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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章 黑白不分

鬼谷神医 凌风傲世 11199 May 12, 2022 3:50: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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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三天后,阮轻寒要的DNA鉴定报告出来了,钟珥给他发了条消息通知下午来拿。发完,她捏着手机盯了半刻,想到报告里的内容,咬了咬唇,还是删掉了他的号码。
    她把文件封好拿给前台的阿宁:“下午阮先生过来,你直接给他。”
    阿宁咬碎嘴里的棒棒糖,接过文件,在桌上的登记表上扫了眼,今天有三位阮姓的男士预约,她问:“哪位阮先生?”
    “阮轻寒。”
    “哦哦,就是脖子上有刺青的那个?”阿宁想起来了,上次接待那位先生的时候他脖子上那小块圆圆绕绕的图案她瞧了半天没认出是个什么东西,因而印象很深。
    钟珥微愣,觉得她记人的方式还挺特别,笑了笑:“对,就是脖子上有刺青的那个。”
    中午去食堂,厨房阿姨做的菜都有点偏辣,钟珥肠胃不大好,只要了一碗清淡的南瓜粥搭一碟小菜。鉴定所的食堂类似一间小饭馆,空间并不大,钟珥没看到孟妍的身影,想着上次她忙到下午才吃午饭,便发了条微信问要不要给她打包。
    孟妍秒回:“不用,我出去吃。”
    钟珥扫了一眼放心了,关掉聊天框,界面跳回到最近聊天列表,最顶上的一个叫“路蒙山之旅”的微信群不断地冒出新消息。
    这是池遇帮她报的那条户外路线的队友群,昨天刚被拉进去,里面的群友聊得挺欢,消息分分钟刷屏,只是内容大多是在畅谈过往走户外的经历,她这个小白看了半天,一句话也插不进,正想放弃返回,就收到群主Rer发的全体消息。
    Rer:这次队里加了新朋友,如果没走过路蒙山路线,想要了解的,可以来问我。@全体成员。
    Rer平时很少在群里冒泡,因而在他的发言后,群里开启了新的话题。
    一粒微尘:噫,Rer哥是不是被小陆哥附体了?今天怎么这么和蔼可亲,不习惯啊。
    大灰狼:放屁,Rer哥一向都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吧(看我,我是彩虹屁)。
    可可最可爱:你们重点歪了喂,问题难道不是咱们队什么时候有新人了?这次报名的不都是老人吗?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确实有一个新来的,昨天被小池拉进来的。看头像是个妹子,但没说过话。
    一粒微尘:哦,小池这次把他女朋友也带来啦?
    大灰狼:那可不一定,万一是他的姐姐妹妹侄女阿姨呢【坏笑】。
    可可最可爱:我看了下列表,那个妹子的昵称叫“小耳朵”。名字这么可爱不至于是阿姨吧……反正我看张萌那张面瘫脸都要看吐了,这个新来的妹子我要预定!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修罗场啊这是。张萌是小池带进来的,这回的小耳朵也是他带进来的,情敌见情敌,会不会分外眼红?
    大灰狼:情敌?你难道不知道张萌喜欢的是Rer?
    一粒微尘:哇,那就是前任和现任的PK了,带感,有点想看!
    这个画风有点不太对。
    钟珥抽了抽嘴角,敲了一行字准备澄清。
    Rer:脑洞这么大,不当编剧可惜了。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Rer这个建议不错,我会考虑的。
    可可最可爱:啧啧,你以为他是在夸你吗,人家是在讥讽好不好啦?
    大灰狼:可可说得对。
    一粒微尘:大灰狼说得对。
    谁还不是个孩子呢:你们是想气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蚂蚁草呗?
    可可最可爱:谁缺你草呗里那两块八毛钱吗?
    话题被Rer一句话调转了方向。
    大家聊得起劲,钟珥不再围观,点开了Rer那个黑色背影的头像。
    Rer是这次路线的领队,听池遇说原本路蒙山的路线报名已经截止,人数也满了,是Rer临时开了后门钟珥才能进来的。
    虽说这种路线走哪条对钟珥来讲都没什么差别,但既然人家帮了忙,她无论如何还是要表示下感谢的。正巧这会儿Rer在线,她索性试试加一下他的好友。
    备注写得很正经:Rer领队你好,我是池遇的朋友钟珥。
    只是等了半天,Rer还没通过验证,钟珥的手机先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安静了三秒,声音响起:“你把我号码删了?”
    嗓音低沉淡定,带着笃定的语气。
    是阮轻寒。
    钟珥的心忽地一跳,有种考试被抓包的感觉。暗骂自己嘴快,没办法,她只能继续装下去:“您是?”
    “阮轻寒。”
    “哦,阮先生啊。”钟珥诚恳地解释,“抱歉,我手机最近出了问题,可能是上午不小心把通讯录给清空了。”
    之前约好下午拿报告,钟珥当他这会儿打来是想改时间:“您下午要是没法过来的话,我这边可以给您寄过去呢。”
    “我已经到了。”
    速度倒是挺快。
    “鉴定报告我放在前台了,您可以直接找前台拿。”
    “我就在前台。”
    “?”
    “前台没人。”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阿宁估计不在所里,不好打扰她,钟珥只能自己去一趟。
    “那,麻烦您等一下,我就过来。”
    02
    鉴定中心门口靠着一个身影,白T黑裤,指间夹着一根烟。
    他嘴里吐出一圈白雾,在空中散开,身后传来匆促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掐灭烟丢进了边上的垃圾桶里。
    钟珥几乎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阮轻寒看她一眼,又看了眼腕上的表:“三分钟,倒是挺快。”
    阮轻寒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不难闻,钟珥缓了缓气息,才开口:“报告,我这就给你。”
    阮轻寒愣了下,眼里有光一掠而过:“这里不是军营,不用打报告。”
    钟珥也微怔,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啊,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是,鉴定报告我这就找给你。”
    刚才的场景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军训,她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很快被压了下去。
    前台桌面上都是些表格和文件,钟珥大致翻了下,才想起上午见阿宁好像是把报告放进了抽屉。但抽屉上落了一把小锁,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她解锁手机,点开通讯录,给阿宁拨了个电话,对方正在外边跟男朋友吃饭,背景音嘈杂:“啊……钟珥姐对不起,钥匙在我这里,马上送过来。”
    原本打扰人家午休时间就不对,钟珥也不好多加催促,只好回一句:“不着急,等你。”
    挂了电话,扭头正对上阮轻寒的视线,钟珥尴尬一笑:“抱歉,可能要麻烦你等一会儿了。”
    阮轻寒没搭话,垂眼看着她握在手里的手机。
    “钟珥小姐扯谎的功力倒是日益见长。”
    “嗯?”这话说得突兀,钟珥有点莫名其妙。
    “你之前说的通讯录被清空,”语调微抬,他的眼里蕴着沉沉墨色,将双臂撑在她面前的桌台上,微微弯腰审视着她,“其实是只清了我一个人,对吧?”
    钟珥蓦地浑身一僵,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在电话里随口编造的借口,刚才被自己给拆穿了。
    面对他这么近距离的诘问,她有点心虚,想拉开距离,后退两步,却撞上了身后的墙。
    动作被阮轻寒尽收眼底。
    “怕我?”
    她摇头,为了圆谎,闭眼甩锅:“那个,可能是手机系统的Bug,刚才又恢复了一部分号码,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阮轻寒的神情摆明了不信,目光如利刃落在她身上。
    钟珥头皮发麻,觉得自己仿佛是砧板上等着被片儿的鱼。
    她咽了咽口水,提个建议:“你要是觉着不乐意的话,要么我再存一遍?”
    话出口顿觉自己太欠揍。
    虽说工作了几年,她大学时的刺头刚劲儿早就被社会磨得差不多了,但是在阮轻寒面前,她还是想保留一份独属于钟珥的骄傲。
    没等阮轻寒说话,她又抢先补充道:“前提是,如果你下次还有这种需要。”
    阮轻寒面上结了一层霜,几乎是咬牙吐出一句:“下次?”
    “哐”的一声推门,阿宁从外面进来,小脸红扑扑的,打断了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
    “钟珥姐,对不起,钥匙我拿来了。”
    钟珥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提问:你的职业能为你喜欢的人做些什么?
    底下的回答千奇百怪,有为他策划一场婚礼的,有给他打官司的……钟珥没有留言,但也真的想过,以她鉴定师的职业大概只能给对方做个亲子鉴定,看看他有没有被戴绿帽吧。
    当时觉得好笑,不料还真的有这么一天。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封好的鉴定报告,公式化地道了句祝贺:“恭喜阮先生,鉴定结果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阮轻寒接过报告,拆开粗略扫了一遍上面的数值,落款处印着“确系亲生”的红章。
    “确实是个好消息。”
    不知道是掩饰得太好,还是这结果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他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连笑都吝给一个。
    钟珥看着他的表情,鬼使神差地多了句嘴:“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怀疑,阮先生似乎对自己没什么自信?”
    阮轻寒撩起眼皮,深深看了她一眼。
    半晌,他轻嗤道:“被人骗了这么多次,总要长点儿记性不是?”
    阿宁被两人火花四溅的对话惹得好奇心爆棚,等阮轻寒离开了,凑到钟珥面前问:“钟珥姐,你没惹着这位阮先生吧?怎么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嗯?”钟珥盯着门口发愣,被阿宁的声音牵回神,笑了笑,“说来话长。”
    阿宁点点头,准备好洗耳恭听了,钟珥却没打算娓娓道来,看了眼墙上的壁钟,转身就走。
    “午休还有点时间,我先去休息室眯会儿啦。”
    落在她身后的阿宁想听八卦的愿望落空。
    就算说来话长,也可以长话短说啊!
    而另一边,阮轻寒回到车上,盯着微信里一条加好友通知看了几秒,点了拒绝。
    03
    鉴定中心这几天来了个顶替莹莹的实习生妹子,钟珥临危受命带了几天。把新人手把手带熟其实是很费心力的,经这一次,她算是能体会到孟妍当初带她时的辛苦。
    好不容易轮到休息日,压在背上的包袱总算可以卸去,钟珥前一晚熬到两点多,睡前特意关掉了手机,打算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
    不承想隔天早上九点还没到,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声音是从对门传来的,像是在搬运什么大型物件,电梯一趟趟的,还有号子声。
    总之,震得钟珥赶紧捂住耳朵。
    上个邻居刚搬走一个月,这会儿怕是又来了一位新租客。
    钟珥开了道门缝,瞥到对门大剌剌地开着,几个人搬进搬出,一个黑T花臂的男人在门口指挥:
    “这机器稍微有点重,可别手一轻摔着了。”
    “不是嘿,你这要斜着放,不然会撞到墙砖。”
    “这柜子就放在大厅吧,之前的可以换掉了。”
    说话的腔调莫名有些耳熟,但看这一身社会气息,钟珥觉得那一秒的耳熟应该是错觉。本想着提醒下他们不要大清早制造噪音,但看到那人臂上蜿蜒的花纹,她选择放弃。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最近碰到的男人,一个一个都这么喜欢刺青呢?
    戴着隔音耳塞勉强躺了个回笼觉,钟珥睡到中午,起来做了碗鸡蛋面,又随便捯饬了一下准备出门。
    刚才接到江美惠的电话,说是钟子续身体不舒服住院了。她得去看看。
    夏秋交季,天气变化如小孩儿的脸,前一秒还阳光明媚,下一刻就阴云攒动下起了雨。
    钟珥撑着伞在医院旁边买了束花,走进住院部大楼,沿途遇到几个白衣天使,为首的护士长笑着冲她打招呼。
    “小耳朵,好久不见,过来看钟主任吗?”
    钟子续是市医院的外科主任,钟珥小时候经常来给他送饭,因为长得可爱,医院的同事们都很喜欢她。
    “郑阿姨,我爸他没事吧?”江美惠在电话里只说是不舒服,钟珥觉得还是有必要找知情人摸个底。
    “没什么大事,就是累到了。这几天医院很忙,昨天下午两台手术连轴转,晚上又值班巡房。”说到后面,护士长压低声音嘱咐着,“你要是去看他,尽量不要气他,他情绪受不得刺激。”
    钟珥点点头:“好的,谢谢郑阿姨。”
    钟子续住在三楼走廊尾的最后一间病房,江美惠正在喂他吃橘子,咀嚼的动作因为钟珥的出现缓慢停下来。
    钟珥将手中的花找了个瓶插好,走到床边喊了声:“妈、爸。”
    “不吃了。”把嘴里的一瓣橘子勉强咽下,钟子续拒绝妻子的继续喂食,抬眼睨着钟珥,“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不是,过来看看您嘛。”
    “小病而已,不用耽误你浪费时间过来一趟。”
    江美惠推了他一把:“女儿好不容易来看看你,非得再把她气走吗?”
    “她要走咱也留不住。”
    钟珥忙接话:“哪能啊,您是我爸,来看您是应该的。”
    “这会儿知道表孝心了?当初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爸?”
    钟子续浸淫医学多年,一直想着让女儿也入这行,当初好说带劝才让钟珥把高考志愿从某理工大学改成医学院,等她毕业的时候他都打好关系准备让她来市医院实习了,她却二话不说改行进了鉴定所。
    钟珥笑着服软:“您看您,还在跟我置气呢?”
    钟子续冷哼,正想说些什么,病房外进来了一个人,腋下夹着一份材料:“主任。”
    声音朗朗,引得钟珥也回头看,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看上去很年轻。见她回头,他也冲她微笑点头。
    “哦,小张来了。”钟子续接过他的材料,翻开认真扫了几眼,签上了名字,“我今天休息,要多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他笑了笑,“食堂要开餐了,我要不帮您打包一份清淡点的饭菜送上来吧?”
    钟子续挥手:“不用,让这丫头跟你去吧。”指了指钟珥,“这是我女儿钟珥。小珥,这是张医生,张子铭,也是你们学校的,比你低一届。”
    那句“也是你们学校的”明显加了重音,其中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大概也只有钟珥能听得出来。
    市医院的食堂很大,张子铭领着钟珥走了一圈。对比她们那个小食堂,钟珥咂舌:“你们的食堂可真大。”
    张子铭道:“鉴定中心的食堂应该也不错的。”
    钟珥一愣,本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鉴定中心上班,但想到他跟在钟子续身边,多少会听说一点她家的事。
    她索性干笑一声,换了个话题:“没想到张医生也是青医的,倒真是有缘。”
    “是啊。”说到这里,张子铭感叹了一句,“钟珥小姐当初可是医学院的风云人物呢,我刚进学校就听过你的事迹了。”
    钟珥茫然:“事迹?”
    张子铭清了清嗓子,提示:“就是,学校论坛那件事……”
    经他点拨,钟珥反应过来,没脸接话。
    什么事迹啊,那简直就是黑历史!
    黑历史的源头要追溯到军训那年,钟珥因为不服阮轻寒的管,暗地里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封投诉信塞进校长信箱,但都如石子投进死水,没一个响。
    上面没反应,她只好自己想办法。
    过几天,医学院的灌水论坛上出现了一条阮轻寒的征婚帖,照片、文案一应俱全,末了还留下微信号:有意者欢迎加微信联系。
    微信号是钟珥向其他教官打听的,但她发帖时忘了切换小号,没想到仅半天时间,这个帖子就成了论坛上的热帖,跟帖的回复高达五百多楼。
    有好事者直接把截图传给了阮轻寒。
    于是第二天午休,钟珥就被阮轻寒单独叫到了一边。
    他凝神打量着她,缓缓道:“听说,你在给我征婚?”
    截图里的发帖人叫“钟小兔耳朵长”,他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钟珥也不否认,挺直脊背:“报告,是的。”
    “理由?”
    “为了感谢阮教官这段时间的关照,想帮教官脱个单。”
    阮轻寒挑眉:“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没有女朋友?”
    钟珥仰头看他,真诚地问:“那教官有吗?”
    阮轻寒被她直白的问题噎住,没答话。
    看他这样钟珥心下了然,狡黠一笑:“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你发帖之后,有很多学生加我。”
    “说明教官人气高,受欢迎。”
    “伶牙俐齿。”阮轻寒背着手,扫了她一眼,“散播**,影响他人的生活,如果这事被校方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钟珥知道,他并不是做不出来。
    发征婚帖玩笑归玩笑,要是当事人真的因此受了影响,她这个始作俑者估计要吃一顿警告了。
    钟珥自诩女汉子能屈能伸,不就是折个腰吗?
    她低头,牙槽咬得咯咯响:“报告,阮教官,我错了。”
    “哪儿错了?”
    “……”借口还没想好。
    “答不出来?”阮轻寒点评,“态度不够端正。”
    钟珥一顿,闷着一股气,老老实实地回答:“我错在不该未经你同意散播你的联系方式,还编造你在征婚。”
    白净的小脸这几天被晒黑了几个度,绑在脑后的马尾不耐烦地甩着,虽说是认错,表情却丝毫没有要悔改的意思。
    阮轻寒瞥了她一眼,想到自己昨天被微信加好友的消息通知耗到没电的手机,他抿唇轻道:“那么,给你一个补过的机会吧。”
    隔天,医学院的灌水论坛又出现了一条征婚帖。
    发帖人还是“钟小兔耳朵长”,配图是一张军训的照片,太阳反光,照片模糊得看不清女孩儿的正脸。
    文案跟上次阮轻寒的差不多,同样也在最后附上了微信号。
    这回看热闹的校友居多:
    “最近开始流行征婚了?咱们这个论坛是被月老开过光吗?”
    “楼主是专门帮人征婚的?母胎单身可以联系你报名吗?”
    “同一个楼主,不同的征婚对象,为何不把他俩凑一块儿?”
    “楼上说得有道理。”
    “……”
    钟珥耷拉着眼,将发帖截图丢给阮轻寒:“阮教官,这样可以了吗?”
    她万万没想到,阮轻寒说的补过的机会是让她发一个自己的征婚帖。
    以牙还牙,正负抵消,还真是机智呢。
    她恨恨地盯着屏幕等了半天,那头终于悠悠地回了一句:
    “态度不错。”
    钟珥:“……”
    这会儿大概没人能想到,等日后钟珥跟阮轻寒在一起了,这两个征婚帖会被校友们又挖出来,发帖人也被大家认出是钟珥本人。
    于是,钟珥将靠着用两条征婚帖成功捕获男神的事迹,在青医流传开。
    04
    很快到了10月底。
    钟珥照着池遇给的建议买好了出行装备,因为是要耗费体力的运动,她尽量减压,轻装上阵。
    路蒙山小分队的集合地点在雨花公园,据说会有车在那儿等着接送。离钟珥住的地方不算远,她起了个大早,过去时只看到了池遇。
    池遇看了眼她的背包:“你东西都带全了吗?”
    钟珥点头:“差不多了。”
    两人虽然之前在鉴定中心见过面,网上也聊过天,但话题都仅限于这次的活动,单独待在一块儿还是有点尴尬。再加上被孟妍那一搭线,感觉这次路蒙山之旅都是在变相相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钟珥只好主动找起话题:“大家来得好像都挺晚。”
    池遇望了眼手机时间:“是咱们来得太早了。”
    集合时间是九点,这会儿才八点半不到。
    气氛一时间有点僵滞。
    两个都是“话题废”,说什么都是尬聊,钟珥索性闭上嘴不说话,安静地玩手机。
    过了会儿,队友们陆陆续续地抵达。
    钟珥只记得他们群里的名字,打招呼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倒是他们自来熟得很,一口一个“小耳朵妹子”,仿佛大家都是老相识。
    但其实,钟珥进群以后从未说过话,更谈不上熟识了。
    见她一脸茫然,池遇主动上前科普:“那个笑起来眯眯眼的是‘大灰狼’,那个瘦高戴着眼镜的是‘一粒微尘’,嘴角有颗痣的卷发女生是群里的‘可可最可爱’……”视线再往右移,“路边那辆黑色法拉利看到了吗?车上下来那个寸头就是这次的领队Rer,他旁边的女生,”他停顿了下,“叫张萌,也是这次活动的成员。”
    钟珥顺着池遇的介绍一个个看过去,勉强能把大家的特征和微信名字联系在一起。
    目光落在Rer身上时,她瞳孔蓦地一缩。
    寸头,不苟言笑的脸,眼神正好移过来,与她对视。
    钟珥愣怔两秒迅速反应过来,扭头看向池遇,小心翼翼地确认:“你说,那个冷面寸头男,是Rer?”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张脸分明是阮轻寒。
    阮轻寒是Rer?
    池遇点头:“对,他姓阮。”
    阮轻寒一下车,就接收到了各方意味不明的眼神,有一半在他和张萌身上打着转。
    一粒微尘扶了扶镜框,率先开口:“Rer哥这次是……撒狗粮来的?”
    也不外乎他们会这样想,毕竟之前都是张萌主动黏着阮轻寒,这种两人同车同框的画面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余光瞥见钟珥的视线也跟了过来,那眼神夹杂了几分惊诧。阮轻寒难得解释:“不,只是顺路带了一程。”
    张萌顺着他的话道:“对,我跟轻寒住一个楼层,挨得比较近。”
    一旁的可可扬声惊叹:“你们都住一块儿啦?”
    大灰狼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脑袋:“是同一层不是同居了,你这个笨蛋。”
    可可回头辩驳:“四舍五入可不就是同居了?”
    一粒微尘附和:“对头,张萌妹子下手真是利落干脆。”
    贫嘴时间结束,接下来是集合点名。
    队列排好,阮轻寒把名字挨个儿念了一遍,最后轮到钟珥,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第一次参加的新人,跟大家介绍下自己吧。”
    众人的目光霎时都聚集在了钟珥身上。
    被点名点得突然,钟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她走出队列,站到阮轻寒旁边,面对着大家。
    “大家好,我叫钟珥。钟灵毓秀的钟,王旁加耳朵的珥。是一名DNA鉴定师,第一次参加这种户外活动,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十分捧场的鼓掌声响起,还有人吹了声口哨。
    “听说钟珥妹子是小池带进来的,反正我们关不关照不要紧,有小池关照就行了吧。”
    有人感叹:“Rer和张萌,钟珥和小池,看来这次不用带吃的了,狗粮管饱。”
    说曹操曹操到,话题中心之一的张萌走到钟珥面前,齐肩短发利落扎了几个辫子,眼眉微挑,带了几分妩媚。
    张萌冲她伸手:“你好,我叫张萌,是池遇的同学。之前没听他提起过你,不过很高兴认识你。”
    钟珥微微一笑,握住张萌的手:“我是池遇小姑的同事,要是不介意,你可以跟池遇一样叫我钟珥姐。”
    这话直接撇清了她和池遇的关系,张萌微愣,点头收回了手。
    阮轻寒瞥过来:“好了,上车吧。”
    大巴车上空间很大,池遇坐前排,钟珥怕晕车,坐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刚坐下,身边挨过来一个身影,笑得眼眉弯弯,是可可。
    可可对她的职业似乎颇感兴趣,单刀直入:“哎,小珥,你刚才说你是鉴定师,是做那种亲子鉴定吗?”
    钟珥点头:“是的,DNA鉴定,其中包含很多方面。”
    “那是不是会遇到很多狗血的事?我今早才看到一个新闻,说的是父母带一对双胞胎去做鉴定,结果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她的好奇心丝毫不输给所里的阿宁,钟珥失笑:“这种事情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那遇到这种情况,家属们都怎么办?”
    “怎么办?”
    “比如生气吵架撕破脸皮,需要你们出面调解?”
    钟珥想了想:“也不是没有。”
    可可兴奋:“好刺激,感觉都是现实版的八点档狗血剧啊,有点想看!”
    普通人听到这个只会感叹这行业缺德,毕竟鉴定结果一出来,大部分家庭都会分崩离析。可可的脑回路格外清奇,已经是钟珥的意料之外了。
    钟珥抿起嘴角,视线看向窗外。
    路蒙山在青城的最南边,坐大巴过去要两个小时,出了市区就是山路了,坡陡十八弯。
    这次的户外活动一共要花三天两夜的时间,阮轻寒制订好路线,跟山上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结束完通话,就听到车里响起细微的声响。
    “呃……呜——”像是想呕吐却极力用手捂住的闷哼。
    大巴车身随着山路颠晃,车里的人一半在补眠,可可跟大灰狼在玩“双排”,怕吵到钟珥,自觉和她隔了两个座位。
    钟珥被这颠簸弄得胃里翻腾,想推窗呼吸新鲜空气缓解一下,可窗户还没推开,一股酸气自喉头涌上来。
    “呜——”
    路程不远,她出门就没带晕车药,结果这会儿脑袋又闷又难受,反胃想吐,只好用手捂嘴勉强撑着。
    面前忽然覆下一道身影。
    淡淡的松香气息扑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一个黑色塑料袋兜在她下巴处。
    “吐吧。”
    抬眸,阮轻寒单手撑在座背上,穿着件薄黑长袖,垂眼看着她。
    声如温玉,清朗沉静。
    钟珥有些意外,乖乖伸手接过塑料袋,但半道被他挡了回去。
    “我拿着,你吐吧。”
    自从上次见面不欢而散,钟珥隐约能猜到阮轻寒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虽不知道理由,但为了避免相处尴尬,这次再见她也乐得配合他做彼此的陌生人。
    他想当个送温暖的贴心领队,她这个弱鸡队员也没理由拒绝。
    胃蓦然一抽,喉头涌上一股热意,她无暇顾及其他,就着阮轻寒的手在塑料袋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她吐完,边上递来一瓶水。
    “漱口。”
    等钟珥漱完口,阮轻寒将袋子扎紧,丢进车上的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又从口袋里摸出个黄灿灿的橙子,在她旁边坐下。
    钟珥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地把橙子剥皮,露出晶莹饱满的橙肉。她早餐本来就没吃多少,刚才全吐出来了,这会儿胃里空落落的,看到吃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阮轻寒睨了她一眼,问:“想吃?”
    经过刚才那番动静,车上人已经醒了一半,视线齐齐望向他们俩,显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被几个人盯着,钟珥就算馋也要保留一点矜持,遂摇头,别开脸:“不想吃。”
    “嗯。”阮轻寒撩起眼皮,将剥下的一整块橙皮丢给她。
    “那就闻下这个吧。”
    “?”
    “能缓解晕车。”
    说完,留下愣怔的钟珥,他起身离开,走到大灰狼旁边,将橙肉给大灰狼。
    大灰狼正打着游戏,面前平白伸出的一只手差点没让他翻白眼,抬头看到是Rer,白眼换成了一个狗腿的笑脸。
    “谢谢Rer哥。”
    果肉酸甜多汁,入口醒神,大灰狼边吃着边分给可可两瓣,却被她嫌弃地拒绝掉了。
    “怎么了?”
    偷瞄了全程的可可无语:“Rer没洗手剥的你也吃?”
    大灰狼不明所以:“没洗手怎么了,他也没做什么啊。”
    可可想说什么,视线瞥到钟珥枕着座背将那片橙皮抵在鼻下,又咽下话。她眼珠子一转,语焉不详:“是没做什么,你吃吧,狗粮的味道。”
    大巴车停在了荣源山脚下,这里有家歇脚的饭店,众人吃过午饭后休整了一会儿就开始动身出发了。
    路蒙山在荣源山后面,几座山峰连在一块,沿途有不少观光点,阮轻寒先带着大家去荣源山腰有名的问安寺上了香。
    百年古刹,香火盛旺。庙里人来人往,钟珥没什么愿望,就站在门口等着,脚尖百无聊赖地碾着地上的石子,一不小心踢远了,滚到一双鞋边。
    顺着鞋往上,看到了张萌那张冷淡没什么表情的脸。
    她打招呼:“这么快就出来了?”
    张萌点头:“只去了月老祠。”
    “求姻缘?”
    话出口她想到了阮轻寒,张萌面对别人一脸冷淡清寡,唯独在阮轻寒面前会露出鲜见的羞赧模样。
    其心昭昭,众人皆知。
    张萌也没否认:“愿望不多,唯独这一个,希望月老他老人家能听到吧。”
    第一天路线不算紧凑,离开问安寺,一行人沿着荣源山攀爬,沿途都是灌木丛林,植被连绵覆盖,景色宜人。不过钟珥没多余的心思观赏风景,她自从工作后很久没锻炼过身体了,这回跟着队伍爬了半天山,感觉一双腿像灌了铅似的。
    好在这次路线时间充足,大家也不赶节奏,下午五点抵达荣源山上的一处营地,开始扎营。
    一队十一人,三个女生的睡袋支在一块,钟珥的体力已经透支得差不多了,只想躺进睡袋眯一会儿。张萌拿着手机在拍照,镜头跟着阮轻寒的动作而移动。
    可可叼着根棒棒糖坐在钟珥旁边,目光悠悠落在队员们身上。
    晚上有篝火,阮轻寒带着几个男生在清理地方和拾柴。
    夕阳挂在天边,把周遭的云朵晕染出几分颜色,薄金色的余晖照得山上风景多了几分童话般的美感。
    岁月静好,风光美妙,适合睡觉。
    然而就在钟珥睡得迷瞪之际,忽然被一声尖叫惊醒。
    她吓得一激灵,猛地坐起身:“怎么了?”
    可可将她拉起来,两人向声源走去:“张萌好像遇到蛇了。”
    不远处的树林里,几个人影走出来。
    池遇用树枝夹着一尾小青蛇,他身后跟着阮轻寒,阮轻寒身上挂着一个细瘦的“人形挂件”。张萌紧紧地攀着阮轻寒的脖子,跟树袋熊似的四肢将他抱得很紧,脸埋在他的肩颈处,只留给大家一个瑟缩的背影。
    那尾蛇还在蠕动,轻轻吐着芯子,虽然被树枝夹着,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挣脱。钟珥抓着可可后退了一步。
    “这是绿锦蛇,没毒的。”看到她的动作,池遇解释。
    张萌抱得阮轻寒很紧,他花了会儿工夫才将她从身上移开。
    张萌也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缓了缓气息,终于冷静下来。
    “不好意思啊,刚才只顾着拍风景忘了看路,不小心踩到蛇了。”
    虽然平时大家在群里聊天都百无禁忌,关键时刻还是会关心地问两句。等他们一一说完,阮轻寒才道:“不只是她,其他人也要注意安全。虽然这里是景区营地,但为了保证生态平衡,工作人员一般不会插手干预。就算是没毒的虫鸟蛇兽,遇到了也要小心。”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钟珥脸上。
    钟珥微愣,怎么觉着他这话是专门在对她说的?
    小插曲结束后,可可扶着张萌回睡袋,池遇去解决掉那条蛇,其他人继续各做各的。
    刚才眯了一会儿,钟珥已经恢复了些精神,干脆跟着一粒微尘一块搭柴火准备晚上的篝火。
    回身看到阮轻寒从睡袋出来,刚才的灰色外套已经换成了黑色连帽衫。
    她迷惑:“去捡个柴还要换衣服的吗?”
    一粒微尘在旁边,闻声笑:“Rer哥有洁癖,他那件衣服被张萌抱过,估计会直接丢掉了。”
    钟珥:“???”
    那她在车上还被他兜着塑料袋吐呢,他回头岂不是看见塑料袋就犯恶心?
    一粒微尘在车上睡得沉,错过了钟珥晕车这一幕,看见她的表情只当是觉得阮轻寒过于奇怪,忍不住想替他说话。
    “其实Rer哥这人吧,别看他面上冷淡,其实也挺专情的。”
    “哦?”
    前阵子刚和其他女人做完亲子鉴定,今天身边又跟着个张萌扑啊抱的,这也算专情?
    “他脖子上的刺青你看到了吧?文的是他前女友的名字,虽然两人分手了,但他还一直念着对方。”
    钟珥认识阮轻寒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刺青,所以猜测是在她之后,他又谈了一个女朋友,并把对方的名字文在了身上。
    联想到他在鉴定中心跟“妻子”的疏离感,钟珥不由得脑补了一场专情男人为了家族联姻放弃喜欢的人,和现任妻子貌合神离,对前女友念念不忘,还有个只痴情痴心痴爱于他的傲娇少女陪在身边。
    嗐,还真是一场大戏啊。
    但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她心里居然有点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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