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本小姐的手艺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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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悦虽然没有买过玉石，但跟着贺朝国姥姥学画的时候，还是旁听了几耳朵有关玉石东西。只是现在时人不喜玉石，这些国粹珍宝倒真如石头般。
成香香蹲着随手挑挑拣拣，宋悦一旁看着心惊肉跳。
“小悦，你喜欢这个红色石头吗？”成香香拿着又随意放下，“这角角都有点黑了，还是换个吧。我再找找。”
宋悦忍了忍，实在忍不了这些宝贝玩意被这样挑选拿捏。
她抬头，问那些孩子，“这些一共多少钱。”
成香香手里的石头都不香了，拉了下宋悦的袖子，“小悦，你该不会想都买吧？”
“嗯。”
这一群小孩兴奋地围着孩子王，暗戳戳的摩拳擦掌，小声交头讨论。
孩子王压不住眼里的欣喜，学着大人说话，“你要是都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便宜点。一张大团结好了。”
宋悦还没来得及说话，成香香便好气又好笑开口。
“便宜什么便宜？小朋友，你可不要欺负姐姐们不懂行情。这些石头你也就卖卖那些小孩子们。一毛钱就能买一堆。你这叫狮子大开口，知道吗？”
“你们这心都不诚，哪是真心想跟我们做生意的。你们这样，那我们可就不买了。”
孩子王年级也不大，九、十岁的孩子，看了看小弟们，没了主意，“那，那要不你们说个价钱吧？”
成香香比划了下这个摊子，“五块钱。五块钱你把你这个摊子都给我们，怎么样？”
这可比孩子王心理价格高多了。
“行，但你们可不准在我们地盘上卖。”
“当然不会。”
“那成交。”
————
付完钱，孩子们一哄而散，吵闹着要去供销社买糖吃。
成香香帮着宋悦收拾摊子，实在不明白，“你花这么些钱买这么多石头做什么？”
“不是石头，这些是玉。”
宋悦收拾的很爱惜，“都是些宝贝。”
“玉？”
“嗯。”宋悦小心翼翼的东西放进去，“这堆玉品种有很多，我也只能简单认出几个。不过，我爱人应该能认出个差不多。”
成香香还是不明白，“可是，现在这些玉不跟石头一样吗？都是没人买的东西。何必花这个冤枉钱？又不是钱多烧得慌。”
“不一样。”宋悦笑，杏眼弯弯，“玉可以戴在身上，石头不可以啊。没人买，只能说是时运不济。我们遇上了，那是我们的幸运。”
“这些玉可能还需要清理加工一下。等我们回去了，你想想有没有想要的样子，我找人帮忙雕刻出来，给你做个坠子。”
“啊，好。”
————
往后几日的训练，宋悦一如既往的努力与认真。
她本就基础好，学东西也扎实。
两日下来，《草原》这个曲子，她已经能熟练地跳下来了。
而且是可以当做模板来观赏的那种。
培训的老师都有点意外，这首曲子本就有点难度，讲解训练也都以她们自己文工团人的进度为主。
倒真没想到宋悦能跟上，还能跳的这么出色。
甚至她敢说不输于台上表演的演员。
“很不错。”
宋悦笑，“谢谢老师。”
————
培训老师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耳边有舞蹈演员低声说着，“广主任来了。”
培训老师视线放到练习室玻璃门后，笑着开了门，“广主任。”
“嗯。”
主任瞅了眼宋悦，又看了眼，“真是后勤处的？”
宋悦点点头，“真的。”
主任似笑非笑，“那你们文工团还真是能人辈出。”
宋悦不明白她意思，斟酌着想着回话。
主任却话锋一转，“杨老师，你跟出来一趟。”
培训老师颔首，“好的。”
主任前脚出去，培训老师让自由训练，放了磁带，看了眼宋悦，后脚跟上。
————
“主任？”
主任开门见山，“你觉得那个漂亮花瓶跳得怎么样？说实话。”
“很好。”杨老师很诚实，“她的基础非常非常的扎实，很多舞蹈动作她都能分解成自己的动作，记忆练习。我觉得她的舞蹈造诣很高。”
“那你觉得她《草原》跳的怎么样？跟咱们团的谷梧相比。”
谷梧是西市文工团内定的《草原》主要舞蹈演员。
扬老师给的评价很高，“不逊于她。”
“可她只学了两天。”
“主任，这样是我想说的。她的学习领悟很强，懂得思考。在之前训练的时候，我就发现她跟别的人不一样。”
“态度上吗？”
“那是一方面，她确实比那些熬时间的认真许多。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她懂得思考。在最开始，有舞蹈动作记不住的时候，宋悦第一反应不是重复记忆。而是会去思考，为什么这个动作要放在这么位置，这个拍子？这是她跟别人最不一样的一个点，也是最难得一个点。”
“学会一个舞或许很容易，但是要把这个舞蹈变成自己的舞蹈却很少有人能做到。”
广主任沉思了下，摸着下巴，笑，“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
训练室内，宋悦跟成香香一起坐在地上，脑子里还在复盘自己刚刚跳的舞。
找茬找不足。
成香香跟她低声八卦，“小悦，你知道吗？咱们每年年底各省文工团都要向春江文工团报节目。我听说今年咱们省要往春江市报的节目就是《草原》。”
宋悦点点头，“现在知道了。”
成香香看着还站在练舞镜前练舞的女演员，声音又压低了八度，“诺。那个练舞的女演员原本是预定的替补。之前练舞的时候，她都不怎么练的。但刚刚看你跳的明显比她好多了，吓得她以为替补位置不保，现在都不敢休息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成香香感叹了句，偏过头跟宋悦说道，“不过，我真觉得一会儿广主任有可能把你提成替补。”
宋悦拿起杯子，慢慢抿了口水，乐了，“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你跳的那么好，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年底汇报是多么争光的时候，广主任为了咱们省文工团的脸，也肯定会把你提上去的。”
宋悦也学她低声道，“他还真提不了我。”
“怎么可能？”
宋悦摇摇头，不准备与她细说。
————
她是被宋父从春江一纸调令按上的，一路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
多少个人现在都知道宋悦身后站了个宋父和贺家。
要想动她的位置，要么再从春江来份调令，要么就得是宋悦自己愿意。
而她现在确实不愿意调到西市。
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既能照顾孩子又能练舞，时不时还能参加个培训。
已经很可以了。
做人要学会知足。
————
正如宋悦所说，广主任的电话打到了成渝手中，听出调离宋悦的意思。
成渝也是客客气气，“她的调令我不敢写。而且，我觉得您可能也不够格写。”
别说是宋悦，就是个其他人从首都调下来的，经过这么多人手，成渝都不会随随便便写个调令。
“为什么？后勤不归你们管？”
“归。但是宋悦不归我们管。”
“成团长，你这说的就不对了。既然后勤归你们管，宋悦归后勤，那她怎么可能不归你们管？”
成渝这两天正烦没时间看清清，态度逐渐有些烦躁，“这么跟你说吧。调走她可以。要么您费心从春江市再来一份调令；要么就让宋悦自己愿意走。”
“啪”的一下，电话被挂断。
主任总觉得成渝话里话外，有其他意思。
宋悦，春江，调令。
调令，春江，宋悦。
.......
等一下，三个月前，他好像是听团长提过一嘴。
“从春江来了座姓宋的大神。”
要命。
————
主任先去找了省文工团的赵团长，说明了事情来意。
赵团长五十多岁，带个眼睛，身材微胖，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宋悦跳的真这么好？”
“千真万确。”
“那我们先去看看。”赵团长拿着自己的保温杯，“不急，你把那个一开始定下来的谷梧还有那个替补都喊上。”
“是。”
————
主任跟杨老师通过气，杨老师短暂性暂停了下训练，从带着宋悦和替补从练习室出来，转到另一个屋子。
“团长，主任。”
赵团长乐呵呵，跟座弥勒佛似的，“听说你们三个跳《草原》跳的都不错，都是有天赋又努力的舞蹈演员。能请你们给我们几个挨个跳一段可以吗？”
杨老师知道这是给宋悦的机会，替她应道，“可以的可以的，当然可以。”
“团长，我先带他们做热身。”
“好。”
————
赵团长指着刚做完的热身的宋悦道，“宋悦同志先来吧。”
杨老师推了下宋悦，宋悦立在训练室中央，丝毫不怯，不慌不忙。
乐声响，动作起。
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干净漂亮，每一次的转身都衔接的自然利落。
她用她成熟的舞蹈技巧完美掩盖住了一切的不足。
姿态优美，舞蹈娴熟，仪态从容，落幕有礼。
一舞结束，众人噤声。
场内安静了几秒，宋悦自如的走到一旁，披上外套。
赵团长最先回神，拍了下手掌，“是一次很成熟的表演。”
主任松了口气，跟着夸赞，“宋悦确实跳的不错！”
赵团长夸完宋悦，回首看站在一旁的两个女孩，视线停留在谷梧身上，“谷梧，你也跳一下吧。”
屋里众人视线四面八方的聚集在谷梧身上，谷梧神色一僵，压力瞬间回到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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