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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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谭的天气再次变得晴朗起来，万里无云。
　　昨晚方末和那群神秘人之间的大战也伴随着那场大雨一起消弭，成为了哥谭的众多传闻之一。
　　传闻中，有伪装成人类的恶魔可以挥手发出烈焰，他们会在下雨天假装和你偶遇借伞，然后再将好心的路人和孩子拉进恐怖的烈焰地狱……
　　类似于这种传闻，哥谭里每天都会流传出那么一两个。
　　通常都是疲惫了一天的大人们为了防止小孩子半夜乱跑给他们讲的睡前小故事，至于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他们根本就不得而知。
　　这些略带恐怖属性的睡前小故事很好用，不过依旧挡不住一些小孩子的好奇心。
　　伴随着警局开始解除对现场的封锁，法医和搬运工们开始把一具具黑色扭曲的尸体抬进急救车里，周围开始聚集了一群吃瓜群众。
　　不过这些吃瓜群众的脸上倒是看不到什么悲惨或是伤心的表情，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的身边。
　　人们总是对自己圈定范围之外的事情漠不关心，甚至乐于对那些陷入苦难中的人们发出嘲笑和质疑。
　　管家阿福的车从远处路过，看着街对面红灯变成了绿灯，他们也就距离这里越来越远，整个过程中，方末甚至都没有看那个战场哪怕一眼。
　　他不是担心什么再次被戈登盯上，惹火上身之类的小麻烦，而是在思考。
　　思考着那群人到底是谁：
　　一群人在自己没有接触过的情况下突然发动了袭击，他们不但动用了包括火箭弹一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是早早的就把周围封锁，单纯的报复或者是黑帮之间的悬赏或许说不过去，而且自己当时临时起意搬到了那里，他们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组织好了人手并且发起进攻。
　　有组织，有纪律而且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
　　那么，是谁这么想自己死呢？
　　法爷和鱼妈倒是不可能，因为他们俩和自己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小丑杰罗姆或者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疯子？他们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又或者是其他人…
　　方末左右思考无果，他最终只想到了一个几乎被自己忘掉的名字——盖勒文！
　　……
　　一夜的大雨洗净了花瓣上的泥土，**点钟的阳光还不是那么的刺眼，有半个手指长的虫子趴在草地上发出一阵阵富有节奏的嗡鸣。
　　布鲁斯第七次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他看着镜子里已经毫无挑剔的自己还是挑了挑眉，最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头发理了又理，一丝不苟。
　　这位韦恩少爷十分期待着方末的到来，乃至于他在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一方面是因为方末曾经带着他走进的记忆宫殿，让他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决心改变现状。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方末这个人的好奇。
　　由于方末带着布鲁斯回到的那个小巷实在是太逼真了，甚至让他几度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所以布鲁斯偷偷地让管家阿福调查了一下这个神秘的方末。
　　不调查还好，这一调查却把布鲁斯和管家阿福全部都吓了一跳。
　　那疯子一般的恐怖行径和自称是恶魔的口吻都让这个方末变得愈发神秘了起来，特别是他们听说方末再一次被戈登抓到了警局，管家阿福带着布鲁斯亲临现场并且看到了那如同黑色丛林一般的焦黑尸体之后……
　　他准备见一见这位神秘的恶魔，迫不及待！
　　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给父母报仇的契机！千年难遇的契机！
　　远处的花园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和训斥，原来是女仆在无意间打碎了布鲁斯少爷最喜欢的那盆金鱼吊兰，换做是平时布鲁斯可能会愤怒的把他们全部赶走，可现在他却根本没有这种心思。
　　因为方末马上就要来了，那个神秘的家伙。
　　布鲁斯有些期待的坐在会客室的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兴奋、有紧张、有疲惫甚至是担心…他在担心那个方末其实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是一个神棍，那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如方末所说…他现在太弱了！
　　特别是方末提醒那个曼德尔是在监视自己之后，布鲁斯觉得自己现在就生活在敌人的包围圈之中，他现在觉得所有人都在监视自己，就连吃饭喝水都小心翼翼害怕被人投毒。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方末的身上，希望这个恶魔可以带给自己一些惊喜，或者直接带着自己打破僵局。
　　无论是信仰什么权与力也好，他现在只想赶紧打破这该死的一切！
　　布鲁斯看着挂在会客厅墙上滴滴答答的黄铜时钟愈发的紧张了起来，他皱了皱眉，立刻让人把那个时钟取下来换个位置，可佣人刚刚把时钟取下来，他又觉得那里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只好让他们再次把时钟挂了上去。
　　可以说，这位昔日韦恩家族大少爷现在很紧张，也很急躁。
　　他只能强迫自己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这里是他最熟悉的环境，应该紧张的是对方才对而不是自己…布鲁斯开始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当初我在董事会上都没这么紧张，见那个恶魔有什么好紧张的？”布鲁斯这么想着。
　　可很快，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闯入庄园。
　　布鲁斯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
　　……
　　管家阿福驾驶着汽车驶入韦恩庄园，带着方末一起穿越过花园和凉亭玻璃房，正在花园里劳作的佣人们抬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就就低着头继续劳作。
　　相比较这些大人物而言，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现在的工作。
　　先比较那些化工厂或者是垃圾站，能够在韦恩庄园工作已经是他们这种没有学历和身份的人能够得到的最好待遇，所以他们都很珍惜自己的这份工作。
　　虽然韦恩集团在哥谭的总体风评不是那么好。
　　有人控诉他们秘密的进行基因实验，有人说他们是哥谭的幕后黑手，还有人说韦恩集团是趴在哥谭人民身上吸血的蚂蟥，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但不得不说一点，矗立在哥谭郊区的韦恩庄园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圣地。
　　没有加班和压榨，按时交付工资，没有绩效考核甚至还有着完善的假期制度…唯一的缺点就是这里的主人比较高冷，可又有谁能拒绝一个时不时就喜欢奖励员工的土豪老板呢？
　　也是出于这一部分的原因，韦恩庄园自建立起来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偷窃或者是抢劫一类的事情。
　　这座类似于白金汉克郡的蒙特摩尔塔楼的建筑就这么静静地矗立在哥谭郊外，恢宏且威严。
　　大理石的墙体上带着几十年风雨留下的斑驳痕迹，但又不同于欧洲中世纪留下的那些古老到几乎掉渣的古堡，这里的现代化程度很高，随处可见韦恩集团最新研发出的科技产品。
　　看来布鲁斯还真是被自己吓得够呛，方末在心里默默地说。
　　因为他一路上已经看到了不知道多少隐蔽的摄像头和警报器，就连门口那两座巨大的雕像也不例外。
　　很难想象仅仅是十几个小时没见，曾经那个自信满满的哥谭富二代就变得如此谨小慎微，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头到尾。
　　不过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了，因为布鲁斯·韦恩此刻正站在会客厅的门口远远的望着这里，似乎早已等待多时。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小蝙蝠。”走近之后，方末一脸调侃的看着他。
　　“小蝙蝠？”布鲁斯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惊讶，“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布鲁斯，不过我喜欢这个名字，小蝙蝠…黑暗中的行者，黑暗蝙蝠…蝙蝠侠？”
　　方末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蝙蝠侠是当初系统任务提示里的名字，只不过后来这个名字变成了黑暗骑士，方末刚刚突然想起后提了一嘴，没想到布鲁斯居然这么喜欢。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你找我来应该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事先说明我可以帮助你，甚至是让你成为和我一样强大的人，”方末看着布鲁斯，开门见山的说：“但是，这种帮助不是无条件的。”
　　“什么条件？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帮我！”
　　“有关恶魔的交易，你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听说过，自从昨天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在研究有关恶魔的一切，有关你。”布鲁斯直直的盯着方末。
　　方末带着赞赏的点头，他盯着布鲁斯的眼睛说：
　　“这么说来你应该很清楚恶魔的规矩，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这是恶魔交易的基本法则。有人得到了财富却失去生命，有人得到了自由失去双腿…得到和失去的两种东西是等价的，而我的交易也类似，我可以替你报仇，但你需要为此支付代价……”
　　“我想知道你说的代价是什么？你该不会和曼德尔他们一样也是针对我的吧？”看着方末那认真的眼神，布罗斯下意识的选择了回避，后退了半步。
　　“代价有很多，很多时候这种代价是无法衡量的…”
　　“比如？”布鲁斯试探性的问。
　　“比如某人想让自己重回年轻，”方末拿法爷简单的举了一个例子，“但时光是无法逆转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连恶魔也无法改变。不过我可以让他活的更久一点，前后对比之下，他也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年轻时代…”
　　“当然，他也必须为此付出贪婪的代价。”
　　“供给他继续活下去的营养来源于他心底的贪婪，一旦贪婪的野火彻底燃起，那么他也会被贪婪的野火彻底吞噬，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部反馈给…贪婪本身！”方末一脸微笑的说，并没有做出更多的解释。
　　“你就不怕对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逃走？”
　　“当然不担心，因为没人可以从我的手里逃出去，几乎…没有任何人。”方末挑了挑眉。
　　“给你多长时间能够帮我报仇？”
　　“不清楚，不过我出手，应该很快。”
　　布鲁斯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看着方末那认真的表情和淡定的语气，不由得让人觉得他并没有说谎，尽管这件事情听起来已经足够荒诞了。
　　“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方末突然说。
　　“布鲁斯，你和我交易虽然能够很快的帮你完成复仇，但这么做毫无意义，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敌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你要面对的是那群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干掉你的老鼠，恶魔的交易并不是每次都会立即奏效，我也不会时时刻刻的跟在你身边。想要报仇，你必须强大起来成为我这样的人…”
　　“你那样的人？信仰权与力？”布鲁斯有些挣扎，他觉得方末说的是对的，可他不知为何又非常抵触他口中关于权与力的说法。
　　方末点了点头，随手打了个响指，立刻有金属装饰围绕着他的身体快速飞了起来，带着恐怖的呼啸声。
　　银质的餐刀、黄铜的螺纽、锋利的铁球…
　　一件件东西开始浮空，开始旋转，它们按着方末的想法在空中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形状，然后又在空中溶解、乃至重铸。
　　这一刻，布鲁斯彻底相信了方末不是神棍，也不是什么江湖骗子，他就是真正的恶魔！
　　只有恶魔才能做到这一切！
　　“原来！…原来！那些人…都是你杀的！”感受着耳边的呼啸声，看着那近乎超凡的力量，布鲁斯的声音微微颤抖。
　　“事实上，那群老鼠是主动来找我麻烦的，他们用枪和火箭弹把我的房子打成了废墟，我才不得不还手。不过你也不用太惊讶，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方末淡淡的说，“重复一遍我们的契约，我可以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但是你必须要追随我信仰我，从此以后是我的信徒，直到永远。”
　　“信仰权与力！信仰我追随我！你将和我一样强大！”
　　从山一般的威严从方末的身上传出，布鲁斯不禁腿脚一软，单膝跪地。
　　他原本准备了一晚上的问题和措辞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那堪比君王的威压之下，他就像是一个卑微的蝼蚁，而蝼蚁只能跪伏。
　　他努力的抬头看向方末，却只看见了那双金灿灿的黄金瞳。
　　“追随你，信仰你，我将是你唯一的信徒…”布鲁斯·韦恩低声颤抖，“直到…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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