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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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瞧着俩姑娘的眼神又满是希冀变成怨念，仿佛亲眼见证了自己高大的形象瞬间破灭，他不甘地清清嗓子，为自己挽回些形象：“别看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我在这里摆了那么多年的面摊，多少还是知道些事的。”“比如？”珍珠好奇询问。
老板没想到这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姑娘这么爱刨根问底，比如什么？比如张家的八卦李家的丑事！
他真就是个开面摊的小老板，除了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外，能知道什么？
但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老板说什么都要维持住自己的形象，脑子转得飞快，嘴里磕磕绊绊地拖延时间。
“唉。”珍珠叹口气，她就不该还抱有希望的。
老板连忙道：“比如黑市是千真万确存在的，你们去那里一定能打听到想要的消息！”
“那就借老板吉言。”得知有黑市存在，对钱寻瑶来说已经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离开时多付了一锭银子。
黑市一听就不是个买卖正常货物的东西，更何况老板说的那些事，让钱寻瑶对此抱有极大的希望，当晚便交代珍珠派人去打听黑市所在地。
钱寻瑶本以为会很难找，没想到珍珠只用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传说中的“黑市”。
“你确定没找错？”钱寻瑶心中存疑。
干杀人放火这类违法犯罪买卖的地方，珍珠一个寻常姑娘家只用一天就能找到？
珍珠的头摇成了拨浪鼓，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找错，奴婢方才先去了一趟，里头三教九流都有，不少人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可吓人了。”
疑惑始终盘旋在钱寻瑶的心头，犹豫许久，她才下决定：“明日你带我去瞧瞧。”
这一晚钱寻瑶辗转反侧，既担心希望再次破灭，又有对未知却充满危险的黑市的恐惧。
她自小被钱父钱母捧在掌心里养大，上辈子嫁给李锦然后，虽然过得艰难，但也都只是后宅里的斗争，从没有和黑市之类的江湖之地有过接触。
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里头的人会不会像话本里写的一样，看谁不顺眼就举刀将人砍死？
……
打更声不知道响了多少回，钱寻瑶总算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匆匆吃完晚饭，她就拉着珍珠换上男装去黑市。
黑市在城西贫民居住的某个角落里，才到城西就见路两旁游荡着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游民，他们的眼睛在格外瘦削的脸上显得分外突兀，一见到穿着不错的钱寻瑶和珍珠，眼里俱是泛着贪婪的光。
珍珠紧紧挨着钱寻瑶，声音有些颤抖：“完了完了，我昨晚忘记和您说了，我们应该换一身破烂陈旧的衣服。”
“无碍。”钱寻瑶视线在周围人身上扫过，估算自己能应付过来，淡然道，“你有打听到哪里可以发布任务么？”
见她这么淡定，珍珠也莫名地定下心来，指着前方道：“知道，黑市里有个管事，专门负责管理黑市中一切事物，他常年在前方百米左右挂着藏青色酒旌的酒楼里办公。”
钱寻瑶闻言，加快步伐。
主仆俩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酒楼中，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跟了个小尾巴。
穿着一身和此处十分融合装扮的男子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后，眼睛一眨不眨地跟随她们，随着她们移动，他也不远不近地跟着。
酒楼外挂满了灯笼，将前方照得亮如白昼，门两边各竖有十二块展示板，不少人围着观望，钱寻瑶的视线一一划过展示板，见上头都是些悬赏任务，任务难度大价格也不菲。
她估算了下此处的物价，毫不吝啬花大价钱买下消息板块的第一版，还聘了个大汉去公布蛊的消息来源及使用方法，意图从中找出对这蛊有所了解之人。
大汉举着写满内容的纸张，拨开层层叠叠的人群，将那张纸啪的几下，牢牢贴在第一板块上。
混迹黑市的人都知道，第一板块的买价有多高昂，能买下这一板块的人资金绝对雄厚，所以相对的，发布的任务赏金也高得惊人。
于是在消息板块周围徘徊的人立刻如潮水般向第一板块涌来，就连远处的人听说第一板块发布任务了，也纷纷来此围观。
钱寻瑶趴在酒楼二楼的窗台下，望着楼下攒动的人头，有些头疼：“注意些他们的表情，但愿我们能在这些人里找到些线索。”
珍珠一阵头晕目眩，楼底下的人都挤得水泄不通了，从她的角度看去，那一张张脸就跟火龙果里的籽一样，密密麻麻的，看一会儿眼睛就能花了。
“活死人肉白骨？发布悬赏的人倒是会找，这东西百闻难得一见……”
一道老迈的声音被风吹到二楼，钱寻瑶眼尖地找到消息板前抚着胡须说话的老者，头发花白，眼睛却炯炯有神，应该是个见过大世面的能人。
有戏！
珍珠激动地抓住钱寻瑶的衣袖，屏住呼吸等待老者继续说下去。
老者不疾不徐地点评那蛊，唤醒周围不少人的记忆，越来越多人加入讨论。他们说的和钱寻瑶认知里的越来越契合，甚至看起来比她还要了解得清楚。
看着楼下聚在一起探讨的众人，钱寻瑶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依照纸上所言，这蛊的功效、来源等很可能就是大家猜测的那样。”
“我们都知道苗疆擅蛊，在那里流传着很多真假难辨的奇幻故事，但都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上面所言的‘活死人肉白骨’可没有一个人亲自证实过。再说了，若真有这种蛊，皇帝老子还练什么长生不老丹？”
……
钱寻瑶简直想要骂娘，之前他们说得煞有介事的，她还以为他们是真知道，没想到他们是根据她给出的信息大胆猜测。
这风也真是的，怎么还挑拣着给她送话呢？
害得她白白高兴一场。
叹了口气，钱寻瑶无奈继续试图捕捉有效消息，珍珠不得不跟着观察。
悬赏的价格奇高，楼下众人的讨论热情也经久不衰，甚至有越来越热切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