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它就在我们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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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山不允许闲散人员留宿。
    代天鸿领着万人杰走出法阵，绕着大山行走，来到附近一座座种满了各色果树的山丘。
    山丘下还零零散散的分布着许多茅屋。
    “这座山唤作‘小屋山’，住着三十余位我这样的武者。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都在人迹罕至的险峻深山寻找灵物，有了收获，换成了修行的灵丹，才会在此住上一段时间。”
    “据说小屋山灵力比较丰沛。我没有灵根，感应不到天地灵力，不知具体。”
    “果树是前辈栽种的，大都是修仙界的灵种，品级低，不值钱。有时间，无所事事，我们就会自发的管理一下。果子成熟产出，也都是随意摘着吃……”
    代天鸿一路走，一路讲解，领着万人杰来到一座石材、木材和茅草混合搭建的简陋草屋前。
    推开房门，望着满屋子的灰尘，有些唏嘘说道：
    “我这一趟是开春时候出门，在山中转了足足半年。”
    “来，动手收拾一下。然后仔细参悟一下那仙道功法。”
    ……
    名为《青篁诀》的仙道功法，入门分作两步。
    第一步，练习盘膝打坐，呼吸吐纳，摒弃杂念，宁静心神，去感应天地灵力。
    万人杰猜测是‘梦境中’修行无名睡功的原因，现在已经能够感应到天地灵力。
    第一步已成。
    修行入门的第二步则是引导天地灵力入体，向小腹丹田位置汇聚，当修行达到一定境地，丹田便会打开，算是正式踏上仙道修行之路。
    入门之后，便是炼气。盘膝打坐，引导天地灵力入体，在经脉中行功，归入丹田，化为真气。
    真气即为修为。
    罗姓修士送给万人杰的《青篁诀》只单薄二十一页，记载的是炼气期一至九层。
    ……
    看起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吃饭喝水一般。
    看不出有什么玄妙不可理解的地方。
    草草收拾完屋子，万人杰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尝试。
    盘腿坐在干草铺垫的床上，默默感应一阵，开始引导灵力入体。
    也很顺利。
    但很快，盘着的两条腿开始发麻，难受，心气也随之浮躁，无法专心捕捉那稀薄游离的灵力。
    ‘盘膝打坐’这一招，必须得长时间的练习才能习惯。
    万人杰强忍着难受，盘了一会儿，直到双腿有些失去知觉，艰难换个姿势，伸直双腿，改为平躺。
    心头蓦的一动：为何修行一定要盘膝打坐？躺着不舒服吗？睡功是辅助功法，是不是可以用睡功的姿态，替代打坐？
    万人杰想到，立马付诸实践。
    接着暗自狂喜。
    能行！且效果更佳！
    赶紧凝神静气，引导灵力入体，紧接着又惊喜发现，自己的丹田已经打开，而且丹田内已经有一丝微弱真气存在。
    “那个仙术传承，不是梦境？”
    “不完全是在做梦！当时钻进我体内的绿色斑点是灵力！”
    “我那时候就完成了仙道修行的入门功课！”
    万人杰从床上惊坐起身，眼中惊疑不定。
    屋外，代天鸿察觉动静，小声问道：“小子，怎么样？有感觉吗？”
    万人杰使劲晃了晃脑袋，大声答道：“有感觉，就是盘腿坐着难受。”
    “有感觉？那就好！”代天鸿道：“刚开始修行，盘腿打坐肯定不适应，练习一段时间习惯了就好。”
    “明白！师傅！”
    万人杰铿锵回答。
    代天鸿：“继续练！”
    万人杰思维转了两圈，重新在床上躺下，拿起摆在一旁的秘籍，翻看炼气一层功法，熟记行功路线，开始尝试调动丹田内那一缕真气，引导行功，同时引导天地灵气入体，与之汇合。
    许久，一周天完毕。
    归入丹田的真气壮大了一丝丝。
    修为提升了！
    万人杰换一个睡姿，改为侧卧，双腿微蜷，双手虚抱腹前，以睡功的‘抱元式’尝试运转功法。
    也能行！
    行功一周天，再斜依靠左床头，改为‘听松式’。
    依旧能行。
    继续尝试，睡功七式，均可以用来替代‘盘膝打坐’。
    运功修行七周天，丹田真气的量翻了两番。
    同时，万人杰也发现了问题：天地灵力太稀薄，修行提升极低。
    “屋山里面灵力丰沛，若能在那里修行，一定事半功倍。”
    万人杰思忖着坐起身。
    屋内光线昏暗。
    摸索着出门。
    斜躺屋外一棵桃树下的代天鸿立即被惊醒，一个箭步，身形一闪便来到了万人杰跟前，上下打量，询问道：
    “小子，怎么样？”
    “能行！”
    万人杰回答。
    代天鸿：“修行到哪一步了？”
    万人杰毫不迟疑，答道：“我可以引导灵力入体了。”
    代天鸿不确定问道：“那应该算是挺快的吧？”
    “不算慢吧？”万人杰同样不确定，接着又道：
    “天地灵气太稀薄了，修行起来很慢。师傅，那屋山里面灵力很丰富吧？”
    代天鸿：“当然。”
    万人杰问道：“为什么？是自然而成？还是修仙家族的手段？”
    代天鸿：“自然形成。天地间存在很多这类灵力丰富的地方。范围特别小的通常称作‘小灵地’，大的称作‘灵地’或‘灵山’，更大的称作‘灵脉’或‘洞天’或‘福地’。”
    “我们武者在外面寻找的天地灵物，无一例外都是诞生在‘小灵地’内，不过，往往面积特别小。”
    “家族和宗门厉害，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占据了天地间为数不多的灵地灵脉、洞天福地。”
    “哦……”万人杰道：“师傅，现在是凌晨了？”
    “是的。天快亮了。咱们进屋说话。”
    代天鸿领着万人杰进屋，郑重说道：
    “既然你能够修行仙术，那就没必要跟我去俗世瞎混。”
    “昨天你也看见的，罗前辈提前给了我酬劳，那他吩咐的事情就万万不能耽误。天亮我就出发办事，预计五天之内回来一趟，向罗前辈汇报情况，也帮你带一些吃食过来。”
    “你先安心修行。山中多走兽，切记不要乱走。”
    “我跟居住小屋山的几位武者朋友打过招呼了。万一我一去不回，或者长时间未归，你找他们帮忙，有你一口吃食。”
    “不过，无论是屋山的修仙者，还是小屋山的武者，大家走上了修行的路，人情味就变得淡薄，你也别指望有人能帮你大忙……”
    ……
    代天鸿一通交代后，匆匆离开。
    先前从俗世过来时候，带了一些肉干。时值夏季，果园中又有一些果子成熟。
    清早，万人杰摘了几颗不认识的水果，就着肉干草草填饱肚子。
    没有完全听从代天鸿的叮嘱，顺着昨天的道路，来到屋山前。
    屋山外的灵气浓度也不行。
    灵气浓度高的地方全被那种淡白色的雾气圈进去了。
    这种迷雾就像棉花一样，人往前走，越走越艰难。
    万人杰干脆守在入口处。
    不多时，一个身穿紫青华丽锦袍的中年修士驾驭飞剑冲天而降，抬手一挥，拦路的雾气自动分开。
    万人杰慢悠悠的跟上，卡着迷雾合闭的时间，混入屋山内。
    走在前方的紫袍修士回头看了眼，并没多说，径直往坊市去。
    万人杰略微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略微感应，果不其然，屋山范围天地灵气的浓度起码是外面的两倍有余。
    顺着青石小径走近坊市感应，灵气丰度差不多。
    “这种迷雾肯定还拥有将灵气禁锢在一定范围之内的作用，而灵气会向水一样的流动，也就是说，迷雾之内整体的灵气丰富差不离……”
    万人杰揣测着，又返回入口处。
    两侧是果林，栽种的是跟小屋山差不多品种的‘不值钱’灵种。
    万人杰在路边寻了棵果树，斜靠树干，以睡功‘听松式’入定。
    效率显著提升。
    屋山晚上时候有人巡察，专门驱赶武者和散修，弄不好可能被当成偷盗灵物的贼抓起来。
    万人杰没有那种随意出入的令牌，又不懂开启迷雾的法术，出入坊市的人不多，不敢大意，半下午时候便寻了机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