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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各出奇招!

至尊龙医 蛋奶酥 13675 Oct 6, 2022 5:46: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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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心(全二册)第七章此人今日之命,由我来护

雁回记得,刚入辰星山的时候,她和师姐子月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差。子月是个性格骄傲,但秉性不坏的小女孩。刚入辰星山的时候,弟子们的饮食相比入山之前要进行严格的控制,雁回每天都被饿得前胸贴后背。而那时身为大师姐又与她住一屋的子月会偷偷藏吃的下来给她吃。给雁回食物的时候子月虽然态度是傲娇了一些,但心地却很好,雁回心里也是很感激她的。而后来,入山没多久,雁回便被山间小鬼缠住了。小鬼寂寞久了,拽着雁回便天天找她玩,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地骚扰雁回,雁回不堪其烦,然而却不知道怎么驱走它,在旁人眼里,雁回不是一个人走在路上忽然开始手舞足蹈就是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自言自语地大喊大叫。她这些极为诡异的行为惹得众人不愿与她接触。

但那时子月还是每晚都要给雁回拿吃的来的。有次子月攒了一堆好吃的给雁回端回来,雁回看着正眼馋,而那小鬼忽然就出现了,它闹着让雁回陪它玩,雁回努力地忽略了它,而那小鬼竟然生了气,趴在子月手中的托盘之上对着子月的脖子比画,阴气森森,杀意凛凛。一副要将子月杀掉的模样。雁回终是忍无可忍,一巴掌掀翻了食盘,用刚学会的法术捉住了小鬼。

而这边子月性子傲娇,哪容得了自己的好意被人如此对待,当时便与雁回急了。拽了雁回一把,雁回手一松让小鬼跑了,她心急去追,不小心将子月掀翻,子月摔痛,哭号不已,而雁回也没工夫管她,追着那小鬼而去。最终雁回到底是将小鬼捉住收了,也从此与子月结了怨。

事后凌霄问她为何如此对待子月,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凌霄肃了面色,雁回才慌得将自己能见鬼的事情告诉了凌霄。她很小便知道自己这个异能是不讨人喜欢的,甚至会被有的人当成异类妖怪,她害怕凌霄将她逐走,但凌霄到底没有那么做。他翻了很多书,练了很多咒,终于给她画成了符咒,印在了她身上,这才让她日后少了许多麻烦……若是没有凌霄的话,她到现在为止过的生活,是可想而知的悲惨……而这让她有如此多麻烦的异能,却是因为她心里的这块护心鳞。

雁回摸着胸口,抬头看天曜。两人沉默了许久,天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抱歉。”他说得这么直接,倒让雁回更愣了会儿神,然后垂头低声道:“你道什么歉。”其实确实也怪不得天曜,大概没有谁会比他更希望他的护心鳞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胸膛,况且,他的护心鳞虽然让她有了这个麻烦的能力,但至少是让她活下来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这个道理雁回是知道的。

“说来我还应该谢谢你。可是……”雁回道,“不管我们的渊源有多深,我也是不能继续帮你下去的。”

天曜静静地看着她,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雁回的身影,太过清晰,反而让与他四目相接的雁回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雁回转过了头:“昨天晚上救你,就当我是报了这段时间你给我吃给我睡的恩情,这前面人气那么重,想来离城镇也不远了,各大仙门应该在此处都有弟子看守,妖怪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你现在身上虽有龙气,但大多数仙门弟子并不会知道那是什么,你顶着人类的身体走应该不会有多大困难,只是小心别再遇到你那倒霉的前任就是了。”

雁回道:“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吧。”

天曜一张嘴,还待说话,雁回一声叹息,然后猛地抬手,一击打在天曜的颈项处。天曜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其实,如果能说得通的话我是不愿意动手的,但是你这样缠着我,我也是真没办法了。就这样吧。你别怪我。”雁回将天曜拖到了破庙的角落,用枯草将他盖了盖。

“我走了,再见。”言罢,雁回不再耽搁,一瘸一拐地拖着腿,出了破庙。她不能和天曜待在一起了,和被厉鬼压床的她待在一起,天曜的处境只怕更麻烦也说不定,为了他们两人都好,还是各自分开行动比较妥当。

这日晚间,雁回终于瘸着条腿走到了最近的小镇上,她打听到了镇上有个富得流油的员外,整日欺凌乡野,横行霸道极了,雁回知道这号人的存在之后十分的满意,毫不犹豫地去了他家后院,挑了两件好的衣裳穿上,然后顺手牵了点银子走了。

晚上她找到了客栈,唤大夫来给她受伤的腿换了药又包扎了一遍。弄到月上中天的时候,终于是弄好了。

她好好洗漱了一番,在床上躺了下去。适时月影自窗外投射进来,在地上洒下明晃晃的光亮。雁回睁着眼睛半天没有闭上。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夜晚她一般都是在想,

护心(全二册)第七章此人今日之命,由我来护

如果今晚睡着了再被鬼压床了要怎么办,明天没人喊她她该怎么起床……然而今晚,雁回脑海里却没有这些顾虑。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去。她忍不住想,现在天曜的穴道应该已经解了吧?他约莫是能自由活动了吧?有没有妖怪找到他呢?如果没有妖怪找到他的话,那雁回算了时间,凭天曜的步行速度,要走到这里来估计得到明天早上,而明日一大早她的内息应该能恢复一部分,到时候她再去买把趁手的剑,御剑一起,远远一飞,就可以彻底摆脱天曜了。

心口有些疼痛让雁回感觉极为不适,她知道这是她给自己种下的血誓带来的疼痛。她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虽然是喝醉酒时乱下的誓言,但违背了就是违背了,受到惩罚也是应该的。

只是隔不了多久,等她法力完全恢复,冲破这层血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她就能彻底地和这段时间的生活说再见了,从此过上她所向往的自由自在江湖逍遥的生活……

没等她将自己的心愿想完,忽然之间,雁回只觉心口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这下比刚才一直隐隐牵扯的疼痛都要强烈,让她身体都不由得抖了一下。雁回咬牙,将这疼痛压了下去。

她侧了身子,揉揉自己的心口,告诉自己习惯就好。然而下一瞬间,尖锐的疼痛再次扎在心尖之上,这次疼得让雁回不由自主的浑身都缩了一下。

她嘶嘶地抽了两口冷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然而诡异的是,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竟然看见了月光之下树影婆娑的树林。

雁回一睁眼,尖锐的疼痛又扎疼了她的心房。这一次不用闭眼她也在脑海里看见了摇晃的树影,不停摇晃的画面之中还有妖怪的身影一闪而过。

天曜!这是天曜看见的场景!

雁回猛地坐起身来。是天曜在仓皇逃跑,他被妖怪发现了!

雁回咬牙,理智在告诉自己,她不应该去找他,不应该去救他,她今天既然离开就应该有将他生死置之不顾的决心。然而心口的疼痛却一阵胜过一阵。

她不应该管他的。她和他的牵扯越多便越难脱身。

脑海里,天曜猛地摔倒在地,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妖怪飞快地扑了上来,一爪抓向天曜的肩头,天曜却凭借着身体的灵活就地一滚,反手抽了妖怪的刀一刀扎进了他的胸膛。

妖怪的血染了他一身,他没有犹豫,爬起来便继续往前。对于一个只有人类身体与力量的少年来说,他已经是极为厉害了,但此时他的身后跟着的还有十根手指数不过来的妖怪……

终于雁回一咬牙,不由得破口骂了一声:“娘的!”她翻身而起,取了客栈墙上挂着的装饰用的桃木剑,然后一把拉开了客栈的窗户,连外衣都没有系紧,便御剑而出,径直向着她所感应到危险的那个方向而去。

天曜在月色的照耀下仓皇而走,他跑得太快,没有停歇,本应该因运动而红润的脸色此时却白成一片,过量的运动使他满嘴皆是血腥气味。他神色没有慌乱,头脑还在理智地分析着有多少逃离这里的可能性。他杀了妖怪,身上染了它的血,这血的腥气太重,不管他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摆脱妖怪们,就算有水也不可能彻底掩掉这刺鼻的血腥气息。

那该怎么办?天曜努力地想着办法,然而不管他怎么想,最终却只觉得是死路一条。

除非老天眷顾,否则他没有生机,别无他法。而老天,向来是吝啬于对他施与恩惠……背后妖风袭来,天曜侧身要躲,然而这记妖风却极为强悍,径直将天曜掀翻在地,他在地上狼狈地滚了许多圈,直到撞上了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

天曜咳了一声,一口血自嘴中溢出,落在了衣裳之上。他垂着头,看着月色之下的树影轻轻摇曳,恍惚间,他好似感觉月色将大地照耀成了一片明晃晃的白色。黑色的人影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杀气凛冽,时光仿似又倒退回了二十年前,他此生第一次萎靡在地,毫无抵抗之力地看着面前的人对他举起了长剑。

想到那个场景,天曜竟是“呵”的一声,笑出声来。原来,他的命运便是如此啊。不管如何挣扎,不过是再变为一缕孤魂,不生不死地缥缈于苍茫世间。既然他挣扎也是无用的,那就这样吧,认了这样的命运吧……

妖怪影子举起了大刀。

天曜嘴角噙着冷笑,闭上了眼睛,连看也懒得再去看自己的命运一眼,他好似已坠入比黑暗更幽深的绝望之中……

刀风赫赫,斩下来的一瞬间几乎吹动天曜的头发。然而便是在这千钧

护心(全二册)第七章此人今日之命,由我来护

一发之刻,忽听“当”的一声巨响,宛如平地惊雷,在他耳边炸响。面前的薄凉月光被一个身影挡住。略微熟悉的气息在鼻端流走。

天曜睁开眼睛,但见身前一个瘦弱的女子背影替他挡住了杀气凌厉的大刀。桃木剑与刀刃相接的地方有法术的光华流转,他听见身前的女子艰难而坚定地说着:“此人今日之命,由我来护。”

天曜仰头看着她,黑瞳映入光辉,已然失神。

“你们自己拾掇拾掇,打道回府去吧。”她一声低喝,径直将那浑身肌肉的妖怪挥开三丈远的距离。桃木剑在空中一舞,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在他的身前,面前的女子,背影挺拔,宛如是老天爷终于肯点头施舍给他的……恩惠。

雁回侧过脸瞥了天曜一眼:“还活着没?”

月华在雁回脸上流转而过,将她的侧脸勾勒出了干净的轮廓,天曜看着她映有月光的眼瞳,一时失神得忘了答话。

雁回一皱眉,桃木剑向后一划“啪”地打在天曜的脑门上,将天曜打得一怔,只听雁回嫌弃道:“你死了我可就懒得救了啊。”

天曜呆了半晌后,捂住被打得有些痛的额头,倏尔一声低低笑。

雁回皱眉:“笑什么,被打傻了吗?”

天曜捂着额头低低笑了许久:“倒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明明走了,却又不顾安危地回来,于绝望之中,于危难之中,将他救起……神奇的是,她明明做了一件对他来说那么震撼的事,而她自己却毫不自知。

“废话那么多。”雁回一转头,盯向面前被她击开三丈的牛头妖,刚才她那一击丝毫没有吝惜着法力,所以现在牛头妖还在晕乎乎地甩脑袋。

在牛头妖身后黑暗的森林里,还有几个黑影在窜头窜脑地打量着他们。只是碍于刚才雁回那一击之力,不敢贸贸然上前。而在更远的地方,草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还有妖怪潜伏其中,在伺机而动。

四周皆是妖气杀气,雁回握紧手中桃木剑,神色凝肃。这两天一直疲于奔命,她法力虽然恢复了,但其实并没有留存多少,要对付一个妖怪可以,但若是被群起而攻之的话只怕撑不了片刻。为今之计,只好诈一诈,让这群妖怪们知难而退了。

雁回稳下心神,气沉丹田,开口道:“我乃辰星山人,尔等妖邪竟妄图在中原大地为非作歹,当真是活腻了?”辰星山的名头对妖怪来说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一时间,林间草木中的沙沙之声不绝于耳,将这夜渲染得气氛更加诡异紧张。

雁回脚下聚集法力,一步踏出,火焰法阵在她脚下展开,一刹那间便扩出去了五丈远的距离,一个巨大的圆在众妖脚下展开,火焰阵法闪耀胜过了月色,将诸多妖怪的模样都照了出来。放眼望去,雁回方圆五丈内少说也站了二十来个妖怪,各种各样奇怪得令人惧怕的脸与身型。被雁回框进法阵里的妖怪一时皆是惊慌不已,纷纷要逃,然而火焰法阵却将他们脚下粘住,让他们动弹不得。

雁回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划过,见所有的妖怪都害怕得开始发抖的时候,雁回气息一沉,一声低喝:“都给我滚!”与此同时,她令阵法炸开,径直将所有的妖怪都弹了出去。

得以脱身的妖怪登时四处窜逃,林间一阵窸窸窣窣的乱响,不过片刻后,树林中的四周妖气稍歇。月色依旧安静地落在地上,而身边诡异的气氛却已不再。

雁回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周围再无动静,雁回才舒了口气,一下便毫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她揉了揉胸口:“这样的场景再来几次真是要折寿,还不如回去和压床的鬼折腾来得轻松。”雁回喘了一会儿,回头看天曜,见他还一脸戒备地倚树坐着,雁回摆了摆手,“行了,妖怪都暂时被唬走了,我们也搞快点,省得它们发现不对又转了回来。”

雁回说着要刚要站起身。

却听天曜忽然道:“别动。”

雁回身型一僵,忽听“唰”的破空之声自远处而来,一支箭飞快地贴着雁回的耳边飞过。

雁回一愣神,但见箭在空中划过的时候竟然留下了一道若有似无的仙气,而这气息却并不如雁回平时在辰星山感受到的那样清纯,而更像是……

“邪修。”天曜冷冷开口,而这两个字听得雁回只想仰天长叹。

在修道过程当中走火入魔或者心术不正的人会练入邪门歪道,这样的修道者修道界将他们称为邪修,此等人心性不稳,喜好杀戮,比起自己修道更倾向于去抢夺别人的修为。比起正统修道者,他们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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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更像妖怪,甚至比一些妖怪更不如。

“这还有完没完了。”雁回一声长叹,她所有的法力刚才都拿去唬妖怪了,这下碰上了个邪修,而且还是个善于隐蔽自己气息的家伙,敌在暗她在明,形势真是大大的不利……

“雁回。”天曜在雁回身后轻声一唤,“过来。”

雁回一转头,见他苍白的唇角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挂着,她皱了皱眉:“你要留遗言吗?”她说着,还是乖乖退到天曜身边蹲下。

她蹲得离他还是有点距离,天曜默了一瞬,又道:“耳朵凑过来点。”

雁回依言将耳朵凑近天曜,但是目光还是紧紧盯着前面树林。箭的方向是从前面来的,那人也必定就在前方,只可惜她现在没了法力,调动不了五感,完全察觉不出他所在之地……

天曜看了看雁回离他还有半个身子远的耳朵,他只好探身上前,凑近她耳边,直到嘴唇都快碰到她耳廓时,才用极低的声音开口:“他收敛了气息。”

雁回本来心里还在琢磨着事,全然没想到天曜已经靠得她这么近,近得连吹出来的热气都将她的耳朵挠痒,雁回几乎是生理反应一样地觉得心头一紧,脸皮一热,一瞬间几乎连鸡皮疙瘩都要被天曜吹了出来。她立马退开了一点距离,怔怔地望着天曜。而此时天曜却目光清明,神色严肃,弄得雁回连“你怎么调戏我”这句话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此情此景,天曜是如此一本正经,雁回便只好在心里唾弃自己的俗世念头太多——谁让这小子,除了身份以外,模样声音都是她喜欢的那种样子……

雁回清了清嗓子,将自己的心思也放到了正事上:“我看出来了。”

见雁回又退远了点,天曜皱了皱眉头:“耳朵凑过来。”确实该把耳朵凑过去,万一让邪修听到他们的话,可不就大事不好了吗!

于是雁回又克服了一下心理障碍,然后把耳朵凑到天曜唇边。

天曜只正色问道:“身体里还有多少内息可供支配。”

雁回继续清嗓子:“基本没有,有也就够点个火了。”

天曜微一沉吟,继而开口道:“你听我说,他一直躲在暗处不敢动手,直到现在他也只能以暗箭偷袭你我,可见此人术法不高,只要你能看见他,以你之力,或可凭外家功夫将其制服。”这句话终于将雁回飘飘忽忽的心神给抓了回来,她定睛看着远处树林,皱眉道:“可我现在内息不够,无法令五感更加敏锐,看不见他。”

“我教你心法,你在自身运转一个周天。”

雁回一愣,便听天曜已在她耳边念了出来。当即雁回也顾不上其他,仔细听了天曜的话,然后照着他所说的心法在身体里慢慢运转起了内息。这时远处暗里的邪修似察觉到了不对劲,又是一道利箭破空而来。

天曜适时刚说完最后一个字,随手捡起地上石子,在空中对着那来箭一打,箭立即偏了位置,“笃”地一下扎进天曜身后的大树之中。

天曜看着箭尾所指的方向,对调息好了的雁回道:“你专心看西北方。”

雁回定睛一看,登时被自己所见惊呆,她触目之地宛如白昼,林间草木清清楚楚,那躲在树后之人更是无所遁形:“他藏在树上。”

雁回轻声道,“距离有点远……等等。”

雁回望向更远的地方,然后皱了眉头:“妖怪们找回来了。”

天曜眉头一蹙:“几个?”

“不多,四五个。”雁回转头,看了一眼天曜的衣服,然后毫不犹豫地动手将他外衣连同里衣一起扒了下来,“你身上气味太重。”

天曜本对雁回扒他衣服有点怔然,但听得这话,只好愣愣地由着雁回将他扒了,然后雁回将自己松松套在身上的外套丢给了天曜。

“此处三里地外有条河,流向城镇那方。咱们往那边跑。”雁回回头看了一眼,“邪修也发现妖怪回来,他往西边跑了,也不用费心对付他,他的动作会引起妖怪的注意。咱们趁现在赶紧跑。”

天曜点头,任由雁回将他扶了起来,然后两人一瘸一拐地往河的方向而去。天上月色依旧苍凉,两人跑得狼狈至极。粗重的呼吸在夜晚里显得那么的仓皇,但天曜转头一看,只见雁回一脸坚毅,她丝毫不对这样的逃命感到绝望,好像在更悲惨的境地里,她也依旧可以站起来,对着那些痛苦说没关系……倚靠着雁回的身体,天曜只觉得温暖,直达内心的温暖……

“跳下去!”雁回说着拉着天曜一头跳进了河里,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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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冲击下,雁回并没有放开他的手,只将他拉着拽着,奋力地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往前游,那么拼命!

天曜在水波激荡之中看着雁回的脸,只觉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然后晕了过去。雁回这边正在奋力地游水,忽觉自己抱着的人往下沉了一瞬,她一愣,慌张地将天曜拉了起来,但见这人已经闭了眼晕了过去,她气得直抽天曜的脑袋:“早不晕晚不晕,你偏偏要在现在给我添麻烦!”

天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榻之上。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如此柔软而温暖的床榻,他愣了许久,直到屋外传来雁回的声音才将他唤回神来。

“我要三份元宝肉,一定要多加肉多加肉多加肉。”

“好嘞。”

“客官还要点什么汤与菜吗?”

“不要,有好酒的话给我来一壶吧。”

小二应了,咚咚咚地下了楼去。

天曜挣扎着想坐起身来,但一动,胸腔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无奈又躺了下去。此时,听见他动静,雁回便已走到了他身边。

她瞥了天曜一眼:“别逞强了,我探了探,你都给撞出内伤了。先乖乖躺几天吧。”

这话不用雁回说天曜自己也知道,在被那壮实妖怪打到树上的时候天曜便察觉出他伤得不轻,以至于他根本没了挣扎的力气。只是他习惯了去隐忍疼痛,直到跳入河中,疼痛实在超过了身体能负载的程度,这才晕了过去。

他并没有接着雁回的话往下说,只转了话题道:“修仙修道者,大酒大肉毫不忌讳,你便不怕被扰了修行?”

雁回翻了个白眼:“还敢嫌弃。”她哼道,“要不是靠我平时吃得多,你以为我能把死人一样的你拖到镇上来?”

天曜动了动脑袋,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有被拉扯过的酸胀感,他问雁回:“你当真是用拖的。”语气中并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她确实是用拖的,还差点把天曜的裤子都给磨破了……雁回清了清嗓子,扭过头坐到桌子边喝茶去了。房间里沉默了半晌,最后是天曜打破了沉默:“你不是说不管我了吗?”

“我是不想管你啊。”雁回撇了撇嘴,“但奈何我是个正义又心善的女孩子,怎允许有人在我面前被妖怪杀死……”

天曜眉头一皱打断了她的话:“你看见我了?”

“你的护心鳞让我看见你了。”

“哦。”天曜微微垂了眼眸,略微深邃起来的眼瞳不知在想些什么。

雁回也没在意他打断了她的话,只自顾自道:“因为我看见了,身为一个修了这么多年仙的人,我委实拦不住自己的良心,只好救你一救啦。”她说得像是轻轻松松漫不经心,一副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但任谁都知道,昨天那场景,她来了,有极大的可能也是陪着他一起死。可她还是来了。

天曜闭上眼,眼前还有她站在身前被月光投射出来的剪影。

“你既然回来了,救了我,那可就走不了了。”

雁回放下茶杯:“谁说走不了了,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走去哪儿都行,只是现在看你可怜……”雁回顿了顿,“你要被修仙修道者追杀,我可不管,但你要落到妖怪手里我就看不下去了。你听好了,我现在的良心仅限于保护你不让你受妖怪的欺负。”

天曜转头看她,只捡了她一半的话说:“你打算怎么保护我?”

“我有个好友,她那儿有不少稀奇宝物,或许有东西可以遮掩住你身上的气息,让那些妖怪闻不到你这香饽饽的味道。”

天曜点头:“确实很必要。你友人所在之处离此地多远。”

“就在离这小镇不远的永州城里。”

“明日便进城。”

雁回瞥了他一眼:“拉倒吧,就你这小破身体,先安心地在这客栈乖乖地养两天吧,省得在路上被颠出了重伤,我可不管给你治。”说到此处,雁回倏尔想起了什么一样,从旁边拿来了纸与笔,动手写了“账单”二字:“熟归熟,账还是要算清楚的啊。从昨天到现在,我给你治病的,给你住宿的,熬药的等等一系列花销可是要记在你的头上……”

“你现在没钱没关系,但万一哪天发达了呢。我不要你多了,一五一十给我还回来就行,唔,还是得算上利息……”她一边说一边扳着指头开始算,模样比昨天来救他的时候还要严肃认真。

天曜看了她几眼,然后不忍直视地扭过了头,闭眼装睡。

晚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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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雁回在房间角落打了个地铺,原因无他,当然是为了省钱。她不吵不闹,天曜也便随她去了。

可是睡到半夜的时候,天曜被渴醒了,他忍了一会儿,到底是开了口:“雁回。”没人应他,他以为雁回睡着了便又唤了两声。可雁回始终没醒,天曜不由想到那日在破庙,雁回被鬼压床时出现的情况。他微微皱眉,然后忍着胸口的剧痛,站了起来,慢慢挪到了雁回睡觉的角落。

看见雁回,她现在果然是满头大汗,闭着眼睛眼珠乱转,天曜晃了晃她。

雁回猛地睁眼,比起上次,这次她要淡定许多,她没有直接坐起来,只是躺着喘了好一会儿气,然后拍地板气道:“这是要天天来了啊!有完没完!”

雁回把目光落在天曜身上:“你这儿有没有什么驱鬼的心法,交我一个呗,那天你教我的心法我发现挺顶用的。”

“你有我的护心鳞,我教你我的心法,自是最为合适。”天曜道,“只是我并不知晓驱鬼法术,从来没这个烦恼。”

雁回只得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你回去睡吧。”接下来的这一晚,雁回便睁着眼睛坐到了天亮。

第二天雁回困得不行,勉强在正午的时候小憩了一会儿,也不敢睡得太死。可到晚上的时候,她实在憋不住困,靠墙坐着也睡着了。毫无疑问的,像昨晚一样,雁回又被鬼压床了。

再次被天曜晃醒的时候,雁回怒不可遏,大声呵斥道:“你的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天天压着我做什么!”

听得这话,天曜微微挑了眉:“你与那鬼还是旧相识?”

雁回脸色难看了一阵,她抹了把额上的汗,然后沉默了会儿才道:“之前不知道,今天晚上她一直在我耳边吵吵,我算是知道了……”

天曜盯着她,等她静静说下去。

雁回瞅了天曜一眼,心里觉得这是个很长的事,本不打算告诉他,但雁回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想着如果没人说说话她不一会儿又得睡着了。

她一声叹息,开了口道:“其实,她以前也压过我……”

其实这女厉鬼算来还真是雁回的旧相识,她被赶出辰星山一事也与这女鬼有不少干系。

说来不过两月前,那时辰星山的修仙大会刚开完没多久,弟子们都恢复到了平常的作息当中,雁回便如往常一样每天上上早课,练练功,打打坐,偶尔和师姐们吵吵嘴,给彼此添添堵。日子也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着。直到某天晚上,雁回忽然就被鬼压床了。

其实那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还不算鬼压床,因为女鬼并没有如这次一般将她压得动弹不得,她只是出现在了雁回的梦中,然后一直絮絮叨叨地对她说:“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吧。”

雁回忍了两天没理她。但她处事原则向来是事不过三,到第三天的时候,她就出离愤怒了。她被吵醒之后,控制着脾气出了屋,到了没人的地方,画了个阵法将那女鬼唤了出来。

她和女鬼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女儿是谁,你不能因为我能见鬼就随随便便跑到我的梦里打扰我生活,这是不对的。”

女鬼一身白衣,身后晃荡着三条白色的狐狸尾巴,看这气息应该是刚死不久的三尾狐妖。

狐妖这种东西,尾巴越多的越是厉害,而今在青丘待着为妖族偏守一方的妖族首领便是九尾狐一族。领头的据说是个快要成仙的大九尾狐,雁回没见过,对他们也不感兴趣。她对狐妖说:“你一个妖怪,虽然是死了的妖怪,但胆敢到我辰星山来放肆,也算是有点个性,我不收你,你自己快去投胎吧。”

三尾狐妖不走,只一脸哀怨地望着雁回,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自己的事:“我女儿被你们辰星山的人捉了,被关在心宿峰,你帮我救救她好不好,救救她,她还小。”

“听起来很可怜。”天曜在此处插了句话进来,“但依着你‘救是品德高尚,不救是理所当然’的言论,你大概没什么感触才是。”

雁回白了天曜一眼:“你知道我收到过来自这些幽魂们多少次无理请求吗?有的说得可怜但其实是骗你的,有的甚至会编造一件事情,让你去帮它,等你帮了它,你就会发现它真正的目的是想杀了你,然后借尸还魂。”

“……”

“所以啊,每次听到这种事情,我当然会心存怀疑。”雁回撇嘴道,“而且那时我不想帮她,还有个原因……”

天曜看着她。雁回干脆盘了腿,像以前师姐们凑在一起说小八卦一样对天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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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知道辰星山有二十八座山峰吧。”

“嗯,以天上二十八星宿命名的山峰。自成天然阵法,使辰星山相比于其他灵地更加灵气充足。”

雁回点头:“没错,辰星山每座山峰由不同的师叔负责看管,而这三尾狐妖所说的心宿,隶属于凌霏……”雁回顿了顿,神情变得有些不屑,“凌霏是我辰星山出了名的冷面大美人,她恋慕我师父的事情整个辰星山都知道。”雁回道,“所以我不喜欢她。”

天曜望着雁回,听她带着几分无所谓的语气道:“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嫉妒。”

天曜沉默。

雁回喜欢她师父,这件事天曜在先前与雁回相处的过程当中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但现在听雁回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天曜还是不由得有些讶异。在讶异的同时,他忽然发现,他竟有点抵触知道这件事。但奇怪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抵触。或许是因为,师徒之间,别说在修仙修道者眼里是罪恶之事,连有的妖怪族群里,也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它们认为这是伦理纲常的一部分。

天曜沉默着没有说话。

雁回继续道:“不过她也不喜欢我啊,大概……也是因为嫉妒吧。啊对,说来这个凌霏或许你知道也说不定。”雁回望天曜,“她在入辰星山师门之前,还有个名字叫素娥。她是广寒门素影真人的亲妹妹。”

天曜一怔,默了许久,声色微冷地呵了一声,道:“我不知道。”因为素影从来没告诉过他,她身边亲近的人到底有哪些。

“据说广寒门清修极苦,而她们姐妹父母均已不在,素影自己要统管门派事宜,无法顾及到妹妹,于是便将素娥送到了辰星山,拜在清广真人门下……”雁回继续说着凌霏的事,旁边的天曜面无表情地听到这里,生硬地打断了雁回的话:

“所以那狐妖呢?”

雁回知道天曜不想再听这话便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了,随着他转了话锋继续说那狐妖的事。

“你先前确实也说对了,我那天晚上真的就拒绝了那狐妖的请求。但她却没走,接下来的几天还是夜夜出现在我的梦里,有时候在哭,有时候又在求我,我最后,到底是没经得住她那样磨……”

天曜挑了眉:“你帮她去要人了?”

雁回瞥了他一眼:“我能去要吗?”她道,“且不说我和凌霏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便说那狐妖女儿的身份。她女儿之所以会在辰星山,那只能是被辰星山弟子当妖怪捉来的。她被关在囚禁妖怪的牢里的,我一个修仙的弟子去要凌霏放了一个妖怪?他们会当我疯了的。”

天曜点头:“原来你做事,也是有记得带脑子的时候。”

雁回自然没有天曜贬低得那么笨。

但是那三尾狐妖让雁回去放走她女儿,雁回没答应的时候便开始不由自主地留心心宿峰的众弟子休息换班的时间,待得被狐妖磨得没办法终于答应她时,雁回已经很清楚地掌握凌霄门下看管妖怪囚牢的弟子的换班班次与时间了。

雁回虽然入门晚,但她学东西奇快,她本是他们这一辈弟子当中最出色的一个。在知道了换班时间之后,只稍加易容,雁回便轻易地在他们换班的时候混进了心宿峰的囚牢。只是在放跑妖怪的时候,出了点岔子。

凌霄也抓过妖怪回来关过,雁回也曾看守过关妖怪的囚笼,她本以为心宿峰的囚牢与她守过的牢房差不多,一个妖怪一个洞,锁着铁栅栏,挂着大铁锁,上面贴几张封印。但当雁回走进心宿峰的囚牢时便被惊呆了,里面空气非常浑浊,又热又闷,雁回本以为是此处本来如此,当看到一个狭小的囚牢里被关了二十来个妖怪的时候,雁回霎时便明了此处为何如此沉闷了。因为地方太过狭窄,妖怪们挤做一堆,脸上都是不正常的潮红,像是没呼吸到足够的空气一样。

但见穿着辰星山弟子服的雁回走进来时,众妖皆是畏惧地望着她,拼命地往牢笼角落里缩。一双双颜色各异的眼睛惶恐地盯着雁回,写满了不知所措。所有的妖怪看起来年纪都很小,对妖怪来说他们应该都算是在十四五岁的年纪。雁回听说这次的妖怪是凌霏与其他几个峰的师叔分别出去捉的。看来捉回来之后,他们把小妖怪和大妖怪都分开关了。而且奇怪的是……这里捉的,竟然都是狐妖。

雁回皱着眉在牢门前站了一会儿,便是这一会儿的时间,有个小女妖竟怕得哭了出来。

雁回目光落在她身上,旁边有个身着褐衣的妖怪少年便立即挡住了那小女妖的身影,少年盯着雁回,目光仇视

护心(全二册)第七章此人今日之命,由我来护

:“你们又想做什么?”

雁回挑了挑眉,也不解释,直接问道:“谁是白晓露?”

没人回答,除了那仇恨的少年,大家都怕得瑟瑟发抖。

雁回叹了口气,这下可麻烦了,她要放狐妖女儿走,那肯定是得打开牢门的,现在这一堆妖怪被这样关着,她开了牢门只放走一个那是不可能的,别的妖怪又不傻,肯定也会趁机逃跑。她不能说出自己是来救人的,但如果就这样喊的话,他们自然会以为她要对他们不利,除非白晓露是傻子,否则怎么会自己站出来。

琢磨了一番,雁回挠了挠头,只有威胁道:“不自己站出来的话,我可就要随便抓个替死鬼走了啊。”没人会想死,一定会有人出来指认白晓露,雁回是这样想的。但她没料,这句话话音未落,那少年便直接道:“你别在这里吓唬人,我跟你走就是。”

雁回瞪着少年深吸一口气,臭小子抢什么话,逞什么英雄,真是坏事。

“你开门吧,我跟你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稀罕你跟我走了。”雁回甩了个嫌弃的眼神儿给他,她心下暗自想着,这些妖怪都还小,身上没有杀气也没多少危害,而且将这些小妖怪放出去,乱乱心宿峰弟子的视线也更方便回头她带白晓露走……

想到此处,雁回叹了口气,兀自嘀咕:“好吧好吧,反正都做了这事儿了,也不在乎闹大点。”

雁回看了牢中众狐妖一眼,道:“我不是来害你们的。”说着,她伸手将牢笼上贴着的封印一张张撕了下来,然后一巴掌拍碎了门上的大铁锁,然后堵在门口道:“谁是白晓露,说出来我就把你们一起放了。”

坐到这种地步,即便少年再逞英雄也已经没用了,因为有妖怪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白晓露身上。

看着那个浑身发抖的小女孩,雁回舒了口气,让开了牢笼的门:“都走吧。”

听了这三个字,大家都还是有点犹豫,但有一个脱困心切的女妖往牢门的地方走了两步,那褐衣少年立即道:“别信她的,有诈。”

雁回瞥了那少年一眼,也没解释,但那女妖到底是想离开这个地方极了,一咬牙一狠心,一头钻出了牢门,雁回也不拦她,任由她跑了出去。

雁回抱着手倚墙站着,动作有点吊儿郎当的:“你们都不走?”

此话一落,那些妖怪蜂拥钻出了牢门,不一会儿外面便有心宿峰的弟子发现妖怪跑出去了,外面鸡飞狗跳地闹成了一片。

很快,牢里就只剩下了少年和还有些呆怔的白晓露。

雁回自己走进牢里,也没管那少年,蹲在白晓露面前,看着还有点发抖的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想想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已经没了娘亲,虽然是个妖怪,但雁回还是有几分感慨的:“你娘托梦让我来救你,跟我走吧。”

白晓露仰头看她:“娘亲?可是娘亲……已经不在了。”

雁回看着有黑气在身边聚集,她知道是三尾狐妖来了,雁回往旁边望了一眼,但见那一直只会重复诉说自己故事的三尾狐妖盯着自己的女儿,湿润了双目,她嘴唇轻颤,神色说不清的复杂难过。

雁回一叹,将白晓露拉了起来:“没时间了,我先带你出辰星山再说。”

雁回带着白晓露出了牢门,而那褐衣少年还立在牢笼当中,在雁回快出去的时候,褐衣少年忽然一步拦在雁回面前,紧紧盯着她,严肃地问:“你是修道者,为什么要帮妖怪。”

少年比雁回还矮一个头,雁回听得这问题笑了笑,带着几分不正经的一爪子掐住了少年的脸,捏了捏,盯着他的眼睛道:“那是因为你还不懂什么叫女人的温柔似水。”

她放开了少年的脸,然后把他推到一边:“别挡路,姐姐忙着呢。”

少年惊愕地摸着自己的脸,盯着雁回,然后慢慢地涨红了耳朵,再发不出一言地盯着雁回牵着白晓露走远。

天曜听到此处,瞥了一眼还在沾沾自喜的雁回一眼,默不作声地喝了口茶。

“我的魅力也是大,就那么捏了捏脸,就俘虏了一个妖怪少年的心。”雁回感觉很骄傲。

天曜声色平淡道:“人家只是为了你的不要脸而替你感到脸红。”

雁回一默,斜眼看天曜:“你嘴巴怎生得越发毒辣了?晚上偷着喝辣椒水啦?”

天曜又喝了口茶:“然后呢,你带着那狐妖女儿,逃出辰星山了吗?”

雁回撇了撇嘴:“路上是被几个心宿峰的弟子发现

护心(全二册)第七章此人今日之命,由我来护

了,但是凭着我的机智还是骗过了他们,插科打诨地让他们到别的地方去寻别的妖怪了,然后我就把白晓露给送出去了。”

天曜意外地挑了挑眉:“如此说来,你是将那狐妖女儿成功救出来了的,但为何现在这狐妖又找上了你?”

“并没有……”雁回叹了声气,显得有些困惑与苦恼,“当时我虽然是将白晓露送出辰星山了,但后来……她跑得太慢,又被人给抓回去了。”

“所以,现在狐妖是让你再去救一次她女儿?”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但我现在根本回不去辰星山,再加上这狐妖只是在我梦里又哭又叫地吵,我完全听不出她在说什么。”雁回揉了揉眉心,“而且,这次感觉她身上的戾气变得比上次还要更重一些,简直一路奔着厉鬼的方向发展了……”

天曜闻言沉默了一瞬。

雁回继续道:“妖怪们在心宿峰关得好好的,忽然间就全部跑了,这事掌管心宿峰的凌霏自然是要彻查,然后查着查着,就查到了我身上。我带着白晓露逃跑时撞见的那几个弟子指认我当天确实出现在了心宿峰,然后他们……对白晓露逼供,终是逼出了我。”

“于是你就被驱逐了?”

雁回撇嘴摇头:“光是放跑几个妖怪,师父是不会赶我走的,我从前到现在,闯的祸可多了去了。”

“哦,那是为何?”

雁回脑袋倚在墙上,回忆了一下,然后笑得很甜道:“啊,大概是因为我揍了凌霏吧。”她歪着嘴笑,露出了小虎牙,看起来有点邪恶,“揍得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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