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大忽悠，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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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涛拍岸，汽笛长鸣。
　　一艘深灰色的巨型蒸汽机械船从远处的洋面上驶来，于微微起伏的波涛之间来到岸边，缓缓地停靠在港口中最大的泊位上。
　　水手们身穿条纹衫，在甲板围栏旁朝下方挥舞手臂发出欢呼，与旁边身穿甲胄、神情严肃的船队护卫们格格不入。
　　在这艘轮船下方的码头上，资助远洋冒险的本地商会派出了一支商会护卫队。
　　他们身穿缝合金属甲片的皮制软甲，背负枪械，腰间扣着带有剑鞘的短剑，整齐划一地站在轮船旁等待接手本次远洋冒险的战利品。
　　在这支商会护卫队旁边，一群永恒烈焰教会护卫正在为净化船只做准备。
　　教会护卫的领队手中有一个铜制摇铃。
　　铜制摇铃第一次晃动后，众护卫点燃腰间的提灯。
　　铜制摇铃第二次晃动后，众护卫打开提灯的灯罩，往里面倒入一瓶透明液体。
　　在液体与烛火触碰时，滚滚白烟从提灯里喷涌而出，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教会护卫们顿时变成了行走的加湿器..
　　铜制摇铃第三次晃动后，众护卫跟随领队走上舷梯，登上甲板，围绕船员们行走、吟唱祷文。
　　他们从轮船的各个角落走过，将浓郁的白烟播撒出去。
　　这番净化过后，教会护卫从船上下来。
　　护卫领队朝着周围等待许久的人们大声宣布：
　　“「美梦之角号」上没有发现在海洋上飘荡的疫病，也没有异常物残留，准许停靠~”
　　欢呼声从轮船和码头上传出来。
　　水手们急不可耐地从舷梯上跑下来，与时隔数月未见的家人们团聚。
　　商会护卫队登上甲板，从船队护卫那接过冒险战利品的保管权。
　　身穿深蓝色制服的船长，则前去与商会代表结清租赁船只进行远洋冒险的款项。
　　蒸汽轮船、水手、商会、身穿盔甲肩扛枪械的护卫，还有每逢停靠必做净化仪式的教会护卫，这些事物对任少川来说都很新鲜。
　　他不得不在好奇心地驱使下，站在轮船旁围观了一个小时，直到水手们与家人们相拥之时才回过神来。。
　　“啊，真是抱歉，丽桑卓。我看得入迷了。现在该去做正事了。”任少川在心里歉意地笑了笑。
　　【没事。我不在意这个。】
　　丽桑卓温和地说道：
　　【你要是想再随便走走，到处看看，我也不会说什么。我正好看看如今的风俗习惯是什么样的。反正我们都是亡灵了，不差这点时间..】
　　亡灵确实不差时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生前何必贪睡，死后自会长眠。
　　活着的人如果睡多了，那清醒的时间自然会变少，等于是变相的慢性自杀…
　　但亡灵就不一样了，光是不用睡觉的特性就超过了活人，更别谈只要灵魂不灭，就永生不死了..
　　任少川犹豫半秒，一拍双手，还是决定先办正事，等以后成为了序列4，能够免除投影对象必死无疑的设定后，再去慢慢探索这个世界的细节吧。
　　他避开了码头上的拥挤人群，朝着更加拥挤更加热闹的港口集市走去。
　　“丽桑卓，晋升序列9需要的东西是什么？我现在就去找。”
　　【魔药材料有两个。
　　【第一个是深海章鱼的血液10毫升，只要是生活在深海里的章鱼都能符合要求。第二个材料是迷雾水晶100克，我核对了一下，这东西现在的名称叫做闪亮烟尘。】
　　“深海章鱼血…闪亮烟尘..嗯，我记住了。”
　　【仪式材料有五个。
　　【400毫升蒸馏水，13克安眠烟草，5克夜来香精萃粉末，这三样东西应该不难找到。
　　【最麻烦的是剩下两种材料，也是最关键的材料，它们已经被格丽桑纳城治安署和正神教会限制流通了。
　　【分别是15克龙眠草精萃粉末，3毫升白喉毒草汁】
　　“龙眠草..”任少川放缓了脚步，眨眨眼问道：
　　“我想起来了，我在克里特的记忆里看到过这东西。它具有很强的致幻效果，传说能让一头巨龙昏迷不醒。”
　　【对的。你先把其它五样东西找到吧。至于龙眠草精粹粉末和白喉毒草汁，我们可以在下次投影的时候再找机会获取。】
　　“好。”任少川一点头，继续往前走。
　　…
　　港口集市很有意思，尤其是靠近集市外围的古物街。
　　这里是一条狭长的步行街。
　　道路左侧是石头做的围栏，围栏外边便是遍布沙子和碎石的沙滩，更远处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在道路右侧，悬挂招牌的商铺沿街开设，门口的玻璃窗内放置展柜，各种各样带有苔藓痕迹的小玩意放置在展柜上，吸引路过的行人进店查看。
　　店里面的东西标价离谱。
　　少则上百银索伦，多则高达上万银索伦。
　　折扣打得也很离谱，从对折到1折都有。
　　任少川走过了几间打着古玩和文物名号的商铺，嘴巴微微一撇，弄明白了里面的门道。
　　商品是假的，价格是假的，整间店铺里只有店员和银索伦是真的。
　　买的人知道店里的东西是假的，但还是会走进去看一看，逛一逛，甚至随手买两件当作礼品送出去的“文物”。
　　这估计就是这类店铺存在的所有意义了。
　　啊对了，包装盒也是真的，而且还很漂亮。
　　用亮片点缀的缎带和颜色鲜艳的包装盒，肯定能让收到礼物的人大喊“哇撒”，但在看到礼物的真实样貌后，还能不能保持礼仪性的微笑就不得而知了。
　　任少川没想在这些售卖赝品的店铺上多浪费时间。
　　他加快脚步，遵循路牌的指引前行，打算快点走过这条名为古物街，实则为赝品街的地方，前往售卖各种杂货和水产的百货街。
　　可当他从一个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商铺门前路过时，丽桑卓叫住了他：
　　【等一等。这间店铺里面有真品。】
　　任少川脚步一顿，仰头看了下招牌：
　　“海洋之家——远洋冒险家协会直营店铺。”
　　任少川走上店铺门口的台阶：
　　“这里面有真品？呃，丽桑卓，对你来说什么是真品呢？”
　　【从海底遗迹中打捞出来的东西就是真品。】
　　丽桑卓的语气里出现一些疑惑：
　　【可这间店铺里的真品有点儿与众不同，它应该和超凡事物有关，所以才能被我的灵性感知到。】
　　任少川走进店铺，用随便看看的借口婉拒了店员的引导服务。
　　他一边装成普通的路人在店内闲逛，一边在丽桑卓的指引下接近真品所在的柜台。
　　【找到了，它就在展柜最底下那一排。左数第一个就是它。】
　　任少川看过去。
　　这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骷髅头。
　　赝品文物上都会带有刻意制作的苔藓痕迹。
　　可这个白色骷髅头上面，却没有像锈斑一样的绿色污渍，所以它看上去比赝品还假。
　　任少川来到白色骷髅头前停下脚步，俯下身查看价格牌上的文字：
　　“疑似第2纪元早产婴儿的头骨，经城市学院鉴定，此物不存在超凡痕迹。售价：370银索伦。”
　　“婴儿..头骨..”任少川看到“370银索伦”时差点儿笑起来..这真货的东西居然比假的还便宜..
　　【这不是婴儿的头骨。】
　　丽桑卓笃定地说道：
　　【这是深海娜迦饲养的海蜥蜴的头骨。鉴定者可能没认出这东西的真实来源，所以它才会出现在这儿。】
　　王德法..深海娜迦？这鬼世界还有这东西？…任少川深感震惊，一时间说不出话。
　　【我知道它为什么能被我感应到了。它残留着一些微弱的灵魂碎屑。看来鉴定者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居然连灵魂碎屑都没发现…】
　　“那要把它的灵魂碎屑吸走吗？”
　　【不，最好不要。这东西依靠着灵魂碎屑才保持了完整性。我们要是把灵魂碎屑吸走，它会立刻散架的。】
　　“好吧。”任少川问道，”那咱们离开这儿？”
　　【再等一等。你问一下店员，有没有渊骨鱼的标本。】
　　虽然弄不懂丽桑卓想干什么，但任少川照做了。
　　女店员一直留意着在店内闲逛的任少川。
　　当她听到对方询问渊骨鱼的时候，双眼骤然一亮，就像看见了大主顾一样兴奋起来。
　　可当她再仔细一大量任少川身上的廉价衣物，欣喜的神情中立马多了些疑惑：
　　“先生，渊骨鱼的标本是十分珍贵的收藏品和实验样本，渊骨鱼更是在历史长河中绝迹的奇特海洋生物。
　　“渊骨鱼的标本只在每三月一次的高级拍卖会上出现，但大都是残缺的骨架。您若想参加拍卖会的话，需要预先办理本店的高级会员..”
　　任少川一听到“拍卖会”、“会员”这些字眼，就知道这些事情是自己暂时不能参与的了。
　　他随便应付了一下店员，转身离开店铺。
　　“丽桑卓，你问渊骨鱼的标本干什么？”
　　丽桑卓沉默了几秒，这才幽幽地说道：
　　【我们发财了。】
　　任少川愣了愣，站在原地：
　　“发财？为什么？”
　　【灰界的墓地里，埋藏着很多、很多、很多的骨头。在我沉睡之前，渊骨鱼是海里最美味的深海鱼类之一。它的骨架在灰界的墓地里最常见，最廉价…】
　　任少川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在大街上表现得像个傻子，还好在他反应过来恢复平静之前没人注意到他…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时间沉淀带来的非凡价值。
　　他和丽桑卓竟然拥有着一座无法想象的巨大宝库…
　　谁说吃完东西就要扔掉的。
　　找个地埋起来，隔上数千年再挖出来，那不就成宝贝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
　　古老本身就是财富…
　　任少川骤然意识到自己即将暴富，但却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昏头脑。
　　他稍作思索发现了一个问题：
　　钱是万能的，对巫妖来说也是如此。
　　那么，在可以投影到人类身上的情况下，巫妖还需要刻意积累财富吗？
　　只要投影到富豪的身上，将他的财产转移走不就行了？
　　这个问题被任少川抛给了丽桑卓。
　　对方给出的答案，正好填补了任少川在这方面的知识空缺：
　　【投影到富豪身上是不可能的，我们或许连投影到资产上万银索伦的人身上都做不到。
　　【这类人在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和人脉后，肯定会对超凡事物有更深入的了解。
　　【他们会通过向教会捐款的方式，来获得额外的祝福或者是护身符。这相当于给自己的灵魂打上了信仰印记。
　　【而灵魂投影只能投影到不拥有信仰印记的人身上。摩根和克里特，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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