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太过残忍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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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界中的测验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言毅也给言小剑进行了一番良好的心理辅导。明天一早就要下山了，他本准备离开幻界去试试这个世界的神仙到底能不能睡得着觉的时候，言孟的一句话却提醒了他:“痴女来送命”。这让他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做——破相。言毅把老头赶到一边，很是严肃的告诉他，让他不要恢复自己脸上的伤疤。在得到老头的肯定答复之后，他站在言小剑的面前，风轻云淡的指着自己的脸，道：“来，往这里砍。”
言小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道：“师兄，真的要这样吗？！”
“如果你想让我和你霓裳师姐以后还有一点点机会能正常相处谈话的话，最好马上一剑划破我的脸。”
这句话对言小剑的杀伤力不小，但他还是犹豫道：“可是师兄，身体发肤...”
“我是孤儿。”
“......”
“只要能对我有用的事情，都可以做。”
看着神色极其坚定的师兄，言小剑脑壳真的有点晕，这一天之中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太过烧脑...
“那在我划破师兄脸之前，师兄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师姐，为什么脸划破了就能和师姐好好相处？”言小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出手。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只是联系上下文知道了大概，但是具体的还不清楚。”
“额……”言毅这才想起自己的自闭表现是发生在来宗门的路上，当时言小剑可不在场。看来是后来他听到一些与游戏有关的东西，猜出了一些事实。
于是言毅问道：“她叫你来问我的？”
“没有。”言小剑摇头。
确实没有，是自己提出来要问师兄的，至于师姐...师姐只是想知道而已，她又没问。
“她想知道？”
“没有。”
师兄真厉害...言小剑心中一抖。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撒过谎，今天，这个时刻，他终于破天荒的进行了他一生中第一次的撒谎，而且撒谎撒得极有水平。他虽然心里一抖，但是回答的时候，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般好奇，语气没有丝毫停顿，还是那般淡定。
言毅注视着他的眼睛，聆听他的声音。他害怕是霓裳叫言小剑来问的，那样的话他就不能解释了，免得让霓裳知道真相后对自己的厌恶变淡，甚至不再厌恶自己，而是换一种方式与自己相处。那种没脾气的女人，第一次闹矛盾过后就只是放了点辣椒，后面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放了，怕是现在哭了一顿，已经啥事没有了。
所以为了避免以上情况的发生，加上以后恶心人的时候那女人可以非常生气，这件事情便不能告诉他。
当然，这是建立在这小胖子撒谎的前提下的结论。而很明显，他“没有撒谎”，也就是说，这件事只是他自己想知道而已。
言毅犹豫了一会，觉得反正他也猜得差不多了，说一遍也不会怎样。
“我要先知道，你会不会和你师姐说？”
“不会。”
小剑师弟果然是天才，第一次连续性的撒谎居然滴水不漏，脑袋摇得如此肯定，神情如此坚毅...
言毅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他的表情，发现确实没有问题，便将自己的王者之路，一生唯爱联盟的一切缘由全都说了出来，说得很慢，解释得特别的详细，甚至把联盟的介绍完全说了出来，比跟言孟介绍时还要完整。似乎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番“带着师弟一起回地球双排”的打算。
半个时辰后...
言小剑懵然道：“师兄，你做的这些事，就是为了个游戏？”
“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不是一般的游戏，那是联盟，英雄联盟！”言毅伸出一根手指，反复强调。
“......”
以言小剑的三观，当然是无法理解言毅的思想，却又对这样固执的师兄毫无办法，根本想不出让他不要如此极端的劝言。
“现在，全部的理由都在这里，你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言小剑在接受现实之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既然师兄如此坚定自己的梦想，那么我就大概可以理解师兄为何这么做了。毕竟师兄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还那么有魅力，如果师姐和师兄相处久了，师兄恐怕真的要被师姐喜欢上。”
“魅力？除了长得这副嘴脸，还有什么魅力？”言毅一脸好奇。
“当然有魅力了！师兄你不觉得自己说话很有趣吗？做事的时候也会为别人着想！而且...”言小剑笑了笑，道：“师兄你就算觉得这个世界是个游戏，你也没想过利用我们，是吧？”
言毅抖抖眉毛，没有回答“利用”的问题，只是问道：“说话有趣？”
“在三年前，师父说话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很正经的一个老人。现如今......师父大部分的词语和语气都是和师兄学的吧？”
言孟：“......”
“额...你难道觉得老头说话有趣吗？”
“虽然我一开始觉得师父越来越不像个人了，可是后来又觉得这种说话方式很是新颖，并且越想越好笑，很是幽默。”
“哦，骚话啊，可以理解。骚话的魅力确实是没有人能够抵抗的，口吐芬芳是永远的快乐。那么做事为人着想怎么说？”
“因为我看过师兄脸上的愧疚和不忍。”
“......”
言毅怔了怔，而后眼帘微垂，没有说话。
“能为游戏人物愧疚，师兄莫非还不够为别人着想？”
“......”
“我看见了师兄你装出来的狰狞。”
“你怎么知道是装的？”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
“不就是为了显得自己恐怖一点，然后能让我刻骨铭心吗？”
“......都给你懂完了。”
“最后，我还得到了...”言小剑满脸认真，道：“师兄愿意分享的亲情！”
“......”
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这才相处几天，就把本公子的优点分析出来了！虽然只是本人所有优点中的极小的一部分，但是完全能够表明他极其敏锐的洞察力！
“你不觉得我的游戏理由很荒诞？”
言小剑摇头道：“我不是师兄，我体会不了师兄的心情。但我知道，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很荒诞，但是对于师兄来说，那一定是想要认真去做的事。”
言毅笑了起来，心中有些暖意。
这世界上能让人舒心的事情有很多，其中最简单的一种便是：自己在想到别人的感受时，在为别人自责自愧时，别人也愿意想到自己，愿意考虑自己的难处。
“我自私了，所以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刚来时只是陌生人，自私是正常的事情。”言小剑看着他的眼睛，道：“师兄说自己是理智的人，我信，所以我不信已经气哭过师姐的师兄，下一次相见时还能说出那样一模一样的话。”
“......”
你是谁？这句话是言小剑说出来的？
言毅愣愣的看着他......这小子原来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的啊，这特么小心思多得一比！
不过谁说我说不出来了？你叫她过来试试？
言公子撇撇嘴，却是出奇的没出声抬杠。
言小剑摊摊手，小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道：“所以，只用了两天的相处我就感受到了师兄的魅力，再加上师兄的容貌，对师姐那种单纯的女孩来说确实很有杀伤力。”
“......”
嘶~这个神态，这个语气...言毅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这小子，要开始变坏了！老子的影响力那么强大的吗？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言小剑伸出一根浑圆肥硕的小手指，道:“师兄一心想着联盟，对修道长生无半点**，甚至与师父在幻雪界中周旋了三年之久。这种超凡脱俗的思想境界，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魅力。”
言毅笑笑，道:“其实我是怕死。”
“不，怕死的人才想长生。”
“这么说你小子怕死？”言毅调侃道。
言小剑点头，“是的。”
“……”
至此，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后，言小剑认真的看着言毅，最后确认道：“师兄，还划脸吗？”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直接动手。”
言小剑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出手了，师兄！”
刷！！！
肥肥的手腕翻转.。
言毅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那道由下至上的蓝色剑芒。
剑芒打在脸上，一阵难言的疼痛直钻心底。言毅却面无表情，任由脸上的鲜血不断流下，他伸手，朝一旁的言孟挥了挥手，道：“老头，给点绷带。”
言孟看了半天戏，终于有了镜头，飞过来看着他，道：“止个血而已，你自己用黑雾就行，哪还用得着凡俗的绷带？”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自己也是个神仙了。”言毅微微一笑，浓浓的黑雾从脸上的毛孔里冒出，将整张脸全部覆盖。
几息之后，言毅感觉不再有液体流动了，才把黑雾全部散去。
“嗯？”
言毅笑道：“你们这么看着我作甚？一道长长的疤刻在脸上，是不是很狰狞？”
“......”
一旁的言小剑伸手，摸上他那完美无瑕的脸庞，讶然道：“师父，你是不是动手了？”
言孟摇头道：“没有。”
“怎么了？你们什么表情，我好像不是很恐怖？”言毅奇怪道。
“你的脸...”
“有点恶心？”
“恢复了。”
“......”
言毅怔了怔，然后伸手抓着他的肩膀，惊声道：“你说什么？！”
“师兄，你自己看吧...早知道从师姐那里弄一个铜镜过来了。”言小剑索性从剑鞘里弄出一盆水，让言毅自己看。
平静的水面上有一个倒影，虽然看不出颜色，但是轮廓和线条都非常的熟悉，非常的清晰...这是一张干净完整的脸，无暇的脸，极其俊朗的脸。
言毅伸手揉了揉脸颊，水里的倒影也伸手揉着脸颊，动作完全一致，十分同步。
“不可能啊！”言毅皱着眉头，有些困惑的将那盆水扔翻在地。
“嗯...会不会是黑雾的问题？”言小剑皱眉道。
言孟点头道：“应该就是，我刚刚没有发现其他的灵力波动。”
言毅指着自己的脸，咬牙道：“小剑，再来砍一次！”
言小剑挠了挠头，只得再度挥出凌霄。
熟悉的痛感，甚至痛的地方，痛的长度，大小，和之前都完全一样。
“老头，你帮我止血！”
言孟点点头，运转灵力覆上言毅的脸庞。
血水消散，伤口结痂。
言小剑惊呼道：“师兄，有疤了！”
“我知道。”言毅并没有为这个结果感到放心，而是继言孟灵力消散之后再度唤出了黑雾，笼罩自己的脸颊。
黑雾重回体内，言毅望着言小剑的表情，眼角有些抽搐，低声道：“不要告诉我......又恢复了。”
“......”言小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弹出一道灵力，覆水回收，递给言毅，道：“师兄，你自己看。”
言毅深吸口气，把僵硬的视线慢慢移动到水盆中。
完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