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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别让我难过

和残疾影帝官宣后 漱石休休 7643 Mar 17, 2022 12:04:04 PM
  方舟嵂肩膀绷了绷,冷冷地道:“路从,你别管太多。”
  来的人是路从,撒丫子跑到秦里边上站着,气喘吁吁:“都先冷静,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
  方舟嵂握紧拳头,勉强还能冷静地说话:“邈邈被你的朋友锁在里面,不糟糕?”
  路从脸一垮,真诚地告诉他:“如果撬锁,事情恐怕会比现在糟糕十倍。”
  方舟嵂:“?”
  花新玉凑到文钦面前,小声咕哝:“他怎么也来了?”
  文钦扶额:“你打电话的时候,方总和路总在开会。”
  正在会议室的方舟嵂接到电话,立刻乘私人航班赶来,路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方舟嵂心慌意乱,也急得不行,就蹭了飞机跟过来。
  没想到,居然是老傅把方舟嵂的宝贝疙瘩关在屋里了。
  路从又急又醋,但想起老傅的病症,还是忧心忡忡地跟来。
  路从坚持不准撬锁,方舟嵂被他啰嗦得脸上浮起冰冷,睨了他眼,明显觉得这人和傅英是狼狈为奸。
  路从猜到方舟嵂不是那么容易相信,摊摊手:“这样吧,你自己问问亭邈,看他要不要撬锁。”
  方舟嵂板着脸:“邈邈没准被傅英威胁了。”
  “不是……”路从哭笑不得:“老傅哪有你想得那么龌龊。”
  方舟嵂现在对这话产生怀疑,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完,扭头看开锁师傅:“麻烦你撬锁。”
  路从:“唉唉,别动别动。”他放低身段,低声恳求方舟嵂:“别这样行吗,你先跟亭邈联系,要实在不行我们再撬锁?”
  路从猜亭邈现在正在里面安抚傅英,毕竟这位小公子,要是发现老傅的行事,若没有急吼吼地逃开他,那必然是心疼得要命,正在哄呢。老傅的病受不得刺激,他们现在进去的话,恐怕没好下场。
  方舟嵂余光扫了扫他,犹豫半晌后,靠近门锁处:“邈邈,邈邈!”
  亭邈正手脚束缚着窝在傅英怀里,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惊讶地抬起头,下意识回道:“我在,哥哥我在里面。”
  蛰伏的狮子突然狂躁,傅英脊背一僵,发狠地把亭邈锁在怀里。
  亭邈没注意,“嘶”的一声,胳膊被傅英的铁臂抱得死紧。
  方舟嵂很显然听到亭邈倒吸了口气,他眼神慌乱:“邈邈,你没事吧,哥哥来了,我马上撬锁。”
  “别”越抱越紧,亭邈快喘不过气来,他惶急地喊:“哥哥我没事,真的没事,你放心,别撬锁也别报警。”
  方舟嵂沉默了会:“傅英是不是威胁你了?”
  “没有的事!”亭邈怕哥哥误会,连连解释:“我是自愿的,没关系哥哥,放心,傅老师不会伤害我。”
  亭邈坚决不准他撬锁,方舟嵂听声音也没发现异常,他迟疑着,但仍然没有放下心来:“好,我不强行进来,但是我只给你半小时的时间,没出来,我就撬锁了。”
  亭邈不同意:“哥哥”
  但方舟嵂落下的话不容置喙,他没再和亭邈说了,睨了眼已经呆住的路从,冷漠出声:“跟我来,有事问你。”
  “啊。”路从回神,撇撇嘴不乐意地应道:“哦。”
  哥哥,哥哥,居然喊得这么亲昵,路从醋海翻腾,又拿方舟嵂没办法,故意踩着重重的脚步,气呼呼地跟他离开。
  看管事的走了,周惇扯了扯嘴角:“这样,那我也先去片场了?”
  花新玉坚决要守在门口,秦里自然也是门神。
  文钦站在旁边,惶惶不安地琢磨着是否该给邈邈请贴身保镖了,他开始联系,走到远处拨打电话。
  房间里的情况并没有外面平静。
  亭邈刚刚安抚完方舟嵂,没等回头,就被傅英掐住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傅英呼吸凌乱,眼里的血丝鼓涨地快要溢出来,两手打着颤在他光滑的下巴不停摩挲,粗粝的指腹磨得亭邈心尖痒痒。
  “傅老师,好痒啊……”他蒲扇似的颤睫毛,细密纤长的鸦羽很漂亮。
  傅英喘着粗气,瞳孔一阵阵收缩,“哥哥,他是你什么哥哥?!”
  勉强从齿缝挤出来的话吞没了傅英的理智,他眼底青黑,眼神幽暗,质问着亭邈:“你喊他哥哥,亭邈,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说只爱我……”
  尖利的牙齿咬上亭邈细腻白皙的颈侧。
  亭邈倒吸了口气,“嘶”声惊叫。颈侧敏感的地方被傅英又嘬又咬,甚至咬完后还伸出舌尖急乱地舔舐,力道大得可怕,手臂也环着他,好像快要被揉进傅英的骨髓里,再把他整个人生吞活剥。
  亭邈被刺激得头皮阵阵发麻,眼神迷乱时,疯狂摇头:“傅老师,不,不……他是我表哥。”
  傅英好像没有听到,埋在他颈窝肆意啃吻。
  亭邈意识到他吃醋了,心脏涨得生疼,温顺地伏在傅英的怀里,放轻声音,尽量不要惊扰他:“傅老师,我和他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我们的亲缘关系从生来到死去都没法改变,你别担心,别多想,我只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伏在他颈窝发狂的男人终于停下,呆呆的,没动。
  亭邈瞧见这情形,干脆一股脑将所有的误会解释清楚。他红着眼圈,想起从昨晚到今天的事情,喉头不知为何发起酸涩,甚至想要干呕。
  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朝脸颊滚落:“傅老师,你还记得四年前的事吗?”
  傅英抓着他肩膀的手臂收缩,宽厚的脊背丢盔弃甲般颤抖:“别说,别说!我不要听!不准说!”
  他害怕,遇见亭邈而得到的爱,都是恩情的束缚。
  最终也会变成报答,如云烟消失殆尽。
  “亭邈,你不准想!”他猛地看向亭邈,捧着他的脸,手掌狠狠捂着他的嘴唇,眼里的血丝更深更多:“不要想四年前的事情,不要不要,不准回忆!”
  他宁愿当年没有救亭邈,不,他舍不得不救……
  傅老师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亭邈只好作罢,等他情绪稳定后再解释。
  嘴唇被手掌捂着,亭邈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拼命摇头,傅英终于察觉他脸色不对劲,松开手,复又把亭邈搂进怀里,手掌不停地在他脊背摩挲,好像在确保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真实。
  亭邈只觉得,眼前的狮子太难安抚了。但凡他稍稍分神,傅英就会以为他在想往事,瞬间炸毛。
  他一遍遍在傅老师的耳边说那些曾经觉得羞赧的情话。
  酒店楼下的咖啡室里。
  方舟嵂冷淡着脸,静静看着眼前的路从:“说,傅英他怎么回事。”
  路从言辞含糊:“就就,心理有些不对,控制不住情绪。”
  路从是傅英的朋友,当然不会说过分的话,但方舟嵂看着他复杂的脸色,再多想想,就发觉傅英既然能做出把人锁屋里的事,那必然不会是简单的病症。
  他脸色稍肃,“所以,你能确保他不伤害邈邈?”
  路从苦着脸:“你刚刚不是亲自和亭邈说话了吗。”说完,还嘀嘀咕咕:“他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确实,方舟嵂有多了解弟弟,就知道他在面对危险时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到半分伤害。即便受到伤害,他也会千倍百倍还给对方。亭邈不是愿意受委屈的人。他在房间里面,要么一切正常,要么就是……宁愿对方伤害自己,也甘之如饴。
  若说是其他人,方舟嵂能保证亭邈无事,但是傅英,他心里却不稳妥了。
  邈邈多喜欢傅英,他做哥哥的,这些年看得清清楚楚。
  方舟嵂叹气,一时间对弟弟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你向着傅英,会隐瞒他的病症,我便不多问。”方舟嵂嘴唇微勾,漂亮的唇线像一把薄薄的刀刃:“请你告诉我,傅英曾经发病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话落的同时,路从的脑子里几乎瞬间出现那些残忍的画面。
  他脸色浮出几分心疼。
  可同样,他也看到方舟嵂神情的忧色。
  这担忧不是为了傅英,是他心心念念,如同宝贝疙瘩的亭邈。
  路从脸上的表情渐渐裂开,怒从心起,气愤地问:“你想知道也可以,但必须先告诉我,你和亭邈到底是什么关系?”
  方舟嵂斜了他一眼,嗓音冷冽:“没什么关系,旗下艺人而已。”
  “没有?!”路从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刺激,腾地跳起来,俯身,手掌恨不得劈开面前的咖啡桌,怒极竟口不择言:“没关系,他都喊你情哥哥了还没关系!方舟嵂,你包养情人的时候最好看清楚,他心里想得究竟是谁,别到最后为人做了嫁衣!被当银行卡还自以为情比金坚!”
  他受够了方舟嵂和亭邈那亲昵的氛围。
  海石山庄晚宴后,他手痒,没忍住查看了他俩的些流言,还没看完一篇,就被里面暧昧亲昵的话弄得浑身不自在。
  仿佛娱乐圈谁都知道他金瑞总裁有多宠爱亭邈。
  是,那人长得漂亮,不然怎么连老傅都深陷其中,但方舟嵂明明,明明已经和他……路从说不出口了,他忘不了宴会那晚软腻在他怀里,身染薄红的方舟嵂。
  越想越气,越想心情越烂,路从紧紧盯着方舟嵂,势必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可方舟嵂……
  方舟嵂从容地坐在他对面,全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泄露丝毫情绪。清清淡淡的面容就好像碗连葱蒜都舍不得放的素面,偏偏路从现在两只眼睛泛着饿狼般的贪婪眸光,只恨不得赶紧把他刨进嘴里。
  “你说话!”路从猛拍桌子。
  方舟嵂不介意他误会,薄凉地抬了抬眼:“你都说完了,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路从气得咬牙:“谁要你补充,我要你解释!”
  方舟嵂神情淡淡:“无话可说,无可奉告。”
  “好,好,方舟嵂,你果然知道怎么气我。”路从喘着粗气,俯身,与他视线紧紧贴合,气他更气自己:“你想知道,我他妈告诉你,你的宝贝现在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鬼样!”
  方舟嵂瞳孔骤缩,蓦地起身:“你说什么?”
  路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情绪波动地这么大,心里泛起的醋意淹过理智,粗声粗气道:“老傅的病情反复,怎么狠怎么来!”
  方舟嵂心慌,睫毛猛颤,眼神滞了半瞬后,赶忙跑回去。
  看到那削薄的背影几乎踉跄着往回跑,路从理智慢慢回笼,在原地呆呆站了两秒,心里一怄,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操。
  被气得口不择言,他没脸在老傅跟前晃了。
  路从心悸,急急追上方舟嵂。
  昏黄的房间,两人在房里待得太久,亭邈不止浑身僵硬,肚子还咕咕叫起来。
  傅英正抱着亭邈,突然听到怀里发出声“咕”,眨眨眼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亭邈却先脸红了,小声在他怀里嘟嘟囔囔:“傅老师,我好饿哦。”
  傅英慌了,松开他,抚摸着亭邈的脸蛋:“我去,我去给我找吃的……”他猛地扭头,发现轮椅还在门边。
  双腿没有知觉,像块木头瘫软在地毯上。
  傅英痴痴盯着自己的腿,垂在额头的发丝挡住他的视线,亭邈无法看清他眸光的变换。
  亭邈琢磨了下,提建议说:“不然,傅老师你先放开我,我去冰箱看看。”豪华套间配有小厨房和冰箱,就算没法子煮饭炒菜,拿牛奶和面包出来填填肚子也可以。
  “不行!”傅英倏地抬头,拽住他被领带捆着的手腕,眼底闪过慌乱。
  亭邈手腕被捆,又摩擦破皮了,一碰就生疼,现在被傅英攥着,他疼得直哆嗦,还不忘安抚着傅英:“好好,我不去,也不解开,我就在这里。”
  他随后也看向轮椅,距离稍远,傅老师恐怕也起来不了。
  亭邈心里一叹,下巴搁在傅英的肩上,乖乖软软地蹭了几下,眉眼温柔得快要溺出水来:“傅老师别去,我突然不想吃了。”
  傅英绷紧嘴唇,固执地摇摇头,哑声说:“饿了,吃东西。”
  他放开亭邈,挪着恍若瘫痪的双脚慢慢转身。
  傅英的双腿并没有特别糟糕,以往坐轮椅的时候,凭借对轮椅的熟悉,能顺利的上下。只是昨晚在地上僵坐太久,再加上刚才无情地捶打,现在根本没法使上力。
  可他固执地想要挪动到轮椅那边。
  额头的青筋明显地鼓跳着,手臂和脖子上的血管也仿佛凸起,挣扎着要离开他这废人的身躯。
  傅英绷紧身体,衣料在移动时窸窸窣窣地响,他眼神晦暗,什么也不管,狼狈地半挪半爬朝门口走,全然没有曾经意气风发的模样。
  亭邈紧张地看着他,干涩的嘴唇皲裂,渗出血丝,边摇头边喊:“别别,傅老师,我不吃了,你别动啊!”
  说完,呜呜咽咽,不停哼喊傅英的名字。
  隔了很久,傅英喘着气,慢慢地,艰难地爬到轮椅上坐好,他操控轮椅进去小厨房。
  亭邈眼睁睁看着他打开冰箱,拿起食物,再慢慢滑过来。
  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心疼弥漫全身。
  短短一天不到,亭邈就体会到了好几次剜心的疼。
  他抽噎着吸吸鼻子,本以为傅英就坐轮椅上了,可没想到,傅老师刚靠近,就踉跄着从轮椅跌下来,狼狈地瘫在地上,挣扎起身。
  “啊”亭邈心咯噔一跳,呜呜地喊:“傅老师,傅老师,你怎样,有没有痛?”
  傅英挣扎从地上坐起来,痛得指尖死死捏着面包袋。
  里面的面包顿时瘪下,但他没发现,勉强坐好后,双手捧着两块面包,献宝似的奉给亭邈,苍白的嘴唇发着细微的颤:“亭邈,阿邈,阿邈……吃面包,啊,乖。”
  他的声音好卑微,这是亭邈第一瞬想到的。
  他舍不得这样卑微的傅英,在他心里,傅老师永远是最骄傲英勇的神祇,比太阳更炙热。
  亭邈眼眶酸涩,双手同时伸过去,拿起面包,忽而,掉落在他身侧。
  傅英沙哑地喃喃:“掉了?”
  他作势去捡,冰凉的怀抱却顿时被人填满。
  亭邈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怀里。
  仰着头,追他的嘴唇,干涩的唇瓣碰在一起,傅英怔了。
  “亲我。”嘴唇稍稍离开,亭邈眼眸水润,喘息着:“你现在不亲我,我会难过的。”
  “傅老师不准让邈邈难过。”亭邈低声呜呜。
  傅英埋头含住了他的唇瓣。
  轻轻舔着有些皲裂的地方,非把他唇上的血丝舔得干干净净才罢休。嘴唇慢慢变得柔软,不只是亭邈的,还有傅英。双唇紧贴,两人都沉迷在炙热的温度里。
  亭邈的主动和回应无疑让傅英情念悸动。
  他用力地舔和吻,舌尖探进去,勾在亭邈的贝齿上,一阵刮过,亭邈舒服地浑身颤抖。
  “唔……傅老师。”
  傅英失神,捧着他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
  他放在亭邈脸颊上的手指,更不停地在那处柔嫩的地方辗转摩挲:“亭邈,阿邈,阿邈,阿邈……”
  念不够他的名字。
  亭邈沉迷在傅英的浓情里,慢慢忘记了时间,也忽略了四周的动静。
  两人更没发现,从咖啡室急冲冲赶回的方舟嵂,刚来到走廊,就干脆利落地让赵师傅撬锁。
  秦里摇头不允,方舟嵂直接喊来保镖。
  数十个黑衣墨镜保镖把秦里抓着不准动。
  方舟嵂冷声:“撬锁,小声些,不要闹出动静。”
  开锁师傅战战兢兢去撬锁。
  “啪嗒咔!”锁体掉落在地,方舟嵂急不可耐地推门。
  昏暗的室内情形跃入几人眼里。
  追赶来的路从见状,烦躁地揉揉头发。
  暖黄色的房间,暗沉沉的,几人的视线飞快在室内逡巡。
  很快将坐在床和落地窗中间过道的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方舟嵂看到傅英捧着亭邈的脸蛋亲,瞳孔剧烈地颤了下。
  “啊!”花新玉惊呼出声。
  话落,方舟嵂已经冲了进去,同时,随后的秦里和路从也满脸担忧地跟上。
  门口的动静让亭邈分神,他喘着气朝那面瞄了眼,心慌地从傅英怀里出来,震惊道:“哥哥!”
  方舟嵂气得根本没看他,也好像听不到他的声音,大步过来,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傅英。
  亭邈慌乱地摇摇头,嘶叫:“哥哥不要”
  “方舟嵂等等!”路从迅速拦下他的拳头。
  “你滚开!”方舟嵂撇开路从,气红了眼,抓起傅英的领口在他脸上狠狠砸了几拳。
  打完,他才看见亭邈手脚竟然都被捆着。
  在场其他人也惊悚地看向亭邈的手脚。
  方舟嵂愤怒的神情让他的脸扭曲起来,平时清冷的人在此刻像只发狂伸利爪的猫:“傅英,你混账,居然敢这样对他?!”
  亭邈瞪大眼睛,啜泣:“不要,哥哥不要打他,别,别打傅老师。”
  方舟嵂打了几圈还没够,不顾亭邈的哭喊,还想再打。路从懊恼地咬咬牙,跑过去,从后面抱住方舟嵂的腰,把他往后拉:“别打了,方舟嵂。”
  方舟嵂的力气不如路从,被他桎梏着,狠狠瞪向傅英。
  傅英脸上全是青痕,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亭邈哽咽着喊:“新玉快来,帮我解开。”
  解开领带后,他僵着身体扑到傅英的身上,颤着手摸摸傅英的脸,止不住地痛哭:“傅老师,傅老师……哥,我求求你别打傅老师。”
  方舟嵂心疼不已:“他这样对你!?”
  亭邈肩膀猛烈地颤抖:“不是的,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房间声音嘈乱,傅英耳边充斥着哭喊和怒骂。
  他僵硬了两秒,突然狠戾地抬起头,眼睛完全失去焦距,双手抱着脑袋,发出声痛苦的嘶喊。
  房间里的人都被他吓住,方舟嵂也懵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傅英,借着路从惊讶的间隙,挣开路从,强行把亭邈拉走:“新玉过来,拉住邈邈,我们走!”
  亭邈饿了没法,僵硬没力气,只能让方舟嵂和花新玉挟着被迫走。
  “哥哥,你别这样,我不走……不要,不要!”
  亭邈的哭喊声在傅英的耳边汇聚,他崩溃出声,低吼了声,停下勉强压抑住的嘶喊。
  他嘴角渗出血丝,看到他的亭邈被人带走,可自己完全站不起来,无法去找。他偏执地认为亭邈不要他了,他认出路从,攥着他的衣袖,嘴巴张张合合,语无伦次地喊:“阿邈,阿邈,我的,拦住他拦住他!”
  路从看不下去,趁方舟嵂还没有离开房间,赶紧去拦。
  “方舟嵂,你先等等,你问问亭邈行吗,他是当事人,他不愿意离开老傅。”路从摇摇头,恳切地道:“老傅绝对不想伤害他,请你,给他个机会。”
  方舟嵂指着亭邈手腕被领带捆着和磨破皮的地方,怒吼:“傅英就是个疯子!”
  亭邈一声声抽泣:“他不是,不是……”
  方舟嵂态度强硬,但亭邈舍不得傅英,尤其是现在,他不敢想象自己被带走后傅老师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急迫喘息着,趁哥哥和路从说话时,蓦地挣开他的手。
  他跌跌撞撞跑回傅英面前。
  傅英在颤抖,浑身都在发抖,他的身体冷的像从冰窖里刚出来,嘴角的血丝凝成僵硬的块状,双手痉挛似的抽搐着。
  亭邈红了眼眶,认真看着傅英的眼睛,声音沙哑:“我不走,傅老师,你冷静,先冷静下来。”
  傅英死死抓着亭邈的手,整张脸苍白得没有生机,他黑漆漆的瞳仁收缩着,听不见亭邈的话,嘴里频频喊着:“阿邈,别走。”
  喉头微甜,傅英骤然呕出一口鲜红的血。
  “傅英!”亭邈崩溃出声。
  他惊恐地想去碰碰傅老师的脸,却只看到傅英浑浊闭上的眼睛,和那嘴边殷红的鲜血。
  血滴在他被摩擦破皮的手腕上。
  两人的血触碰在一起,亭邈鼻息布满的血腥味将他的思绪尽数吞没。他抱着傅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望向方舟嵂泪眼模糊,动物哀鸣似的呜咽:“哥哥,哥哥,救救傅老师,救他!”
  ……
  神祇从天际坠落的一瞬间,日月星辰错乱倒退,被傅英遗忘四年的纠葛,疯狂注入他的脑海。
  作者有话要说:要宠邈邈啦不过傅老师还没有学会宠人,学习ing
  四年前的那件事傅老师只记得:自己从秦茂手里救了个人;看不顺眼秦茂所以暴打了顿。实际上还有其他的事,不过他忘记了。第3章,第38章有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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