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试图阻止千夜接近小南的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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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丰让赵晨先回家去，他看着赵晨走远，又吩咐了两个手下跟着赵晨而去。发生在自己住所门口的这一切，依旧被一直暗暗盯着他们的夏楚辉看得清清楚楚。
    两天之后，杭州爆发了轰轰烈烈的大中学生抗战游行示威活动。数千学生走上了街头，反对华北自治，反抗日本帝国主义，反对国民政府怯战，要求保持国家领土完整。浙江国民省政府惊慌失措，如临大敌，疲于应对。
    杭州的警察倾巢出动，全部到街上去执行任务，试图将学生运动的烈度控制住。原本对赵晨进行监视保护的两个刑警一分队的刑警，也离开赵晨，到街上去应对学生了。
    到了晚间打烊的时候，赵晨正欲前去关上店门，却见到夏楚辉从门口走了进来。赵晨心中一惊，勉强装出笑脸道：“小夏，你怎么来了？”
    夏楚辉鄙夷的看着赵晨，骂道：“狗叛徒，别装了，我都亲眼看见了。”说着就逼上前来，右手反握着匕首，自然垂落在身侧。
    赵晨虽然素来知道夏楚辉学过几手功夫，也顾不上害怕了，他很快向后退了两步，抓起了案板上的一把菜刀，举着菜刀对准夏楚辉。
    夏楚辉不为所动，继续向前移动，双目炯炯有神，盯着赵晨。
    赵晨左手抄起旁边桌上的一叠瓷碗，用力砸向了夏楚辉。然后他趁着夏楚辉闪躲瓷碗的机会，右手高举菜刀，一边前冲，一边劈向了夏楚辉。
    夏楚辉不慌不忙，轻巧地向右侧边上挪了一步，在避过赵晨的菜刀同时，自己右手的匕首挥动，在冲过身边的赵晨的左肩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赵晨疼得大叫了一声，调整身体方向，再度冲向夏楚辉，手上的菜刀发狂一般乱舞着。
    夏楚辉矮身一个侧滚，再度躲了过去，同时又是一刀顺势挥出，在赵晨的左大腿上又开了一道口子。
    赵晨疼得再也无法忍受了，对着夏楚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小夏，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
    夏楚辉的心志没有一点被赵晨的哭声动摇，反而更增添了对赵晨的厌恶。他继续坚定迈步走向赵晨。
    赵晨眼见着夏楚辉走到身前，突然又一发狠，用力挥动菜刀，横斩向夏楚辉的小腿部。
    夏楚辉轻盈地一个鹞子侧翻身，很轻松漂亮地躲过了赵晨的这一斩，同时挥出致命的一刀，一下子割开了跪在地上的赵晨的颈动脉。
    赵晨的脖颈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四射而出，他丢掉菜刀，用双手去按脖子上的伤口，但这又哪里能够按得住。只过了片刻功夫，赵晨就倒地毙命了，鲜血流了满地。
    夏楚辉附身在赵晨的衣服上擦了擦自己心爱的匕首，然后收进了怀中。夏楚辉走到门边，将店门从里面关上，上好了门闩，然后走到屋子的后窗，打开之后跳窗离去。
    次日下午，夏楚辉也顺利来到了上海，到了公共租界内望平街上的《大公报》上海分刊报社，找到了罗斯教授。和蔼可亲的罗斯教授并没有追问他，怎么比吴鸣和李维剑迟到了好几天，而是同样热情地欢迎他加入上海《大公报》，并给了夏楚辉这个新印刷工人50银洋的月薪。和赵晨的搏斗，刀光剑影，鲜血四溅，没能让夏楚辉眨眼，这个月薪高得让他瞠目结舌。
    夏楚辉同样被安排住在报社隔壁楼的二楼。吴鸣和李维剑见到他的时候，激动万分。这四天里，他们一直在期望着夏楚辉的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看不到夏楚辉的人影，他们的心愈加沉重，越来越以为夏楚辉出事了。
    吴鸣伸手去摸夏楚辉的脑袋，笑骂道：“你小子搞什么名堂去了？怎么来的这么晚？你不知道我们两个为了你，快要担心死了吗？”
    李维剑也出声附和道：“是啊，你怎么足足晚来了四天。我们真以为见不到你了。”
    夏楚辉轻描淡写道：“我留在杭州消灭了叛徒。”
    吴鸣闻言一震，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你消灭了叛徒？是赵晨吗？”李维剑的反应也完全相同。
    夏楚辉点头道：“是的，就是赵晨这个垃圾。不杀了他，我觉得对不起为掩护我们牺牲的小坚哥。”
    吴鸣和李维剑好奇地追问事情的经过。
    夏楚辉简单地讲述了一下大概的经过，就把注意力放在自己新房间的各种家具、物品上了。他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连声赞叹，问吴鸣和李维剑道：“你们知道是谁这么有能耐，把我们三个人都弄进了大报社，拿这么高的工资，还给白住这么不错的房间吗？
    吴鸣道：“我们两个也和你一样，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两个猜测也许罗斯教授或者沈常青知道。不过你最好不要去问他们。我们要注意遵守纪律，该让我们知道的事情，该让我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夏楚辉答应道：“明白了。我不会去乱打听的。”
    李维剑也说道：“你就认真把工作做好，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大公报》这里的工作很重要。”
    夏楚辉点头答应：“好的。就冲着这么高的工资我也得努力啊，我就有钱买书了。”
    三个人随后就开始聊起《大公报》、上海等事情了。三人都是第一次来上海，感到新鲜的事情很多，谈兴都很浓。
    杭州警察总局，陆丰和他的手下们筋疲力尽地应付过了，学生们的抗日游行示威活动之后，才发现赵晨都已经被杀死两三天了。陆丰气得快要吐血了，偏偏局长还一直来追问他岳小坚此案的后续进展。
    陆丰感到案子实在是没有什么突破口，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向局长报告：计划抓捕共党杭州地区领导人失败，“投诚”的赵晨被杀，赵晨原来的三位组员同伴也全部潜逃。局长本来对这个案子有着很高的期望，最后等到这么一个全面溃败的结果，失望之极，竟然连陆丰原来抓获岳小坚的功劳都不肯提起了。
    陆丰现在是后悔极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那天抓住岳小坚，又很快挖开了赵晨的嘴。只要他立刻把吴鸣、李维剑、夏楚辉三人也都抓了，那功劳已经是破获共党的一整个学运推进小组了。这么大的功劳，足够他躺在上面吃香喝辣好些年了。现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辛苦那么些天，什么也没得到，就连对手下的弟兄他都有些交待不过去。
    付可乐得到了杭州警察总局，关于岳小坚案的最新案件报告，知道了赵晨已经在数日前被杀。同时他也从沈常青那里了解到，吴鸣一家三口、李维剑、夏楚辉都已经安顿好了，夏楚辉迟到了四天。两相印证，付可乐猜测到很可能就是夏楚辉执行的清除叛徒任务，心里对他就高看了几分。付可乐觉得夏楚辉只做一个印刷工人有些浪费了，可以考虑帮他寻找到更大的发展空间。
    既然叛徒已除，付可乐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和俆治正面接触。然而就在此时，冯翔的他的电讯组截获破译了西川次郎电报的新内容：在之前的电报中西川曾经提过的“春雨”行动，原来是指日本人派遣了两位间谍，就在这段时期赴西南参加红军的大量学生之中。
    这个情报让付可乐再度决定，对于俆治，他目前还是要尽量严守自己身份的秘密。毕竟国民政府、红党、日本人这三方的斗争中，间谍无处不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付可乐还是觉得小心无大错，一旦蒋校长和戴处长拿到他亲共党的真凭实据，或者仅仅是对他产生严重怀疑，那他很多的谋划就都不能实现了。
    他现在已经和我党建立了很密切的联系，俆治这边他可以随时递送情报。吴鸣、李维剑、夏楚辉在上海《大公报》，他也随时可以接触到。付可乐认为自己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再通过一层缓冲，来达到和党的双向联系，比如沈常青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当天晚上，俆治又在信箱暗格里收到了新的小纸条，新纸条的内容是：据可靠情报，两名日本间谍以学生身份，前往西南渗透红军，具体情况不明，他们的出发地很可能是浙江。金星。
    俆治读完纸条之后大为吃惊，党中央刚刚稍微安全，日本人的间谍工作就跟了上来。因为《大公报》等进步媒体对红军北上抗日的正面报道，全国各地都有不少学生开始前往西南参加抗日的红军队伍。他赶紧让报务员迅速向上级发报，报告了这一重要情报，并且注明是金星传递出的情报。
    有关新金星的情况，俆治之前已经向组织上做了详尽的报告。上级对金星极为重视，甚至为此特意调整缩小了俆治的工作和接触范围。这样俆治的安全性就会提升，能更有力地保障金星这一渠道的情报的获得。
    因为这则情报，俆治对这位新的“金星”同志有了崭新的认识。俆治已经了解到岳小坚一案是杭州警察总局经办的，所以他一直猜测金星是藏身在杭州警察总局内的。但是现在他居然传达过来了关于日本间谍的情报，这就明显超出杭州警察总局的业务和能力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