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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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如瀑布般在眼前淌下，苏启航越查越感到难以置信。他只是睡了一觉，世界竟然完全变了个模样。不仅工业革命提前了整整一百年，地球上还多了一群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虫子。
    苏启航感到十分荒诞。
    现在的世界虽然势力布局大体还跟以前一样，但许多小国或是被虫族侵占了土地，或是在被虫族摧残得失去了国家结构，统统从地图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象征沦陷的灰黑色。
    更诡异的是，苏启航还发现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还保留着对从前世界的记忆，换言之只有他知道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启航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奇异的电磁声，扭头望去，发现沙发上的游戏机竟然凭空飘了起来。
    艹，见鬼了！
    苏启航的脸色微微发白，身体紧紧地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游戏机。
    嗞——嗞——
    游戏机发出一阵类似收音机调频的噪音，随后一个喑哑的老妪声从里面传出来：“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同时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因为我正在死去。”
    正在死去是什么形容词？
    苏启航紧张地问道：“你是谁？”
    “我是■■■■■■。”
    她是......
    苏启航突然感到头痛欲裂。这种痛苦来自于大脑反馈与记忆的冲突。大脑告诉他他听清了，但记忆却告诉他他没有。强烈的矛盾感令他感觉头要裂开了。
    啊！头好疼！她到底是谁？
    老妪缓缓说道：“够了，不要再想了，否则你会疯掉的。当那一天到来，回忆我们的对话，你自然会知晓我的存在与身份。”
    无形的力量随着声音扩散到房间里，苏启航仿佛‘看见’一潭污浊的死水，纠结的思绪一下失去活力，整个人瘫软到椅子上，完全丧失思考能力了。
    这位老妪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仅凭声音就能任意玩弄人的心智。
    她缓缓说道：“当你知晓我的存在与身份，你的疑问便都能解答了，所以我不必再回答你其他问题，接下来你听我说。”
    她的声音不甚清晰，有点音频失真的感觉，可仔细一想，又像是声音这种简单的媒介无法承载她复杂的思想与言语。
    “我和其他同伴存在的痕迹正被敌人一点点摧毁，我们在凋零，如果往后没有人记得我们，我们就将死去。而这就是他们想杀死你的原因，因为你记录一切。”
    “可你不会死，因为你也记录你自己。所以为了不让我们活，他们只能一次次杀你，让你永远想不起我们。”
    “现在我们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嗞——嗞——
    “我们燃烧全部的存在为你阻挡他们一瞬，这一瞬在你为自己搭建的这个安全屋里会是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你能完全记起自己是谁，摆脱被他们再次杀死的命运。如果你成功了，请让我们从虚无中回返。”
    “如果没有这次交易，你的亲人、你暗恋的异性和你的读者，全部都会在这次对话结束的瞬间跟你的安全屋一起灰飞烟灭。”
    “所以，你愿意接受交易吗？”
    苏启航茫然地答了一句：“我愿意。”
    “随着你对自身记录的补全，你的安全屋将不断发生剧变，这台游戏机是我们的馈赠，请用它保护安全屋，不要让安全屋在那一天到来前崩溃。”
    “再见。”
    嗞——嗞——
    游戏机上笼罩的光芒消散，最后啪嗒一声，掉回了沙发上。
    苏启航清醒过来，他大汗淋漓却顾不得擦，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遗忘这段对话，于是他转过身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记录对话的内容。
    十秒后
    苏启航盯着Word发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写下这几个词：记忆、我、世界剧变、游戏机。
    他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隐约记得刚才发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他却完全想不起来，所以这些词一定是他自己留下的提示。第一个词“记忆”应该是指记忆出问题了，至于后面这些词......难道是我玩游戏机导致世界剧变？！
    苏启航扭头望向沙发上的游戏机。
    他惊讶地发现游戏机的位置跟他印象里不一样了。游戏机原来在沙发正中央，现在却歪歪斜斜地横在沙发左侧。这说明在他失忆的时间里游戏机动了......呃，突然有点害怕。
    他壮着胆子走到沙发边上拿起游戏机，他发现第二回合已经加载完毕了，只要他轻轻戳一下屏幕，游戏就会继续。
    现在要继续玩游戏吗？
    苏启航了解自己的性格，他绝不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无意义的事。既然他留下的提示里有游戏机，那么游戏机就一定有问题。
    游戏机导致世界剧变。
    这句话虽然听着很不合理，但作为一名网文作者，苏启航见过许多奇怪设定，因此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苏启航深吸一口气，决定弄清楚这台游戏机跟世界剧变的关系。他坐到沙发上戴好VR头盔，握着手柄轻轻一戳，游戏画面立即亮了起来。
    他首先注意到游戏画面左下角出现了三个小图标，分别是罗盘、卷轴和放大镜。
    他将光标移动到罗盘上。
    进化指针-秩序
    看到这一行字，苏启航的第一反应是技能栏开了。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戳了一下罗盘图标，伴随指针转动的声音，罗盘图标放大数倍并来到画面中央。
    罗盘表面光滑如镜，只有一枚指向正上方的带有刻度的银质指针。刻度的第一格亮起朦胧的白色光晕，上面深深地镂着四个小字：秩序种子。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累土，伟大的秩序也从种子萌发。请用语言描述您所希望存在的秩序，请尽量只描述这一秩序的某一部分，以使秩序种子集中力量。当秩序种子发芽，您可修正先前的描述或添加新的内容。
    苏启航思索一阵后说出四个字。
    “赏善罚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