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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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男子意动了，不过还有些犹豫的是，小船的棚子是他后来自己加的，也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小蛇是速战速决的做法，前一句话刚完，青年男子刚开始犹豫，小蛇不等对方开口，又说道：“这样吧！十两——我买了你的船，就耽误你天亮后赚线，我多出一点算补偿你。”
    青年一听，心里感觉挺暖的，对方的钱到位，体己话也到位，这么痛快，谁再迟疑就是在矫情了。
    “行！”青年男子清亮地答应了，也不提小船棚子的事情，心里还说，大爷你这种方式就不可能有买不来的东西。
    小蛇随即招呼了一声：“给！”手上丢出一锭银子飞向青年。
    青年接过，烛光里一看，成色十足，十两分量的整锭银子。
    青年忙收进怀里，叫道：“老爷！我给你解绳子。”然后高兴地从房屋里跑出来。
    小蛇本想自己解开走就行了，不过青年热情，跑得飞快，小蛇还没解开绳子，青年就跑来了。
    小蛇只好保持背对着对方不动，唯恐一动让对方看见相貌后吓到，手里则拿着桨，准备船一解开就赶紧划船跑。
    青年给小蛇解小船绑在房基柱上的绳子，手里忙活着，怕耽误小蛇的事，也没注意小蛇的长相。
    等青年解开绳子，招呼一声“好了！”小蛇就划起了船桨，青年男子在船尾用力推上一把，给小船推离岸边。
    青年没马上走，从后面还看着这小财神爷，见小蛇划的笨拙，显然以前不会划船，刚尝试和摸索，青年叫道：“老爷，你上哪去？我送你去吧？”
    小蛇说：“不用，我自己学习学习。”
    小蛇这么说了，青年也只好回家去了。
    小蛇则生疏地驾驶着小船，船桨不规律地拍打着江水，往西面行驶。
    赶路若是在街道上行走，街头难见街尾。
    而江面上行驶，半个镇子都在眼睛里。
    小蛇看着江边的镇子，镇子里亮着三处明显的灯火，分辨之下，都是青楼妓馆，乐曲声儿从中隐约间或飘来，这些青楼妓馆都还在营业，这说明他们比“春风一度”的规模大、生意好。
    这样的青楼，小蛇一下子就看见了三个，相比于整个镇子，这些青楼不过是一个点的存在而已，而比他们还小的“春风一度”已经养活了小蛇了，小蛇的世界是有多小？
    人在这个世界里平凡的话，大概也就像尘埃一样无声无息，起落只有自己知道。
    小蛇突然也挺想有一个绚烂的人生。
    激昂的情绪下，划桨时不自觉用了很大的力，打得江水发出“噗通”声，小舟却更不听使唤，越想它往前它反而越偏。
    小蛇由着自己的激情去折腾一阵，然后安静下来好好感觉划船的动作，其实每划一下桨，都能学习到如何去改善划桨的速度和角度，以更大的催动水流，让船前行，于是小蛇迅速学会了划船，学会后变成了慢悠悠地划一下，也比之前毛躁地划十下还行得远。
    不会之前真是一种应了“欲速则不达”的说法，划得太快的话，船桨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切水而过了，没有达到好的对水的利用和推动，力气用的再大也是在添乱，而现在就懂得怎么做会有效了。
    小蛇不快不慢地划着船，感觉小船不疾不徐，但镇子不大一会儿就过去了。
    岸边的景色由镇子，被取代为玉楼雪山连绵不断的暗影。
    黑夜的深山中没有任何光亮，看不透的黑色山景里，不时传出一两声鸟的怪叫，声音奇大，远远传出。
    静谧增加了小蛇对声音的了解，原来声音不是瞬间的出现和消失，它还有增强和诚弱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向远方传播，又渐渐地消散。
    应该说世间事皆同此理，声音只是不例外，但小蛇以前没发现，也没想到，现在才突生感悟。
    小蛇把行船的速度快了快，因为他想到，军队驻扎处应该会有火光，在暗夜里寻找火光，绝对容易过白天往森林里看人影。不要耽误了黑暗这个好条件。
    王楼雪山因为千岩万壑、重山复岭，有各种的地势与地况，所以很适合军队的操练。一年四季里，玉楼雪山上常有拉过来训练的军队。
    不过多集中在西侧，玉楼雪山西侧水路方便，利于运兵。
    现在在玉楼雪山上练兵的，是玉灵镇的驻军和西线的边军一起。
    三百年前，玉灵镇名为玉灵关，往西就是一众蛮夷小国。玉灵关就是边界了。
    现在的边界，已经西移了数千里，玉灵镇不是雄关重镇，但一直蓄兵、养兵。这次和边军一起操练些时日，就会从玉灵镇的驻军里挑出部分优秀的兵土，随边军离开，编入西线边军。
    玉灵镇自己有步兵、骑兵、水兵共计一万，来的西线边军也有好几千，每天军队操练，队伍拉进拉出，声势骇人，待操练结束，军土全部回营，几大片营地里星星点点，全是烧饭的锅灶。
    柴草的烧烟冒起飞散，目光所及，仿佛整座大山起了无尽的雾。
    军营是在山麓位置，而山披高处上，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布置着什么，望风的人看着军营方向，多看了几眼以后，就被这等规模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