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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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浮车在沈筠手下扭曲、融化，最终变形重构为一辆......猫车？
    准确的说，一辆橘猫巴士。
    张开嘴打了个哈欠，猫咪抬爪挠了挠它那与车身等宽的巨大脑袋，长而蓬松的橘黄猫毛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金子一般的光辉。
    毛绒绒的车门打开，两个有着纯白猫耳猫尾的女仆装女孩从车尾位置的小房间里一路小跑着赶到沈筠面前，一起行了个提裙礼。她们的嗓音带着一点奇特的腔调，软绵绵的，就像是奶猫的叫声：“猫咪巴士公司竭诚为您服务，欢迎乘坐黄金落日号班次。”
    ——这是两个佩尼亚人。
    作为排名仅在巨龙与心智构造之后的人类附庸种族，它们以为人类提供各种各样的生活服务为主业，在日常出行、服装设计、星球环境规划等一系列行业中，佩尼亚人都有着上佳表现。
    根据前段时间的一份调查统计结果显示，猫咪巴士公司已经承担了接近百分四十的人类日常出行业务。
    只需要一枚重二十五克的纯金硬币，就能够享受一个月的随叫随到猫车服务。当然，仅限于星球内部。
    这种硬币的正面是第一个被人类接纳的佩尼亚人，一个笑眯眯的兔耳少女，背面则是她的兽亲，一只长着粉嫩兔耳的猫。
    ——这也是少数几种得到人类承认，能够以一定比例兑换标准单位灵能的货币之一。
    与在外面看到的不同，车厢内部采用某种相当精细的灵能技术对空间进行了扩展与改造，从而在这个3*10*3米的车厢中塞进去了一个完整的音乐酒吧。
    脚下是厚实的橡木地板，但又给人以奇妙的柔软感觉，大量苏冀说不出名字的常绿灌木被精心装点在酒吧的各处，可以看到有提着小巧灯笼的花精在其间翩翩飞舞。
    略显阴暗的角落里，两个犬耳佩尼亚人正在一台钢琴上合奏着，轻柔悠扬的曲调化作浅蓝的音符在天花板上缓缓盘旋，如黯淡星河一般。
    招呼着众人坐下，沈筠解释道：“哈尔伯恩上有很多值得游览的地点都藏在相当隐蔽的位置，而且还被大量卫兵看守着，而猫咪巴士公司的旅游巴士因为和实验室签了长期合同，可以载着我们在不引起任何注意的情况下进入这些景点。”
    顿了顿，她又笑道：“毕竟，我们也不能总是打扰这些居民，它们一惊一乍的很容易就会导致各种各样的麻烦，进而影响到文明进程的正常演化。”
    “客人们想要点些什么？”吧台后的佩尼亚少年笑容温和，它的通用语说得相当标准，“我们这里可以提供市面上几乎所有种类的酒水饮料。”
    歪头想了想，沈筠打了个响指：“一桶龙血啤酒，白龙种的，再加一点点薄荷叶。你们呢？”
    “我也一样，”龙女眨着眼，“听说这里的白龙种龙血啤酒采用的是第一代巨龙的鲜活血液？”
    有着一对软趴趴熊耳的佩尼亚少年略显骄傲地挺起胸，语气自豪：“是的，客人。我们售出的每一桶白龙血啤都是由初代白龙明森阁下亲自酿造，采用的正是他本龙的血液。”
    “唔......我就要一瓶精酿蜂蜜熔浆吧，”赤曜看起来还没有从刚刚的甜美冲击中缓过来，她摸了摸肚子，“顺便再给我来点普通的三明治。”
    飞光犹豫了一秒，小声说道：“橘子汁就可以了。”
    虽然他也很想尝尝那些无比诱人的酒水，但一闪而逝的许翎面孔却又让他抹消了这种危险的想法。
    ——未成年人，禁止饮用管制类饮品！
    “那，塞西莉亚就要一杯灵能火焰吧！”白发的黑裙少女俏皮地笑了笑，将手掌搭在了苏冀肩头，“前辈，你呢？”
    这个嘛......
    他想起了之前在康复中心和长洛闲聊时听它说起过的某件轶事，蓦地心有所感，“就请给我一杯‘长醉’吧。”
    但愿长醉不复醒。
    仅有的七种能够令灵能体进入真正醉酒状态的饮品之一。其本质是强烈到足以在精神层面上令一整座巨型城市所有居民沦为行尸走肉的灵能冲击。
    就相当于挥着大锤给自己的脑袋来上那么几十锤。
    ......
    他醒来时，已是日落黄昏。
    沈筠和赤曜几人正在下星舰棋——一种需要玩家自己购买拼装棋子，并以灵能激活之后，于特制的立体星空棋盘上进行对战的棋类游戏，通常是作为军事职业学生模拟实战使用，算是比较昂贵的一种棋类了。
    只能说猫咪巴士不愧是个大公司，连这种奢侈品都配备到了每一辆车。
    巴士停在一处幽暗深邃的通道口前，橘猫正舔着爪子，发出愉悦的呼噜声，几具尚未完全消散的古怪尸骸正在夕阳下冒着黑烟。
    “那是什么？”
    “哈尔伯恩隐藏于黑幕之下的特产，无人知晓的邪恶生灵，它们源自于精神的阴暗面，栖身于梦魇之中，是灵能之海对这座城市所造成的无数影响中微不足道的一种。”
    扶了下护目镜，黑发的青年女子反手就掏出了一柄一看就十分之凶残暴力的大刀来，她冷笑三声：“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几乎位于哈尔伯恩的最低点，所以像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就特别多，这个时候我反而比较羡慕这些家伙，至少它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通道口两旁各停着两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它们守卫着这条通往哈尔伯恩大熔炉的古老隧道。不过正如沈筠所说，它们对近在咫尺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灵能的光辉遮蔽了一切。
    “大熔炉是哈尔伯恩的垃圾焚烧中心，只不过它同时还兼任着另一份职责，一份由我们人类赋予它的职责。”
    “这个我知道！”
    红发少女高高举起手来：“只要一直一直燃烧下去，终会有某个时刻，大熔炉会将这颗星球上所有智慧生命都熔铸为一个全新的种族！”
    “它们的躯体，它们的思想，它们的文明，都将作为上好的柴薪被投入大熔炉中，从而熔铸出一个统一的种族概念。这是昆角一中所进行已久的几项大型实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