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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七章 真是上天有眼啊

将军夫人娇又飒 秋意重 2140 Feb 3, 2022 8:29:12 AM
    蒋明娇强势的两巴掌,把太夫人与蒋明娆都打懵打疼了。
    几乎是在蒋明娇一离开后,盛怒下的太夫人与蒋明娆,就将屋子里所有人都赶走,把自己生生关了一整天。
    以至于她们第三天才知道蒋奕文被分了席号的事。
    五福堂。
    太夫人枕着一个石青色靠枕,额头上搭着温热的白帕子,斜靠在内间罗汉床上,面庞的八字纹愈发深刻冷漠。
    蒋明娆跪在她身侧,恭顺地替她捶着腿,脸颊仍有着轻微的红肿。
    玉妈妈恭敬立在太夫人面前,神采飞扬地说着什么。
    听完她的话,太夫人倏地睁开了眼睛:“你说的是真的?那孽障真的分到了席号?在考场受了冻,现在已经病了三天了?”
    太夫人行走于高门多年,是知道席号是什么的,因而此刻眼神格外锐利。
    玉妈妈小心翼翼地笑着:“可不敢欺瞒太夫人。这件事满京城都传遍了,连街头小儿都在念叨今科三大才子运气不好。二房这几天更是没断过大夫,太夫人出去一打听便知。”
    太夫人喃喃念叨着‘席号’二字,露出了阴沉的笑:“席号,这可是上天长眼了。居然让那瘫子得了席号。那瘫子一出来就病倒了,说明在贡院里人就已受不了了。”
    “人在病得昏昏沉沉时,还能发挥出几分实力?”
    “每三年的会试,可都是满大周的英才在同台竞技。这回因生病发挥失常了,纵然那瘫子是天纵之才,也休想进入一甲。”
    “他可是陛下特许才入了国子监的。在国子监考试时又闹出那么大响动,人人都指望他是个状元之才。”
    “他要是连三甲都考不上,之前满京城对他的赞誉,对他状元的期许可都成了笑话了。”
    “今儿个,老天可真的长眼了。”
    蒋明娆亦是眼前一亮,轻轻抚摸了一下红肿的脸颊,露出了一个阴冷笑容:“祖母说得对,俗话都说多难兴才,顶天立地的人才皆要经过百般磨砺才能成材,老天爷这显然是要磨练大哥呢。从此妹妹只盼着老天再多磨练大哥一些才好呢。”
    玉妈妈亦凑趣地道:“是呢是呢,这可真是老天爷长眼呢。”
    这个‘好’消息显然极大地取悦了太夫人。
    她面庞沉怒一扫而空,对玉妈妈吩咐道:“传我的话,今日偶得了好消息,阖府上下赏半两银子。另外放榜那日,我要亲自去贡院门口,看那孽障……我大孙子的成绩,到时候阖府上下再赏一两银子。”
    半两银子不算多。
    但因太夫人待人刻薄冷漠,平时待下手缝极紧。五福堂上上下下仍旧欢喜不已。
    蒋明娆恭顺地捶着腿,只轻柔地连声笑道:“祖母英明。”
    玉妈妈亦是喜气洋洋:“太夫人仁善。”
    因太夫人这一两银子的承诺,满五福堂的人都开始热切地祈求着,十几天后会试贡院放榜时,蒋奕文会名落孙山了。
    在满京城吵吵闹闹的议论中,在蒋家三房上上下下的企盼中,在牛远道与蒋奕文安静地养病中,时间一天一天地步入了半个月后。
    贡院放榜了。
    一大清早。
    日头才将将从东方升起,露出半个通红的身子,将半边天空晕染出了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红。贡院门口的朱红木板上,尚且空空荡荡,青石板广场上就围了一堆人。
    考生、家属与许多专程来看热闹的人将广场围得满满当当。
    人声嘈杂鼎沸热闹至极。
    今日众人议论的主题依旧是三个京城天骄才子。
    “哎,听说牛公子这回是真的大病了一场。三天前才刚刚能够下床走路,现在脚步仍旧是虚浮的。而且因为身体实在扛不住了,他最后一道策论题都没有做完,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啊,牛远道牛公子当年可是大周最年轻的举人。若是他今科能中了一甲,可能是最年轻的榜眼探花或状元了。以他平时的水准来说,原本一甲应是十拿九稳的。可看如今这情况,悬了。”
    “别说了。蒋公子也病得不轻,直到昨天平阳侯府门口才没大夫往来。虽然席号不比臭号致命,但蒋大公子身体不好,病得估计不比牛公子轻。哎……今科科举这情况真是……”
    “那你们猜猜今科一甲会是谁?”
    “我看薛公子状态倒是不错,若是发挥得当的话,应当有他一个吧。”
    “其余的来自江南扬州城的贺然还不错,在蒋公子与牛公子发挥失常的情况下,说不定真能得个榜眼。”
    “沧州城的一名叫江陵的举人还不错,是沧州城的解元,发挥得好也不是不能夺个一甲。”
    “哎,现在想想仍是觉得蒋公子与牛公子实在可惜。”
    ……
    人群后方。
    刚刚痊愈的牛远道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朱子深衣如今格外宽大。立在原地听着众人说话时,他面色都是苍白的。
    蒋奕文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昔日明阳先生都是二次科举才一举夺筹的。牛弟,你还年轻。”
    这次科举的三大才子里,薛青虽分得一个小号,却对答题状态影响不大。蒋奕文是装病,本身状态亦在巅峰。只有牛远道是真的被臭号影响,生了一场大病,状态发挥失常,也不怪他失魂落魄。
    牛远道扯出一个笑:“蒋兄也是,听说你也病了许久。”
    蒋奕文却只笑了笑:“牛弟,若是我说我没有病,只是怀疑我们的倒霉不止是运气原因,而装得病呢?”
    成绩马上就要揭露了。牛远道是受影响最大的人。
    蒋奕文不愿意瞒他。
    牛远道缓缓睁大了眼睛,尽管面庞上满是病态,却仍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太好了。蒋兄,在整个国子监里,我只服你一人的文章,大家也只把你作为我的对手。我这次是没办法与你争状元了。你可一定要考好了,证明作为对手的我水平亦不差。”
    蒋奕文在内心轻叹一声,面上轻笑着:“我会的。”
    不是所有人在倒霉时,都有宽宏坦然的气度,衷心地祝福竞争对手的。
    牛远道年岁虽小,却是个坦荡的君子。
    说话间。
    有两个身穿红袍的小吏,一人举着一张黄纸榜单的一端,从贡院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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