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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六一官宣

白兰地回甘 归晏温 6195 Feb 8, 2022 1:14:13 PM
    大年初三,北风骤停,天气晴好,宜遛弯儿,宜听曲儿,宜,见家长。
    财经媒体人的嗅觉依旧灵敏,过年期间仍随时关注着企业家们的行踪。
    几个京籍的地产大佬和互联网企业家纷纷发博晒北海道滑雪照,和季氏素来交好的陈信集团CEO陈应川更是直接@了季首城,“谴责”他临时变卦,不给面子。
    季首城一天没给回应,媒体新闻则变着法儿地发通稿,通过各方面蛛丝马迹揣测季首城的新年计划,其八卦程度不亚于娱乐记者了。
    一大早,陈信然一通越洋视频打给季司原,还没和季司原瞎侃两句,手机就被陈应川拿走——
    “司原啊,好久不见。”陈应川架着副金丝框眼镜,眯起眼笑出几道眼纹,“终于舍得从部队回来啦?”
    “嗯,陈叔叔,好久不见。”季司原刚结束晨跑,正带着伏特加走回自家花园。他侧头拿肩上毛巾蹭了蹭鬓角汗滴,冲陈应川略略笑了笑:“这次回来的匆忙,没赶上给您拜年,下次转业了,我再专门去拜访您。”
    “……”
    陈应川眼里流露出惊异,他仔细打量一番季司原,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
    “…好好好,等你回来,叔叔给你庆功。”
    季司原轻笑:“哪有什么功,您别和我爸一样儿把我赶出门就行了。”
    “哈哈哈,那不能。”
    陈应川摆手,脸从镜头前移开,和陈信然说了句话,陈信然立刻得意:“我就说他变化很大嘛,你不信!”
    虽说陈家和季家向来走得近,但陈应川一直敲打陈信然让他少学季司原,毕竟没哪个当爹的希望有季司原这样不省心的儿子。
    “司原啊,老季在家吗?我和他聊两句。”陈应川看回屏幕。
    “在,您稍等,我开个门。”
    季司原低头按开指纹锁,门锁弹开,伏特加灵敏地嗅到门内人的气息,一头顶开门缝凑上前。
    “…老姐?”
    季司原拽住犬绳一端,伏特加受到限制,前爪在大理石地板上划拉两下,拿毛茸茸的前额蹭季初雨。
    季初雨脱下高跟鞋轻轻放回鞋柜,蹲身揉伏特加的脑袋,“伏特加——想我了吧?”
    伏特加立刻吐舌头从喉咙管里发出呜呜声。
    “啧,老姐,又一晚没回啊?”
    季司原看了眼屋内,餐厅没人,廖阿姨在厨房做早餐。他慢条斯理地弯腰解开犬项圈,垂眼看向季初雨。
    “季司原,别给我乱说话,什么叫‘又’?”
    季初雨警惕地扭头瞄二楼主卧,站起身作势要教训他,季司原好整以暇地靠着墙,晃了晃亮着的手机屏,陈应川正笑呵呵地望着他俩。
    季初雨立刻变脸:“哟,陈叔叔?新年好啊,您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
    “谢谢初雨,你也新年好啊!我找老季有点儿事。”陈应川知趣,不参与年轻人的八卦。
    季初雨打了个哈欠,朝季司原使眼色:“行,那你去叫爸吧,都快八点了,他应该起了。”
    她敲敲酸胀的肩颈,趿拉着拖鞋往自己房间走,季司原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季初雨身上熏染着散不开的尼古丁味,显然抽了不少烟。
    二楼主卧门被打开,季首城已穿戴整齐,从楼梯走下来。他顺手拿过桌上摆的报纸,目不斜视坐到客厅沙发上,压根不看季司原。
    季司原也习以为常,走过去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季首城抖了抖报纸,冷着脸抬头,粗浓眉不怒自威:“有事儿?”
    “陈叔。”季司原言简意赅。
    季首城这才看向手机:“哦,老陈?你怎么不直接打我电话?”
    他把报纸合拢搭在膝盖上,接过季司原的手机,见陈信然探出脑袋打招呼,他立时笑了:“信然也在啊,听老陈说你这次去北海道是顺道考察?打算投资华中那块儿新开发的滑雪场?”
    陈信然点头,努力憋笑——
    瞧瞧初雨姐和季伯伯这毫不掩饰的差别对待,季司原几年不回家,家庭地位看来是一点儿没升啊。
    季司原索性也不待这儿给季首城添堵,他回房间冲了个澡,陪着杜琴一起吃早餐。
    杜琴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季司原盘里,托着下巴看他喝粥,她已经控制不住脸上快溢出来的笑:“儿子,我这两天看了下房,有两套离家里公司近的,你问问如叶喜欢哪套,到时候你回来你们直接搬过去。”
    “咳…”季司原被这话差点儿呛到,他坐直身,狐疑地眯起眼:“妈,你至于这么积极么?”
    “放心,如叶的情况妈都了解清楚了,你难得让我们省心一回,我当然全力支持你啊。”
    杜琴眨眨眼,保养得宜的脸上几乎看不见衰老的痕迹,一举一动依然横生媚态,只是眼神骗不了人,似风化后的古井,沉稳,洞察,也沧桑。
    季司原两口吃完鸡蛋,又端起碗喝了口粥。
    他慢慢咽下,放下碗似不经意地说:“妈,以后不要查她,没必要。”
    “看把你紧张的。”杜琴拧开一瓶胶原蛋白口服液,细细抿了两口,“你见过如叶她妈妈了没?”
    “还没。”
    “她妈妈当年差点儿大闹季氏,咱们没办法,找安保把她请出去了,你还记得吧?”
    “……”
    季司原手指在桌上叩了叩,没答话。
    当年周绥的母亲情绪非常失控,在周绥和季初雨谈判中途突然闯入,硬要把周绥拉走。
    这实在是一件有失体面的事情,周绥也一度非常难堪,但她没有选择和万雨走,而是坚持继续谈判。毕竟在商言商,她好不容易让季初雨松口,这个时候走,季氏再不可能给她第二次机会。
    为了避免万雨的过激行为扰乱季氏内部秩序,季初雨让饶雄志出面,把万雨“请”出了季氏大楼。而周绥为了向季氏道歉,只能说出万雨精神状况异常的隐情。
    可想而知,万雨对季氏得多么深恶痛绝。
    杜琴喝完口服液,撑着下巴继续笑眯眯地开口:“加油啊儿子,我对如叶很满意,但是她妈妈对你能不能满意,只能靠你自己喽。”
    季司原无奈:“妈,这事儿您可得帮我。”
    杜琴既然主动提起这茬儿,就证明她有对策。
    “等你真定下来吧,只要你老老实实回公司上班,我就帮你处理如叶妈妈的问题。”杜琴狐狸眼一眯,算准了季司原的软肋。
    季司原挑眉,得,在这儿等着他呢。
    “没问题。”
    ***
    狗仔确实是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黄跃谦住的小区里有不少娱乐明星扎堆,自然也不会少了狗仔队。
    黄跃谦属于没什么八卦绯闻的,也不爱逛夜店,平日里闲下来就去跑步登山,步子飞快,哪儿险往哪儿走,普通人根本追不上。
    所以狗仔们也就顺便盯盯他,万万没想到早上无意间拍下的一幕,居然把黄跃谦送上了热搜榜首。
    黄跃谦也是个奇人,大早上晨练的有、遛狗的有、买早餐的也有,而他,蹲在单元楼底下帮扫地阿姨捡烟头。
    地上的烟头简直堆成了小山,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上面沾着的嫣红唇印。狗仔们倒是知道谁大晚上的这么“没公德心”,但他们也不敢拍啊,拍了也不敢说啊,季大小姐谁敢惹?
    想当年,季初雨和某男星秘密交往,一个涉世不深的小狗仔以为拍到不得了的大新闻,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偷偷拿微博账号发了视频。
    后来热搜被秒撤、小狗仔被直接辞退,最后还接到了季氏的律师函。男方那边倒是没控诉他,但混久一点的老狗仔们都心知肚明,男方是故意透消息给媒体,想借季初雨上位罢了。
    黄跃谦把烟头处理干净,莫名其妙被扫地阿姨夸了一通,没多久又莫名其妙被经纪人夸了一通,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上热搜了。
    网友都说他有爱心有功德心,善良细心又不张扬,不少人还联想到他在龙目岛怼杨婉琪那次,越发被他圈粉,齐齐在刷“始于颜值,忠于人品”。
    作为当事人的黄跃谦,他并不怎么喜悦,因为他知道烟头哪来的。
    昨晚喝了点酒,说话也冲,和季初雨不欢而散之后,他自己打车回了家,一沾床就睡得不省人事。
    今早上起来,他看到季初雨7点发来的消息,就四个字:我答应你。
    黄跃谦站在淋浴头下面抱着脑袋冥想苦思,终于想起来他昨天对季初雨说的话——
    “季初雨,我们散了吧。”
    “是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但是我特么的不想被当成靠女人包养的小白脸!我配不上你!从一出生、从我选择这条路就注定了我永远配不上你!
    “你也根本没打算和秦昊解除婚约对吗?那我现在和你算什么?偷情?还是拿钱办事儿的鸭?”
    ……
    还真是心里话,就是话有点糙,回想起来臊得慌。
    黄跃谦烦闷地抓抓头皮,季初雨在楼下守了一夜,烟抽完了,他们也真完了。
    ***
    季首城订的是私人茶馆的位,杜琴私下里埋怨他形式主义,她觉得把周如叶直接请来家里就挺好。
    虽然不对外开放,但茶馆仍然有一些退了休的老干部每天定时定点地光临,别处也没个消遣,这里反而花样多,除了相声、京剧、茶道,还有京韵大鼓、皮影戏、川剧变脸……
    常来的互相都认识,退休干部调侃一下退休金,商人们谈笑间也能拉拢几笔生意。
    季司原带周如叶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台上正唱着京韵大鼓,书鼓一敲,节板轻打,一楼坐着些散客,悠悠闲闲翘着二郎腿品茶。来往服务员见季司原和周如叶走过,不免多看两眼,毕竟这里很少有年轻人会光顾。
    “二位有预定吗?”服务员凑上前。
    季司原扬了扬下巴,指指二楼:“嗯,季首城。”
    “哦哦!这边请。”服务员立刻转身,领着他们上二楼。
    二楼的雅座都有隔断,均是面向戏台子,算是半私密的空间,尤其装潢颇有旧时皇家戏楼的韵味,空气中散着淡淡的檀香味。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门口就知趣地转身走了,周如叶脚步一顿,好容易平复的情绪又紧张起来。但箭在弦上,又不能打退堂鼓,季司原握紧她的手,推门进去。
    季初雨也在,她帮着活络气氛,杜琴也显得分外亲近,直接起身拉周如叶坐到她旁边。
    “小叶来了。”季首城端坐在圆桌一侧,微微冲周如叶颔首,虽不能说笑容和蔼,但勉强也算柔和。
    “嗯…季伯父、季伯母你们好,我是周如叶。”
    周如叶被杜琴拉着坐下,顺势把手里提的东西递出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伯父伯母笑纳。”
    “哎,还带什么礼物啊,你人来了就可以了。”杜琴笑着接过。
    周如叶紧张地咬了咬下唇:“听初雨姐说,伯父伯母都爱喝茶,我就托一个广东的朋友买了些新会陈皮,泡茶的口感会好些。”
    季首城听这话,不免多看了眼杜琴手里那个木质礼盒。
    所谓“一两陈皮一两金”,顶尖的陈皮都是有价无市的,他还真没想到周如叶挑了这么个礼物。
    杜琴替周如叶倒了杯茶,看她紧张,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谢谢如叶了,你可比季司原有心多了,我就说还是女儿贴心。”
    “啧,那还不是您儿子眼光好。”季司原得意地扬眉,长臂搭到旁边周如叶的椅背上,看她的眼神越发温柔。
    气氛缓和下来,杜琴又拉着周如叶问了些问题,因为季家人都知道周如叶就是周绥,所以谁也没回避,杜琴连带着把画雨丝织的经营状况也拿出来说了。
    “小叶是做编剧的?”季首城本来欣赏着台上表演,突然插话。
    “是。”周如叶暗暗抿唇,季首城的气场真不是普通人抗得住的,而且她仍然担心季首城会对她不满意。
    “你在T大写的《禁闭三叹》,我去看过演出。”季首城呷了口茶,微微笑了笑。
    “您居然看过?”周如叶暗惊,惭愧地说:“很多年前写的了,还是有很多不足。”
    季司原也疑惑:“你什么时候去看的?”
    季首城放下茶杯,瞬间敛笑,冲着季司原冷哼一声。
    ……
    这老头儿…
    季司原抽了抽嘴角,又看向杜琴。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看的,你们俩父子不就爱这样,成天憋着不说。”杜琴翻白眼。
    季司原当时要演话剧,但这种小事他当然不会和家里说,季首城还是听陈应川提的。那时候杜琴还在国外教书,季初雨刚回国正忙于公司大小事务,所以季首城肯定是悄摸地跑去T大看的演出。
    周如叶低头轻笑。
    看来这父子关系好像没她想的那么僵。
    “之后打算来北京发展?”季首城又问。
    周如叶点头:“是,在北京还是更方便些。”
    杜琴暗暗翘了翘嘴角,满意地看着这个未来儿媳。
    她觉得周如叶确实非常适合季司原,这姑娘有主见,心细如发,沉稳又不张扬,尤其是主动搬来北京,又避免让季司原为难。到时候季司原转业,肯定得老老实实回公司。
    对付季司原这种骨子里叛逆的混小子,就得顺着他,要是真像季初雨那样,也给他指定个未婚妻,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家了。
    “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找初雨,虽然影视行业季氏涉猎的不多,但是也能帮你引荐些人。”季首城顿了顿,“有需要就说,不用把自己太当外人,这圈子复杂,你一小姑娘单枪匹马也不容易。”
    周如叶颇有些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季司原也感到意外,季首城这么说,等于彻底认可了周如叶。
    他郑重端坐,严肃地看向季首城:“谢谢爸。”
    季首城摆摆手,转头又继续听曲儿。
    这次见面实在出乎意料地顺利,周如叶离开时脑子都还有些混沌。本来杜琴是想邀请她回家一起吃晚饭,但季司原晚上还约了黄跃谦他们去FOREST,杜琴只好遗憾地表示等周如叶工作室搬来北京后再来家里坐坐。
    下午无事,季司原索性带着周如叶去杜琴挑的两处房子转转。这两处房产买了好几年,地段极佳,都是精装修,定期有人打扫,但是从没人住过。
    周如叶跟着季司原进屋,站在玄关处不肯进去。“司原,这也太快了吧?”
    居然连房子都准备好了……她心里不断扩大的不真实感让她更加无所适从。
    季司原也理解她,他扫了一圈屋内的陈设,走到她身边:“要不这样吧?你来北京也得租房,你就当这房子是租给你的,先住着。”
    周如叶仍然蹙着眉,犹豫着拿指甲掐掌心。“司原,对不起,我知道伯母是好意,但是我不能住你们家的房子,至少现在不行,这会让我很不安,你…”她试探着抬头看季司原,“你明白吗?”
    “……”
    季司原叹息,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我明白,我尊重你。”
    周如叶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季司原见她笑,也跟着笑了。
    他又往前走了半步,贴近她,拇指碰了碰她翘起的嘴角,低声道:“我女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要强得我心疼…”
    周如叶张嘴要解释,季司原却已经低头覆上她的唇,舌尖强硬地长驱直入,搅动着两人唇齿间残存的茶香。
    他头一次吻得这样不加克制,因为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等他再次回来,她就会是他的妻子。
    “唔,司…原…”周如叶被他吻得呼吸凌乱,差点喘不过气,她缩了缩下巴,靠在他怀中轻喘。
    季司原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顺着她的额头,轻吻到她发红发烫的耳际,灼热的呼吸撩拨得她燥热难耐。
    “如叶,”他一边吻,一边把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两侧,“至少今晚住这儿,嗯?”
    周如叶身子一僵,惊慌地看向他,眼神湿漉漉的,唇瓣也染着润泽。
    季司原看她跟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轻笑出声,“如叶,我是个正常男人。”
    他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将头埋入她的颈项间,细密的吻落在她敏感的颈侧。
    周如叶喘得厉害,双腿直发软,季司原感觉她身子往下坠,双手从她的腰际下滑到她紧翘的臀部。
    “司原…”周如叶颤着声喊他,双手紧张得攥着他后背的衣料。她今天为了见季司原父母,特意穿了半身长裙,上半身是件短呢大衣,长度刚好及腰,所以季司原现在这姿势,只隔着薄薄的衣裙,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
    季司原不罢休地接着问:“今晚住这儿?”
    语气之霸道,哪里像是在征求她意见…
    周如叶脑中嗡嗡轰鸣,她张了张嘴,却实在羞得说不出话,最后一咬牙,刚准备点头——
    季司原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铃突然响了。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立刻从季司原怀里退开。
    季司原怀中一空,非常不满地掏出手机,来电显示:陈信然。
    “哼。”他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随后按下接听:“你最好是有正事儿找我。”他冷声说。
    “啊?”陈信然完全无知无觉,依然沉浸在受到一万点冲击的震撼中:“季司原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啊?居然瞒着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什么?”
    “你家老头儿发微博了你没看到啊?”
    “……”
    季司原不太玩微博,季首城也八百年不会发一条微博,只是作为知名企业家偶尔要配合些宣传活动。
    他直接挂了陈信然电话,翻翻手机,压根没下载新浪微博APP。
    他抬头,周如叶已经默契地点开了微博。
    季首城发微博刚过没多久,不少财经媒体博主就纷纷发了最新通稿:季首城春节未赴北海道之约的最终原因,是因为季少要订婚了!
    点开季首城的微博,他终于回复了陈应川的“谴责”——
    @季首城V:儿子的婚姻大事,当然比和你们这群糟老头聚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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