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被顾尘踩在脚下的男生挣扎了一下，发现实在挣不过，索性躺倒在地，破口大骂：“左家福，你他妈的找人来给你出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那瘦小的男生都快哭了，拉着顾尘说：“算了算了，你的衣服我赔给你。”
顾尘一直低头看着地上那个男生，轻哼了一声，松开脚。
那男生爬起来，带着一身土，眼睛恶狠狠的看向顾尘，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顾尘皱着眉头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一只白皙细长的手从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
顾尘抬头看看林歆，接过纸巾，用力擦着身上的油渍。
那个叫左家福的男生凑过来，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钱包，声音还发颤：“今天谢谢你，这件校服我赔给你。”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票子递过来。
顾尘觑了眼左家福，说：“不是你的错，算了。”
转头看向林歆，皱着眉头问：“你来干什么？”
林歆张张嘴，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是说逃课的事？还是打架的事？还是校服的事？
她定神想了想，觉得首要任务还是得先让顾尘回学校上课，可是他身上这校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估计洗都洗不干净，总不能带着一身油在教室上课。
林歆拉着顾尘的衣袖，说：“你在这等一会，我回去帮你找一件校服，一会儿过来带给你。”
顾尘想都没想：“不用了，我下午不打算回去上课，等会随便买一件换上就行了。”
“不行！”林歆也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左家福这时插嘴进来：“林女神，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看看能不能给……”看起来左家福还不知道顾尘的名字。
“顾尘。”顾尘边说自己的名字，边抬手挠了挠眉骨，有点无奈的看着林歆决绝的神态。
“哦，尘哥，能不能给尘哥先借一件校服。”左家福讨好的说。
林歆不再看顾尘，只对左家福笑了笑，说：“我们之前认识吗？你是？”
左家福狗腿的笑着说：“林女神，你不认识我，但我们都知道你啊。我叫左家福，大家都叫我福子。”
林歆点点头，笑着说：“你好，那我们走吧。”说完，她抬眼扫了眼顾尘，目光仍然柔和，但是却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意味。
回去路上，福子跟林歆说了刚才的经历。
福子家不算是大富大贵，比林歆家里是差的远，但也算是有点钱。
他爸爸托关系把福子塞进实验高中，本想让他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
可是福子实在不是学习的料，整天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福子长得瘦小，看起来就是好欺负的样子，花钱还挺大手大脚，在网吧很快就被一伙社会混子盯上了。
开始福子觉得跟这群混子混在一起，每日吆五喝六的挺威风，后来他也意识到这群人就是把他当冤大头，福子就不太想招惹这些人了。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些人好不容易抓着这么一个摇钱树，怎么可能随便放手，开始还哄骗一下，后来干脆就明着要钱，福子不给，就被拦在放学路上，拳打脚踢几次，福子也就怕了。
中午那个被打的男生是那群混混的小头目，外号头铁，今天是跟福子约好，来网吧让福子给他送钱的，本来给了钱也就算了，看到了午饭时间，那人非让福子给他点餐，他要在这玩会游戏，吃完饭再走。
福子给头铁买了饮料，点了碗面，外卖到了后，福子打开面，筷子也都掰好，端给头铁。
没想到头铁边打游戏边看了一眼面，骂骂咧咧的说：“不让你放辣椒你偏要放，他妈的故意的是不是？”说着就踹了福子一脚。
福子双手端着面碗，被踹了一下，平衡控制不住，往后栽倒，半碗面都扣在了坐在旁边上网的顾尘的身上。
顾尘看到福子一直唯唯诺诺的伺候着头铁，本来觉得不管自己的事，也没出声。可这一碗面扣下来，顾尘就站起来了。
头铁在这一片是嚣张惯了的，看到顾尘站起来，也不在意，只是对着福子吩咐：“赶紧再给老子买一碗去。”
眼睛觑着顾尘面色发冷的看过来，铁头斜着眼睛看向顾尘：“怎么？你他妈的有事？”
顾尘声音很平静：“那我的衣服怎么办？”
“你的衣服管老子什么事，别他妈没事找事。”
顾尘垂眼看了一会铁头嚣张的笑容，也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丝笑，走上一步，把福子手里半碗面接过来，扣在了铁头的身上。
然后就发生了中午林歆后来看到的事情。
林歆安静的听着，一直没说话，直到进了学校。
福子已经事先给同学打过电话，有个胖胖的男生等在校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校服上衣递过来，说：“福子，是不是头铁又找你麻烦了？这是我能在班里借到的最大号的校服了。”
林歆伸手接过校服，笑着对福子和胖男生说：“谢谢，你们先去上课吧，顾尘和我是同班的，我给他把衣服送过去，然后跟他一起回学校。”
胖男生目瞪口呆，拉拉福子袖子说：“这是林女神？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福子目送林歆离开，烦恼的挠挠头，没理会胖男生的话，垂头丧气的朝教室走去。
林歆又一次来到网吧，那个黄发小哥还在门口，看到她来，热情了很多：“你来找顾尘？他在里面隔间，我带你去。”
这次林歆顺利的被带进网吧，黄发小哥把林歆带到一个小隔间门口，朝里面歪歪头，说：“你这个同学还真是好样的，那几个混混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林歆向小哥笑笑，敲了敲门，然后伸手拧开门把，推门进去。
网吧里的小隔间都是用木板隔出来的小包间，里面有两台电脑和一张长条沙发，空间非常小，灯光也昏黄。
林歆进去的时候，屋里的男生正赤着上身站在屋子里，肩宽细腰，昏黄的灯光从上面照下来，清晰的显示出身上匀称的一层肌肉。
高大的男生站在这么个小空间里，显得非常局促，昏暗的灯光更显得气氛有点暧昧。
林歆脸一下子热了上来，她站在门口没动，只是伸出手臂把衣服递过去。
顾尘手里还拿着根毛巾敷在另一边肩头，抬头看到林歆进来，把毛巾放下，才走过来接衣服。
林歆注意到顾尘一边的胳膊有点不自然，等他走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整个肩头和一部分后背前胸都是不正常的红色。
“呀，你这是烫的？”林歆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顾尘胸前发红的皮肤，细细看着。
顾尘低头看着林歆，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带着笑声说：“林女神，你看就看了，还要上手啊？”
林歆立刻把手缩回来，脸色红得彻底，转过身背对着顾尘，尽量平静的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多大点事儿，用不着。”说着，顾尘已经套上校服，手里拎着那件脏衣服走出去。
林歆跟在顾尘后面，直到走出网吧，她拉住顾尘衣摆，抬头对他说：“你得回学校上课。”
顾尘低头看着她温柔又坚定的眼神，笑着说：“你简直比学校老师还老师。”
“不管你怎么说，你都得回去上课，已经高三了，你不能这样放弃自己。”
顾尘脸色变了一瞬，又马上恢复正常，只不过声音略低了一些，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得回去上课。”林歆很少用这么坚定的语气跟人说话。
顾尘靠着女孩一本正经地小脸，终于让了步，说：“可以可以，我这不就是朝学校走呢吗？”
林歆这才笑了笑，松开手，跟顾尘并排边走边问：“你每天来网吧干什么？打游戏吗？”
顾尘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悠悠的踱步，眼睛看着前方，一直没说话，林歆抬眼看了看顾尘，看出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
下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做了个随堂测验。
班级里一片愁云惨淡，米八考试的过程中就一直嘀咕：“这什么题啊，天啊。”
交了卷子，米八坐在位子上呆呆的喝口水，偏头看看顾尘，拍了拍顾尘肩膀，说：“没关系，这次考试的题目太变态了，平时我们考的也没那么难，你别灰心。”
顾尘肩膀带着伤，被拍得抽了一口气，躲了躲米八，笑着说：“我没灰心。”
米八想起什么，偷偷摸摸拿出手机说：“来，加个微信，我把你拉到班级群里。”
顾尘看着米八好像地下工作者执行任务一样，偷偷摸摸的加了微信，无语的拿回手机，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今天是周五，林歆每周五都要去上舞蹈课，她已经跟顾尘打了招呼，让他自己回家。
顾尘走到班门口，看到左家福和一个胖男生在走廊上探头探脑的朝里面看。
一看到顾尘，俩人就带着笑迎上来：“尘哥！”
那瘦小的男生都快哭了，拉着顾尘说：“算了算了，你的衣服我赔给你。”
顾尘一直低头看着地上那个男生，轻哼了一声，松开脚。
那男生爬起来，带着一身土，眼睛恶狠狠的看向顾尘，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顾尘皱着眉头低头看自己的衣服，一只白皙细长的手从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
顾尘抬头看看林歆，接过纸巾，用力擦着身上的油渍。
那个叫左家福的男生凑过来，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钱包，声音还发颤：“今天谢谢你，这件校服我赔给你。”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红票子递过来。
顾尘觑了眼左家福，说：“不是你的错，算了。”
转头看向林歆，皱着眉头问：“你来干什么？”
林歆张张嘴，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是说逃课的事？还是打架的事？还是校服的事？
她定神想了想，觉得首要任务还是得先让顾尘回学校上课，可是他身上这校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估计洗都洗不干净，总不能带着一身油在教室上课。
林歆拉着顾尘的衣袖，说：“你在这等一会，我回去帮你找一件校服，一会儿过来带给你。”
顾尘想都没想：“不用了，我下午不打算回去上课，等会随便买一件换上就行了。”
“不行！”林歆也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左家福这时插嘴进来：“林女神，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看看能不能给……”看起来左家福还不知道顾尘的名字。
“顾尘。”顾尘边说自己的名字，边抬手挠了挠眉骨，有点无奈的看着林歆决绝的神态。
“哦，尘哥，能不能给尘哥先借一件校服。”左家福讨好的说。
林歆不再看顾尘，只对左家福笑了笑，说：“我们之前认识吗？你是？”
左家福狗腿的笑着说：“林女神，你不认识我，但我们都知道你啊。我叫左家福，大家都叫我福子。”
林歆点点头，笑着说：“你好，那我们走吧。”说完，她抬眼扫了眼顾尘，目光仍然柔和，但是却丝毫没有可以商量的意味。
回去路上，福子跟林歆说了刚才的经历。
福子家不算是大富大贵，比林歆家里是差的远，但也算是有点钱。
他爸爸托关系把福子塞进实验高中，本想让他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
可是福子实在不是学习的料，整天逃课去网吧打游戏。福子长得瘦小，看起来就是好欺负的样子，花钱还挺大手大脚，在网吧很快就被一伙社会混子盯上了。
开始福子觉得跟这群混子混在一起，每日吆五喝六的挺威风，后来他也意识到这群人就是把他当冤大头，福子就不太想招惹这些人了。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些人好不容易抓着这么一个摇钱树，怎么可能随便放手，开始还哄骗一下，后来干脆就明着要钱，福子不给，就被拦在放学路上，拳打脚踢几次，福子也就怕了。
中午那个被打的男生是那群混混的小头目，外号头铁，今天是跟福子约好，来网吧让福子给他送钱的，本来给了钱也就算了，看到了午饭时间，那人非让福子给他点餐，他要在这玩会游戏，吃完饭再走。
福子给头铁买了饮料，点了碗面，外卖到了后，福子打开面，筷子也都掰好，端给头铁。
没想到头铁边打游戏边看了一眼面，骂骂咧咧的说：“不让你放辣椒你偏要放，他妈的故意的是不是？”说着就踹了福子一脚。
福子双手端着面碗，被踹了一下，平衡控制不住，往后栽倒，半碗面都扣在了坐在旁边上网的顾尘的身上。
顾尘看到福子一直唯唯诺诺的伺候着头铁，本来觉得不管自己的事，也没出声。可这一碗面扣下来，顾尘就站起来了。
头铁在这一片是嚣张惯了的，看到顾尘站起来，也不在意，只是对着福子吩咐：“赶紧再给老子买一碗去。”
眼睛觑着顾尘面色发冷的看过来，铁头斜着眼睛看向顾尘：“怎么？你他妈的有事？”
顾尘声音很平静：“那我的衣服怎么办？”
“你的衣服管老子什么事，别他妈没事找事。”
顾尘垂眼看了一会铁头嚣张的笑容，也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丝笑，走上一步，把福子手里半碗面接过来，扣在了铁头的身上。
然后就发生了中午林歆后来看到的事情。
林歆安静的听着，一直没说话，直到进了学校。
福子已经事先给同学打过电话，有个胖胖的男生等在校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校服上衣递过来，说：“福子，是不是头铁又找你麻烦了？这是我能在班里借到的最大号的校服了。”
林歆伸手接过校服，笑着对福子和胖男生说：“谢谢，你们先去上课吧，顾尘和我是同班的，我给他把衣服送过去，然后跟他一起回学校。”
胖男生目瞪口呆，拉拉福子袖子说：“这是林女神？你怎么和她在一起？”
福子目送林歆离开，烦恼的挠挠头，没理会胖男生的话，垂头丧气的朝教室走去。
林歆又一次来到网吧，那个黄发小哥还在门口，看到她来，热情了很多：“你来找顾尘？他在里面隔间，我带你去。”
这次林歆顺利的被带进网吧，黄发小哥把林歆带到一个小隔间门口，朝里面歪歪头，说：“你这个同学还真是好样的，那几个混混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
林歆向小哥笑笑，敲了敲门，然后伸手拧开门把，推门进去。
网吧里的小隔间都是用木板隔出来的小包间，里面有两台电脑和一张长条沙发，空间非常小，灯光也昏黄。
林歆进去的时候，屋里的男生正赤着上身站在屋子里，肩宽细腰，昏黄的灯光从上面照下来，清晰的显示出身上匀称的一层肌肉。
高大的男生站在这么个小空间里，显得非常局促，昏暗的灯光更显得气氛有点暧昧。
林歆脸一下子热了上来，她站在门口没动，只是伸出手臂把衣服递过去。
顾尘手里还拿着根毛巾敷在另一边肩头，抬头看到林歆进来，把毛巾放下，才走过来接衣服。
林歆注意到顾尘一边的胳膊有点不自然，等他走近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整个肩头和一部分后背前胸都是不正常的红色。
“呀，你这是烫的？”林歆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上顾尘胸前发红的皮肤，细细看着。
顾尘低头看着林歆，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带着笑声说：“林女神，你看就看了，还要上手啊？”
林歆立刻把手缩回来，脸色红得彻底，转过身背对着顾尘，尽量平静的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多大点事儿，用不着。”说着，顾尘已经套上校服，手里拎着那件脏衣服走出去。
林歆跟在顾尘后面，直到走出网吧，她拉住顾尘衣摆，抬头对他说：“你得回学校上课。”
顾尘低头看着她温柔又坚定的眼神，笑着说：“你简直比学校老师还老师。”
“不管你怎么说，你都得回去上课，已经高三了，你不能这样放弃自己。”
顾尘脸色变了一瞬，又马上恢复正常，只不过声音略低了一些，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得回去上课。”林歆很少用这么坚定的语气跟人说话。
顾尘靠着女孩一本正经地小脸，终于让了步，说：“可以可以，我这不就是朝学校走呢吗？”
林歆这才笑了笑，松开手，跟顾尘并排边走边问：“你每天来网吧干什么？打游戏吗？”
顾尘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悠悠的踱步，眼睛看着前方，一直没说话，林歆抬眼看了看顾尘，看出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
*
下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做了个随堂测验。
班级里一片愁云惨淡，米八考试的过程中就一直嘀咕：“这什么题啊，天啊。”
交了卷子，米八坐在位子上呆呆的喝口水，偏头看看顾尘，拍了拍顾尘肩膀，说：“没关系，这次考试的题目太变态了，平时我们考的也没那么难，你别灰心。”
顾尘肩膀带着伤，被拍得抽了一口气，躲了躲米八，笑着说：“我没灰心。”
米八想起什么，偷偷摸摸拿出手机说：“来，加个微信，我把你拉到班级群里。”
顾尘看着米八好像地下工作者执行任务一样，偷偷摸摸的加了微信，无语的拿回手机，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今天是周五，林歆每周五都要去上舞蹈课，她已经跟顾尘打了招呼，让他自己回家。
顾尘走到班门口，看到左家福和一个胖男生在走廊上探头探脑的朝里面看。
一看到顾尘，俩人就带着笑迎上来：“尘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