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我就问个路，你却要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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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恩宿舍的灯忽然熄灭。
他推开房门，左右观察一遍没有发现异常后便离开了宿舍区。
没有在中罗巫师学院里面多停留，鲁恩直接走出学院。
他要去哪里？
隐蔽的角落里，一袭连衣兜帽的秦禾正疑惑看着鲁恩远去。
学院外面是大片的荒野，最近的城镇距离这里也有半天的脚程。鲁恩半夜徒步出去很明显不是要远去异地的样子。
“是要见人？”秦禾猜测。
随即他联想到今日床板上的古怪画像，大胆猜测到：“亦或者他以为我没有发现床板的异常，这是要施巫术算计我？”
秦禾沉默跟踪鲁恩。
直到在一处山丘角落里，鲁恩才停下脚步。他左右环顾侦查一遍，随后伸手变化出一只小飞鸟，让它站在山丘上放哨。
鲁恩在角落里坐下，从衣袍里取出什么东西，似乎正在布置什么。
“没有别人。”秦禾在树后早就观察过这片地方的情况了。
这里是偏僻荒野，毫无人迹。
远处，鲁恩忽然取出一尊雕塑，嘴里念念有词。
“伟大的我主——罗里.兕神。您虔诚的信徒祈求您的注视……”
秦禾作为初级武师，自然目力非凡，一眼就看清楚了鲁恩取出的雕塑模样。
犀角兽首，双足四臂，手里拎着两根灰色的锁链。
“果然是他。”秦禾目光冷下来，没想到今夜终于找到了鲁恩算计他的证据。
骨箭！
秦禾挥手正要召唤骨箭，准备偷袭击杀鲁恩。却忽然听见天空中有细微的振翅声音。
“有东西。”
秦禾拢紧衣袍，整个人贴在树上隐藏起来。
在他的注视下，鲁恩站了起来。
天空中有一只蝙蝠飞来，落地的一瞬间变成了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英俊年轻男子。
“你就是雇主鲁恩？我是应召而来的吸血鬼——劳希·法图，你可以简单称呼我为劳希。”年轻男子声音磁性。
“我需要你杀了他。”鲁恩开门见山，“然后把他的尸体带给我。”
“整具尸体？那可不容易携带。”吸血鬼劳希有些疑惑，“如果你是需要确切的看见他死亡，我带回他的心脏就可以向你证明。”
“不！我需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鲁恩打断劳希的话，他拿出一大袋金元币，“我可以加钱。”
劳希猩红的眼睛一亮，接过那袋金元币：“为雇主效劳是我应做的。”
此时，地上的雕塑忽然传出奇怪的波动。在场的众人目光顿时被吸引住，只见雕塑手上的一根锁链突然泛着淡淡乌光，然后漂浮起来。
“感恩我主。”鲁恩急忙跪地叩拜，随后接下悬浮的锁链。
“您是兕神教徒？”劳希目露异色，看着那尊古怪的雕塑，“我听说过贵教派的强大。”
鲁恩颔首：“兕神是伟大的古神明，信仰他的教徒是他在人间的代走，自然也拥有强大的力量。”
“这是追踪锁链。”鲁恩道：“我已经在他身上种下印记，你拿着这根锁链就可以找到他。”
“务必将他完整带给我，我主需要用他的身躯来祭祀。”
“如您所愿。”
劳希身体忽然变化成一团黑雾，随即一只蝙蝠从中飞出，它飞向高空中的明月，逐渐远去。
鲁恩站在原地呆立思考片刻，随后收拾地上的布置——神像、祭台以及祭祀品。
“啾啾。”头顶忽然响起鸟鸣，鲁恩猛然抬头，这是自己留下的小飞鸟正在示警。
鲁恩正要转身，就感觉到一根锋锐的骨箭抵在自己喉管处。
“我很好奇。”
背后有温和的声音，偏偏语气冷冽。
“一个巫师学徒，你是哪里来的勇气算计我的？”
鲁恩瞳孔缩小，浑身僵硬。他听出来了背后的声音主人是谁。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他还在妄图狡辩。
秦禾指挥着骨箭刺入他喉管一点，猩红的血液渗透出来。鲁恩感觉到冰冷的凉意，他连忙喊道：“你别动手，我承认了，我承认了。”
秦禾看着他，“回答我，为什么几次三番想要害我？”
鲁恩恐慌道：“您能不能先收了巫术箭矢，我害怕一不小心真的戳破我的喉管。”
“哼。”秦禾冷哼一声。
鲁恩瞬间明白了秦禾的不满，急忙道：“我立即回答您。”
秦禾话语饱含深意得告诫他：“别说谎。我的耐心可不是太多。”
“我知道，我保证实话实说。”
鲁恩疯狂的动作轻微的点头，深怕被骨箭刺穿喉管。
“开始，开始我只是想要获得初级精神强化药剂，所以怂恿着李兆那个家伙在实验室里刺激尖帽女巫鬼失控，杀死了您。”
“后来我正打算在关键时刻暴露李兆杀人的事实，却发现您活着回来了。因为害怕您质问李兆时查到我，迫不得已我就先杀死了李兆。
结果我没有想到那天晚上，您也来了。所以将计就计，使了巫术伪造您是杀人凶手。”
鲁恩声音懊悔：“大人，这都怪我利欲熏心。我知错了，您放我一马。我愿意为您奉上自己的忠诚。”
秦禾安静听他说，鲁恩的话与他的猜测果然相差无几。不过他还是有疑惑的地方。
“你既然已经得到了初级精神强化药剂，为什么还要再冒险杀我？”
“因为，因为您也成为了巫师学徒……我害怕您报复我。而且，而且我需要祭品来献祭给我主罗里.兕神。”鲁恩回答。
“罗里.兕神？”秦禾看着地上的神像，好奇问：“祂是什么神明？你又是如何重新拥有的巫力天赋？”
鲁恩老实交代：“我主是伟大的古神明，也就是中罗巫师学院记载中的异神。
远古时期，祂本是兽人一脉犀人族的图腾大祭祀，后来祂觉醒真我，勘破了自己神明的真实身份。因此直接领悟掌控了图腾的力量，成为了掌管着力量锁链与犀人信仰的古神。”
“我在野外一处地洞里意外捡到黑衣教徒的遗物，得到了我主的神像以及金币和信仰修行手稿。我在日夜信仰后，自然而然就拥有了巫力。至于巫力天赋，我也不清楚，就是在拥有巫力的时候忽然之间就诞生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巫力打开了我体内的一道锁。”
“大人，我都交代清楚了。您能不能放过我？我愿意为您献出忠诚，如果您愿意，我还可以引领您一起信仰我主。”
鲁恩面色凄惶，苦苦哀求。
他做了杂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获得了成为巫师，成为人上人的机会，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憋屈的死去。
然而杀人者，人恒杀之。你做的任何决定，都需要你自己去承担后果。
“我感谢你的交代。”秦禾声音平静，“所以我也给你一句忠告。”
“人这一辈子需要面对两件事：
一件事是你面对未来时，敢于去争取，甚至可以为此不择手段。
另一件事则是当你面对过去时，也应该坦然接受当初的因果。”
秦禾倒退几步，站在山丘外。夜风将他的话语吹得很远，他挥挥手，锋利的骨箭迅速刺入鲁恩喉咙。
“鲁恩，请你下辈子记住。人生在世，不起贪心，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嗬嗬。”鲁恩捂着喉咙，眼里带着不甘憎恨以及惶恐，最终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秦禾冷冷看着鲁恩死去，随后从储物袋里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油，浇在地上，又用木柴将这里覆盖住。一场熊熊烈火很快燃烧起来。
“或许我的忠告不能让你远离祸端，但是起码可以避开一些。这总是好的，不是吗？”
烈火中，秦禾看着神像和鲁恩正在被引燃。
因为担心那尊神像还有古怪，秦禾站在远处一直目视着他们。
一夜的大火燃烧，最终，无论是神像还是鲁恩都被烧成了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