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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九章 赤胆忠心,世间傻人

将军夫人娇又飒 秋意重 2090 Feb 3, 2022 8:29:12 AM
    蒋明娇这问题问得突然,阮靖晟扭头看了她一眼。蒋明娇回视了他一眼,阮靖晟当即默契了然地点头。
    胥大夫无奈地皱着眉,刚欲再如方才般拒绝这问题。
    阮靖晟拿出了两枚戒指,递到了胥大夫面前:“胥大夫,您方才说的已被毁掉的钥匙,是这两把吗?”
    胥大夫还在为阮靖晟的不肯醒悟摇头,无奈地瞥了一眼两把钥匙。
    然后他彻底愣住了。
    他腾地站了起来,用力地抓住了阮靖晟的手,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问。
    “这钥匙你是从哪儿来的?”
    “当年我是亲眼看着这两枚钥匙在主人与辅政大臣的争执中被毁掉的。这怎么可能?”
    “不,这钥匙是扳指。这不是当年的两枚钥匙,但这扳指上怎么会有钥匙的纹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们究竟是怎么得到这钥匙的?给你们这钥匙的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胥大夫显然激动极了,一连问了许多问题。
    阮靖晟甩开胥大夫的手,强行将钥匙收了回来,拿着雪白帕子仔细地擦着,才沉声地道:“这两枚扳指是我父亲在遇见我母亲后,亲手为我母亲雕刻的定情信物。我父母离开后,这钥匙就留到了我手中。”
    “胥大夫还有问题吗?”
    胥大夫一瞬不错地望着阮靖晟,声音都因紧张在抖:“侯爷,您说这钥匙是您父亲作为定情信物,为您母亲亲自雕刻的。”
    “你父亲,他……是不是姓程?”
    阮靖晟不着痕迹瞥了眼蒋明娇。
    蒋明娇轻轻点头。
    阮靖晟冷硬着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庞,森然淡淡地承认道:“是又如何?”
    “姓程,果然姓程……”胥大夫又哭又笑,近乎悲哀地自语着,“大成帝国,姓程……主人果然如当年下山时所说,会让自己时刻铭记着出身,同时坚持走自己觉得正确的道路。”
    “他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倔。”
    “就是这么倔啊。”
    胥大夫头一次露出哀态,用手捂着脸,发出了悲伤的恸哭声。
    泪从他指缝内流出。
    戥子笨拙地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安慰着:“师父,您别哭了。您一哭我都想哭了……”
    蒋明娇与阮靖晟亦默契地没说话。
    空气一时安静。
    片刻后,胥大夫才整理好了心情,用红肿的眼睛看阮靖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主人他最后应当是入世,投身大周朝堂了吧。”
    阮靖晟沉默片刻后:“我不知我父亲是否为你主人。但他的确半生都在大周宦海内浮沉,成为了大周的一国之宰,为国为民为百姓做了许多实事好事。”
    胥大夫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好好好,这便已经很好了。我还记得主人当年要下山时,与辅政大臣们吵得天翻地覆,背着一个简单行囊,就毅然往远处走的背影。”
    “我拿着粮食与水去送他。他咬着干硬的馒头,遥望着山下百姓炊烟的方向,毅然地对我说,‘胥爷爷你且只等着,终有一天我会向大家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既然他已为一国之宰,为国为民为百姓做了这些好事,他便没有错。”
    “我很高兴。”
    “我很高兴。”
    ……
    阮靖晟亦听得沉默。
    二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程相的结局。
    但,蒋明娇在觑了眼阮靖晟神色后,终是扭头望向胥大夫问道:“胥大夫,您家主人的身份究竟是……”
    胥大夫露出缱绻的缅怀神情,含泪裂开一个笑容:“我的主人,我们胥家世代守候的主人,还能够有什么别的身份呢。他是大成帝国复国的唯一希望,大成帝国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地宫唯一正统的主人啊。”
    蒋明娇亦听得沉默了,涩然地瞥了阮靖晟一眼。
    谁能想到呢?
    传说中出身贫寒的程相,真正的身份竟是大成帝国太子。
    他坐拥着一整个大成帝国倾力建造的复国宝藏,拥有着一批纵然灭朝都忠心耿耿相随的手下,有着最名正言顺的天子身份,却在十七岁那年毅然决定孤身下山,放弃了天子荣光,放弃了荣华富贵,放弃了重启战端,放了天下百姓一条生路……
    他隐藏前朝天子身份,甘愿入杀父仇人的朝堂,成为一国之宰,只为天下为百姓求福祉。
    他成功了。
    尽管时隔十三年,百姓们依旧记得‘皑皑白雪洗忠骨,烈火灼泪血笔程’的程相,依旧记得程相为他们做过的种种桩桩的实事。
    程相忠的从来不是朝廷,而是这天下浩浩荡荡的百姓。
    百姓亦回以了他跨越时光的虔诚的铭记。
    他也失败了。
    有一腔赤胆忠心的他,终究没能逃过权利旋涡的倾轧,在恶毒的污蔑与帝王的轻信下,无力地喋血在大理寺地牢。
    十三年前,坐在脏污的大理石地牢里,遥望着狭窄窗口里的半片明月,咬破自己手指写下‘军’字时,他回顾着自己的前半生,是否有过后悔,是否有过遗憾,是否也曾哀叹人生的无常命运的滑稽,然后自问坦然无愧于心。
    这世间的人有千般面貌千种万种品格千万种骨气,但每一张面貌每一种品格每一寸骨气,都写着肝胆干净赤子之心的,世间独独只剩这一个傻人吧。
    ……
    在胥大夫沧桑追忆的哭声中,阮靖晟轻轻摸索着钥匙,许久才涩然开口:“胥……大夫,您方才说我父亲是大成帝国唯一继承人。”
    “那当年跟着国师一起假死逃生的小皇帝,是我的先祖吗?国师最终是让他老人家去寻了你们了吗?
    “这掌管着地宫钥匙的苗寨,又在当年究竟是什么身份?”
    “对地宫念念不忘的庞仲,又是怎么回事?”
    ……
    胥大夫只听完第一个问题,就反应激烈地连连摇头,语带怒气地道:“什么假死逃生的国师与小皇帝,根本都是假的。”
    “当年跟着国师一起离开,最后辗转到苗寨住过一段时间的,根本不是小皇帝,而是……”
    蒋明娇凝视着他面庞,抢先说出了答案:“大成帝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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