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所谓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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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的尊严是一件很奇怪的东西。
有人可以在追求异性的时刻,把这样东西忘得一干二净,只求搏得佳人一笑;有人将它高高举过头顶,奉若神明,甚至愿意为它献上性命;有人暂时抛却了它,装作苟且的样子,却是为了未来更为宏大且重要的愿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与之相伴的,却始终是‘尊严’这个神秘的词汇。
当杰里科说出‘冷冰冰的铁’时,维克托毫不在意的看着他,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但当他又说:我可以帮你温暖她时,做了一个微小的顶胯动作——这个动作点燃了维克托心中的尊严火炬——
在他走向全身机械化的关头,曾经是他神交已久,发自内心敬重的皮城科学家,杰斯,也对他做过这样的动作:
“维克托——不要犯蠢。”
英俊的杰斯对维克托道:
“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东西你没有享受——美酒美食——美人……”
他摆出了那个猥亵的动作——虽然用着朋友之间调侃的语气,但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维克托感觉受到了冒犯。
“斯坦威克窃取了你的研究果实——这是非常不对的行为,但是你没有必要就此走上一条非人的道路!维克托。你是一个天才的发明家,即使我们的意见相左,但是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1】
杰斯的劝阻没有起到他想象当中的效果,反而更加点燃了维克托心中的怒火:
“你明知道——”
这个正在忍受着巨大痛苦的祖安科学家,声嘶力竭的喊道:
“你明知道他偷了我的研究——杰斯,但是你没有说话。你们谁都没有说话!我接受这样的结果,继续为皮城做贡献——但是你们不接受,你们说我做错了!你们把我踢出了皮城!我回到祖安,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件事——”
豆大的汗珠从维克托的额头滑落,在他当时消瘦的脸颊上画下了一个弧线。
“想要人类走向更伟大,更幸福,更完美的生活,我们必须避开那些无用的情感!”
“你们将我驱逐出皮尔特沃夫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过来了!我的方案没有错误——恐惧,软弱,退缩,就是这些情感的弱点在干扰着人类走向伟大,杰斯!”
“只有机械,才能带领人群走向永恒!”
偏执的维克托终于将他心底的想法,疾呼了出来!
无数机械士兵,秉承着维克托的意志,将皮尔特沃夫最为粗鲁也最为天才的科学家,团团围住。
紧接着,就是杰斯手握着‘海克斯炮锤’,拯救皮尔特沃夫和祖安的故事了。【2】
但是杰斯的那一个微小的顶胯,就像是一副色彩浓烈的壁画一般,死死地钉在了维克托的脑海里。
画面再拉回到维克托与杰里科之间。
老元帅做完了那个顶胯的动作之后,突然有了一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维克托,腰身微微的下沉,像极了正在与另一只顶级掠食者,进行周旋的猛兽。
维克托慨叹的摸了摸他胸前的恕瑞玛水晶残片,冰冷的眼神里闪过了几缕唏嘘。【3】
“这种事就不麻烦你了,老家伙。”
维克托的胸腔和口器里发出了低沉的嗡鸣。
所有的机械士兵齐刷刷的摆出了冲锋的动作。
就像那天在祖安的实验室里,杰斯闯进来之后一样。
所有的机械士兵,都疯狂的冲了上去!
“杀了他们!!”
机械嗡鸣!
火光冲天!
……
被神秘声音控制着,身不由己的斯维因,走进了一个墓园。
这是整座穗城的上层贵族们,共用的埋骨之所。清一色的黑曜石墓碑和参差不齐的糖松构建了墓园沉默且肃穆的氛围感。偶尔有风吹过,沙沙的声响为斯维因沉重且粘腻的脚步做配,显得分外贴合。
斯维因眼见着自己走过了塞勒斯将军和昆廷侯爵的墓地,笔直地朝着他最不想去的方向,缓缓行进。
那里树立着乐芙兰的墓碑。
口饮鸩毒,自尽人前的女人,被伯纳姆以‘宽恕’的名义,葬进了穗城的贵族墓园——以越深处越尊贵的说法来看,乐芙兰在伯纳姆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帝国柱石。而杰里科元帅却对此视而不见。
“不。”
斯维因在脑海里不断的自我暗示道:
“不可能——”
“她是我亲眼看着埋下去的。”
他又想到了浑身尸臭的塞恩。
“她不会接受自己变成那个鬼样子的,绝对不会接受。”
斯维因反复的对自己开解道:
“不可能的——别想多了!”
终于,他站到了乐芙兰的墓地面前。
碑石耸立,地面平整。丝绒般低矮的绿草,和不知名的散碎花朵拼接在一起,织就了一副美丽的图案。斯维因不得不在心里夸赞了一番园丁的手艺。
会不会是女士早有预见,所以在这里留了一个手艺顶尖的老园丁呢?
他这样想着,不由得用右掌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咦?”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讶然道。
能自由活动了?
一个潇洒的转身之后,他又一次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扭回了墓碑面前。
再转——
再扭回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斯维因对着空气道。
无人回应。
丝绒短草与散碎花朵伴着风轻轻摇曳叶片,像是在嘲笑着斯维因的疑神疑鬼。
“你确实是一个计划周全,又神秘的女士……”
既然被神秘的力量送来了这里,又一时半会离不开,阴沉的斯维因干脆踩碎了墓碑面前的绿草与野花。他扶着黑曜石制成的墓碑,轻轻道:
“但你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你为我安排了什么样的礼物,我乐于接受它,婊子。”
斯维因罕见的从他的嘴巴里挤出了极富侮辱性的词汇:
“然后我会把你的计划,一个,一个的拆碎!破坏!”
“无论你谋划了什么!”
“你休想得逞!”
出于对塞勒斯和西奥多这两位柱石人物的死亡,而油然生出的愤怒感受,斯维因向着沉眠在棺椁之中的女士,发出了小孩子赌气一般的宣誓。
黑曜石墓碑的侧面,一只线条简单,却又明晰动人的‘羊头’图案,蓦地闪过了一丝光芒。
“哎~”
悠悠的叹息声响起。
斯维因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