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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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后续在警察学校靠同学的“热心参与”，幸村的初步尝试在警察病院就已经开始了，参与者是他们俩加上工藤毛利两家，参与方式是无间些的陪伴和心理暗示。或许是出于公安自身的愧疚，亦或许是为了德川更好的恢复。德川的访客人数和时间被彻底放开，他的病房几乎变成了警察病院里最热闹的一个病房。工藤一家和毛利父女几乎一直呆在德川的病房内，让他的养病时间变得特别充实。
病房里被各种说笑声填满，工藤优作更是经常会给他们科普各种冷门的热门的百科知识。配上每天精心定制的饭菜和护理疗程，这样的住院环境基本已经达到了高标准度假水平。
这种养病环境应该是各位病人在住院过程中求之不得的，但是德川本人却觉得有些心累。先不说他需要保持一个还算正常的心理状态来应付好友的关心，长野的案子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始终压在他的心上。
这次的案件性质太过恶劣，为了保密也是为了安全需要他们一直瞒着德川的家人。德川家到现在都只是知道德川受伤了，至于绑架和后续的枪伤情况就完全不知道了。
人在受伤的时候容易出现软弱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在独自一人在外时更加明显。幸村和萩原虽然做到了他们能做到的一切，德川对他们俩的态度更多是对抗而不是接受。
这次的案件节奏太快，发展的进程也太过迅猛，德川甚至直到现在都还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真实感。无论是绑架还是杀人，这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梦里，似乎他只是作为旁观者经历这一切一样。
和这种不真实感截然相反的，是他身上切切实实的伤痛和各种警察官们层层加码的戒备等级。身上的枪伤只要他回忆起这个案子就会隐隐作痛，外面持枪上岗的警察清楚的告诉德川他的处境现在很危险。
还有那些参与案件的公安，德川也想不出自己应该用什么感觉来看待他们。案子的详细经过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告诉他，甚至连最基本的口供问询都从来没有过，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德川的病情一天天好转，但是他却看不到任何生活恢复正常的希望。严格的治疗程序姑且不论，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自己的病房之内，甚至他想下楼晒晒太阳都是不被允许的。
这种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德川不知道这个答案什么，也没有人能给他这个答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在层层保护之下的病房里，被动的体会着这些人给他的关心。
问卷和日常的试探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小心翼翼和“照顾”让习惯了不麻烦别人的德川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他想要的是自己恢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是这种被当作病人的病态照顾。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需要这样把他单独区别对待吗，德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些人全都轰出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暗暗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不让其他人靠近。
病房里的这些访客们都是洞察人心的高手，他们自然也都看出了德川的心理状态。但是他们是不可能随德川的心意去做事，或者说他们就是为了不让德川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才一直呆在病房的。
几位成年人几乎不需要交流就定下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两个孩子没有被要求参与，他们的主要任务是陪玩加当吉祥物。工藤新一被自家老爸提点了一些，只有毛利兰是完完全全被隐瞒的。
说是隐瞒也不太准确，心思细腻的小姑娘靠自己的力量已经发现了温柔的德川大哥哥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车上的谈话让毛利兰把德川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内，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德川做点什么。
十岁的小姑娘已经是会保守秘密的年纪，她发现这一切后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特意找了一个所有人都不在病房的时间和他单独和德川聊天。
毛利兰特别靠在德川的病床边：“欲也哥哥，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德川嘴角的弧度没有因为毛利兰的话有丝毫改变，不过他的眼神下意识摆出了攻击姿态。绑架案后续的部分这些孩子应该是不知情的，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吗。
“因为哥哥的眼神里经常会有忧伤的感觉，就是那种格格不入的孤独感。”毛利兰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个形容词，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德川的眼神就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居然连你都看出来了吗。”德川差点没绷住，他不需要照镜子都能想象出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难看。甚至除了这些孤独和忧伤，他的心底还会有一丝邪恶的火苗在心底不断地燃烧着。
为什么这些犯人会把自己牵连进去呢，为什么犯人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呢。德川每次一想到这两个问题，克制不住的报复心就会吞噬掉他为数不多的的理智。
和大部分杀人后PTSD的病人们不同，德川每次回想起自己绑架逃脱时都会有一丝隐隐的快感。尸块横飞的场面在他的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德川不仅不会觉得害怕甚至每一次都会有一种很有趣的感觉。
德川知道这种感情是不可以让别人知晓的，而他也小心的把这一切情感埋藏在心底。只要他还想当个正常人，这种反人类的情感就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别人知晓。
“嗯，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恢复正常的。”毛利兰信誓旦旦地安慰着德川，殊不知她的这个表情让德川觉得多有意思，“另外你不用担心，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的。”
“但愿吧，那就拜托你了。”德川不对自己能完全恢复这种事抱太大希望，不过毛利兰的安慰让德川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还没等他再和毛利兰说些什么，一个护士走进病房。
“德川君，收拾一下东西。”护士在德川和毛利兰诧异的目光下宣布医院和警局共同的决定，“你可以出院了。”
“哈？！”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前，秋田把幸村和萩原叫走传达指示。传达的地点是在警察病院的秘密办公室内，负责传达的人除了秋田以外还有重伤初愈的浦园警部。
“又出什么事了吗？”请原谅幸村的一惊一乍，她现在只要看见公安就会立刻联想到恶性案件上。
“都不是，我们今天是来通知你们德川君可以出院了。”秋田在心里第一万次腹诽公安真的需要找一个合格的外交宣传人了，“相关的治疗都已经完成，他回去只要好好上课就可以了。”
“出院，你确定是现在？”萩原可没忘德川被扣在警察病院的真正原因是什么，“那些绑匪还有莎朗小姐还有……”
“事实上昨天晚上莎朗小姐就已经和那位诸星大一起回美国了。”秋田语气强硬地打断了萩原的话，“绑匪的事情目前没有线索，大概率一段时间以内都不会有线索，我们不能一直把德川关在这里。”
幸村不太满意这个回答“那德川的安全就不去考虑了吗？”
“不是不考虑，是需要在安全和正常的生活之间有所取舍。”浦园耐心的给他们解释，“到东京之后，这个案子会由警视厅公安部的同事负责，我们会最大程度的保证德川同学的安全。”
“我知道了。”幸村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案，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那案子的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吗，无论什么都可以。”
“你们不参与进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秋田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幸村特别想打人，“还有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在长野发生的一切，无论是之前的案子还是……”
“知道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萩原直接把对方堵了回去，“没什么其他的事我们就走了，德川那里还需要收拾一下。”
萩原说完没等两位公安回应就拉着幸村离开了这里，徒留两位精英在这里面面相觑。
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受这种待遇的浦园很淡定：“感觉我们是被讨厌了啊。”
“被讨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站在被害家属的角度上这种时候不仅不能感同身受还一直在下命令。”同样习惯的秋田君，“倒是你，这种时候居然不好好修养还要过来。”
比起外表看起来吓人但是实际不算严重的德川，浦园的情况要远远严重的多。赤井那一枪让他足足过了48小时才苏醒，甚至直到昨天早上浦园才能和原来一样正常行走。
“怎么也要送送他们啊，毕竟是我们把他们牵连进去的。”浦园神色有些落寞，“还好德川君没事，要是像那些人一样……”
浦园说不下去了，类似的布控他不是第一次做，但是情节和局势发展到这种程度的这还是第一次。德川是幸运的，至少他能活着离开长野。还有那么多枉死的人，他们甚至连个真凶都没办法还给家属。
这个案子随着山口茜的死亡被彻底封存，至于真相究竟是不是只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可能要直到整个组织被破获以后才能最终知晓，也许可能就要永远封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就像在车上和幸村以及萩原说过的那样，因为职责要求浦园不后悔把德川拉到这个案子中，哪怕这个案子的后果可能会造成德川的死亡也一样。这个世界上总有灰色地带，这个灰色地带总要有人承担。
为了不让危害性极高反侦察意识极强的犯人逃脱，很多时候公安都会在平民未经疏散的时候实施抓捕。这种时候难免会伤及无辜，严重时还会造成更大面积的二次伤害。
只是这些人这些受过伤害的人，浦园都不会忘记他们，他们的抱怨和怨恨也都会全盘接受。虽然听起来有些伪善，但这些是他们唯一能为德川所做的事了。
“好了，你们不要太放在心上了。”相识多年的秋田知道浦园在想些什么，“说起来我还是挺期待的，如果这三个孩子知道警视厅公安部负责的人还是我们俩会怎么想。”
“大概会要求退货吧，哈哈。”某个伤好以后就会回东京任职的浦园警部不负责任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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