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好好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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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那天，苏甜在医院里陪着苏荷，静静地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
    她默默地翻着通讯录，看到某个人的名字时，不禁有些犹疑。
    到底给他发不发呢？
    算了，还是不发了，说不定人家都没把自己当朋友，更何况他那么忙，肯定不会注意到自己的。
    苏甜掐了一下时间，将“新年快乐”发送了过去。
    发送完毕，才发现时间好像掐快了一分钟。群发的短信显示着二十三时五十九分。
    苏甜被自己蠢哭了。
    不一会儿，徐锦就回复消息：“你是不是傻？”
    其他人也都回复了新年快乐，苏甜想，除了徐锦肯定还有人暗地里笑她吧。
    倒是楚扬比较另类，回复道：寒假回到了A省，有时间聚聚？
    苏甜想了想，有些事还是需要说清楚。她回复：好啊，最近没事，时间你定。
    纽约。
    顾长淮整天都不在状态，不时拿起手机看看。
    黎子川看着自己的Boss，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他不敢上前。记得上次Boss这么生气还是因为瞿小姐的调戏。
    “子川，现在离中国的大年初二还有多久？”顾长淮手上的纸被他无意识地划出了一道破了的划痕。
    “Boss，还有五分钟。”黎子川看了看表。
    五分钟……
    顾长淮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在上面写道：
    新年快乐。
    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按下了发送键。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苏甜睡得早，第二天才看到消息。
    群发的？
    苏甜诚惶诚恐地回复：同乐。
    初十那天，苏甜应邀去了城东的一家面馆。
    面馆虽不大，店面也显得有些破旧，但里面的人很多，冒着浓浓的香气，老板热情好客，一看到她，就立刻把她领到二楼的一个靠窗的位置。
    那位客人说，他等的人是一位很漂亮的女生，那一定就是这位了吧。
    苏甜到时，才发现楚扬已经来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眺望着楼下的风景，对苏甜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反应。
    苏甜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楚扬收回目光，转头问道：“你对这家店还有印象吗？”
    苏甜摇头。
    楚扬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了起来：“这家店还是你带我来的。”
    苏甜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还是不明所以。
    楚扬无奈，指着楼下说：“这一片周围都拆迁了，只有这条街还在。以前这家店的对面是一家书店。”
    苏甜的思绪一下子被牵引得很远。
    那时候，楚扬有一本很实用的数学资料，苏甜很喜欢，走了好久，找了很多家书店，依旧没有找到这本资料。不知不觉间，她就来到了这条街。苏甜的方向感并不好，转过头就不记得来时的路了。刚好楚扬打来电话，问她找到书了吗。苏甜这才把迷路的事情告诉了楚扬。楚扬找到苏甜时，苏甜一个人蹲在地上，就像迷途的小孩，懵懂又无助。记得当时苏甜指着这家面馆说：“楚扬，我们先去吃碗面压压惊呗。我刚才就闻到这家店面的香味了，肯定很好吃。”
    两碗牛肉面端上来，楚扬熟稔地将苏甜的青菜挑到自己的碗里，将碗一推，淡淡道：“吃吧。”
    苏甜盯着楚扬的动作，一阵恍惚。
    原来他还记得。
    气氛很安静，苏甜默默吃面，抬起头，就能看见楚扬皱着的眉头。
    他似乎在生气。
    楚扬吃饭总是细嚼慢咽的，但依旧比苏甜吃得快，当他看见苏甜吃完后嘴上挂着的面条时，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抽出一片纸巾，缓缓地向对方的嘴边伸去……
    苏甜看着迎面而来的纸巾，下意识地躲开。
    反应过来时，就看见楚扬一脸愕然的表情。
    离开的时候天色还早，楚扬好像抛开了刚才的不快，提议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苏甜想到刚才的事情，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苏甜没想到的是，他们去的竟然是高中的学校。
    因为高三的学生已经开始补课了，他们一进去就遭到了门卫的拦截。
    “你们是哪班的？”
    苏甜定睛一看，还是以前看门的李大爷。
    楚扬浅浅淡淡的声音就落入苏甜的耳畔：“李伯伯，我们是以前在这里上学的学生，我叫楚扬，她是苏甜，不知道您还记得吗？”
    李大爷盯着他们俩看了好一会儿，才拍了拍脑瓜子，指着楚扬道：“你就是那个经常站在学校门口拦学生的楚扬？”
    苏甜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扬以前是学生会主席，有时轮到他值班，他就站在学校门口，将一个个迟到学生的名字和班级记到本子上，因此被很多人记恨。当然其中也不乏很多思春的小女生，为了和楚扬有一个美丽的邂逅，故意迟到……
    安静的自习室里，学生们正埋头学习。黄色的课桌，绿色的黑板，三尺讲台，一切都是记忆里的模样。
    记得那会儿高三时，午觉时间，别人都回家睡觉去了，只有苏甜在教室里解着那些不会的数学题。楚扬也经常不睡午觉，从他的教室下来，为苏甜讲题。
    楼道上每个教室门口的墙壁上都贴着高三学子们的理想大学，一如他们那届。那时候楚扬问苏甜为什么喜欢B大，苏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B大离家近，而且我喜欢有海的地方。”
    他们还去了学校的操场、食堂，和记忆里的每一个地方。一幕幕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勾起了苏甜美好的回忆。只是那些曾经美好的少年时光，再也消失不见。
    午后的风淡淡地吹在脸上，带着柔和的气息。
    苏甜和楚扬漫步在学校落叶满地的星光大道上，彼此都没有言语。
    苏甜停下了脚步，看着走在前面的楚扬，他不再是那个高傲的白衣少年了。
    她有些不忍心，从后面叫住他：“楚扬，那份情书，不是真的。”
    似乎一切的故事，都是缘起于那一封情书。
    楚扬回过头来，眉眼里都藏着悲哀：“没想到你还是说出来了。”
    苏甜惊讶。
    楚扬道：“高考后我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你，就去找了茵茵，她已经把事情跟我说明白了。”
    苏甜默然，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楚扬走上前，离苏甜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苏甜低下头，愤怒的声音就落在她的头顶，道：“苏甜，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意思吗？既然骗都骗了，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要在现在将我所有的感情都变成一厢情愿吗？苏甜，你真残忍。”
    苏甜心一颤，想要解释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可是，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去欺骗他……
    楚扬带着一丝决绝，愤然离去。
    夜幕降临，深沉的夜色为这座城市笼罩了一层深蓝色的面纱，显现出别样的神秘的美来。苏甜站在学校门口，刚刚她已经给刘倩打过电话，应该很快就会来接她，
    在学校的一侧有条小巷子，苏甜远远就听见吵闹的声音，她回过头，只见几个小混混从小巷子里拐出来，带头的小混混冲着她吹了个口哨，就拉着同伴一起向她走来。
    苏甜这才清醒过来，看着越走越近的小混混，双腿就像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突然，之前离去的楚扬就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转身就跑。带着喘息的声音一点一点地落入苏甜的心里：“我真是中毒了。”
    一种叫苏甜的毒。
    一种欲罢不能的毒。
    一种病入膏肓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