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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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咱师徒俩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这么面对面吃过早饭了。”
    张之维与张灵玉相对而坐，老人笑呵呵地抚摸着胡子，年轻人坐相规矩，一手端碗，一手拿筷。
    “灵玉啊，我这段时间为了楚岚的事兴师动众，你不会怨恨师父吧？”
    张之维说是吃饭，不过眼前的菜粥却是半点没动，反而询问起了张灵玉。
    听到这话，张灵玉微笑着回答道：“师父您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和深意，虽然弟子不理解，但绝对支持您。”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听话了一点。”张之维摇头失笑，“如果师父是错的，那你也要支持吗？”
    张灵玉表情坦荡地道：“师父的修为、品德、智慧都称得上世间少有，弟子相信您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更不会坑弟子。”
    这一番恭维，饶是张之维这长了一百年的脸皮，也是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他这次确实坑了徒弟，只不过张灵玉不知道而已。
    其实张之维有无数次机会叫住张灵玉，打算给他和张楚岚公平竞争的机会。
    但考虑到这件事背后牵扯到的隐秘，张之维最终还是只能狠下心，坑一次对自己完全不设防的好徒弟。
    “喝粥啊，不吃饱点等会儿怎么有力气比赛？”张之维见徒弟没怎么动面前的粥，于是催促了起来。
    听到这话，张灵玉才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
    见到徒弟把粥喝得干干净净，张之维这才放心了下来，随后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灵玉，不用去管这次为师的目的到底如何，伱就记住一点，等会儿要拼尽全力，好好修理张楚岚！”
    张灵玉一愣，师父早上将他将来，原本他都已经做好被下命令放水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师父居然让他不用顾忌，全力以赴？
    那他之前殚精竭虑将小师侄送进决赛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想要自己赢，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张灵玉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不管师父既然这么说了，那他肯定会全力以赴。
    而跟这边师徒对食的其乐融融相比，张楚岚这边的精神稍微显得有些崩溃。
    早上醒酒之后，他就被大哥告知了昨晚做了些什么事。
    在听到“不摇碧莲月下遛鸟”八个字上了热搜之后，张楚岚感觉天都塌了。
    被那么多人看见也就罢了，最后还都拍了照片，简直就是家门不幸！
    不幸中的万幸，拍照的人没有把照片给发出来。
    但是一想到那么多人手里都有自己的不雅照，张楚岚就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他的脸皮是厚，都还没有厚到这种程度。
    “怕什么，你大哥当初不也是被别人偷拍，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害羞的。”
    张楚逸的格局或者说脸皮就比小老弟强多了，一边拍他的肩膀一边满不在乎地安慰道。
    “况且这种照片，男生看了你不吃亏，女生看了赚的是你，你说对不对？”张楚逸补充了一句。
    “能将脸皮练到你这个厚度的，全性里面那帮无耻之徒都比不过你。”夏禾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吐槽。
    “这怎么叫无耻呢？这个叫豁达。”张楚逸哈哈笑了起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不怎么去想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那些拍照片的人挨个灭口吧？
    正所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老弟，我一直以为你在这方面看得很开啊。”
    “月下遛鸟啊，这种离谱的事做完，我就真成不摇碧莲了！”张楚岚萎靡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地望向张楚逸：“大哥，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啊！”
    “想拦来着，来不及了。”张楚逸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
    旁边的张曦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时她可是知道的，大哥根本就没想拦，而是跟大伙一起看二哥的笑话来着。
    “算了，丢脸就丢脸吧！”张楚岚一脸悲壮地站了起来，“从今以后，天下人都不能再用无耻来攻击我了，因为我已经做到了极致！”
    “不，裸奔才是极致，你还差了一点。”冯宝宝突然来了一个神补刀。
    这一刀补得张楚岚胸闷气短，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行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得支楞起来啊。”张楚逸rua了rua小老弟的脸颊，严肃地说道：“三十八拜都拜完了，可不能倒在这最后一哆嗦上！”
    “放心吧大哥，这一场说啥也得拿下！”张楚岚神情一整，立下了军令状。
    很快，张楚岚就在一大群亲友团的簇拥下，来到了比赛场地。
    这次看台上的观众就不像昨天那样，对他那么义愤填膺了。
    全都扯起嘴角冲着它边笑边喊月下遛鸟、十六年小处男之类的话。
    张楚岚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听到这些话毫不在意，依旧是亮出自己招牌式的贱笑，随后冲着所有嘲笑他的人，竖了中指，随后大声道：“老子的能发光，你们能有我牛逼吗？”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静默。
    “看看你都教了些什么！”夏禾瞪了张楚逸一眼，有气无力。
    “哈哈，这小子这是龙场悟道了吗。”徐四捧着肚子弯着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好！”张楚逸像个捧哏一样卖力地鼓着掌。
    虽然稍微有些尴尬，但他这个时候除了鼓掌叫好，也没别的什么好做的了。
    在全场观众犹如膜拜奇葩牛人的注视之下，张楚岚耀武扬威地走进了赛场。
    陆玲珑等人昨晚整了大活，现在自然也是要帮张楚岚把场面撑起来的，各种横幅、音响、后援团，搞得张楚岚和什么大明星一样。
    但是和张灵玉这边的阵仗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好几十个女生在那儿尖叫，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粉丝团。
    而张灵玉身后，还有十几个杀气腾腾地龙虎山弟子。
    知道是张灵玉要打比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龙虎山要找谁寻仇呢。
    “师弟，师兄我就一个要求，这场比赛只许赢不许输！”荣山压着音量，小声地咬牙切齿道：“一想到张楚岚这样的家伙以后成了天，我就忍不住想要一头创死在祖师爷的牌位跟前。
    所以为了师兄，为了龙虎山上其他的弟子，你可一定要赢啊！
    反正如果你要是输了，我肯定不会再在山上待下去了。”
    “荣山师兄，楚岚也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吧。”张灵玉挤出一抹苦笑，表示压力山大。
    “灵玉，加油！”
    这时，塞西莉亚出现在了看台上，冲着他微笑招手，大表哥莱亚也在旁边。
    这两人还是头一次出现在看台上为他加油，之前一直都是待在房间里，基本很少出门。
    不过都到决赛了，也确实该来看一次了。
    听到心上人的加油声，张灵玉冲塞西莉亚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而这笑容，立刻引起了粉丝团的抓狂：
    “啊！！！为什么灵玉真人会对那个女人露出笑容！”
    “天啊，灵玉真人从来没有对女生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可恶，那个臭女人不就是身材比我们好一点吗，有什么好神气的！”
    “等比赛完了，看我们怎么收拾她！”
    ………………
    女生疯狂起来，男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儿。
    反正旁边的观众是被这群狂热的女粉都给吓跑了，生怕被正在气头上的她们给迁怒到。
    场下，在经过各自亲友团的加油助威以后，张楚岚和张灵玉终于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小师叔，想不到会是我俩走到了最后。”张楚岚双手揣在哪都通的员工服里，笑呵呵地说道。
    “确实很出乎意料，原本以为你很可能撑不过第一轮淘汰赛。”张灵玉毫不客气地说道。
    他没有看不起张楚岚的意思，只是表达着一开始的内心想法而已。
    毕竟在人们的常识之中，一个接近十年没有修炼的异人，这一个月再怎么恶补，也不可能和那些经年累月苦练的天才相提并论吧？
    但是张楚岚就真的做到了，而且表现得比那些天才还要更猛。
    这确实是超出了几乎所有人的估计。
    当然，现在张灵玉肯定不会再把张楚岚当做普通对手来对待了。
    如今的张楚岚，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会导致失败的结局。
    毕竟不管是他的绛宫雷还是神明灵，对于自己的能力都非常克制。
    更不谈那一直没有表现过的炁体源流，如此压箱底的绝技，张家兄弟俩直到现在都没有表露出来过，光是想想就能猜到它到底有多猛。
    “小师叔，其实我没想过跟你争天师之位，我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真相而已。
    只要找到了真相，我就立刻退出，天师继承人的位置还是你的。”张楚岚晓之以情，尝试着是否能够不战而胜。
    “天师继承人的位置，你我说了都不算。”张灵玉冷冷地回应道，“师父给我们，我们不争也能有，师父要是不给，咱们怎么争都没用。
    就像现在，师父他可以为了你摆一次罗天大醮，以后要是想法变了，一样可以将天师之位给宝宝，这些都是说不准的。
    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让给我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咱们各凭本事，在规则之中，谁赢了就是谁的。”
    “行吧。”张楚岚知道交涉失败了，只能点了点头，随后他又解释道：“小师叔，我绝对没有不尊重你和师爷的意思，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明白。”
    张灵玉说完，拱了拱手。
    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废话少说，赶紧开打！
    张楚岚见状也不再多说，拱手行礼之后，两人几乎是以相同的语速，同时吟诵了起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浩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随着两人的声音，耀眼的金光迅速覆盖住了他们的身体，形成一层宛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金光护罩。
    “龙虎山的金光咒，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觉得好帅啊。”
    看台上，陆玲珑发出羡慕的感慨。
    相比起来，全真的修炼功法，几乎都没有这种比较炫酷的外在表现。
    内丹、出阳神，这些都是比较隐秘的手段，即便施展了，一般人也都不一定看得见。
    不像正一，无论金光咒还是雷法，都是出手就能亮瞎别人的眼。
    张曦月接茬道：“要论炫酷，那还得是金刚经和雷法炫酷一点，一个变成光之巨人，一个化身雷公，帅得嘛不谈了。”
    同时心里也有些失落。
    这两种功法她都想学，但是师爷说她心源未定，意马由缰，根本练不成雷法。
    大哥更离谱，拿了本佛经让自己读了去读，读完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就说她没有慧根，学不了。
    张曦月不知道心猿啊慧根啊都是些什么东西，但她现在非常迫切地想要拥有这些，要不然什么都学不成，这事儿可就太不酷了。
    与此同时，底下的两人已经交上手了。
    张灵玉的金光咒修为明显远胜张楚岚，每一次攻击都势大力沉，威力远超张楚岚。
    这一情况并不是很让人意外。
    毕竟张灵玉的天赋也是举世少见的那种，很久以前就有小真人之称了。
    他和张楚岚几乎是一个年纪开始修炼的道法，而且还没有空窗期，这要是单纯地拼功力还拼不过，那他还是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不过即便功力不如张灵玉，但是张楚岚应付起来并没有表现得特别吃力。
    张灵玉的攻势虽然凶猛，但张楚岚凭借精准地把握受击点，将所有金光汇聚于一处，这就将攻击轻轻松松地挡了下来。
    这是一样也是张楚岚在挨揍时想出来的点子。
    起因是当时被大哥揍得疼得不行了，使出金光咒都没用。
    因为大哥的金光咒比他更猛！
    然后他就想着，如果能量分散的金光集中起来，能不能增强防御力呢？
    于是他就试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像这样奇思妙想，张楚岚在跟大哥的对战中，还生出了许多。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眼前的这些情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