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计谋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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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进入宋政和五年，即公元1115年，农历二月末。
　　寿张之战后，梁山军乘胜分兵数路，取得了无比丰硕的战果。
　　梁山军纵横于京东西路、京东东路，先后攻陷了济州、郓州、兖州、淄州、青州全境，五州二十七县，仅仅是两个月的时间，就被梁山军席卷一空。
　　而梁山军的兵马，跟着翻了好几倍，达到了空前规模的五万余人！
　　这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历史上的方腊起义，不到十天就有数万人加入义军，几个月的时间，连克六州五十二县后，其兵力更是暴涨到几十万人……
　　当然了，山东诸州县的百姓过得没有江浙百姓那么凄惨。
　　秦牧也不会拉壮丁，滥竽充数的连一些老弱病残都不放过，拉到自己阵营里边凑数。
　　五万余人的兵力，在秦牧看来，俨然是已经不少的。
　　面对即将来犯的十万禁军，以及山东各个州府的厢军，秦牧还不能掉以轻心。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秦牧决定退守梁山泊，厉兵秣马后，以逸待劳的跟禁军来一场决战。
　　这大宋禁军的战斗力，可不是地方厢军所能比拟的。
　　当秦牧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杨志、鲁达、林冲等一众梁山军将领后，他们都不由得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吴用皱着眉头出列道：“将军，属下以为不妥。”
　　“我军有数万之众，若全部退守梁山泊，恐怕粮食不济，即便咱们以逸待劳，都无法跟官兵打一场消耗战。”
　　凭借着梁山泊的地利，秦牧的梁山军的确能坚守水寨，负隅顽抗，挡住官兵的进犯。
　　但是，五万余人的兵马，每天人吃马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虽说之前梁山军攻城略地的时候，搜刮了府库仓禀中的许多钱粮，全部送到了梁山，填充仓库，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能消耗多久？
　　几个月？
　　跟梁山军打一场拉锯战，官兵是完全不怕的。
　　因为官兵背后站着的是朝廷，是整个大宋，所有的军需淄州，粮食补给都能源源不断的送往前线。
　　他们要做的，就只是牢牢的封锁住梁山泊的各处出入要道，把梁山军困死、饿死在里边，等到梁山军不战自溃即可……
　　换做一般的禁军将领，可能不敢这么干，毕竟成本太高，极有可能被朝廷临阵换将，撤换下去。
　　但是，这一次官兵的主帅，是太尉高俅！
　　这厮深得赵佶的偏爱。
　　以高俅的猥琐性格，可能会采取这样的策略。
　　“吴用，你有何对策？”
　　秦牧眯着眼睛问道。
　　“将军，以属下之见，我军可以更进一步，壮大自身的兵力，同时扩大战略纵深！”
　　吴用正色道：“京东东路的厢军主力，基本上已经宣告覆没，再无多少的可战之兵。”
　　“我军可以趁机攻取密州、沂州、登州、莱州、潍州、淄州以及淮阳军，以此来跟官军斡旋。”
　　闻言，秦牧笑了笑，问道：“学究，你说得轻巧。殊不知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
　　“我梁山军在京东西路和京东东路，实则并没有牢固的根基，虽民心所向，却还有许多人，尤其是那些乡绅心向朝廷。”
　　“有的百姓就跟墙头草一样，随风摇摆。据城而守？”
　　“到时候，城中势必会有人跟官兵里应外合，甚至于咱们内部，也可能有居心叵测之辈，试图落井下石，颠覆我梁山军。”
　　顿了一下，秦牧意味深长的说道：“人心隔肚皮。”
　　“别看我梁山军现在拥兵数万之众，声势浩大，却也只算是外强中干。”
　　“可能，甚至还不需要官军赶到，各个州县的乡绅士民，都会自发的组织民兵，反击我梁山军。”
　　“这……”
　　吴用一时语塞。
　　在场的梁山军将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倍感震惊。
　　实际上，秦牧还真的没有在夸大其词。
　　历史上那些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为什么几乎都是覆灭的下场？
　　像方腊起义一样，不过是昙花一现。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起义军没有牢固的基本盘，只知道四处攻城略地，烧杀抢掠，从一开始的得民心，到逐渐失去了民心。
　　像是陈胜吴广起义、黄巾起义、黄巢起义等等，基本上都是这样失败的。
　　依靠强攻下来的地盘，没有经过自己的治理，彻底稳固之后，始终不是属于自己的地盘。
　　那又何来“基本盘”之说？
　　的确。
　　梁山军如今在京东西路、京东东路一带，极负盛名，深得民心。
　　但是，那又如何？
　　人心难测。
　　所谓的“民心”，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除非真到了走投无路，被逼着活不下去的时候，不然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公然扯旗造反？
　　秦牧的头脑很是清醒。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以现在梁山军的兵马，以及复杂的兵员成分，居然妄想散落于各地，跟禁军各自为战，那纯粹是在找死。
　　秦牧这一次起义，要的不是昙花一现，而是要彻底推翻赵宋江山，成就自己的终极野心！
　　“唉！”
　　吴用长叹了一口气，道：“将军，恕我直言，我军一味地固守梁山泊，最终也是难逃厄运。既如此，将军何不放手一搏？”
　　“古往今来的农民起义，本就是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秦牧听到这话，只是淡淡的笑道：“吴用，谁跟你说，我会一味地固守梁山泊？”
　　“这……难道将军你敢主动出战？”
　　吴用瞪着眼睛，很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只以为秦牧是昏了头。
　　“有何不敢？吴用，还有诸位弟兄，你们真以为，朝廷的禁军很强吗？”
　　“难道禁军不强？”
　　吴用很是疑惑的询问道：“将军，要知道禁军可是天子亲军，其装备精良，器械充足，盔甲、强弩足备，训练有素，远非我梁山军所能比拟的。”
　　闻言，秦牧没有直接回答吴用，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冲身上，道：“林冲，你曾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应该知道禁军的战力几何。你给诸位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