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吃醋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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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有人入住了呃。end：是小川教练安排的。
end：【图】
“啊。”
“怎么了？”
牛岛若利抬起头，双腮微微鼓起，嘴巴里正塞满了鳗鱼肉，正在不停咀嚼着，他本人很好地遵守了细嚼慢咽的教导。
就是唇边还沾着一些褐色的酱汁，而坐在他对面的男生，则是有着一头极为蓬松而又浓密的黑发，仅仅是一点微风那些蓬松的发就会飘动起来。
他此刻正拿着手机，牛岛刚刚有听到来信息时的提示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line的。
不过他对面的朋友，已经看手机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敢确定面前的那盘海鲜面已经冷了。
有我深時将line的界面切出去，重新回到刚刚看的推特上面，taf即将要开始，他竟然还在这边。
不过在这边看着那些太太们的同人画，也是相当不错的感觉。“没什么，就是有个笨蛋把新部员安排进了我的房间。”
“现在吗？”牛岛有些不确定。
深時十分干脆地点头，在这方面他完全不需要欺骗任何人。“就是我们搞了假期的训练，接下来有其他的比赛，要提前磨合一下。简而言之就是合宿，虽然我比较中意南方的小岛。”
“这种时候再去南方会炎热到难受的吧。”明明冬季已经快过了，再过不久就快要迈入夏季，为什么还要去南方的小岛呢？
牛岛若利似乎不能理解这个朋友的逻辑。
深時一边拿着叉子将意面卷起来塞进嘴巴里，一边看着手机的推特界面，该死的已经有人开始秀他们的头套了。“但在学校搞合宿还是太让人难过了，如果是在你们白鸟泽那边的话，我想我也会心甘情愿参加的。”
白鸟泽排球部所在的地方，完全就是偏僻的乡下地方，但周围风景很好，不像东京完全找不到地方看一些自然风景。
深時舔掉嘴边的酱汁，放下手机。“不过这边也没什么可以看的就是了。”
牛岛像是十分赞同他观点地点头。“接下来井闼山是要准备练习赛吗？”一提起这个，他就会想起在东北的白鸟泽。
最近部里还是和以前那样按时的放假，合宿和训练倒是没有安排，也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主将不在那边的原因。
说起来离开的时候，天童说让自己带什么回去来着？
目前他正在参加全日本青年强化合宿的训练，能够入选这个名单的确很让人高兴，但最终的决定名单还没有下来。
可能还要这一年再看看样子，离正式比赛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也可能正是不急于一时的证明吧。
海鲜意面很快就吃完了，深時擦干净嘴角，又拿起手机。“不是啊，是关东大会，就是东京都高等学校体育联盟搞的事情啊。他们天天都在搞事情，我去年也参加了，虽然结果不出意外，今年大概也是关东各地刺探消息的好时机吧。”
“不过这是四月末的事情，六月的时候又有关东大会，还有什么私立高中的交流会，之后就是我们熟悉的综合体育大会的预选。”他倚在座椅上，滑动着屏幕的手指飞快。“仙台那边没有吗？”
牛岛想了想，吃掉最后一口饭。“三月有一次县民大会，但估计没有关东的大，之后就是一些学校合宿，但已经很长时间没搞了。”
他们那边确实没有那么多比赛。
倒不如说，东京这边会有那么多，总有种的确是大都会的感觉。
他端起餐盘，顺带把深時的那份也端了起来。
“谢了啊，若利。”深時拍了下牛岛的肩膀，完全没有想要接手的打算，只是把手机收了起来。“你听说了吗？”
“什么？”
将东西送到整理的地方，深時顺手在点心处拿了两个补丁，塞了一个在牛岛手中。“就是教练的事情。”
“如果名单确定的话，后续u19的补充队员大概就要交给新的教练了。我们现在的福田教练不是特别严厉嘛，新来的那个要好一些。”
“你怎么知道的。”牛岛撕开布丁的包装，手里没有那种塑料小勺，只能将口对准嘴巴，挤进去。
焦糖的味道比布丁还要浓郁，但像果冻一样滑滑嫩嫩的他很喜欢。
“听这边工作人员说的。”
牛岛看向自己的好友，为什么那些工作人员不和自己说这些，虽然八卦很无聊，但听到朋友和其他人都处好了关系，而现在都没搞好的自己就觉得很难过了。
“不过我比较喜欢福田教练。”深時左手握拳，压低声音故作深沉道。“如果不能赢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
“哈哈哈，福田教练是这样的人吗？”
突然插入的声音大抵在两人听来都有些像打在耳边的惊雷，而且还有嚣张的笑声。
牛岛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大概是心虚的表现，虽然不是自己说这种话，即便听了也觉得福田教练大概不会说出这种有些莫名羞耻的话。
但此刻的表现来看，的确是他和深時在背后议论的，虽然自己是被动听的那一方。
深時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这道突然加入气氛还不错的对话里的声音，有些太不是时间了。
他转身，身后跟着一个满下巴胡子的中年大叔，刚刚好像在餐厅看到了。“是啊。”他毫不心虚地回答。
“如果不赢就没有意义的话，那么请问这位选手，你为什么要打排球呢？”云雀田双手插兜，虽然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却是有着一双极为锐利的眼睛。
“要说为什么的话。”深時右手抱在胸前，左手捏在下巴处，想了会儿，扭头看向身边的牛岛。“若利，你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牛岛微微歪头。“因为父亲在打。”
“我则是因为身高被朋友邀请了。”
牛岛看向身边的朋友，确实呢，有我深時已经一米九了，如果是还没认识的时候，自己大概也会为了这种高度而去邀请的吧。
而且他现在作为副攻的技术，也是非常了得的。
云雀田肩膀微微一垮，又换了个问题。“那你们为什么要继续打排球呢？”总觉得对面两人不按剧本来。
“为什么呢？若利。”
话说为什么总是先把问题抛过来啊，牛岛有些不理解对方的做法，还是看着这位不认识的大叔，如实道。“想让父亲看到。”
唉？
这种回答难不成触及到了这个选手的伤心事了吗？云雀田有些意外这种回答。
“若利，真的是很伟大的理由呢，和你比起来，我就差得远了。”深時双手抱臂，点着头赞扬道。
牛岛摇头。“还好，不足为道的理由。”
“……”
你们在唱双簧吗？
云雀田感觉自己刚刚那点小感伤简直太浪费了，他双目锁定这个莫名让人火大的高中生。“你呢，为什么还在继续没有意义的比赛？”不过这个年轻人的身高的确不错呢。
是攻手吗？
深時抬起头，目光直视这位有些扫兴的大叔。“你是一开始就认为我们会输吗？”
“……不”云雀田摇头。
“那么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你在生气吗？很抱歉，可能我没有准备好措辞，我只是想表达，在输赢之外，排球还是一项有趣的运动。”
其实他真的只是听到那句‘不赢就没有意义’才开口的，他作为一名教练，理应带着大家看向更大的世界。
如果比赛之中真的只在乎输赢的话，就会失去运动原本所带来的的乐趣。
排球，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快乐的运动。
深時摇了摇头，双唇紧紧抿住，唇角的肌肉在牵动着上翘，但这种话他实在笑不出来，也没办法和这个人愉快地说‘嗨，那我们就一起开开心心地打球吧。’。
“被人按在网下打，还能愉快的话，那不如直接加入同好会好了。”藲夿尛裞網
听到这句话，云雀田微微一愣。
“大概你还会说我们有技术这种话吧。”目光从这位中年大叔的身上移开，转过身。“但是我们的世界就是高度和力量，避无可避。”
牛岛看了眼神色有些恍惚的大叔，跟上前面人的脚步，他能感觉得到朋友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快乐的运动，大概在很多人眼里都是这么一回事儿吧，话说如果喜欢的话大概会觉得更加开心吧。
毕竟是从心打着排球的。
“话说那家伙应该就是新教练吧。”深時突然这么道。
牛岛微微张开嘴巴，又抿起。“那深時的发言就不谨慎了。”
他回头对牛岛咧嘴一笑。“因为那样说超酷啊，谁让他突然插话进来的，就算是教练也很没礼貌，我完全不想听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的说教。”
“漫画的台词？”
“嗯？好像是，不太记得了。但我真的是那样认为的，因为明年奥运预选赛就要开始了。”他脚下速度慢了半步下来，手搭在牛岛肩膀上。“反正若利就努力成为有名人吧，所以才要更加多多的赢得比赛。”
“嗯。”
牛岛重重地点头，他不由握紧手掌。
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个人看到自己。
但。
“深時为什么现在还在打排球呢？”刚刚完全没有听到这个问题的回答，不得不说对方很巧妙地绕了过去。
有些太狡猾了。
深時双手放在脑后，看着面前这条长长的甬道。“可能是习惯吧，去玩新的运动还需要学习，而且还会被人问为什么不继续了，去习惯什么也超级麻烦。”
其实他也不知道，排球是打着打着就继续下来了。
身体素质很好，也不会感到很艰难，技巧努力地学一下就会掌握，也不是很困难，比赛也很不错，不会有什么冷场的。“就是这么顺其自然地就打下来了。”
不过。“我可完全没有感到什么有意思，竞技就是竞技，无法夺得最后的胜利的话，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就算大家嘴上都说不在意，没关系。但都躲在没人发现的地方哭，努力了那么长时间，得到的回报只有观众席上的嘘声，还有结束之后的遗憾和后悔。”
牛岛不由想起今年三月份的那场比赛，他虽然上场了，但白鸟泽最后还是没能走到最后。
三年生的前辈在结束的时候就像是结束了一场重大的事情而开心地鼓励着他们，濑见他们没忍住最后还是哭了，前辈们拍着他们的背，只能笑着安慰，说来年再回来。
然后带领他们向支持白鸟泽的粉丝们致歉，向为他们应援的吹奏部们致谢，想一起辛苦了那么长时间的教练致敬，向红着眼睛的一二年生们托付。
所有结束后，在没有其他人的休息室内咬着牙，压抑着抽泣。
结束了，高中最后的比赛。
结束了，他们的青春。
“那种感情怎么说来着，肯定越是喜欢越是痛苦，如果我们再不赢的话，交给后来的学弟们不就是沉重的压力，还有一条没有希望之光的漫长道路吗？话说就算有所谓的希望之光，但追逐着微弱的光的他们，也会慢慢丧失信心。”
他记得，今年的井闼山在半决赛与冠军失之交臂。
牛岛看着前面伸出的那只手，修长的五指就像是在空气中要去抓住某样东西一般，指骨曲起，慢慢收紧。
“所以，若利啊，如果我们这些做学长的，再不赢给下面的那群小鬼看的话，那以后该怎么告诉那些家伙这一直被杀死的球那么的甜美，那么的有意思呢！”
黄金一代的记忆在年轻一辈的脑海中已经渐渐消失，只有上一辈的人还在怀念那个时代的男子排球。
深時仰起头。深吸一口气。
“若利，我啊，虽然每天只是想着说那些超级酷的话。但我，只认为能够摸得到的奖杯才能引领着大多数人前行，而不是什么参与精神。只有在这样可见可触摸，近在咫尺的荣光地照耀之下，夺得优胜才不会是什么理想，它会成为鼓舞我们那群后辈们前行的最有力的目标！”
“怎么样？酷吧！”
牛岛上前一步，搭在那只手上，有力地回应着。
“勝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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