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不仅苟且，还要偷生
阿笑还是似懂非懂，但是在听到叶浩然说自己要去舞阳州，立即打了个寒颤，阿笑迅速摇头，脸上满是不情愿。
开什么玩笑，舞阳州那是什么地方？在天上扔一块砖下去，少说砸死三个魔修！
阿笑心里还是有些天真的问道：“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去吧？”
叶浩然郑重点头：“只有你一个人, 而且，你这护身道袍也得脱下来。”
紧接着又重重拍了拍阿笑的肩头：“我不是在开玩笑，去了舞阳州你要千万小心，一个不慎，会死在那些魔修的手上。”
想到自己的担子如此沉重，阿笑对叶浩然道：“那你呢？”
叶浩然长吸一口气，说道：“龙潭虎穴待君闯, 我去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是妖族的大本营，虽说经历了不少变故, 但是那里的妖怪还是不少。
胡家和大周的这次开战，必然会引起整个天下的动乱。
可是，既然要乱，那为何不乱得彻底点。
三个人的去路可以说都是九死一生，云山河要借着他谪仙人的身份去做煽动，让其余那些不敢齐心的人有个出手的借口。
不管胡家和大周哪一方获胜，最后也肯定会清算到所有的百家以及修炼宗门上，因为这些个不稳定的势力是肯定不能继续存在下去的。
甚至有可能会在战斗结束之后的那一刻，便立即清洗。
但是这么做的危险就是，他很可能会遭到来自大周甚至是胡家派出的杀手进行暗杀。
阿笑的作用则是在舞阳州放出他的境遇很危及的消息，这样一来，道家这个庞然大物不管因为什么倒向了大周，也必然不能全力出手。
而道家的人但凡去舞阳州，毫无疑问肯定会遭到舞阳州那些魔教的攻击。
让那些魔教人士掺和进来，这是天下大乱的第二步。
第三步，就是十万大山那边。
在如此长的岁月长河中，妖族被人族打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十万大山里那些妖魔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反击。
再加上妖族这些年也极少出大妖, 对人族的威胁也就弱了几分。
叶浩然去十万大山，不仅要将那些妖魔全都带出来，更要让那些妖魔看到希望。
这么做必然是违背了叶浩然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准则，可是想要破局成为执棋者，别无他法。
在这场堪称灭世浩劫的战斗中，最痛苦的只有那些不能修炼的凡人了。
关于该如何将那些凡人保护起来，叶浩然也早已有了盘算。
三人在院内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各自道了句珍重以后，云山河便接过叶浩然递过来的传送符箓并将其捏碎。
刺眼的光芒泛起，云山河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阿笑则对叶浩然说道：“叶子良，如果我真的在舞阳州遭遇不测…”
“闭嘴。”叶浩然道。
不用猜都知道阿笑这是要立什么，要知道在干大事之前最忌讳这个。
叶浩然注视着阿笑，正色道：“这可不是以前那些能肆意胡闹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所以，必须成功，没有失败。”
“我答应过柳弃君要照顾云山河，我也应过张宗主，让你跟着我多多历练。”
“现在就是检验你跟我到底学到了多少东西的时候，我虽修为不是很高, 但是在某些方面，定然值得你们学习。”
这句话并没有一丁点的夸大，无论柳弃君还是张梦白都是阅历极深之人，他们既然愿意将爱徒交给自己，那么肯定是看上了自己的某种品质。
且不论那种品质好坏与否，叶浩然只希望阿笑能学到了一些，并结合他的古灵精怪，在这次动荡中活下来。
阿笑也离开了清风城，他是径直飞出去的，空中的郁离子本想阻拦，可是又下意识的看向别院中那道身影，回想起刚刚接近死亡的感受后，又闭上了嘴。
待二人都离开后，一直没说话的苏清欢走上前：“要是打不过的话，我会直接把你带走，去到一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苟且偷生。”
闻言，叶浩然道：“苟且可以，偷生就算了。”
“不仅苟且，还要偷生，生几百个。”苏清欢眉眼弯弯，脸上泛起笑意。
叶浩然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妻子。
他的心里涌起一种感觉，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次的动荡要比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要惨烈。
叶浩然忽然想对苏清欢说，要不等事情结束了以后，要个孩子吧？
可是他又摇摇头，瞎想什么呢，这不就又成了么。
收回思绪，叶浩然道：“临走之前，见一见那位演技精湛的朋友吧。”
苏清欢跟在叶浩然身后，往逆着人潮的方向走去，在他们不远的前方就是清风城的那道星汉墙。
来到星汉墙的正门，叶浩然发现胡啸就在那里站着，在他身边的，是周牧野。
走到二人面前，周牧野和胡啸都带着极其复杂的神色看着叶浩然。
这个带给他们非常多的惊讶的年轻后生，如果选择帮助自己的话，那他有信心将大周推翻。
这，是周牧野的内心独白。
他可谓是非常欣赏叶浩然，越是深入了解，这种感觉就越深厚。
而胡啸的复杂，更多的是带些愧疚。
这个对他来说只见过几面的年轻人，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胡家的帮助都是很大的。
“二位，是她让你们在这等我的？”叶浩然问道。
胡啸点头道：“贤侄，她在里面等你。”
而周牧野则双目迥然的看着叶浩然：“进了这道门，就真的是对立面了。”
叶浩然也不在乎自己的想法有没有被人发现，就算被胡家察觉到了也没事，胡家现在根本就分不开精力来对付自己。
这就是个阳谋，一个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阳谋。
叶浩然道：“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自己能左右的地步了，二位，珍重。”
经过二人的身旁，走进星汉墙那道巨门后，叶浩然和苏清欢一路顺着内城的主道走去。
当走到尽头的时候，便是座极其恢弘的大殿屹立在眼前。
不管是胡家还是周牧野，起兵谋反既是被动，也是主动。
被动在于大周步步紧逼，这让胡家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而主动，就在于胡以思这里。
在胡家除了胡啸，便没人知道胡以思的真实身份。
当初胡啸确实是有一个女儿，但那女儿在三岁时便早夭，这件事情胡啸没告诉任何人。
后来胡以思出现了，在验证了自己的身份后，胡家的主要运作方向就交给了胡以思。
原本胡啸以为，如此庞大的家族交给这个很久很久以前，可以算是老祖宗的妖怪手里会渐渐衰弱，可胡啸没想到的是，胡以思作出的任何决定都是极其理智并正确的。
在胡以思的掌控下，胡家，越来越繁盛。
或许，这种事情对于胡以思这样的存在来说，就是一场乏味的游戏。
但在找到游戏的目的以后，这场游戏便强迫胡以思继续玩下去。
站在大殿内，叶浩然看着不远处的胡以思，道：“我是该叫你老妖怪，还是继续用你的名字称呼你？”
胡以思道：“还是用这个名字吧，我已经习惯了。”
“临走之前来这里见你，主要是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强行将我拖入局中，对于你们来说，我明明是个变数才对。”
“像你这样的存在，应该很抵触变数。”叶浩然开口说道。
之前的几天他仔细想了想，这一路走来，只要和胡家沾边的事情，仿佛在暗中就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自己。
而后他又将整个脉络梳理了一遍，最终不难发现，将自己拖入局中的人，除了眼前这位再也没有其他人。
胡以思说道：“我的目的就不是夺权反叛，而是要清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
“那你更不应该将我们留下来才对，就算你的修为暂时无法得到全部恢复，但是动用手上的力量也能够将我们的命留在清风城。”
这一点是叶浩然始终都无法想通的，既然胡以思是为了达到目的，那以她的性子，怎么说都不能把自己这些人的命留下来。
只有稳妥的将计划实施，才能稳定成功率。
胡以思道：“硬要给个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我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说罢，胡以思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走到叶浩然和苏清欢的面前：“我早已对修炼不感兴趣，我现在感兴趣的，只有成功渡过雷劫以后的世界。”
“平稳的运行计划固然是最恰当的做法，可是你们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和我推算过的有很大的偏差，甚至是完全逆反。”
将自己所安排的计划一步步进行实施，只要过程当中不出现变数，自然能够成功。
可是这放在叶浩然的身上根本就行不通，从他开始修炼，再到后面遭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叶浩然给出的做法总是让胡以思大开眼界。
这，也就让胡以思产生了些不一样的念头。
“将你们全部都在这里杀了，当然是最好的办法，我的计划也肯定能够实现。可那都是我的推算，这个过程当中肯定有其余的变数出现。”
“既然变数始终会有，何不留下一个谁都没办法控制的变数？”胡以思的话，让叶浩然多少明白了些。
他说道：“你这是在赌。”
“我看过了，你们以前做的事情，也同样都在赌。”胡以思没有反驳，她确实在赌，并且还是一场连她自己都看不到尽头的豪赌。
一个沙盘出现在胡以思的手边，沙盘悬浮在半空中，表面上看并没有任何的奇特，可是只要聚精会神，就能发现沙盘里的一切都在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在变换。
眼看着沙盘里的那方世界楼阁起起落落，烽烟转瞬即逝，叶浩然微眯双眼道：“这种推算速度还真是恐怖。”
沙盘里推算的正是他们这个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只要专注点不难发现，胡家和大周正在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战斗。
至于结果么，
叶浩然眉头微挑：“你对胡家这么有信心？要知道大周的底蕴如深渊一般看不到底。”
胡以思道：“那些都不足为惧。”
“既然都是胡家获胜，那么和你的推算结果难道不是一致的？”叶浩然问道。
回他话的人不是胡以思，而是身旁的苏清欢。
苏清欢同样有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在看了沙盘之后，苏清欢说道：“每次胡家虽是惨胜，但是死的人，遭受到的损失都不相同。”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就算再如何精准，也无法控制这些东西。”叶浩然有些疑惑，他是真的有些懵，这种事情如果都要精准计算的话，那他就得怀疑胡以思是不是有某种强迫症了。
但苏清欢并不这么想，或许是妖族了解妖族，所以能够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想法。苏清欢摇摇头：“这些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死去的人是谁，那些人该不该死，以及，要死多少人。”
想要精准的控制这些，那么就算是胡以思也无法做到。
叶浩然道：“可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是说了么，她只想渡雷劫，死不死人和她没关系。”
苏清欢道：“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在渡雷劫的时候，某个人或某个物品又至关重要的话，那就有关系了。”
话毕，抬起头，苏清欢看向胡以思：“你所考虑的就是这个吧。”
只要没有办法做到精准的算计到每个人的死亡甚至是某座山头会不会塌陷，那么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变数。
胡以思对于那些不断出现的变数，已经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这大概是推算的不同结果太多所产生的疑神疑鬼，已经让胡以思不知该怎么办。
能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少见，推算的次数太多，导致自己开始惧怕那些变数。
胡以思道：“没错， 正是如此。”
“与其担心其他不断产生的变数，倒不如再多一个执棋者，将局面搅浑，让自己再也看不到任何变数。如此，便不再存有顾忌。”
苏清欢一边说着，一边运起妖力往沙盘中灌输，沙盘里很快出现了叶浩然还有阿笑以及云山河三人。
当三人出现在沙盘里的时候，整个局面立刻变得诡异起来。
从先前只有胡家惨胜的局面变成了大周和胡家都有胜面，并且夹杂其中的还有天地破灭的景象。
这些画面不断交织，悬浮在半空的沙盘开始因为某种力量而剧烈震动。
轰轰轰轰…
嘭！
一声巨响，沙盘被炸成粉末。
胡以思深吸一口气，对于这样的结果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极其意外。
开什么玩笑，舞阳州那是什么地方？在天上扔一块砖下去，少说砸死三个魔修！
阿笑心里还是有些天真的问道：“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去吧？”
叶浩然郑重点头：“只有你一个人, 而且，你这护身道袍也得脱下来。”
紧接着又重重拍了拍阿笑的肩头：“我不是在开玩笑，去了舞阳州你要千万小心，一个不慎，会死在那些魔修的手上。”
想到自己的担子如此沉重，阿笑对叶浩然道：“那你呢？”
叶浩然长吸一口气，说道：“龙潭虎穴待君闯, 我去十万大山。”
十万大山是妖族的大本营，虽说经历了不少变故, 但是那里的妖怪还是不少。
胡家和大周的这次开战，必然会引起整个天下的动乱。
可是，既然要乱，那为何不乱得彻底点。
三个人的去路可以说都是九死一生，云山河要借着他谪仙人的身份去做煽动，让其余那些不敢齐心的人有个出手的借口。
不管胡家和大周哪一方获胜，最后也肯定会清算到所有的百家以及修炼宗门上，因为这些个不稳定的势力是肯定不能继续存在下去的。
甚至有可能会在战斗结束之后的那一刻，便立即清洗。
但是这么做的危险就是，他很可能会遭到来自大周甚至是胡家派出的杀手进行暗杀。
阿笑的作用则是在舞阳州放出他的境遇很危及的消息，这样一来，道家这个庞然大物不管因为什么倒向了大周，也必然不能全力出手。
而道家的人但凡去舞阳州，毫无疑问肯定会遭到舞阳州那些魔教的攻击。
让那些魔教人士掺和进来，这是天下大乱的第二步。
第三步，就是十万大山那边。
在如此长的岁月长河中，妖族被人族打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十万大山里那些妖魔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反击。
再加上妖族这些年也极少出大妖, 对人族的威胁也就弱了几分。
叶浩然去十万大山，不仅要将那些妖魔全都带出来，更要让那些妖魔看到希望。
这么做必然是违背了叶浩然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准则，可是想要破局成为执棋者，别无他法。
在这场堪称灭世浩劫的战斗中，最痛苦的只有那些不能修炼的凡人了。
关于该如何将那些凡人保护起来，叶浩然也早已有了盘算。
三人在院内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各自道了句珍重以后，云山河便接过叶浩然递过来的传送符箓并将其捏碎。
刺眼的光芒泛起，云山河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阿笑则对叶浩然说道：“叶子良，如果我真的在舞阳州遭遇不测…”
“闭嘴。”叶浩然道。
不用猜都知道阿笑这是要立什么，要知道在干大事之前最忌讳这个。
叶浩然注视着阿笑，正色道：“这可不是以前那些能肆意胡闹的时候，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所以，必须成功，没有失败。”
“我答应过柳弃君要照顾云山河，我也应过张宗主，让你跟着我多多历练。”
“现在就是检验你跟我到底学到了多少东西的时候，我虽修为不是很高, 但是在某些方面，定然值得你们学习。”
这句话并没有一丁点的夸大，无论柳弃君还是张梦白都是阅历极深之人，他们既然愿意将爱徒交给自己，那么肯定是看上了自己的某种品质。
且不论那种品质好坏与否，叶浩然只希望阿笑能学到了一些，并结合他的古灵精怪，在这次动荡中活下来。
阿笑也离开了清风城，他是径直飞出去的，空中的郁离子本想阻拦，可是又下意识的看向别院中那道身影，回想起刚刚接近死亡的感受后，又闭上了嘴。
待二人都离开后，一直没说话的苏清欢走上前：“要是打不过的话，我会直接把你带走，去到一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苟且偷生。”
闻言，叶浩然道：“苟且可以，偷生就算了。”
“不仅苟且，还要偷生，生几百个。”苏清欢眉眼弯弯，脸上泛起笑意。
叶浩然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妻子。
他的心里涌起一种感觉，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次的动荡要比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要惨烈。
叶浩然忽然想对苏清欢说，要不等事情结束了以后，要个孩子吧？
可是他又摇摇头，瞎想什么呢，这不就又成了么。
收回思绪，叶浩然道：“临走之前，见一见那位演技精湛的朋友吧。”
苏清欢跟在叶浩然身后，往逆着人潮的方向走去，在他们不远的前方就是清风城的那道星汉墙。
来到星汉墙的正门，叶浩然发现胡啸就在那里站着，在他身边的，是周牧野。
走到二人面前，周牧野和胡啸都带着极其复杂的神色看着叶浩然。
这个带给他们非常多的惊讶的年轻后生，如果选择帮助自己的话，那他有信心将大周推翻。
这，是周牧野的内心独白。
他可谓是非常欣赏叶浩然，越是深入了解，这种感觉就越深厚。
而胡啸的复杂，更多的是带些愧疚。
这个对他来说只见过几面的年轻人，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胡家的帮助都是很大的。
“二位，是她让你们在这等我的？”叶浩然问道。
胡啸点头道：“贤侄，她在里面等你。”
而周牧野则双目迥然的看着叶浩然：“进了这道门，就真的是对立面了。”
叶浩然也不在乎自己的想法有没有被人发现，就算被胡家察觉到了也没事，胡家现在根本就分不开精力来对付自己。
这就是个阳谋，一个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阳谋。
叶浩然道：“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自己能左右的地步了，二位，珍重。”
经过二人的身旁，走进星汉墙那道巨门后，叶浩然和苏清欢一路顺着内城的主道走去。
当走到尽头的时候，便是座极其恢弘的大殿屹立在眼前。
不管是胡家还是周牧野，起兵谋反既是被动，也是主动。
被动在于大周步步紧逼，这让胡家根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
而主动，就在于胡以思这里。
在胡家除了胡啸，便没人知道胡以思的真实身份。
当初胡啸确实是有一个女儿，但那女儿在三岁时便早夭，这件事情胡啸没告诉任何人。
后来胡以思出现了，在验证了自己的身份后，胡家的主要运作方向就交给了胡以思。
原本胡啸以为，如此庞大的家族交给这个很久很久以前，可以算是老祖宗的妖怪手里会渐渐衰弱，可胡啸没想到的是，胡以思作出的任何决定都是极其理智并正确的。
在胡以思的掌控下，胡家，越来越繁盛。
或许，这种事情对于胡以思这样的存在来说，就是一场乏味的游戏。
但在找到游戏的目的以后，这场游戏便强迫胡以思继续玩下去。
站在大殿内，叶浩然看着不远处的胡以思，道：“我是该叫你老妖怪，还是继续用你的名字称呼你？”
胡以思道：“还是用这个名字吧，我已经习惯了。”
“临走之前来这里见你，主要是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强行将我拖入局中，对于你们来说，我明明是个变数才对。”
“像你这样的存在，应该很抵触变数。”叶浩然开口说道。
之前的几天他仔细想了想，这一路走来，只要和胡家沾边的事情，仿佛在暗中就有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自己。
而后他又将整个脉络梳理了一遍，最终不难发现，将自己拖入局中的人，除了眼前这位再也没有其他人。
胡以思说道：“我的目的就不是夺权反叛，而是要清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
“那你更不应该将我们留下来才对，就算你的修为暂时无法得到全部恢复，但是动用手上的力量也能够将我们的命留在清风城。”
这一点是叶浩然始终都无法想通的，既然胡以思是为了达到目的，那以她的性子，怎么说都不能把自己这些人的命留下来。
只有稳妥的将计划实施，才能稳定成功率。
胡以思道：“硬要给个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我在你们的身上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说罢，胡以思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她走到叶浩然和苏清欢的面前：“我早已对修炼不感兴趣，我现在感兴趣的，只有成功渡过雷劫以后的世界。”
“平稳的运行计划固然是最恰当的做法，可是你们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和我推算过的有很大的偏差，甚至是完全逆反。”
将自己所安排的计划一步步进行实施，只要过程当中不出现变数，自然能够成功。
可是这放在叶浩然的身上根本就行不通，从他开始修炼，再到后面遭遇到的一系列问题，叶浩然给出的做法总是让胡以思大开眼界。
这，也就让胡以思产生了些不一样的念头。
“将你们全部都在这里杀了，当然是最好的办法，我的计划也肯定能够实现。可那都是我的推算，这个过程当中肯定有其余的变数出现。”
“既然变数始终会有，何不留下一个谁都没办法控制的变数？”胡以思的话，让叶浩然多少明白了些。
他说道：“你这是在赌。”
“我看过了，你们以前做的事情，也同样都在赌。”胡以思没有反驳，她确实在赌，并且还是一场连她自己都看不到尽头的豪赌。
一个沙盘出现在胡以思的手边，沙盘悬浮在半空中，表面上看并没有任何的奇特，可是只要聚精会神，就能发现沙盘里的一切都在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在变换。
眼看着沙盘里的那方世界楼阁起起落落，烽烟转瞬即逝，叶浩然微眯双眼道：“这种推算速度还真是恐怖。”
沙盘里推算的正是他们这个现实世界所发生的一切，只要专注点不难发现，胡家和大周正在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战斗。
至于结果么，
叶浩然眉头微挑：“你对胡家这么有信心？要知道大周的底蕴如深渊一般看不到底。”
胡以思道：“那些都不足为惧。”
“既然都是胡家获胜，那么和你的推算结果难道不是一致的？”叶浩然问道。
回他话的人不是胡以思，而是身旁的苏清欢。
苏清欢同样有极为敏锐的洞察力，在看了沙盘之后，苏清欢说道：“每次胡家虽是惨胜，但是死的人，遭受到的损失都不相同。”
“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就算再如何精准，也无法控制这些东西。”叶浩然有些疑惑，他是真的有些懵，这种事情如果都要精准计算的话，那他就得怀疑胡以思是不是有某种强迫症了。
但苏清欢并不这么想，或许是妖族了解妖族，所以能够很快就明白对方的想法。苏清欢摇摇头：“这些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死去的人是谁，那些人该不该死，以及，要死多少人。”
想要精准的控制这些，那么就算是胡以思也无法做到。
叶浩然道：“可是，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是说了么，她只想渡雷劫，死不死人和她没关系。”
苏清欢道：“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在渡雷劫的时候，某个人或某个物品又至关重要的话，那就有关系了。”
话毕，抬起头，苏清欢看向胡以思：“你所考虑的就是这个吧。”
只要没有办法做到精准的算计到每个人的死亡甚至是某座山头会不会塌陷，那么一切都充满了未知变数。
胡以思对于那些不断出现的变数，已经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这大概是推算的不同结果太多所产生的疑神疑鬼，已经让胡以思不知该怎么办。
能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少见，推算的次数太多，导致自己开始惧怕那些变数。
胡以思道：“没错， 正是如此。”
“与其担心其他不断产生的变数，倒不如再多一个执棋者，将局面搅浑，让自己再也看不到任何变数。如此，便不再存有顾忌。”
苏清欢一边说着，一边运起妖力往沙盘中灌输，沙盘里很快出现了叶浩然还有阿笑以及云山河三人。
当三人出现在沙盘里的时候，整个局面立刻变得诡异起来。
从先前只有胡家惨胜的局面变成了大周和胡家都有胜面，并且夹杂其中的还有天地破灭的景象。
这些画面不断交织，悬浮在半空的沙盘开始因为某种力量而剧烈震动。
轰轰轰轰…
嘭！
一声巨响，沙盘被炸成粉末。
胡以思深吸一口气，对于这样的结果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极其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