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情话
算起来,是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两人忙得脚不沾地。
别说晚上一起睡觉了，就连白天也都是各忙各的。周铭川明明请了那么专业的团队,却还是事事不放心要跟着。
余芊芊和赵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客厅里,等着听卧室的**。
赵寻在沙发上坐了两分钟实在顶不住困,“芊芊我要去睡会，晚上出门喊我。”他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眼皮都快粘在一块了。
“行，你去吧。”余芊芊朝他摆摆手,不甚在意地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她抬眼瞧了瞧房门紧闭的卧室，嘴角难忍笑意,啧啧这小妖精今天是没好果子吃了。
不过算起来，周铭川应该要恨自己才是。
毕竟余芊芊常常和孟娇忙到晚了就抱着她一起在主卧睡下，周铭川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出来,男人心里肯定对她又不少怨言。
余芊芊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嘿嘿地笑了出来。
她慵懒地抻了抻胳膊,正准备找个舒适的姿势躺一会,忽然一个人从卧室走了出来。
余芊芊一脸惊讶地看着走到客厅的周铭川，然后又立马看了看卧室,结巴道，“结,结束了？”
她心里一阵敲锣打鼓地不敢相信，这才两分钟啊！
两分钟啊！他衣服都已经脱下又穿好了啊！！！
这是什么速度啊！！？？
周铭川脸色也不是很好,他看着一脸难言表情的余芊芊,声音低沉,“你去里面帮一下孟娇吧。”
余芊芊小眼神看着他艰难地点了点,“行，”然后便小跑着冲进了卧室。
反手一个推门，把门阖严实了。
房间里孟娇还在整理自己的头发，余芊芊走过去看了看，嘴巴是有点肿的头发也乱了。
“周铭川之前都是这么快的吗？”余芊芊拉着还在整理头发的孟娇小声严肃地问道。
“啊？”孟娇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把头发扎好之后便转身背对着余芊芊，“你帮我拆一下系绳，我拆不了。”
余芊芊见她一副不当回事的表情，心里大惊，孟娇这小姑娘是不是已经被洗脑了男人就是一两分钟的本事了？
她表情愈加凝重，帮她把绳子解开之后又问道，“你们俩刚刚干什么了？”
孟娇扶着墙从婚纱里抬脚出来，然后认真地把罩子重新罩在了婚纱的上面，这才抬头回余芊芊，“诶呀，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啦。”
她脸蛋倒还真是绯红绯红的，把婚纱挂上之后，就去寻了条裙子套上，嗔怪道，“你这怎么还打听起这种事啦？小黄/片不够你看啦！”
孟娇笑着捏了捏余芊芊下巴。
谁知道余芊芊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拉着她坐在了床上，表情严肃得好像在和她讨论高考志愿，“也就是说，周铭川之前一直都是两分钟的水平？”
“什么两分钟？”孟娇这才抓住了关键词，“两分钟干什么？”
“你。”余芊芊简单粗暴。
孟娇：“……”
她大脑一秒当机，脸蛋烧得更红了。
“我靠，服了，我还以为赛车手的体力——”
“——真的，”孟娇忽然平静地说道，“所以不要再提了。”
余芊芊看着孟娇一副心如死灰般的平静，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要开口安慰她。
“他真的只要两分钟，”孟娇淡淡地继续说道，“就能把你打死。”
余芊芊：“……”
“所以你们刚刚啥也没干？”她又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遍。
“当然啦！”孟娇无奈地看着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女人，“他根本不会解这个系绳，我怎么可能让他毁了我完美无缺的婚纱！”
“不过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个事，”余芊芊忽然说道，“今晚你和他睡吗？”
“怎么了？”孟娇有些疑惑地问道，“本来是打算我今晚在我爸妈那里住的，可是我实在嫌麻烦不想跑来跑去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就取消了。晚上我还是在这里睡的。”
“我知道，我是问你是和我睡还是和周铭川睡？”余芊芊追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今晚你要是和他睡免不了有些肢体接触，你那婚纱可是露了一大片皮肤的，到时候一块青一块红明天不就不好看了嘛。”余芊芊倒真是在为她考虑，两条眉毛认真地皱起。
孟娇嘴巴微微张开，她还真没想那么多。刚刚的确周铭川是有些热情得过分，自己把他晾了小一个月，今晚要是和他睡的话明早起不起得来都是个问题。
“那我和你睡。”孟娇快速做了决定。
“没问题。”余芊芊挑眉朝她笑了笑，“哦对了，别和你男人说是我的主意，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孟娇：“……”
晚上四个人开车去了家里人下榻的酒店一起吃了顿晚餐，因为顾着明早的婚礼还要忙碌一天，孟国辉和李琴也没多留他们，只是孟娇最后要上车的时候，李琴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明明第二天就要再见面，可李琴却好像已经陷入了那种要把女儿嫁出去的伤心里。
孟娇一直觉得，从来就不存在把女儿嫁出去的这种说法。不过是两个人因为爱在一起了，从此以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和父母一起爱你的人。
而她的那个家，也永远会是她的家。
孟国辉和李琴，也永远是她的父母。
孟娇紧紧地抱着李琴，她知道她无法说服上一辈的人去理解自己，但她不想要妈妈这么伤心。
“我结婚了你就不要我啦？”孟娇低声对李琴撒娇道。
李琴伤心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孟娇随即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哭什么呢，我不过是和周铭川结个婚，又不是和你们决裂了。”
“你个丫头，乱说话。”李琴抬眼轻骂她，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掉了下来，“算了算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很忙的。”
孟娇轻轻擦掉了李琴脸上的眼泪，自己不知为何也跟着情绪翻动了起来，“那你们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你们快走。”李琴声音有些沙哑，伸手把孟娇往车上推。孟国辉一直在一旁没发话，最后才说，“回去注意安全。”
“嗯，”孟娇点了点头，周铭川从后搂住了她，“那我们先回了。”
“行，走吧。”孟国辉朝他们挥了挥手。
周铭川便上了车，把三人先带回了小木屋。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今晚是彻底没有任何事情还需要做了，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
等待第二天一早，等待太阳升起。
孟娇整个人还有些没从刚刚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李琴眼里的不舍像一把烙铁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永远会是孟国辉和李琴的女儿，但是她也知道，父母永远会觉得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嫁出去了。
可她还是会经常回家，还是会叫他们爸爸妈妈。
这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孟娇想不明白，但是她没办法忽略他们的不舍和伤心。
那眼神很轻，晦涩地掩盖在昏暗的天色里。
可那眼泪又很亮，只小小一滴就刺进了她的心里。
客厅里只剩下孟娇和周铭川两人，孟娇小小地缩成一团靠着沙发的扶手发呆，周铭川不声不响地便坐到了她的旁边。
伸手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壁炉里的火焰噼里啪啦地跳动着，明黄深红，交错呈现。
两人在想着不一样的事，情绪却是同样的低沉。
这很奇怪，明明第二天就该是欣喜激动的时刻，那些沉重忧郁的情绪却在前一晚肆无忌惮地横行。
周铭川将她完全地圈在胸前，良久才开口和她说话，“你要嫁给我了。”
他说的是陈述句，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嗯。”孟娇轻轻应了一声。
火光隐隐跳动在男人的眼眸里，他手指慢慢收缩将怀里的人进一步圈紧，“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他注意到孟娇回来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孟娇低头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半晌才点点头，然后伸出手环紧了周铭川的脖子。
声音小小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想哭。”好像是因为李琴的原因，好像又不是。
这种感觉很神奇，她自己又说不上为什么。
好像一种人为蓄意营造的伤感，她却无法找到源头将它熄灭。
周铭川低头看着孟娇眉间淡淡地拧起，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要亲一会吗？”
孟娇发愣地朝他看去。
“我有点想亲你了，怎么办？”
“为什么不亲？”孟娇在他怀里呢喃道。
周铭川嘴唇翕动了一下，半晌才又开口，“不是你刚刚吃晚饭的时候和我说的吗？到明天婚礼结束之前我都不能碰你。”
孟娇这才想起来她的确是说了，就是防止他没轻没重地给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男人眉眼有些渴求地望着她，半侧脸坠在阴影里，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亲吧。”她嘴唇微启，声音是特赦的圣旨。
周铭川干燥温暖的唇就覆了下来。他吻得很小心也很仔细，大概还是怕给她留下痕迹惹她生气，所以也吻得格外轻柔。
更多的时候，只是舌尖的勾缠。
却也勾缠了沉陷的思绪，就连身子也微微挺起，朝着未知的方向。
沙发完美地将两人的身子吞噬，火焰渐渐黯淡了光亮，黑暗将他们安全地包围。
周铭川像一个行走在钢丝上的人，所有的力气与欲念全被重重地拿捏，然后四两拨千斤般的，小心地，宣泄在怀里人的身上。
断断续续的嘤/咛从呼吸不畅的口中落下，孟娇终于在意识沦陷的最后一秒，按住了那只不甚安分的手。
周铭川身子一怔，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些过界。
嗓口收紧片刻，无奈地倒在了孟娇的身侧。
孟娇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地低笑了起来，笑得他满眼无奈却只能低头去闻她身上的香。
“明天快点过去。”周铭川哑声说道。
孟娇听言更是笑得厉害，身子连带着沙发抖动，恼得周铭川只能抱紧了她不准她再嘲笑他。
孟娇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想到周铭川这段时间忙得厉害也立马收敛了笑意，贴了上去。
她唇边贴在男人的耳畔，右手缓缓地摸他的脸颊。
声音轻柔地，朝他说道，“老公，辛苦了。”
壁炉的火焰仿佛忽然蹿起了老高，周铭川心脏一阵猛烈跳动身子顷刻紧得像一块钢板。
“你，你说什么？”他声线有些颤抖，要她再说一遍。
“没听到就算啦。”孟娇坏笑着就要逃走。
周铭川却直接翻身把人紧紧地压在了下面，两只眼睛像漆黑的猎豹不肯轻易放过她，“再说一遍。”
他语气透着惶惶的不确定，内心却是随时都能爆发出的狂喜。
孟娇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垂眸羞赧一笑，声音软软地朝他嗔道：
“我说老公，你辛苦了。”
身下的女人仿佛瞬时化成了修炼成精的小妖精，只一个轻描淡写的抬眼，就将他的七魂六魄勾得魂飞魄散。
周铭川手臂青筋微微暴起，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里翻腾的欲念。
可那身下的人却还是没有半分危机感，眼神直直地朝他望着，时不时还略显无辜地眨一眨。
女人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周铭川的意念，他牙关轻轻咬起，终于在快要失控的前一秒，站起了身子。
“快去睡觉吧。”周铭川将孟娇也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孟娇轻快地落了地，跟着他朝卧室走去。
周铭川在门口停了下来，“晚安。”
孟娇伸手勾他脖子，“老公晚安。”
男人眼眸收紧，“快进去吧。”他心口燥得慌，再禁不起她任何折腾。
“老公，你不抱我一下吗？”孟娇使坏看他。
周铭川垂眸看着孟娇，脑海里却已是天神交战大意便会出差错，只能快速地抱了她一下，“别喊了，留着明天喊。”
“明天喊？”孟娇手指握在门把手上回看他，“明天什么时候喊？”
周铭川嘴角不动声色地抿起，声音低哑，“晚上。”
别说晚上一起睡觉了，就连白天也都是各忙各的。周铭川明明请了那么专业的团队,却还是事事不放心要跟着。
余芊芊和赵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客厅里,等着听卧室的**。
赵寻在沙发上坐了两分钟实在顶不住困,“芊芊我要去睡会，晚上出门喊我。”他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眼皮都快粘在一块了。
“行，你去吧。”余芊芊朝他摆摆手,不甚在意地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她抬眼瞧了瞧房门紧闭的卧室，嘴角难忍笑意,啧啧这小妖精今天是没好果子吃了。
不过算起来，周铭川应该要恨自己才是。
毕竟余芊芊常常和孟娇忙到晚了就抱着她一起在主卧睡下，周铭川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出来,男人心里肯定对她又不少怨言。
余芊芊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嘿嘿地笑了出来。
她慵懒地抻了抻胳膊,正准备找个舒适的姿势躺一会,忽然一个人从卧室走了出来。
余芊芊一脸惊讶地看着走到客厅的周铭川，然后又立马看了看卧室,结巴道，“结,结束了？”
她心里一阵敲锣打鼓地不敢相信，这才两分钟啊！
两分钟啊！他衣服都已经脱下又穿好了啊！！！
这是什么速度啊！！？？
周铭川脸色也不是很好,他看着一脸难言表情的余芊芊,声音低沉,“你去里面帮一下孟娇吧。”
余芊芊小眼神看着他艰难地点了点,“行，”然后便小跑着冲进了卧室。
反手一个推门，把门阖严实了。
房间里孟娇还在整理自己的头发，余芊芊走过去看了看，嘴巴是有点肿的头发也乱了。
“周铭川之前都是这么快的吗？”余芊芊拉着还在整理头发的孟娇小声严肃地问道。
“啊？”孟娇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把头发扎好之后便转身背对着余芊芊，“你帮我拆一下系绳，我拆不了。”
余芊芊见她一副不当回事的表情，心里大惊，孟娇这小姑娘是不是已经被洗脑了男人就是一两分钟的本事了？
她表情愈加凝重，帮她把绳子解开之后又问道，“你们俩刚刚干什么了？”
孟娇扶着墙从婚纱里抬脚出来，然后认真地把罩子重新罩在了婚纱的上面，这才抬头回余芊芊，“诶呀，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啦。”
她脸蛋倒还真是绯红绯红的，把婚纱挂上之后，就去寻了条裙子套上，嗔怪道，“你这怎么还打听起这种事啦？小黄/片不够你看啦！”
孟娇笑着捏了捏余芊芊下巴。
谁知道余芊芊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拉着她坐在了床上，表情严肃得好像在和她讨论高考志愿，“也就是说，周铭川之前一直都是两分钟的水平？”
“什么两分钟？”孟娇这才抓住了关键词，“两分钟干什么？”
“你。”余芊芊简单粗暴。
孟娇：“……”
她大脑一秒当机，脸蛋烧得更红了。
“我靠，服了，我还以为赛车手的体力——”
“——真的，”孟娇忽然平静地说道，“所以不要再提了。”
余芊芊看着孟娇一副心如死灰般的平静，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刚要开口安慰她。
“他真的只要两分钟，”孟娇淡淡地继续说道，“就能把你打死。”
余芊芊：“……”
“所以你们刚刚啥也没干？”她又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遍。
“当然啦！”孟娇无奈地看着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女人，“他根本不会解这个系绳，我怎么可能让他毁了我完美无缺的婚纱！”
“不过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个事，”余芊芊忽然说道，“今晚你和他睡吗？”
“怎么了？”孟娇有些疑惑地问道，“本来是打算我今晚在我爸妈那里住的，可是我实在嫌麻烦不想跑来跑去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就取消了。晚上我还是在这里睡的。”
“我知道，我是问你是和我睡还是和周铭川睡？”余芊芊追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我只是突然想到，今晚你要是和他睡免不了有些肢体接触，你那婚纱可是露了一大片皮肤的，到时候一块青一块红明天不就不好看了嘛。”余芊芊倒真是在为她考虑，两条眉毛认真地皱起。
孟娇嘴巴微微张开，她还真没想那么多。刚刚的确周铭川是有些热情得过分，自己把他晾了小一个月，今晚要是和他睡的话明早起不起得来都是个问题。
“那我和你睡。”孟娇快速做了决定。
“没问题。”余芊芊挑眉朝她笑了笑，“哦对了，别和你男人说是我的主意，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你。”
孟娇：“……”
晚上四个人开车去了家里人下榻的酒店一起吃了顿晚餐，因为顾着明早的婚礼还要忙碌一天，孟国辉和李琴也没多留他们，只是孟娇最后要上车的时候，李琴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
明明第二天就要再见面，可李琴却好像已经陷入了那种要把女儿嫁出去的伤心里。
孟娇一直觉得，从来就不存在把女儿嫁出去的这种说法。不过是两个人因为爱在一起了，从此以后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和父母一起爱你的人。
而她的那个家，也永远会是她的家。
孟国辉和李琴，也永远是她的父母。
孟娇紧紧地抱着李琴，她知道她无法说服上一辈的人去理解自己，但她不想要妈妈这么伤心。
“我结婚了你就不要我啦？”孟娇低声对李琴撒娇道。
李琴伤心瞪了她一眼，“怎么可能？”
孟娇随即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哭什么呢，我不过是和周铭川结个婚，又不是和你们决裂了。”
“你个丫头，乱说话。”李琴抬眼轻骂她，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掉了下来，“算了算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很忙的。”
孟娇轻轻擦掉了李琴脸上的眼泪，自己不知为何也跟着情绪翻动了起来，“那你们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你们快走。”李琴声音有些沙哑，伸手把孟娇往车上推。孟国辉一直在一旁没发话，最后才说，“回去注意安全。”
“嗯，”孟娇点了点头，周铭川从后搂住了她，“那我们先回了。”
“行，走吧。”孟国辉朝他们挥了挥手。
周铭川便上了车，把三人先带回了小木屋。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今晚是彻底没有任何事情还需要做了，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
等待第二天一早，等待太阳升起。
孟娇整个人还有些没从刚刚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李琴眼里的不舍像一把烙铁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心上。
她知道自己永远会是孟国辉和李琴的女儿，但是她也知道，父母永远会觉得女儿嫁出去了就是嫁出去了。
可她还是会经常回家，还是会叫他们爸爸妈妈。
这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孟娇想不明白，但是她没办法忽略他们的不舍和伤心。
那眼神很轻，晦涩地掩盖在昏暗的天色里。
可那眼泪又很亮，只小小一滴就刺进了她的心里。
客厅里只剩下孟娇和周铭川两人，孟娇小小地缩成一团靠着沙发的扶手发呆，周铭川不声不响地便坐到了她的旁边。
伸手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壁炉里的火焰噼里啪啦地跳动着，明黄深红，交错呈现。
两人在想着不一样的事，情绪却是同样的低沉。
这很奇怪，明明第二天就该是欣喜激动的时刻，那些沉重忧郁的情绪却在前一晚肆无忌惮地横行。
周铭川将她完全地圈在胸前，良久才开口和她说话，“你要嫁给我了。”
他说的是陈述句，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嗯。”孟娇轻轻应了一声。
火光隐隐跳动在男人的眼眸里，他手指慢慢收缩将怀里的人进一步圈紧，“你是不是有点不开心？”他注意到孟娇回来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孟娇低头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半晌才点点头，然后伸出手环紧了周铭川的脖子。
声音小小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想哭。”好像是因为李琴的原因，好像又不是。
这种感觉很神奇，她自己又说不上为什么。
好像一种人为蓄意营造的伤感，她却无法找到源头将它熄灭。
周铭川低头看着孟娇眉间淡淡地拧起，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要亲一会吗？”
孟娇发愣地朝他看去。
“我有点想亲你了，怎么办？”
“为什么不亲？”孟娇在他怀里呢喃道。
周铭川嘴唇翕动了一下，半晌才又开口，“不是你刚刚吃晚饭的时候和我说的吗？到明天婚礼结束之前我都不能碰你。”
孟娇这才想起来她的确是说了，就是防止他没轻没重地给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男人眉眼有些渴求地望着她，半侧脸坠在阴影里，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亲吧。”她嘴唇微启，声音是特赦的圣旨。
周铭川干燥温暖的唇就覆了下来。他吻得很小心也很仔细，大概还是怕给她留下痕迹惹她生气，所以也吻得格外轻柔。
更多的时候，只是舌尖的勾缠。
却也勾缠了沉陷的思绪，就连身子也微微挺起，朝着未知的方向。
沙发完美地将两人的身子吞噬，火焰渐渐黯淡了光亮，黑暗将他们安全地包围。
周铭川像一个行走在钢丝上的人，所有的力气与欲念全被重重地拿捏，然后四两拨千斤般的，小心地，宣泄在怀里人的身上。
断断续续的嘤/咛从呼吸不畅的口中落下，孟娇终于在意识沦陷的最后一秒，按住了那只不甚安分的手。
周铭川身子一怔，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些过界。
嗓口收紧片刻，无奈地倒在了孟娇的身侧。
孟娇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地低笑了起来，笑得他满眼无奈却只能低头去闻她身上的香。
“明天快点过去。”周铭川哑声说道。
孟娇听言更是笑得厉害，身子连带着沙发抖动，恼得周铭川只能抱紧了她不准她再嘲笑他。
孟娇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想到周铭川这段时间忙得厉害也立马收敛了笑意，贴了上去。
她唇边贴在男人的耳畔，右手缓缓地摸他的脸颊。
声音轻柔地，朝他说道，“老公，辛苦了。”
壁炉的火焰仿佛忽然蹿起了老高，周铭川心脏一阵猛烈跳动身子顷刻紧得像一块钢板。
“你，你说什么？”他声线有些颤抖，要她再说一遍。
“没听到就算啦。”孟娇坏笑着就要逃走。
周铭川却直接翻身把人紧紧地压在了下面，两只眼睛像漆黑的猎豹不肯轻易放过她，“再说一遍。”
他语气透着惶惶的不确定，内心却是随时都能爆发出的狂喜。
孟娇看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垂眸羞赧一笑，声音软软地朝他嗔道：
“我说老公，你辛苦了。”
身下的女人仿佛瞬时化成了修炼成精的小妖精，只一个轻描淡写的抬眼，就将他的七魂六魄勾得魂飞魄散。
周铭川手臂青筋微微暴起，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里翻腾的欲念。
可那身下的人却还是没有半分危机感，眼神直直地朝他望着，时不时还略显无辜地眨一眨。
女人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无孔不入地侵蚀着周铭川的意念，他牙关轻轻咬起，终于在快要失控的前一秒，站起了身子。
“快去睡觉吧。”周铭川将孟娇也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孟娇轻快地落了地，跟着他朝卧室走去。
周铭川在门口停了下来，“晚安。”
孟娇伸手勾他脖子，“老公晚安。”
男人眼眸收紧，“快进去吧。”他心口燥得慌，再禁不起她任何折腾。
“老公，你不抱我一下吗？”孟娇使坏看他。
周铭川垂眸看着孟娇，脑海里却已是天神交战大意便会出差错，只能快速地抱了她一下，“别喊了，留着明天喊。”
“明天喊？”孟娇手指握在门把手上回看他，“明天什么时候喊？”
周铭川嘴角不动声色地抿起，声音低哑，“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