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1章 任性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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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悬于天。
这是照耀无穷维度的太阳，是超脱了星辰概念的存在。
夏极在这三十三天的第一天很快寻到了落脚点。
魔女们的存在，使得他的融入无声无息。
一间坐落于“武当山”的深山木屋。
两方打发时间的农田。
门前溪流在天光下，如粼粼的银色丝带。
三十三天的灵气很足，其他地方和人间并没太多区别，还有就是入夜之后世界会变得凶险而诡异。
探索至高之道，成了夏极所追求的目标。
因为，他已发现，他的一切愿望都必须成为至高之后才能解决。
经过和魔女们的短暂商量后，
他暂时设下了两个计划。
第一，夜间外出，测试一下三十三天第一天的夜晚会有怎样的凶险。
第二，尝试与这第一天的“半神”们见面，从而获得更多的信息。
水从水壶里洒落在泥土里，滋润着新栽下的桃花苗。
浇完水，夏极放下水壶。
他卷着袖管，撸着裤管往屋前的小溪走去。
忙碌起来，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所以，他开始思索午餐晚餐要做什么。
哗啦！！
哗啦啦！！
他踩在水里，去捕抓着鱼儿。
但鱼儿很滑，总是从他手间溜走。
夏极却收敛着全部力量，乐此不疲地如普通人一般抓着鱼儿。
很快
他抓了不少鱼儿。
有的煲汤，有的红烧。
又寻了些山中野菜，果子，做成辅菜。
四名魔女，“魔吕雉”青霞，阿朱，苏太上和他一起享用了早晚餐，然后便都被他收回了芥子世界。
夜幕降临了。
夏极离开住所，往深山走去。
灰色雾气如涨潮般从未知的空间浮腾到地面上，世界安静了下来。
而这安静里，又藏着别样的危机。
山中灵鸟便是连鸣叫都没了。
夏极走在太阴的月华下，忽地停下脚步。
他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出来了，而且一直在跟着他。
他走到哪儿，那东西就跟到哪儿。
夏极回过头，那东西又“刷”地一下不见了。
然而它何德何能，又怎可能从夏极面前消失？
夏极一抬手，念域笼罩范围内，那东西被他的力量拉扯着到了面前。
夏极皱了皱眉
简而言之，这东西就好像是一根插在竹竿上的人头。
人头很威严，四方脸，头上还戴着金翅头盔，很像人印象里神将的模样。
只不过，这样的一颗神将头颅瞳孔部位已经消失，而显出诡异的深邃眼洞。
嘭！
嘭嘭嘭！！
这诡异的东西正在努力挣扎，一幅幅破碎的异景忽生忽灭，在念域里来回撞击着。
“原来是四境”夏极看明白了。
别看这东西现在这么“乖”，其实不过是它还未能来得及展示能力而已。
夏极对它拥有彻底的境界碾压优势。
但若是有土著走山路遇到这诡异的东西，很可能会栽了，因为这东西竟然能够跟踪夏极，某种程度上已经能证明它的神出鬼没。
夏极尝试着与它交流，但失败了。
于是，夏极也不着急，从芥子世界里取出了手术台和手术刀，重操旧业，开始解剖分析。
虽说有两三千年没做了，但当初的手感还在。
他外出本就是为了测试下夜晚的风险，那么只要置身在夜色里就可以了，至于是在走路还是在解剖又有什么关系呢？
顿时间，
那插着神将头的“杆子人”被强迫着横躺在了手术台上。
嘭！
嘭嘭嘭！！
“杆子人”开始疯狂挣扎，但它正置身于夏极的念域里，明明周围完全透明，它却仿如被困在囚笼里，难以脱困。
夏极双手闪过残影，开始了飞快的解剖与分析。
小片刻后
“杆子人”已经被肢解了。
“肌肤碎裂，有粘合痕迹，其中似乎具备一定神魂，但却极度混乱，根据行为测试显示，这并不是某种怪异的行为模式，而是丧失了一切理智”
夏极思索着，结合已知的一些信息，他大概明白了。
这东西应该是类似于“肉”的存在。
当初，他和魔女探讨过“肉”，自己也曾经追查过“肉”，知道“肉”是漫天神佛的血肉混合在一起形成的，这个杆子人符合了“混合”的特性。
但是，他也有新的发现，
那就是：为什么不同的肉能够如此的粘合在一起？
之前他因为没有亲眼见过肉，所以并不清楚。
现在，经过这次解剖，他却有了些明悟。
山之宇宙中，一切神明的组合方式正是“粘合式”的金字塔形，而这符合了“粘合”的特性。
那么无论是肉，还是这三十三天第一天夜晚出现的诡物，其实是诸天神佛和山之宇宙的神明们的混合物？
而不仅仅是人间宇宙的神佛的混合？
夏极越想越觉得应该如此。
否则，神佛死去了不是该进入轮回，重新转世么？
厉害一点的，便如金蝉子那边的不死不灭。
即便不去轮回，那么灵魂粉碎了不是该魂飞魄散么？
怎么可能会混合着粘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新的整体，变得混乱无比呢？
夏极继续推断
所以，山之宇宙入侵了人间宇宙，结局并不是胜利或失败，而是两败俱伤？如此才导致了现在这种诡异的世界状态？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一只独脚的牛头样的怪物从灰雾里忽地浮现而出
独角牛头才一出现，就开始释放大量的电，一道道电光紫弧如空间呈现的皲裂之缝，透着强大的威力，这样的威力几乎是四境的巅峰，这个世界“半神”之下的任何土著遇到了，都会吃很大亏，或者甚至直接被这诡异的紫电电麻痹。
嘭！！
独角牛头跳动了一下。
这雷霆顿时从它跃动的地方炸开了，化作一蓬深紫色电浆，往夏极方向急促地拍打而来，一个瞬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夏极面前。
电浆炸散，张牙舞爪，似乎要撕裂这个胆敢在夜晚外出的人！
然而
电浆还未靠近夏极就彻底散开了。
夏极也不见有什么动作，远处的独脚牛头就无法动弹了，而它周身自然产生的紫电也仅能在体表活动。
他一招手，独角牛头就向他飘了过来。
片刻后
夏极完成了对独脚牛头的解剖。
“肉质层次多样化，提取出不同物质，神魂混乱化，粉碎化以未知的方式粘合一处行为特征不具备独立性规则性，明显混乱化”
结论再度被证实。
这是两个不同体系的宇宙神明，融合所产生的怪物。
“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夏极喃喃着，“既然如此那些利用黑暗蟠桃树重新降临人间的黑暗神佛，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意志呢？”
“他们算是混合物之中的良品，有着再度被塑造的功能？”
“而流落在这三十三天里的，则是差品，所以放出在夜间肆虐？”
“这些差品虽说是差品，但却只是说不具备再度‘回收’的功能，而未必是意味着弱小”
“我这边遇到的怪物都只是在四境，可理论上神佛的阶层非常高，那么五境六境，甚至七境八境都可能存在。”
“至于九境，那应该是不可能的，九境是终极，只有完整的神佛才可能达到”
夏极继续在夜色里漫步。
期间，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从灰雾里爬出，对他进行各种风格的花式攻击。
然而，现在的夏极明显层次远远高于第一天了，所有的怪物都变成了他的解剖材料，用以证明他的观点。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怪异生物被肢解。
同时，夏极也生出了一种极其古怪的念头。
他忽地想起了穿越前的世界有一本书，那本书叫《山海经》。
《山海经》中记载着相当多的古怪生物。
那些古怪生物极度的异于常物。
这是否意味着他原本所在的世界也曾经被其他宇宙入侵过？
古老的神话传说，人面蛇身的神明，一个又一个被后世解读为“想象”的图腾，只是仅仅如此么？
很快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那些被他肢解的怪物则是随着灰雾的消失而消失了，就如同被退潮带回深海的贝壳。
夏极觉得颇为充实，收获也蛮多。
第一个计划已经完成了。
这里的夜晚对他来说，没什么凶险度。
那么，是时候执行第二个计划了。
他要找到住在这里的“半神”们。
毕竟，从之前谛繁星的表现，还有阿朱阿紫的态度来看，这些“半神”是友非敌。
这就让夏极有些好奇了“半神”的身份了。
是土著修炼成的五境？
还是远古残留至今的神明？
还是其他什么？
同时，他又设立了一个新的计划：找到去往第二天的路。
时间流逝，转眼就是两三个月过去了。
魔女们继续打听着“半神”的下落。
而夏极也从“武当山”搬到了山脚的小镇上。
果然，第一天的地貌特点和人间非常相似。
住在这样的小镇上，夏极是拥有很多回忆的。
村民们本来是相当排外，但在魔女的“友好”“协助”下，则都是接受了这个外乡人。
原本还有部分人并不接受，但在看到夏极半夜外出，直接解剖那些怪物的时候，那部分人就接受他了。
从那天起，夏极也被当做了半神。
对此，夏极并没有辩解。
他只是对外宣传，说是自己和半神失散了。
这样的信息很快传递了出去，周边城市的人都知道“武当山”下的小镇子里多了个“迷路”的半神。
而且，这个半神还非常强大。
有一个半神入驻的镇子很快吸引了不少外来者。
这段时间里，夏极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那就是，这里的妖精土著在生育时会直接养出“妖精”，而不是养出“动物”。
这很不可以思议
夏极是见过轮回台的。
六道泾渭分明。
并不存在“妖精”这一道。
所以说，有动物修炼成妖的妖精们在生育时，应该会生出动物，而不是妖精。
这个发现让夏极极为好奇。
他顿时和村里的人聊上了。
在聊完后，他才发现这里居然都是这样。
他又问了阿朱，阿朱也说一直是这样。
“难道说是环境因素？”
“还是其他什么因数？”
夏极有些拿不准。
此时
在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天井峡谷内。
石桌前，围着三道身影。
玄妙而强大的气场彼此柔顺地联合着，又与这周边的天地链接一处，而显出某种“天人合一”的融合。
然而，
说“人”却是不够准确。
因为这三道身影都竖着长长的耳朵，眼珠子都是红色的。
但这种红并不是猩红血红，并不含有半点暴戾气息，而是如同纯净的红宝石般，美丽诱人，让人心生亲近。
“外面出现了一个半神”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半神走丢了，回不了家了。”
“好可怜我们去接他吧，如果他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们兔兔萝卜源可以接受他。”
三个长耳朵的人影说话语气都颇为可爱。
而他们所在的这个地名居然叫兔兔萝卜源。
也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很显然，这三道身影就是半神。
忽地，一道身影跑来，道；“你们为什么不想想，那个半神可能是坏人！”
那身影才说话，其他长耳朵人影纷纷摇头。
“半神不会是坏人。”
“对呀，他可是和镇上的人都有和睦相处。”
那道身影道：“你们忘记《末日史》上所记载的告诫了吗？”
他话音才落，有长耳朵人影立刻反驳：“可是，《末日史》是过去的书，里面记载的内容我都没看到过欸”
“是真的！都是真的！”那道警惕的身影有些激动。
另一道长耳朵人影道：“你也没见过呀，怎么知道是真的呢？总觉得《末日史》很坏呢，总教我们怀疑别人，这样很不好！”
那警惕的身影道：“《末日史》的第十八页第一行写的什么，你还记得么？”
“不记得。”
“善良，让我们毁灭。略略略，所以我才不喜欢这本书！”
争吵进行着。
很快，一个相对沉稳的声音响起。
“我们先去接触他，如果他不是坏人，我们就接他来兔兔萝卜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