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来自华夏的人鱼（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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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宫的汐言，遣走了所有人，一个人在皓月殿的五形亭中，坐在亭边，望着天空。
    明明城中已经乱成一片，可这天空却干净的一尘不染。蓝蓝的天空，白色的云，和偶尔飞去的小鸟，几声鸣啼。
    渐渐的，汐言就背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可是，睡着的她眉头也紧紧皱着。
    二日——
    中元节，
    宁清羽早早就回了青苑，祭天不是所有人都可参加。非朝中大臣或是浩命夫人，皇室国戚之外是不可参加的。
    青苑中，静儿接过宁清羽给她的东西。
    “把这个放进纳兰汐言的酒壶里”
    “诺”
    “都安排好了吗？”城中一处府邸中，穿着祭服的男子对着身边穿着兵甲的人问道。
    那人拱手道：“回将军，一切就绪”。
    挥了挥手，那人退下后，他才整理了身上的祭服，步出府门，原是傅府。
    “辰儿，万事小心”身后传来妇人的声音，她的脸上不乏担心。
    傅辰霄扬起笑意，安慰着傅夫人：“母亲，放心吧，今日便是我们傅氏一族光辉的时刻！”
    他跨上马，“驾”！一声高唤，驶向皇宫。
    惊月今日起的比平时都早，不仅要为自己焚香沐浴换衣，之后还要去服侍汐言换衣。
    “公主，在想什么？皱着眉”惊月为她穿上焚了香的馕衣。
    汐言抚了抚一直不舒服的心口，道：“惊月，我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日绝不会安生”。
    “公主是想的多了，今日祭天礼，谁敢在今日捣乱？”说着话，手却没停。
    很快就给她穿好了祭服，为她梳顺了墨发，绾了浮云鬓，带上公主发冠，两侧插上婉莲步摇。
    祭服是黑红色，发冠步摇为银色。
    惊月的祭服是白青色，与其他宫女相同，只是在布料上要精细的多。
    祭台设立在圣殿前的百步阶梯之上，祭台下百官，浩命皆已入列。傅辰霄站在其中，注视着一步一步走来的皇上皇后和汐言曼珠冷冷的勾唇。
    宁清羽在祭台下率先停下脚步，立在祭台的第一阶阶梯旁，目送他们登上祭台。
    上了祭台，纳兰宗浩双膝跪在蒲团上，简裳衣带着汐言曼珠站在祭台的两边。
    祭坛中央摆放的是各方神位，其下是牛，羊，豕三畜，即送给天神的祭礼。上好的香，纳兰宗浩三拜之后，将香插入了鼎中。
    简裳衣上前扶起纳兰宗浩，与他站在一处。
    大祭司戴着青铜面具，手握神杖，在他们的四周挥舞，嘴里念念有词：其迎神燔柴，行献礼！
    小祭司将三畜架在柴垛上，纳兰宗浩同简裳衣两手相握，一起举着火把，点燃了柴垛。
    干枯的柴垛燃烧的很快，烧着里面东西噼里啪啦的响，一阵浓烟飘向了上空。
    烧过后，大祭司领着另外几位小祭司围绕祭坛的边缘跳起了古老的祭祀舞。
    而祭坛的中央，刚刚燃尽的柴垛上，还未熄灭完火星子，几位穿着仙羽衣，梳着飞仙髻的绝色女子落在上面，跳起了飞仙舞。寓意：仙神降临。
    舞落，大祭司立定，点燃六香分别递给皇上皇后，小祭司则点燃香递给汐言，曼珠等。
    纳兰泊言不在，而身为长姐的纳兰曼珠则为小一辈的正宫，立于正中，父皇母后身后，汐言随后。
    百官双膝跪地，纳兰宗浩和简裳衣率领祭坛上的人，已是双膝平跪，大祭司的神杖轻落在纳兰宗浩的头顶。
    洪厚的声音道：“一祭百神之君！二祭日月星辰！三祭风调雨顺！”
    拜！
    举香三拜后，由大祭司将香插入青铜鼎中。
    祭天礼结束后，纳兰宗浩带着权贵宗亲前去前堂入座，食素食。
    汐言落座后，一位素衣婢女低头上前，将酒壶放置到桌上后，有斟了一杯，递给汐言，道：“皓月公主，奴婢先退下了”。
    汐言轻嗯了声，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吧。
    那位婢女转身的刹那抬起头，是静儿！
    她松了一口气，端着托盘的手还在微微抖着，她的额头满是汗。
    入目的皆是瓜果素菜，就连酒都换成了酿制的果子汁。
    阵阵乐音传来，有宫人搬着架鼓安置在殿中。
    宁清羽上前：“皇上，清羽愿亲其一舞，为国祈福”。
    汐言疑惑的看着宁清羽，这么多年的祭天礼，她可是第一回请愿跳祈福舞。
    往年，父皇曾寻问过她，请她跳此舞，可她不愿，说什么祈福当正经的舞女，以免出了差错。
    “好，劳烦清羽”纳兰宗浩虽也有些好奇，但还是让她下去准备。
    半晌，宁清羽踩着轻纱走进八面鼓中，宫人为她递上鼓槌。
    宁清羽微微附身，乐起，舞起。
    这是一段历年来的祈福舞，每一个乐点，落下一鼓槌。
    宁清羽一身红衣轻纱，随着舞姿飘扬。
    汐言手撑着头，看着宁清羽在鼓中飘来飘去，勾唇，感叹道：“不得不说，她的祈福舞的确是历年来最美的。一袭红衣，颇有女将的风范；红纱衬托，又带着闺阁女子的娇媚”。
    惊月在旁撇嘴：“公主说什么呢？她再美，心也是黑的！”
    “惊月，这话可不能让外人听了去”汐言说道，却没有否认她的话。
    是啊，她再美，心也是黑的！
    汐言随着她落下的鼓槌数着，祈福舞一共需敲响一百零八槌，而现在正第九十一槌。
    汐言目光一转，看向了傅辰霄的位置，没有人！
    “他人呢？”汐言暗道不好。
    望向父皇，父皇应该是没有发现傅辰霄离开了。
    而此时的暗处，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手指在剑把上有顺序的敲着，嘴中轻声数着：“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宁清羽的舞步停，鼓槌声戛然而止。
    男子抬起手，向前一压，落下命令：“出发！”
    宁清羽屈身退下，转身朝着殿门而去。无人看见，转身的她，脸上那抹残忍的笑意。
    她踏出殿门的那一步，殿四周的窗被撞破，数百黑衣人破窗而入！
    “父皇小心！”汐言拍案而起，飞身上前抓住了黑衣人刺向纳兰宗浩的剑。
    一脚踹在黑衣人的腹上，将他踢飞。
    汐言握着黑衣人的剑，拦在了父皇母后的身边。
    肩上一暖，简裳衣出声道：“汐儿，你快走吧”。
    汐言不解，他们的脸上没有惊愕或者是惧意，就像是意料之中般，劝着她快走。
    “母后，你和父皇，皇姐先从地道离开皇宫，汐儿随后便跟来”汐言握住简裳衣的手，推搡着她。
    简裳衣摇了摇头，转头对惊月道：“惊月，带着你家公主走！”
    惊月手中剑一挥，刺在了黑衣人的身上，回头道：“皇后娘娘，你们跟公主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