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0章 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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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顿这一觉睡得很不好，那支黑龙铁骑让他做了几个噩梦。“绝对不能跟这样的军队正面交手。”蹋顿心道，他并不认为黑龙铁骑不可战胜的，想要打败他们必须找到方法。
“发生了什么事？”蹋顿忽然察觉到地面的震动，立刻带人冲出营帐。
“是后方！”有人指着北边，只见北边的烟尘逐渐升腾，一只黑色的骑兵缓缓出现。
看到这只骑兵的一瞬间，许多乌桓人就崩溃了，特别是那些昨天死里逃生的骑兵，心中的勇气丧失殆尽。
“是那些黑色的魔鬼！”乌桓人惊恐道。
蹋顿此时惊的手脚冰凉：“这样的骑兵怎么还会有？”蹋顿想不明白，他本以为那一千黑龙铁骑就是世间仅有，今日又来了两千。
“你不是说辽东只有那些汉军吗？”怒急的蹋顿把昨天的年轻人找来，不等他分辩就一刀砍了他。
方威率领黑龙铁骑在靠近，大地在颤动，乌桓人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黑龙铁骑铁甲上的寒光。
“快逃啊！”一个部落族长大声说道。
蹋顿想也不想，将对方斩杀。
“所有人准备出战，敢逃跑者杀无赦！”蹋顿大喊道。
“准备放箭！”方威将枪挂在马背上，随手拿起了左边的弓弩，黑龙铁骑动作整齐划一，手持弓弩斜指着前方。
嘣……
弓弦释放的声音，两千支弩箭射向乌桓阵营，铁箭好像雨点一样覆盖了一片区域，这区域内的人和马都被射成了筛子。
“快放箭！”蹋顿大吼道，惊魂未定的乌桓人拿起了弓箭反击，这些箭射入了黑龙铁骑当中，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黑龙铁骑人和马都被有重甲，箭阵也无法杀伤。
“准备！”方威拿起了铁枪，其他人则拔出弯刀。半分钟之后，黑龙铁骑和乌桓人短兵相接，黑色的洪流涌来，乌桓人被冲散一片。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办法轻易脱离，双方就这样绞杀在一起。
海阳城的大门已经打开，张怀道带着三千骑兵冲了出去。
“不好！”蹋顿见腹背受敌，一时也没有了办法。不过他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就冷静下来。
“古力，赛斯班，你们带人挡住海阳方向的汉军。”蹋顿下命令道。
两名乌桓部落的族长哪敢答应，如果不是因为蹋顿的亲兵看得紧，他们早就带人逃走了。
“战场抗令，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蹋顿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你们要想清楚，就算你们现在能逃回去，将来草原也不会有你们立锥之地。”
两人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他们带着四千多骑兵调转方向，迎向了张怀道。
蹋顿又安排其他人挡住方威，其他人不敢不从。等这些人出战之后，蹋顿悄悄收拢本部兵马，往战场边缘移动。
“主公，有点不对，那些人好像要逃。”阎柔不像太史慈，即使在杀戮当中也保持着冷静。
张怀道看了一眼：“放心吧，他们逃不掉的。”
冲阵的时候，张怀道简直如同魔神，他恐怖的力量爆发出来，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一击。在这样的战场上，张怀道根本不用讲究技巧，他压倒一切的力量和永不疲劳的身体足以让他成为战场上无敌的存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张怀道就和方威顺利汇合，三千黑龙铁骑合兵将乌桓人的阵营搅得支离破碎。
“走！”看到汉人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蹋顿毫不犹豫带兵往东北而去。
“果然被主公料中。”邴原和王宁带人守着乌桓人的撤退路线，八千重步兵结成方阵，盾牌竖起，长枪如林。
轰轰轰……五千多匹战马奔腾，大地都在震动，巨大的声音犹如天边的雷鸣，眨眼就到了身前。
王宁带人顶在前面，看到箭矢从乌桓的军阵中飞起，王宁大吼：“结盾阵！”
十几秒钟之后，飞箭如同雨点打在了盾牌上，紧随其后的是乌桓人。
砰砰砰！
巨大的撞击声，高速奔驰的战马撞在了盾墙上，这是力量的较量，也是勇气的较量。辽东军第一次打这样的战斗，许多人都胆怯了，但寻常的训练铸就的纪律让他们撑了下来。
就这样硬顶，王宁带人迫使蹋顿他们停下来。
“顶住！”王宁大声喊道，一枪挑下来一个乌桓骑兵。他跳上了对方的战马，举着铁枪来回奔走，让那些士兵能够看到自己。
将乃军之胆，王宁的鼓舞重新振奋了士气，辽东军的防线越发的坚固。
“给我射死他！”蹋顿大怒，他知道自己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顿时数十只箭朝着王宁射过去，王宁连忙躲避，但还是中了几箭，掉落马下。
后方的邴原见了，立刻派人将他救走，同时自己站了出来。
“偃月阵！”邴原指挥着，辽东军并不注重军阵，但那些简单实用的也操练过。而且这支重步兵从建立开始，就是为了对付骑兵，所以众人变阵非常熟练。
在辽东军舍生忘死的阻拦下，蹋顿他们被牢牢地挡住。
“子义，你立刻带领飞云骑去追杀他们！”张怀道下令，他这边的乌桓人已经被吓破了胆，根本没有勇气还击，战斗的结果已经注定。
太史慈立刻带人脱离战场，去追蹋顿。飞云骑的速度很快，不多久就追上了最后方的乌桓骑兵。
蹋顿心中着急，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这样下去，若是被后方的汉军追上，他们必死无疑。
“分散逃走！”
蹋顿知道此战已经完败，再也顾不得其他。他让亲卫扔掉旗帜，自己则脱下金盔，伪装成普通士兵的模样。
蹋顿看了一下战场，调整方向继续往前冲，谁知没走多远，就掉进了陷马坑。他狼狈的爬起来，从身边抢下一匹马，继续往东北逃走。
在王宁的阻拦和太史慈的追杀下，蹋顿的人马已经崩溃，大部分人被杀死，小部分人零散的逃走。太史慈把俘虏交给王宁，自己则带军追杀那些逃散的乌桓人。
张怀道轻舒了一口气，战斗了将近一个上午，他的身体并不疲累，但内心却很是沉痛。
“终于结束了。”张怀道环顾四周，方圆几里的地方散发着死气，到处都是死尸，鲜血浇灌了草地。
“主公！”方威抹了一把脸，上面都是血，“真是太畅快了，乌桓人也不过如此！”
“让人收拾战场吧，这些尸体集中起来焚烧掉，以免产生瘟疫。”张怀道并不兴奋，他喜欢战斗，但并不喜欢杀戮。
到了傍晚，所有人都回城了，张怀道清洗之后，在县衙见到了太史慈他们。
“都回来了，很好。”张怀道露出笑容，“王宁，你小子运气不错，我听说当时有数十只箭射向你，你居然只受了些小伤。”
众人听了也都调侃王宁，王宁哈哈一笑：“我娘说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有算命先生给我批过字，说我能活到一百岁，之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可相信了。我这福气活到一百岁算什么？”
大家说笑了几句，战斗带来的紧张舒缓许多。
“看来战果不错，根矩先生，你来给大家说说吧！”张怀道说道。
邴原经过了这场血战，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是，大人。根据我们的统计，此战共杀死乌桓骑兵一万八千，俘虏三千余人，缴获战马两万六千匹。来犯的乌桓部落，十六个族长被杀死，六个被生擒，可惜让主帅蹋顿逃掉了。这个蹋顿可不简单，听说是丘力居的养子，也是他培养的接班人。”
众人听了，也是一阵惋惜。
“没什么可惜的。”张怀道笑了笑，“从这次战斗来看，这个蹋顿表现一般。放他回去继承丘力居的位置，不是一件坏事。”
“以他的地位，回去之后肯定要报复我们。”阎柔道。
“这个我们欢迎。”张怀道大手一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弱，没法解决草原问题，但我们欢迎他们来辽东，不管多少人，我们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