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迫降·展览
白天认真地站大堂，下班后复习注册会计师考试，张唯然感到每天都过得非常充实，像是在为摆脱困境而努力奋斗。
没客户的时候，她也能发发呆，想想未来的生活，大概在没考到证书之前，要一直在网点大堂帮忙。
这样忙碌的状态持续了一周。
“你之前在哪里工作？”年轻的卢莹对张唯然充满好奇。
她刚大专毕业，就来青年路支行当大堂经理了。
张唯然儒雅地笑，“我在财务部。”
卢莹“哦”了一声，转头又问，“是市分行的财务部吗？”
张唯然点点头。
卢莹一下子没话说了。
原来这位与她并肩作战的新同事是从市分行派下网点的，说不定也和裴澄一样只是来锻炼学习马上就会走。
她并不能和这位可人儿成为朋友。
卢莹默默地和保安聊起天。
张唯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急忙避开大堂里的摄像头，朝理财经理办公室走。
“喂？”
“唯然，”徐季扬的声音温暖地传来，“是我。”
“嗯，怎么了？”
“没什么，本来打算晚点离开苏州，可是剧组太忙，急着把我调回去了。”
“好吧。”张唯然有点失望地说。
“剧本我们可以下次再聊，等我结束这里的工作……对了，告诉你一件事，电影《神话》第二部即将启动，现在正在征集剧本，我想你剧本的内容可以往这个主题写。”
《神话》电影，就是成龙演的那一部么？
张唯然难掩激动，她握紧了手机，“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张唯然脸蛋微红。
他总是丝毫不吝啬自己对她的赞赏。
片场休息，徐季扬结束通话后，回到副导演的座椅上。
“去哪里了？”总导演问。
“给妹妹打电话。”徐季扬说。
“哪个妹妹，你最近认识的妹妹有点多啊。”总导演调侃道。
徐季扬勾唇，“她即将成为一名编剧，跟着我干。”
总导演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贴身编剧，徐导真是阔气，以后你这也算带资进组了。”
“哪里，我读了她第一稿剧本，觉得还是挺符合神话电影的主题。”
“哦，你说说看。”总导演吸烟。
“她写牛郎织女，却把故事背景搬到了现代。”
“牛郎织女，很古老的神话了，七仙女的题材曾经也热过，但是现在拍也太复古了吧。”
“并不是这样，女主角是从织女星来的外星人。”
总导演吐出一口烟，“把仙女写成了外星人，是有看点。”
他用手指夹烟躺在导演椅上思索着，“不过，我仍然觉得这个选题比较小众，可以拍成网络剧试试，离大银幕还有点距离。”
徐季扬摇头，“我准备让她拿这篇剧本参加电影神话二的剧本征选。”
张唯然在站大堂的时候不禁思考怎么把剧本改写，才能呼应电影神话第一部的内容。
不求形似，只求神和。
在第一稿的基础上，她增加了主角探险的部分，和爆炸打斗的场面。
为了提高效率，在上班空闲时，她就拼命地想改剧本的事情，这样晚上就可以略过思考，直接写剧本。
至于CPA考试，再一次被她忍痛割爱般扔在书桌积灰。
时间一晃又来到了周五，张唯然按时下班，她关上衣橱门，穿着便服就离开了网点大厅。
张唯然站在人行道附近，灰粉色的长裙摆，黑白相间的帆布鞋，她捏着棉质T恤肩上的帆布袋子，等过往的车辆驶离。
有辆眼熟的车停在她跟前。
梁康下车，斯斯文文地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身上的衬衫有点皱，高挺的鼻梁上还戴着制图时用的眼镜。
显然是工作一半了才临时决定要来。
张唯然很意外，她杵在原地，好久才缓过神，顺从地坐进他的车里。
她乖巧地在副驾驶位置上坐好，梁康故作自然地问，“今天想吃什么？”ωww.五⑧①б０.℃ōΜ
听到他似乎想要请客，张唯然手不安地合拢，“又要请我吃饭么，太让你破费了。”
“这没什么。”
“不不不，对我来说已经很隆重了，要不下次去吧，等我请了你之后？”张唯然下意识握紧胸前的安全带，一边望向梁康，紧张地等待他的答复。
梁康脸色变冷，“我最不喜欢等人。”
“好吧……”张唯然失落地低头。
如果是一个普通男生说这番话，她大概会觉得他性格太骄傲了。
但梁康不同，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而且一贯如此。
张唯然吸了吸鼻子，强行为自己挽尊。
见她这幅可怜模样，梁康语气顿时软下来，“既然你说让我等你，今天，我就先送你回家。”
张唯然顿时松了口气，她开心地正要说谢谢。
“只是你准备在哪天践行你的诺言？”梁康挑眉问。
张唯然噎住。
她只是没头脑地客气客气。
也曾纠结过该怎么还他顿高级的料理，但都觉得不太合适。
梁康唇畔掠过一丝笑意，“明天我要去看展览，你也一起，中午可以请我吃饭。”
“行。”她答应，并没有想太多。
优雅的钢琴音乐，宽阔的白墙场馆，交错的灯光设计，上演着一场有格调的艺术盛宴。
“Utopia建筑设计作品展”，不仅邀请了各大成熟的建筑事务所，还有年轻的大学生团队，在作品方面既有落地项目，也有概念项目，有竞赛项目，也有公益项目，宗旨是提供有效的商务交流，建立合作和信息交换的平台。
隔着玻璃橱窗，张唯然蹲下仔细端详着一个建筑模型。
她把刘海夹在耳后，很认真地读着作品简介。
这是一套艺术社区的设计，结合了山坡高低差的地形特点，塑造出酷似琴键的走廊，将艺术与居民生活有机融合，建立一个市井气息与艺术氛围共存的社区空间。
不远处，梁康正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聊着。
虽然他们是一起来的，但张唯然一进展会就很有默契地与他分头行动。
她对建筑一窍不通，在这种场合若不幸碰上专业人士聊上几句露出马脚，那就不妙了。
张唯然脸贴着玻璃橱窗，挨个看展品。
旁边的建筑模型突然迎来许多人的观看，她没有注意，移步观摩时竟撞上一个人的胳膊。
“不好意思。”她局促地站直正要道歉，却又被人推到外围。
好多人啊，张唯然好奇地朝展区里面探脑袋。
原来是一座精巧的住宅区的设计，将生态集约的空间设计、超低能耗技术的应用、预制装配的建造方式完美结合，很好地应对了高密度城市居住问题。
相比先前的艺术社区，在突出美感的前提下，更富有实用性。
“这就是梁工的作品，他刚刚得了奖，现在是苏州最杰出的新锐建筑师。”
“好好好，真是年轻有为，我很喜欢这个设计，很有想法。”
“是么，希望我们以后会有进一步合作。”
是梁康的声音。
张唯然怔怔地望向人群中央。
冷傲的背颈线条，充满着桀骜的商务气质，而他英俊的侧脸，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光凭借少年时取得的成绩，就足以让人忘记他现在的才华。
恰巧，此刻张唯然目光所触及的梁康，是彻底脱离学校记忆的存在。
惊艳之下，她在心底猛吸一口气，默默地，低调地，向后退。
“咦，这位是和梁工一起来的小姐。”有人认出她来。
张唯然暗喊不妙。
人群赶紧给她让出一条道。
“你好。”张唯然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和四周的人打招呼。
这些人有的是开发商，有的是建筑师，都是高层精英。
“梁工，介绍一下，她是你的女朋友吗？”认出她的人开玩笑道。
梁康正想回答，张唯然紧张得急忙摇手，“不是的，我来接他吃饭，我们……”
“她是我的助手。”梁康说。
既然他主动解释了，她只好附和点点头。
但是，梁大建筑师中午不和这些人一起聚餐谈业务，真的要和她这个“助手”吃饭么？
展馆身处钢筋森林，附近并没有像样的餐厅。
“你要请我吃什么？”结束展览的参观后，梁康问张唯然的安排。
张唯然低头看手机上的地图app。
他们已经走到了马路上，可是放眼望去，四周连个小饭馆也没有。
张唯然没有放弃，她在地图上搜索到有一家连锁便利店。
“就吃这个吧！”
走进便利店后，张唯然欣喜地指向货架上的三明治。
“太好了，这里竟然还有现磨咖啡供应。”
“麻烦算下钱，两个三明治，两杯拿铁，谢谢。”
梁康站在便利店门口，耐心地等她结账。
树荫下，他们坐在花坛边缘的石砖上，享用着今日的午餐。
张唯然专心地拆塑料包装纸。
梁康坐在她身边，他手握着咖啡杯，看着地面上的石砖。
见他久久不动，张唯然抿唇，鼓起勇气说，“对不起啊，让你吃这些。”
“我不介意，”梁康顿了顿，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只是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吃午餐，所以想享受一下。”
张唯然释怀，奉上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
她低头，继续吃三明治。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他说。
张唯然咀嚼的动作僵住，她缓缓放下三明治，看向他的侧脸。
梁康将塑料三明治的包装纸整洁地拨到一边，并不着急吃，而是拿在掌心，“今天小吴临时请假，所以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难怪他说她是他的助手，原来是小吴没有来。
所以她临时出场帮小吴周末加班一次？
“哦，是这样啊。”
张唯然笑笑，她之前也没有多想，挥挥手说“没什么，不用在意啦，虽然我辞职了，但是偶尔帮忙不算什么啦。”
听她似乎又要滔滔不绝地客套，梁康摊开手，命令她说，“手机拿出来。”
“啊？”
“给你结工资。”
“哦……”
张唯然乖乖地把手机交给他。
微信好友添加成功，梁康给她转账2000元。
这么多，张唯然怔住了。
她在康宇事务所实习的时间连十天都不到。
“不行，太多了，我…我再转回给你。”她急忙说。
“下次，”梁康却举了举手中的三明治，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可以请我吃比这个更好的么？”
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这顿饭他确实很失望，别想敷衍他。
这强烈的气场，让她觉得自己再废话很多余。
“好的。”张唯然怯生生地说。
她默默地低头咬了口三明治。
下午回到家，她把包丢在床上，闭上眼躺下休息。
救命。
张唯然睁眼，倏地坐起来，掏出包里的手机。
她现在是梁康的微信好友了！
心跳得好快。
她忍不住点开微信聊天框，想给他发点信息。
可是，聊些什么好呢？
有人说爱情需要“恋习”，张唯然没有学过怎么谈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和喜欢的男生聊天。
冲动是魔鬼。
她抿唇。
万一自己说错话，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又或许爱情本质上是一种幻觉，都是她想多了。
比如，他当初并没有接受她的好友请求。
张唯然感到有点空虚，她扔掉手机，打开电脑把写好的剧本发给徐季扬。
如果是两个人真的互相喜欢，早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就好比她笔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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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在哪里工作？”年轻的卢莹对张唯然充满好奇。
她刚大专毕业，就来青年路支行当大堂经理了。
张唯然儒雅地笑，“我在财务部。”
卢莹“哦”了一声，转头又问，“是市分行的财务部吗？”
张唯然点点头。
卢莹一下子没话说了。
原来这位与她并肩作战的新同事是从市分行派下网点的，说不定也和裴澄一样只是来锻炼学习马上就会走。
她并不能和这位可人儿成为朋友。
卢莹默默地和保安聊起天。
张唯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急忙避开大堂里的摄像头，朝理财经理办公室走。
“喂？”
“唯然，”徐季扬的声音温暖地传来，“是我。”
“嗯，怎么了？”
“没什么，本来打算晚点离开苏州，可是剧组太忙，急着把我调回去了。”
“好吧。”张唯然有点失望地说。
“剧本我们可以下次再聊，等我结束这里的工作……对了，告诉你一件事，电影《神话》第二部即将启动，现在正在征集剧本，我想你剧本的内容可以往这个主题写。”
《神话》电影，就是成龙演的那一部么？
张唯然难掩激动，她握紧了手机，“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张唯然脸蛋微红。
他总是丝毫不吝啬自己对她的赞赏。
片场休息，徐季扬结束通话后，回到副导演的座椅上。
“去哪里了？”总导演问。
“给妹妹打电话。”徐季扬说。
“哪个妹妹，你最近认识的妹妹有点多啊。”总导演调侃道。
徐季扬勾唇，“她即将成为一名编剧，跟着我干。”
总导演惊奇地看了他一眼，“贴身编剧，徐导真是阔气，以后你这也算带资进组了。”
“哪里，我读了她第一稿剧本，觉得还是挺符合神话电影的主题。”
“哦，你说说看。”总导演吸烟。
“她写牛郎织女，却把故事背景搬到了现代。”
“牛郎织女，很古老的神话了，七仙女的题材曾经也热过，但是现在拍也太复古了吧。”
“并不是这样，女主角是从织女星来的外星人。”
总导演吐出一口烟，“把仙女写成了外星人，是有看点。”
他用手指夹烟躺在导演椅上思索着，“不过，我仍然觉得这个选题比较小众，可以拍成网络剧试试，离大银幕还有点距离。”
徐季扬摇头，“我准备让她拿这篇剧本参加电影神话二的剧本征选。”
张唯然在站大堂的时候不禁思考怎么把剧本改写，才能呼应电影神话第一部的内容。
不求形似，只求神和。
在第一稿的基础上，她增加了主角探险的部分，和爆炸打斗的场面。
为了提高效率，在上班空闲时，她就拼命地想改剧本的事情，这样晚上就可以略过思考，直接写剧本。
至于CPA考试，再一次被她忍痛割爱般扔在书桌积灰。
时间一晃又来到了周五，张唯然按时下班，她关上衣橱门，穿着便服就离开了网点大厅。
张唯然站在人行道附近，灰粉色的长裙摆，黑白相间的帆布鞋，她捏着棉质T恤肩上的帆布袋子，等过往的车辆驶离。
有辆眼熟的车停在她跟前。
梁康下车，斯斯文文地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身上的衬衫有点皱，高挺的鼻梁上还戴着制图时用的眼镜。
显然是工作一半了才临时决定要来。
张唯然很意外，她杵在原地，好久才缓过神，顺从地坐进他的车里。
她乖巧地在副驾驶位置上坐好，梁康故作自然地问，“今天想吃什么？”ωww.五⑧①б０.℃ō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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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什么。”
“不不不，对我来说已经很隆重了，要不下次去吧，等我请了你之后？”张唯然下意识握紧胸前的安全带，一边望向梁康，紧张地等待他的答复。
梁康脸色变冷，“我最不喜欢等人。”
“好吧……”张唯然失落地低头。
如果是一个普通男生说这番话，她大概会觉得他性格太骄傲了。
但梁康不同，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而且一贯如此。
张唯然吸了吸鼻子，强行为自己挽尊。
见她这幅可怜模样，梁康语气顿时软下来，“既然你说让我等你，今天，我就先送你回家。”
张唯然顿时松了口气，她开心地正要说谢谢。
“只是你准备在哪天践行你的诺言？”梁康挑眉问。
张唯然噎住。
她只是没头脑地客气客气。
也曾纠结过该怎么还他顿高级的料理，但都觉得不太合适。
梁康唇畔掠过一丝笑意，“明天我要去看展览，你也一起，中午可以请我吃饭。”
“行。”她答应，并没有想太多。
优雅的钢琴音乐，宽阔的白墙场馆，交错的灯光设计，上演着一场有格调的艺术盛宴。
“Utopia建筑设计作品展”，不仅邀请了各大成熟的建筑事务所，还有年轻的大学生团队，在作品方面既有落地项目，也有概念项目，有竞赛项目，也有公益项目，宗旨是提供有效的商务交流，建立合作和信息交换的平台。
隔着玻璃橱窗，张唯然蹲下仔细端详着一个建筑模型。
她把刘海夹在耳后，很认真地读着作品简介。
这是一套艺术社区的设计，结合了山坡高低差的地形特点，塑造出酷似琴键的走廊，将艺术与居民生活有机融合，建立一个市井气息与艺术氛围共存的社区空间。
不远处，梁康正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聊着。
虽然他们是一起来的，但张唯然一进展会就很有默契地与他分头行动。
她对建筑一窍不通，在这种场合若不幸碰上专业人士聊上几句露出马脚，那就不妙了。
张唯然脸贴着玻璃橱窗，挨个看展品。
旁边的建筑模型突然迎来许多人的观看，她没有注意，移步观摩时竟撞上一个人的胳膊。
“不好意思。”她局促地站直正要道歉，却又被人推到外围。
好多人啊，张唯然好奇地朝展区里面探脑袋。
原来是一座精巧的住宅区的设计，将生态集约的空间设计、超低能耗技术的应用、预制装配的建造方式完美结合，很好地应对了高密度城市居住问题。
相比先前的艺术社区，在突出美感的前提下，更富有实用性。
“这就是梁工的作品，他刚刚得了奖，现在是苏州最杰出的新锐建筑师。”
“好好好，真是年轻有为，我很喜欢这个设计，很有想法。”
“是么，希望我们以后会有进一步合作。”
是梁康的声音。
张唯然怔怔地望向人群中央。
冷傲的背颈线条，充满着桀骜的商务气质，而他英俊的侧脸，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光凭借少年时取得的成绩，就足以让人忘记他现在的才华。
恰巧，此刻张唯然目光所触及的梁康，是彻底脱离学校记忆的存在。
惊艳之下，她在心底猛吸一口气，默默地，低调地，向后退。
“咦，这位是和梁工一起来的小姐。”有人认出她来。
张唯然暗喊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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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张唯然露出礼貌性的微笑，和四周的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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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工，介绍一下，她是你的女朋友吗？”认出她的人开玩笑道。
梁康正想回答，张唯然紧张得急忙摇手，“不是的，我来接他吃饭，我们……”
“她是我的助手。”梁康说。
既然他主动解释了，她只好附和点点头。
但是，梁大建筑师中午不和这些人一起聚餐谈业务，真的要和她这个“助手”吃饭么？
展馆身处钢筋森林，附近并没有像样的餐厅。
“你要请我吃什么？”结束展览的参观后，梁康问张唯然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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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走到了马路上，可是放眼望去，四周连个小饭馆也没有。
张唯然没有放弃，她在地图上搜索到有一家连锁便利店。
“就吃这个吧！”
走进便利店后，张唯然欣喜地指向货架上的三明治。
“太好了，这里竟然还有现磨咖啡供应。”
“麻烦算下钱，两个三明治，两杯拿铁，谢谢。”
梁康站在便利店门口，耐心地等她结账。
树荫下，他们坐在花坛边缘的石砖上，享用着今日的午餐。
张唯然专心地拆塑料包装纸。
梁康坐在她身边，他手握着咖啡杯，看着地面上的石砖。
见他久久不动，张唯然抿唇，鼓起勇气说，“对不起啊，让你吃这些。”
“我不介意，”梁康顿了顿，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只是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吃午餐，所以想享受一下。”
张唯然释怀，奉上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
她低头，继续吃三明治。
“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他说。
张唯然咀嚼的动作僵住，她缓缓放下三明治，看向他的侧脸。
梁康将塑料三明治的包装纸整洁地拨到一边，并不着急吃，而是拿在掌心，“今天小吴临时请假，所以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难怪他说她是他的助手，原来是小吴没有来。
所以她临时出场帮小吴周末加班一次？
“哦，是这样啊。”
张唯然笑笑，她之前也没有多想，挥挥手说“没什么，不用在意啦，虽然我辞职了，但是偶尔帮忙不算什么啦。”
听她似乎又要滔滔不绝地客套，梁康摊开手，命令她说，“手机拿出来。”
“啊？”
“给你结工资。”
“哦……”
张唯然乖乖地把手机交给他。
微信好友添加成功，梁康给她转账2000元。
这么多，张唯然怔住了。
她在康宇事务所实习的时间连十天都不到。
“不行，太多了，我…我再转回给你。”她急忙说。
“下次，”梁康却举了举手中的三明治，漆黑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可以请我吃比这个更好的么？”
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这顿饭他确实很失望，别想敷衍他。
这强烈的气场，让她觉得自己再废话很多余。
“好的。”张唯然怯生生地说。
她默默地低头咬了口三明治。
下午回到家，她把包丢在床上，闭上眼躺下休息。
救命。
张唯然睁眼，倏地坐起来，掏出包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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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聊些什么好呢？
有人说爱情需要“恋习”，张唯然没有学过怎么谈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和喜欢的男生聊天。
冲动是魔鬼。
她抿唇。
万一自己说错话，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
又或许爱情本质上是一种幻觉，都是她想多了。
比如，他当初并没有接受她的好友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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