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典架空 古医仙眼

第2264章

古医仙眼 弄潮 4111 Mar 17, 2022 5:21:07 PM

章节正在手打中..

推荐《铁旗绕龙城》章节阅读:


进入镇南侯府,迎面一股香风袭来,初闻之下,直刺喉头,不觉咳嗽起来。
“怎么?在战场上闻惯了血腥味,不习惯这种味道?”
“偶感不适。”袁三整理了下衣衫,星海之中武力值归于平静,凝望去,这才发现镇南侯府邸比起想象的要清减了很多,虽占地符合侯爵规制,可是亭台楼阁,能简则简,树木花草一律都是陇南府随处可见之物,丝毫没有奢靡铺张之感,比起袁三记忆深处的院子里差了一个等级。
习惯使然,他将一切看到的东西记在心底,穿过长长的廊芜,过了几道禁卫严查的小门,逐渐来到了外院,巨大的场地上,堆放了大量的香火,数百名僧侣梵音清唱,念念有词,混合着缭绕的香雾,令袁三浑身软绵绵的,仿佛在阳光下休憩,浑身使不上力。
他听出来这是陇南府特有的习俗,为死去的亡者超度,而和尚清唱的梵音,正是天音寺僧侣修习的“往生经”。
袁三想到了惨死的冷不凡,难道镇南侯失了自己的儿子,伤心成狂,这数百名和尚加持超度,未免有所违反规制,一旦有多心者,随意一封奏章禀报龙城国主,搞不好要受到斥责和猜忌。
云铮叹息道,“侯爷一生清贫,所有精力用到了陇南府民众安危,守护着宴国边疆安宁,如今此这等作为,恐怕难免让有心着各种揣度诟病,与侯爷盛威有损。”
“侯爷这是做什么?”
云铮伤感道,“自从陇南府十万大军埋骨洪渊,清理战场卫队归来后,侯爷便一病不起,为了让十万英灵安宁,不惜请来了陇南府天音寺所有高僧,日夜诵经,为那死去的英灵安魂。”
袁三想到了第一次见到那孤傲身影,心中涌动着感激,关切道,“侯爷身体可还安好?”
“侯爷出身与我等一样,一生坎坷,一切贡献给了陇南府,死了这么多兄弟,他是最伤心的人,更何况……”话至此,云铮叹息起来,将未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袁三一颤,浑身发抖,冷不凡鲜血染红他脸颊的那一刻,他恨不得那死去的人就是自己,可是一切都发生了,他甚至能想象到,那逐渐苍老的身影所承受的伤悲,可是高大如斯的人物,生养的儿子却……
云峥招呼了声,“走吧,你能活着,侯爷应该会很开心。”又伸手拦住袁三道,“待会见到侯爷,能说的说,以免……”
袁三醒转,领会了云铮的意思,点了点头,跟在其后,向着镇南侯居住的地方走来。
香雾撩人,周围的景色布置粗狂而简略,可是袁三毫无心思观赏,只是一一记在心头,满怀心事地跟在云铮身后。
云峥看他兴致不高,以为担忧,时而宽慰一两句。
转过几道弯,来到了一处清雅古朴的小院中,迎面房门之上挂着一副匾额,上面字迹刀劈斧砍,凌乱无章,不过袁三正好识得,赫然是“浩然正气”四个字。
这字体消瘦刚猛,透着一股贯穿天地的威猛气势,正是出自冷如风之手,其中蕴含了他修为境界,还有征伐肃杀之气。
云峥抱拳禀报道,“侯爷,小人求见。”
“云峥兄弟,进来吧。”
熟悉的声音透出,低沉不失威严,接着房门被打开,先前那名前来通报的禁卫走出来,看到云峥一惊,忙躬身行礼,整个陇南府中,也就他有此待遇。
当禁卫目光落在袁三身上时,又是一楞,当发现云峥目光时,这才恢复如初,忙一揖转身离去。
袁三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脑海清明,如醍醐灌顶,所有的疲惫和委屈消散,浮上一丝激动神情。
浑然不知,便进入了房间。
这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草席外,别无长物,光秃秃的墙壁上,勾画出一副地图,仔细看去,是正个宴国版图,陇南府与洪渊交界处格外醒目。
草席上端坐着魁梧的身影,长发披肩,背影萧瑟,目光眺望着墙壁上的地图愣愣发呆,另一旁的墙壁上,开出数百的小格子,摆满了各种瓷瓶,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侯爷,几天未见,您又清瘦了。”
“洪渊大败,是我不查之过。”冷如风长叹,咳嗽了几声,从地上爬起来,一张清癯的脸颊上布满了疲惫,满脸的胡渣子,双眼布满了血丝,可是眼神依旧凌冽,如刀芒一样落在了袁三的身上,“如今消息还没有传到晏城,要是陛下知道了,恐怕我难逃一死。”
“侯爷,您这是什么话?”云峥忧心如焚,“你有功于社稷,洪渊之败,不是您所为呀,如今一切还在调查中,等查清楚后,一定会给主上一个交代。”
“交代?”冷如风摇头悲痛道,“我怎么跟数十万死去的英魂妻儿父母交代啊?”
“侯爷……”云峥哽咽起来,“他们会理解您的大公无私。”
“好了,陇南府的事情,由我来处理,稍后我会以陇南府名义发布罪己诏,并为此闭关吃素三年,以此来默哀。”
“陇南府百万之众,怎么出了事情由您一人承担呢?还有我们,我们都会一起承担,我们也愿意陪着您这样默哀。”
冷如风摆了摆手,“陇南府也就我最无用,都是你们在忙前忙后,我所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国主知道了陇南府兵败后,所有责罚,我一人承担,你们无需在多言,这是军令。”
云峥脸色难看,低头不语。
冷如风这才看了过来,竟向着袁三走来,“你当年刚来的时候,那双无神的眼神,和我当初一样,可是如今呢?多了一股冷冽,更成熟了,像一把绝世利器。”
袁三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是赞许还是不满。
冷如风握紧了枯瘦的手掌,咳嗽起来,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显得很痛苦,清瘦的脸颊涨红起来。
“侯爷……”云峥疾步如飞,快速倒了一碗清水,从琳琅满目的格子里找寻了片刻,拿出一枚翠绿的玉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枚褐色的药丸来,慌忙来到冷如风面前,为他活着水喝下。
冷如风一口将水喝干,这才松了口气,脸色也逐渐恢复如初。
“你,你很好,超出了我想象,也没有辜负我的厚望。”冷如风将茶碗递给了云峥,伸手抹去嘴角的茶渍,透出欣赏目光,“粗算来,你应该十九岁了,比起不凡还小了一岁,就算我和云峥兄弟年轻的时候,恐怕也没有你这样的天资,你有可能问鼎罩劲境界,或许更高。”
袁三心中感激,没有想冷如风还记得他,铭感五内道,“侯爷,您不用自责,其实洪渊之所以战败,是龙城有人偷偷泄露了军机,这才让西凉国有了防备,设置下阴谋,换来如今的大败。”
此言一出,无疑惊天动地,冷如风与云峥的脸庞几乎同时变了颜色。
“怎么可能?陇南府军机,一项都是最高机密,即便是前去请战的军报,也要直达主上玉案之前,难不成是主上泄露了?”冷如风缓缓坐下,满是不信。
云峥同样充满了疑惑,“不错,军报是放在玲珑盒中,开启的方式,只有侯爷和主上知道,怎么可能被别人知道?”
袁三知道解释无用,天机盒开启,吸引了云峥与冷如风的目光,他从中拿出一封信函和一卷兽皮卷,忙恭敬地呈至冷如风面前。
冷如风一颤,迟迟不肯伸手查看,目光深邃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峥探爪一吸,袁三手中的信函与兽皮卷落在手中,稍作查察,看到兽皮上的西凉国图腾,脸色再变,忙递到了冷如风手中,“侯爷,这份军事布防图确实是西凉国的,真是太好了,我们有了这份东西,就可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也能给陇南府民众一个交待了。”
冷如风缓缓打开信件,露出一张金色流转的名贵纸张,上面云纹勾勒,仿佛火烧云下悬浮的云团,正是龙城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云纹金纸。
随着冷如风观看上面的字迹,双目爆射出惊骇之色,浑身颤抖着,从地上弹起,“可恶,究竟是什么人,能得到这样绝密的军机?”
云铮急道,“侯爷,莫非袁三说的是真的?”
冷如风将信函交给了云铮,云铮匆匆看罢,双眼泛出金光,“我现在就替侯爷拟写诏书,连夜派人送出,天气变凉的时候,一定能到主上玉案前,至少能让侯爷躲过一劫。”
冷如风愣愣失神,突然伸手一抓,袁三只觉肩头剧痛,浑身酸软,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说,这是从哪里来的?”
“是小人从西凉国南院大王府中偷出来的。”
“西凉国南院大王?”
“是,我和其余兄弟被押解到了西凉国不夜城,趁着夜色,我们逃了出来,可是想到这一去,恐怕九死一生,索性一狠心,摸进了南院大王金乌炽家中,在他的密室中,发现了这信函和军事布防图,本来想死,可是看到这些后,便打消了念头,想到死去的兄弟和十万英魂,我们是死也要拼一拼。”
云铮捡起另一张兽皮卷查看了片刻,激动道,“侯爷,这下好了,有了这张西凉**事布防图,将功补过,禀报主上后,一定能一雪前耻,为死去的将士和小侯爷报仇。”
冷如风一颤,松开了手,脸色变得惨白,剧烈咳嗽起来。
云铮恍然醒悟,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上前拍打着他的背,许久才缓和了过来。
“小家伙,你可看到,究竟是谁杀了不凡?”冷如风忍着咳嗽,脸色变得涨红发紫。
袁三心头一颤,“还是问到了。”
他犹豫要不要告诉冷如风真相,可是想到冷不凡孤傲的眼神,狂妄自负的样子,以及惨死时的怨恨眼神,他竟有些怕了,不知该怎样出口。
“侯爷,战场瞬息万变,更何况西凉贼寇早有埋伏,小侯爷深得您真传,一定是深入战阵,被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暗算了,才落得这样下场,不过您放心,这笔血债,我们一定会报。”
冷如风叹息道,“不凡从小娇生惯养,好大喜功,才智不足,都是我之过,是在不应该让他领兵出战,是我害了他。”
“侯爷何出此言,着信函明显是龙城宫内有人泄露了军机,换来这场大败,害了侯爷和十万大军。”云铮满腹怨言道,“容小人将此种原由写清楚,呈报主上,伺机抓住这贻害宴国的叛徒。”
冷如风伸手阻止道,“不,还是先不报的好。”
“为什么?”云铮急切地询问。
袁三险些出口的真相,被他的话惊呆,同时泛起一丝疑惑。
“此人能得到这么机密的消息,一定是在主上身旁之人,贸然将这奏章呈上,只会让那人更加警惕,到时候适得其反,反而令那人有了提防,一旦应对,恐怕想要将其识破,将真相揭开,恐怕难上加难。”
云铮何等聪明,当下明白了其中关键,不住点头道,“侯爷深谋远虑,小人还是太过莽撞。”
“可惜了,洪渊兵败的奏章已经传达了出去,如今算来,还有两个多月便可以到龙城,要是迟些发出去,我们也能有一番布局,”冷如风沉思着,目光深邃如夜。
“侯爷饶命。”云铮单膝跪了下去。
冷如风衣袖一拂,云铮被巨力托起,“云铮,我给你说过,在陇南府,只要你不做出任何出卖陇南府百万民众利益的事情,任何罪责我都可以饶了你,何必在我面前来这一套?”
“侯爷厚爱,小人铭感五内。”云铮抱拳道,“只是此事恐怕侯爷不会原谅我。”
冷如风背着手臂,反而浮现出一丝笑意,在他心中,一个不犯错的人是才是最可怕的,这个自己当做亲儿子一样的亲信,多年来滴水不漏,此事总算也有一件做错的事情求饶,顿时悬着多年的心绪松了下来,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朗声道,“说。”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