第1104章 以后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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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那名僧侣仿若随口一谈，见百田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复，便翻过了那面报刊，“或许你没还看到这页……不过这种小杂志报刊总是夸夸其谈，极具噱头，不看也罢。”
百田微诧后松了口气，笑笑道：“抱歉，我其实很少看这类书……这本应该是上一位坐在这里的客人不小心落下的吧，我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了。刚才那面写的什么？”
“那可真是失礼了。”
僧侣把叙述地下室案件的那页翻回来。
确实如他所言，报刊社将其描绘得有声有色，仿佛当时就在现场亲眼所见，字里行间满是神秘与幻惑，俨然又一个都市传说新的诞生。
“上面说在某栋废弃大楼的地下室里发现了数具身份不明的尸体，现场如同一个人间地狱，教人难以想象到底会是怎样的手段才能把人残忍杀害……又怀疑有可能是什么非人的生物杀戮导致，现场留有野兽啃咬的痕迹……总之真相尚未查明，疑云重重。”
百田咽了口水，“不可能吧，非人的生物什么的……难道是从动物园里偷跑出来的猛兽？”
“谁知道呢，写得也太夸张了点。”
僧侣轻描淡写地笑了笑，“不过这么一说，倒有可能真是都市传说也说不准，你知道无头骑士吗？”
“听是有听过……”
然而僧侣对于百田的附和并没有想深入探讨这个话题的意思，转而朝前一凑，手撑着下巴压低了音量对百田说：“实际上我听说的事实是，矢雾制药私底下在做人体实验。”
“人……人体实验……”
猝然听到对方说出这样隐蔽的事情，百田心感不妙，更重要的是对方为何要告诉身为陌生人的他这种事。
他还没能做出反应，僧侣却又一脸若无其事地坐回去，朝他半是歉意半是捉弄地展露笑颜，搞得百田对于他变幻莫测的态度一阵紧张。
“开玩笑的，小道消息而已，估计又是像这种小刊报社之流为了制造麻烦故意传出的蜚语，别放在心上。”
百田干笑，“这样啊，我还以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真是这样的话？”
百田一怔，僧侣那双狭长的双眼盯住他，仿佛瞄准了什么，对他接下来的回答表现出十足的关注。
他默不作声地把疑虑藏入心底，装傻呐呐道：“真这样的话……也太可怕了，赶紧报警比较好吧。”
僧侣垂眸掩下眼底失望的动作快得令百田以为是错觉，他重新挂上一副单薄的笑颜假面，用飘然得没有重量的声音说：“你说的对，真是个好孩子。”
百田不知应还是不应这句或嘲笑或夸奖的话，老实道：“谢谢。”
结果叫来的饮料还没送上来，僧侣起身竟打算走人了。
他特地往前在百田座位旁停下，拍了拍他的肩，“有缘再见吧。”
百田不明所以地喝着自己的饮料，向他点了点头，“……再见。”
随后僧侣便如来时一般，甩甩衣袖，轻轻地走了。
百田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喧嚷的人群中，仍旧对此人的言行感到莫名其妙。
他到底是谁？认识他么？
不知不觉手里的杯子见底，恰巧这时服务生端上新调好的饮料，百田更加困惑，“我已经喝不下了……等等，难道这杯要我自己付吗……到底点了什么口味啊……”
“辉夜，就你一个人？”
百田吓了一跳，嘴里的饮料差点喷出来。
“悟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对，现在就我自己一个人，不过刚刚确实有个僧侣打扮的奇怪的人忽然坐下来和我搭话。”
不知何时五条悟已经归来，几乎是僧侣前脚刚走他后脚赶到，尽管被白色绷带遮掩了大部分五官，难以直接看出他此刻的神情，但百田仍是敏感地察觉到他微喘下浮现出的焦躁。
“悟先生……？”
却见五条悟两手扯开他的脸颊，将人左看右看，“他和你说什么了？”
“悟先生做什么唔……他只和我闲聊了几句就走了，说的……说的正是那晚地下室的事……他问我有什么看法，不过我不认识他，也不想谈论这件事，就装傻糊弄过去了。”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百田任由他掐红了脸，等到松开后又被五条悟搓面团似的揉了揉脸。五⑧16○.com
悟先生认识那个人吗？
欲要呼出的问题卡在嘴边，百田决定不问，显然问题的答案从五条悟的脸上轻易可见。
五条悟没再说什么，身体往后一倒靠上椅背，又恢复以往吊儿郎当的姿态，“辉夜酱啊，以后记得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哦，那些人个个都是变态怪蜀黍，还不是看中你太傻，啊可爱了！”
“……”他听到了哦。
百田无奈，不过听到五条悟夸他可爱竟有点开心，“我知道了悟先生，你不用瞎操心——对了，你不是去买网红甜点么，忘拿了？”
五条悟：“路上吃掉了。”
百田：我的份呢我的份呢我的份呢。
姑且就当这么回事，五条悟仿佛刚才只是出门左拐溜了个弯回来，毫不客气地拿起百田跟前的饮料，还在挑剔：“为什么不点个芭菲。”
“我的错我的错。”
“笑嘻嘻的认错？”
百田算是明白了，悟先生在闹不快，不过无理取闹的样子也好看。
他偷偷掏了掏兜，“悟先生，我去下洗手间。”
随后离开座位特地从咖啡厅的后门绕出去，他记得广场边来了辆雪糕车。
五条悟孤零零坐在位置上，无意捏着吸管搅拌，面向人群发呆。
忽然百田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两支雪糕，边喘边说：“悟先生，吃雪糕吧！”
五条悟向来对甜食来者不拒，他拿走其中一支，发现百田笑得尤为傻气，“怎么满头大汗的，跑过去的？”
百田：“是的！有点远，在广场那边，他差点就开走了！”
说着将手里的另一支雪糕也塞给他，“还有一支也给悟先生！”
五条悟怔了下，没有客气地全拿走，低声笑了句，“都是给我买的？你不吃？”
百田忙不迭点头，有些赧然地笑了笑：“还想多买一些的，不过雪糕车的大叔说后面还有很多小朋友在排队，存量快不够了……”
“所以你刚才在和小朋友们抢雪糕？”
百田不忍回想刚才自己被困在小萝卜头堆里被挤挤攘攘的画面，狡辩道：
“是……是悟先生在抢吧！对！明明是悟先生才对，年纪一大把了还在和小朋友抢雪糕吃……不过这种事又没有年龄限制对吧，这样才说明悟先生童心未泯，而且雪糕车的雪糕实在是太好吃了，谁都抵挡不住……”
说话间五条悟已经吃完了一支雪糕，得以空出一只手来捏百田的脸蛋，“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凑近一点说怎么样。”
说着便霸道按下百田的后脑，百田不及防备，差点摔到五条悟身上去，“……饶了我，悟先生。”
“算了，不和小朋友计较。”五条悟说，“我突然想起来你那天好像是哭着闹着要奖励，嗯？”
百田为了和坐下的五条悟平视说话，干脆直接在他旁边蹲下来，“没有哭闹，悟先生请不要随便给我加戏。”
“那意思就是不想要奖励咯？”
百田屈服了，“要！”
五条悟轻笑的声音简直让人耳热脸红，百田一面偷偷腹诽一面坚决抓住这个机会，就听他说：“手先伸出来。”
百田不明就里，听话地伸手，结果下一秒便见五条悟的手也附了过来。
……牵牵牵手？！！！
然而五条悟的手掌不过堪堪在他掌心前微小的距离处停下，竟然不再前进半毫。
百田有些急躁，“怎么……”
五条悟道：“这是我的无下限术式，越靠近我的东西，速度就会越慢，所以看上去像是停止在咫尺之间一样。”
“像是无限？”
“对，就是无限，在我发动术式的时候所有东西都将永远触碰不到我。初次见面的那天辉夜酱在我面前展现了你的术式，所以现在我也把我的术式告诉你。怎么样，这个奖励还可以接受么？”
悟先生主动告知自身术式这种事固然开心，但百田白期待了一场，倔强地望着两人合不上的遥遥相望的手心，相比较五条悟的术式如何如何，反而更在意这点在意得不得了。
永远都无法触碰？可是那天他明明就碰到了……还咬了口呢。
“看样子似乎不大满意啊。”
五条悟好整以暇地瞅着他，慢条斯理道：“那辉夜酱想要我怎么做呢，告诉我吧。”
百田咬住下唇，“……悟先生明明知道。”
“我知道什么？”
“……”百田简直咬牙切齿，硬憋了口气。
“说啊，我该知道什么，你不说的话我怎么会懂？”
五条悟光明正大脸皮极厚地捉弄急的面红耳赤的自家学生，然而没能享受这种恶作剧的乐趣多久，百田突然往前，伸舌舔了口他手中的雪糕，顺势身子半撑在他身上道：
“老师……再不吃的话就要流下来了。”
饶是五条悟也根本没有想到百田会做出这样的“突袭”，一改平日里软绵绵的模样，尽管脸上仍有难为情的红晕未散，眼底净是固执和反抗。
蓦地，他笑了声，手指慢慢收拢起来，最终与百田的手十指相扣，“这样不行吧，明明说了是买给我的。”
百田小心翼翼的，又紧紧抓住他的掌心不放，“……嗯，没骗你，全是悟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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