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三章 早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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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炎启胜和周仁的差距，是技。
那么武侯与周仁的差距，就是意。
武侯出身于皇城武道世家，父亲、爷爷和祖爷爷都是武侯，天赋异禀的他自然也能接替家族，成为武侯。从小就享受最好的老师、最好的功法、最好的药材，一帆风顺。
武侯成为武神之后，主导了一场讨伐北地蛮族的战争，正面击败北地蛮王右护法，大胜而归。自以为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再无敌手。
但四年前，周仁给了他当头一棒。
从那之后，武侯收起了轻视之心，埋头练功。绝佳的天赋、绝世的功法、最好的药材，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如今已经逼近武神之巅。
武侯的功法、功力和宝刀都位列大凉之巅，但他从未想过，何为武道之意。
意为武道之心，以意统万物，才能发挥出武者最根本的潜力。
周仁剑试天下，然后在金刀山顶修炼两年，已经诞生了武道之意。
周仁的意，名为“正”。
以“正”统武道，端正无邪，无往不利。
狂暴的剑意随着周仁的拔剑喷涌而出，一瞬间就充斥于周仁与武侯之间。
武侯感到自己如同陷入泥潭，宝刀再难前进一寸。
以意控刀，以意断力，以意止功。
武侯的绝世武功、功力和宝刀，在拥有武道之意的周仁面前，如同一盘散沙，被逐个击破。
就这样，片刻之前威势无限的武侯，全身失力，瘫倒在地。手中的宝刀就像一张被揉皱的纸，变得弯弯扭扭，然后崩解开来。
武侯败了，败得很惨，败在武道之意的交锋上。
御林军掌刀使和白衣老者对视一眼，蠢蠢欲动，但最终没有动手。
白衣老者身为皇室供奉，是皇宫的最强者，同样掌控了武道之意。但年老体衰，若与周仁拼上数招，虽不一定会败，但几日后一定会因经脉碎裂而亡。
他已经老了，不复当年之勇。
御林军掌刀使比武侯更强半筹，但他看了看周仁身后的李求贤，感受到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气息，眉头紧锁。
……
就在这时，皇宫大殿之中传来两句话：
“真是长江后来拍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宣，周仁可入秘阁，开放所有书籍。”
周仁向皇宫大殿遥遥拱了拱手，“谢圣上。”
御林军掌刀使背起昏倒在地的武侯，转身离开。白衣老者也退入皇宫的阴影之中。
周仁步入皇宫秘阁，偌大的皇室秘阁空无一人，原本掌管秘阁的官员和太监已经被提前调走。
在周仁展现足够的力量之后，皇帝做出了聪明的决定。
周仁将李求贤、李若渴两兄弟留在秘阁外，独自进入，直奔记载升仙会、望仙台和仙人信息的书架。
根据皇宫秘阁的记载，自从大凉历元年以来，每隔百年，望仙台就会出现，开启升仙会，有仙人降临。持有仙字令牌的人能够登上望仙台，被仙人选中的幸运儿，能够跟随仙人回到仙界。
至于大凉历之前，则没有任何信息。
大凉人从未对此产生疑惑，但周仁知道，这之中存在蹊跷。
根据前世蓝星的历史，人类要经过数十亿年的进化，才能从细胞变成人类，最终建立王朝。
在建立王朝之前，人类还要经历部落时代。
奇怪的是，皇室秘阁中，对于大凉建国之前的历史，没有丝毫记载。仿佛这个世界的人类凭空出现，这个国家也是凭空建立的一样。
周仁感到身后一寒，大凉究竟是怎样建立的？大凉界呢？又有什么样的历史？是否是仙人创造的？如果是仙人创造了大凉界，又是否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自己拥有主神空间的事情，是否已经被仙人知道了？
周仁不知道，只能将心头的疑惑暂时压下。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周仁继续寻找关于仙人的信息，一本纸质发黄的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仙录》，徐霞，大凉历1021年。
徐霞，大凉历972年登上金刀山顶，大凉历1000年登上望仙台，被仙人选中，前往仙界。
大凉历1000年前往仙界的徐霞，为何会有一本1021年所作的书，存于皇宫秘阁？
周仁好奇地翻开了这本书。
“吾名徐霞，大凉东地望海城人，生于大凉历969年……”
“因心向自然，于是变卖家产，遍走大凉诸地，载其风物，作书《风物志》……”
《仙录》的前半部分是徐霞对自己生平的陈述，直到最后几页，周仁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吾随仙人而飞升，感到头晕眼花，如同大梦十年，再睁眼已是改天换地。”
“仙人告诉我，此界为乾坤修仙界，此地为西洲三山宗。修仙界之大，难以想象。就连带我前来的仙人，也不过是三山宗中一位弟子……”
“武神之上，原来还有无数境界！巅峰武神不过是锻体中期，而锻体之上，还有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再往上，我便不知……”
“修仙界原来如此残酷。本以为飞升之后，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没想到只能成为三山宗外门弟子，不仅难以寸进，而且还要遭受百般挫折……”
“去年参加宗门任务，狩猎妖兽，吾不幸身受重伤。如今灵石已近，伤势仍然无法恢复，周围同僚见死不救，反生歹意。这次只怕是要死在三山宗里……”
“徐霞惨遭同门陷害，绝笔于此。临死之际，以残身为代价，托唯一好友将此书带回大凉，希望后来者不要重蹈覆辙……”
读完《仙录》，周仁久久不语。徐霞独自前往乾坤修仙界，在三山宗内闯荡，最终被同门陷害而亡的样子，在他脑海中浮现。
这就是修仙界真正面目的一角。
人杀人，人害人，人吃人。
比大凉富饶百倍，却残酷万倍。连徐霞那样，在大凉惊艳绝伦的绝世天才，也无法在乾坤修仙界活下去。
周仁叹了口气，颤抖着将《仙录》放下。
如果自己进入乾坤修仙界，能活多久？
就算有主神空间金手指，又能发挥几分？
他握紧双拳，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不能让发生在徐霞身上的惨剧，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