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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她要睡多长的时间

猎魔手记 寻不了度不过 6264 Mar 16, 2022 10:30: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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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俱朗。
  白远默翘腿倚靠在被阳光充分照顾到的老槐树的树干上,目光热忱而迫切的死盯着手中陶埙的气孔。他紧张的舔了一下下唇,在心底默默重复着周君离的指导:“想象你用一束气柱往吹孔下方斜着送气,嘴唇自然闭合,别那么用力吹气——看吧,不难的。”
  轻轻吸气,柔和的吐息。
  “嘶——”陶埙发出不明意义的长长嗤笑。
  少年歪头思考,向下压低埙身,调整新的角度,鼓起腮帮子,“呜——”,趁着埙音未消,手指一通乱按。
  “嗡……嗡……嗡”七八个辨不得长短的怪调,嘶吁哈呼的乱抖着冒了出来。
  白远默得意的和着荒诞走板的节拍摇头晃脑。
  在全然享受过乐曲宣和情志的乐趣后,他才将偷拿周君离的陶埙仔细的擦好,慎重的收入怀中,荡腿一悠,从树丫杈上跳了下来。
  “阿离吹起陶埙,好看又好听,似空谷幽响,低吟绵宕。换作我吹,就像瓦罐漏风,破屋待补。这是为什么呢?”
  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嘶哑沉郁,透着股超脱常人的狠戾。
  比他的声音更加残忍的是他的动作——抬起脚,踩住一名已被打得头破血流且被按平在地的男子的右手,缓慢又逐渐加重力道的碾:“哦,我知道了。这样好听的埙曲被你那杀猪似的惨叫一搅和,还能悦耳动听吗?你是故意来破坏我的好心情的,是不是呀?”
  “不是、不是,没有,饶了我吧。我、我下次再也——啊!”
  “什么?你还敢想下次?”乱动的软红被白皙的两指拔出口腔,蹲踞俯身的少年注视着惊惶不定的眼神,笑了,“像你这种肮脏的蛆虫,多提他一字都是对他的侮辱,何况还敢当着我的面辱骂他?”
  鲜血渐渐渗红掌心,拇指掐住抵死挣扎的乱动,用力外拉,生生豁出如蛇舌头般分叉的剖口。
  少年漠然的在对方的衣服上擦手:“我做事向来有原则,绝不做多余的事。你骂了他,我要你的舌头;你推了他,我取你的右手。很公平公正吧?你觉得委屈吗?”
  满嘴血水的拼命摇头,同时,裤筒里流淌出的腥臊已在身底污成了一滩。
  少年司空见惯的冷笑:“咦?你觉得不公平?这可难办了——好吧,我想办法补偿你。”他示意左右将人压实,也将对方的嘴扒开,从裤兜里掏出一堆不知什么作用的红蓝绿紫青的小药瓶,“咱们先试试这瓶红的吧。当当当当~我的阿离的新作品。庞少爷,小的这就亲手服侍您用药,来,张大嘴,啊——胃口真好!”
  他厌恶的从翻着白眼的人的腹部跳下,叮嘱手下道:“看住他,三天后,依方才的步骤,尤其是右手和舌头,重来一次,再试下一瓶蓝色的,循环往复。我要比对药效,看哪一瓶止血疗愈的效果更好,明白了吗?”
  “明白。族长……”
  “嗯?”不高兴了,“我说过的,入乡随俗。”
  “是,主人。祭天问你几时回去?”
  这一次高兴了:“老师他着急了?别啊,告诉他,我还没找到他的娇花哪,不着急,正慢慢在寻人呢,总需要些时间吧?”
  “可是——”
  “如果他真的担心我,倒不如加派些人手来替我打理生意。另外,带话给老师,教内但凡年龄比我小的,不分氏族,必须按我布置的功课学习中土文化,我回去是要逐个儿检查的,请他认真负责一些。”
  少年说话间抬头望一眼太阳,匆匆道:“不说了,很急。我走了。交代你们的事情务必给我办好了。”稍一低头,见灰布短褂上几滴血水,晦气的骂骂咧咧,冲回来,对着满身秽污的庞少爷再踢一脚,不顾众人的阻挠和央求,一溜烟的跑了。
  他一边飞檐走壁的抄近路,一边轻车熟路的将周君离爱吃的东西采办齐了。须臾,蹿到一条清水小河前,停步,狼似的逡巡着嗅了嗅自己的肩头和胳膊,于是,将叼在嘴里的草根吐了,扑腾河水洗脸洗手洗上衣,洗着洗着,干脆摔开上衣不要了,拿斗笠罩住买来的东西,顶在头顶,泅水溯流,向河的上游游去。
  两岸竹荫蔽日,鸟鸣啁啾,花曳芬芳,蝶戏花影。
  愈向上,水愈深。转过湍流,视线豁然开阔。
  天光云影共徘徊的夹隙间,静停一叶小小的竹筏。自白远默的方向瞧,不见人影。只有一双挽起裤脚的脚,惬意的泡在水里,随着水波筏身一道载浮载沉。
  白远默忍不住扬起嘴角。他想开嗓吆喝一句“阿离,我回来了。”转念一想,捂嘴偷笑,游鱼似的划开一圈水波,故意绕远自相反的方向兜近了人影。
  越是接近,心脏越是鼓噪,连捉弄对方的心思也跟着减淡了。
  待游至手捧书卷陷入甜睡的侧颜前时,已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阿离、先生。”小心翼翼的将脑袋上顶着的东西推上竹筏,白远默扒着竹筏边缘,细声细气的呼唤周君离,“我回来了。”生怕将人吹散了。
  周君离迷迷糊糊的转过来,应了一声:“好。”抬手抓起书册盖在眼睛上,哼唧一声,又睡了过去。
  白远默一目不烁的盯着周君离——近在咫尺的水润丰盈的嘴唇。
  会是甜的吧?就像那颗糖一样。
  少年闭气屏息,嘟起嘴唇,伸长脖子,受牵引似的,向梦中仍噙笑的嘴角轻轻贴近。
  暖热的鼻息扑洒在颊边,药草的苦香亦在鼻端流转。热,热血沸腾,热度升高。渴,干渴难耐,或是饥渴交加。
  但仅差一张薄纸的距离,却无论如何不敢逾越。仿佛某些蛰伏已久的骚动,会因这轻轻的一触,沸反盈天。
  少年狠吞一口口水,一个猛子沉进了水底。
  他心有不甘,却更担心会招来周君离的怒气。“我离不开他,绝不能让他赶我走。”心底的声音反反复复的警告着。郁闷、烦躁、焦灼,还有些横冲直撞心尖儿上冒火的搔痒感,折磨得白远默不由得绕着上方竹筏的影子一圈一圈兜绕,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消磨这多余的念想。
  忽地,一双影影晃晃、凝脂似的白,刺进了视线。
  少年一刻也不能忍耐般的游过去,轻触着周君离的双足,珍而重之的将它们包裹于两手间,然后,低下头,在脚心脚背处,印上无数个郑重且虔诚的深吻……
  先是遮光用的书册从手中被抽走,接着一团湿漉漉的阴影也移了开去。唯余温热的掌心留恋地贴在后颈处,盘桓良久,不忍离开。
  周君离睡得并不安稳,他在梦中仍锁眉苦思咬牙切齿的同自己较劲:“不许走!我一定能治好你!”
  一声怒吼将自己吼醒,大汗淋漓的连连喘气,惊魂甫定的瞪大眼睛,直至看到被自己攥得青白的白远默的手,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笑道:“哎呀,是你呀。”他松开了白远默的手,迷瞪的望着浓荫的竹林,吃惊道,“这是哪里?”
  “不是我还想是谁?”少年嘀咕着合上书册,看也不看的将书册准确无误的丢进了背后斜倚竹干的药篓里,他将铺在地上的衣服捞回来,并伸了伸被压到发麻的左腿,抬脸时,已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里是岸边呀。还会是谁,当然也只有我才能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阿离、先生从屠夫的刀下就出来了。怎么了,阿离、先生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周君离不太好意思的忙帮白远默敲打大腿,边敲边乐:“我刚才梦到了我幼时背过的一个方子。结合我重读《金匮玉涵要略方》时注意到的一句话,‘时着男子,非止女身’,突然想通了庞公子的‘花柳病’该怎么治了。”Μ.5八160.cǒm
  他对着白远默解析脉症病机,旁若无人的分析主方,临症加减药物。点头,沉思,皱眉,摇头,赶苍蝇似的挥散不合实际的念头……最后,虚脱似的欣喜一挥捶:“成了!我就说嘛,我可以不会,但可以现学嘛!——哎呀,抱歉,敲疼你了吧?”兴高采烈的,好似在幸灾乐祸。
  少年无语:“还好吧,没断。”他按住周君离的手腕,“不用捶了,这是真的腿,不是鼓面,经不得阿离、先生这般敲打。”
  周君离收回了手,又是不好意思的笑,改为规规矩矩的端坐。不过他兴奋的劲头仍未过,仍在继续之前的话题:“……无怪庞公子骂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忽视了,活该被骂成庸医。便是他将我推倒那也是推得轻了,他该打我的。我这个狗脑子总也不长记性,怎么敲打也装不进有用的东西……”
  白远默听不下去了:“阿离、先生,莫说术业有专攻,一般会染上这种病的人,根本也不会来找像你这种一望便知未经人事的**小大夫。他活该没得治,是他瞎,并非你医术不精。”
  周君离哭笑不得:“你到底是在安慰我呢,还是变着法子损我呢?”
  白远默马上装乖道:“自然是在安慰阿离、先生了。阿离、先生,不要犯愁,我刚刚买面粉的时候,听粮店的老板娘说了,庞家少爷已经卷着家当与布袋巷的流莺私奔了,他不会再来了。阿离、先生,咱们不提他了,行吗?”
  “是吗?我方才差一点主动去找他了,如果不是因为要在肉桂与桂枝间斟酌,迟了一步啊……人走了,是吗?怎么会走了呢,唉。”周君离言语间颇见失落。
  “阿离、先生,要不,我再想办法将人找回来?”
  “什么?哦,还是算了。当怨我的无能,还需更加精进才好。”周君离看见少年担忧的眼神,立刻打起精神,依旧三分带笑,“希望他能找到对症的良医吧。我们不提他了。对了,刚才你说什么,你买面粉了?”说话间三分笑容已扩大成了七分,连眼睛也弯成了月牙,“走啊,回吧。你做点儿面皮儿给我吃吧,泼点儿房东大婶送我们的油辣子,啊,有多久没吃了?起来啊,走,回家了。”
  “不走。”银灰头发的少年反而双臂一别,扭开脸去,“敢情我在阿离、先生眼里,只是个免费的端茶做饭倒马桶收拾屋子的帮佣小弟?不干了,这就收拾行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你找别人给你做面皮儿去吧。”
  周君离笑得直打跌:“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好吗?还有啊,你不愿意称我‘先生’就不叫了呗。你我名为师徒,实为朋友。你总喊我‘先生’,我听着也觉得怪难为情的。”
  “真的?那我直接叫你‘阿离’了?说定了?”少年立即高兴的转了回来,看见周君离仍在笑,立马又装出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再别过头去,“那你说,你要是了离开了我,有办法独立生存吗?”
  周君离愣了:“你要离开?去哪儿,是回家乡吗?何时?”
  “哦,我不走。随口说说,要让你意识到我的重要性嘛!是假设,假设你离开我——”少年傲然的挑高了下巴,唇红齿白的,一脸的“快挽留我呀”“快夸我能干呀”“快表扬我呀”的期待,还端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从眼角频频飘出目光,悄悄偷瞄周君离。
  可爱!越看越可爱。
  周君离笑,点头道:“是呀,我是离不开你。因为离开你我会死的。啊——!”痛苦的捂住腹间,身体虾子似的蜷缩了起来,“快救救我!”
  少年一下扑了过来:“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快告诉我!”
  “快救救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吧!”愤恨的敲打着肚皮,“离开你,它会与我同归于尽的。哈哈哈。我馋了。”
  “滚!”手推还不够,还要加脚踹,更是抓起一捧竹叶塞进了周君离的衣服领子里,“看你还敢拿装病乱开玩笑。”
  “不敢了,不敢了。我是童言无忌,神仙不怪的。不敢了,真不敢了。”一边握住领口逃,一边也蹲下抓起一把落叶,回身,挥手,笑道,“看镖!”
  白远默下意识的侧身躲,什么也没有,顿时气笑了:“你完了。”
  “看镖!”
  又是本能的躲开,还是什么也没有,笑容更大了。
  “再看镖!”
  竹叶蝴蝶翻飞似的散落,自空中悠悠晃晃的飘开,散在白远默的发间、肩头。
  他孩子气的笑个不停,而他,只顾着隔着一段叶落的距离,看他。
  “再看——还有我呢!”
  周君离笑着扑了过来,将呆愣的白远默按倒在地,拿竹叶比划着要挟他道:“嘿嘿,今天就吃面皮儿了,给句话吧,到底行不行?”
  “我要说不行呢?”
  “要是不行的话——”周君离夹着竹叶边抻直边哈哈笑道,“你来瞧,我手里的三尺大刀它可不答应。”
  “不行。今天吃面条。我几天前已经找村头那户定好了鸡蛋。”
  “鸡蛋?那……明天再吃面条不行吗?”
  “不行。今天是你的生辰。菜我都备好了。别闹了,快下去。”
  “哦,是吗,我随口一提你竟记住了?我都忘了。”周君离起身,也拉白远默起身。他拍打完白远默的后身,转而伸平胳膊,笔直的站着,静等对方替自己拍打,又笑道,“还好有你替我记着,否则我都过糊涂了。我应该多大来着?九十七还是九十八了呀?”
  “你是故意要讨打吗?”
  “你不敢,我是寿星,今日我最大——对,对,就是那儿,神道穴那里好像粘住了片叶子,你帮我勾一下,擦得我后背好痒。——咦?这是什么?”
  温温润润的一小块,顺颈坠下,贴上了前胸,也不知被握了有多久,烫得胸膛都跟着微微发热。
  周君离抽出它,托在掌心。他看着掌中精巧的挂坠,开始不由自主的弯眼傻笑。
  乳白的观世音菩萨,衣带分明,纤毫毕现,也对周君离回以慈祥庄严的微笑。
  “别乱动,没系好呢。”
  白远默将指尖自瘦削的颈脊上抽离,又很是不舍的轻轻碰了碰周君离,示意他已结好绳扣了:“是礼物。你们的神,保平安用的。我探听过了,‘男戴观音女戴佛’,村里的人都称十分灵验的。而且,我是特意找提摩老和尚开过光也念过咒语的,都是依你们中原的规矩照办的。”
  周君离哈哈直笑:“师父他答应了,还照做了?他是受你的胁迫了吧?”
  “胡说。老和尚他乐意得很哪。”
  “那这个,挺贵的吧?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财迷,你管我。要说谢谢就快点儿,我等着呢。”
  “谁要谢你了?这不是你应该孝敬我的嘛。毕竟你连敬师礼都不曾给过我呢。”
  “束脩是吧?来,把脸伸过来。你说,你都吃了我多少盘外焦里嫩、肥瘦匀称的烤五花了?看你这张R乎乎的脸——你真的行过成人礼了?”
  “是啊,成人了。哎,别捏别捏,脸疼。成人是什么?入世闯荡自谋生路,履行孝悌忠顺的德行。我哪条不符合了?”
  “符合是符合。不过你真的有二十岁了?”
  “这个嘛,我们周家的成人礼是循民间传统,十五岁便被踢出家门了。我出来得更早,是因为家里人说已没什么能教我的了,剩下的只能丈步天涯靠个人的悟性了。但是祭祖、加冠、赐字、接受长辈的祝福……凡有的礼节,可是一应俱全的。所以,我真的已经‘成人’了嘛。”
  “所以呢,你到底多大?”
  “那个,你没听人家形容我们这些赤脚大夫吗?‘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刻意装得老成,纯属生计所迫嘛。——所以,你看,十八岁,成吗?”
  “你问我?”
  “哎,别扯脸,求饶、求饶。容我想想,那就先十七了?——好了好了,等等,我再仔细算算:十一岁离开家,回春堂当了一年抓药熬药的小伙计,第二年跟采山人进了山,第三年在杏花村外捡到了你……哎呀,这都离家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整整四个年头了。对的,没错,我应该十七岁了。”
  “多少?十一加四等于十七?”
  “没…错。没错吧?”
  “这样吧。干姜十一钱,甘草四钱,共有几钱?”
  “十五钱。”
  “那你多大?”
  “十七。”
  白远默哑然失笑,他边笑边摇头:“好吧,十七就十七吧。”忽地抬手比划兼比较,“十七岁了还这么矮?跟我也差不了多少。你完了,小矮子,你这辈子再长不高了。”
  “谁、谁说的?我还能长的……哎,我突然想起来,你之前是不是有骂过我?你说我是猪还是什么的?”
  “你记错了吧?”
  “是吗?不对,你确实说过了。好像是‘屠夫’‘案板’什么的。——哎你跑什么啊?”
  “因为我突然间发现我说得没错——阿离睡觉的样子真的像粉嫩嫩的小猪仔嘛,哈哈哈。”
  “你别跑,看我追上了你,非把你……洗干净塞进酒缸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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