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天降灾难（四十六）

    
    46，天降灾难（四十六）
    2015年的最后一天，对刘倩倩来讲是最受折磨的一天。
    看着护士们把李小娟送进了手术室，关上的大门就像关上了刘倩倩的心扉一样。
    李春生和戴小凤，早晨早早的就起来了。
    自从女儿李小娟生病以来，两个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过。
    儿子清风已经走了一周了，虽然有点挂念，但是刘倩倩说他回北京办一件比较秘密的事儿去了，对于自己这个儿子，老两口还是比较放心的，这些日子朝夕相处，看到他忙碌的身影，心里还是很心疼的，这一次是天天在一起，已经让老两口很心满意足了。
    戴小凤对李春生说，“孩子他爹，你发现没有，我们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
    李春生笑呵呵的说，“这还用你说呀，这事儿不是明摆着的吗？”
    戴小凤看了看李春生说，“你看看这一次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我儿子把这事顶起来，你说咱们俩人会怎么样啊？”
    李春生笑盈盈的说，“老婆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每天早晨没见你这么多话呀？儿子回来这么多天了，你还是早晨起来就做饭，怎么今天就想起和我聊聊儿子的事儿呢？孩子长这么大了，我们俩没操什么心，所有的事儿都是他自己扛过来的，咱们家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没有大学毕业呢，就得帮助我们俩扛事，这孩子真是够辛苦的。”
    戴小凤点了点头说，“可不是吗？这就叫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如果生在一个富裕的人家，咱们孩子也不用受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的罪，从小到大跟着爷爷奶奶在一起，现在好不容易上大学了，还得想着咱们家的事儿，这么大的事儿咱们都快不成了，你看看他还跟没事人似的，每天笑呵呵的，有这么大儿子真是一种幸福啊。”
    李春生笑着说，“老人说养儿防老啊，我们对他没尽什么养育的义务，但是我们的儿子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子了，毫无怨言，每天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给我们带来最美好的快乐，孩子每天都是高兴的事儿吗？不可能的，尤其是现在小娟这个病他也是很上心的，心里肯定是不舒服，当着我们的面还要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那不是为了哄我们两个人开心吗？不过最近小娟的病确实好多了，他也确实高兴，我们俩也应该高高兴兴的，过两天看看孩子去元旦了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
    戴小凤坐在了李春生的旁边，拉着老伴的手说，“他爹呀，现在有孩子在前边，我们俩就什么都别张罗了，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给孩子添乱了。小娟的病把儿子也给折腾的够呛，到北京去指不定是不是为了小娟的病呢，我们两个人就别给添乱了，今天是年尾的最后一天了，倩倩没准过来咱们问一问呗，如果允许的话，咱们就去看看小娟，如果不方便咱们就改天去，你说好不好呢？”
    李春生摸着老伴的粗糙的手，很有感触的说，“你说的对，我听你的。这么多年了，你跟着我真的是没少吃苦啊，原来你的手又细活，又暖和，现在和我的手一样，变得这么糙了，和我一起真的这辈子让你没少吃苦啊，好在我们有着一双儿女，我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我们得好好珍惜呀。我们两个老农民多干点活儿，身体棒棒的，也算是给孩子帮忙了，到了咱们这个岁数还能干什么呢？不得病身体好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戴小凤用商量的口吻和李春生说，“孩子的爹，我可是有点想法，小娟的病看好了以后，是不是带着两个孩子一块儿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去，他们的岁数可是越来越大了，孩子我倒是不惦记了，现在老人我真的是每天都想他们，不知道他们身体怎么样，不知道两个弟弟的家庭会不会把老人照顾好？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老家的生活也和以前完全都不同了，两个弟弟的家庭，咱们也没少给钱，是不是能够替咱们把老人照顾好呢？”
    李春生有点儿触景生情说，“爸爸妈妈都已经80多了，好在他们有一副强壮的身体，我们两个人还少操很多心，他们这辈子比我们吃的苦要多得多，早些年缺吃少穿，尤其是我妈妈，不知道有多少次，他都没有吃饱饭，把饭让给我们兄弟了，那个时候真的不懂事儿啊，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后来才知道有的时候饭做少了，妈妈只是喝点汤水就坚持下来了，这人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有妈妈在心里就有惦记的，就是一个家，想起了我妈妈，我还真是有点难受，20多年没有见她老人家了，不知道现在她老人家变成什么样了。按你说的，小娟病好了以后，咱们一家子回去看看他们，挣钱多少是够啊，咱们现在幸福安乐的小生活也应该让他们分享一些了。”
    戴小凤仍然商量着说，“孩子他爹，爷爷奶奶在大山里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走过那十里大山一步，你说如果他们身体好，我们把他们带过来怎么样啊？让他们也坐坐高铁来到广州这个大城市看一看，和我们生活一段时间，这样也了了你一个心愿呀。我知道你是一个最孝顺的人，早些年打的工给两个弟弟娶媳妇儿了，后来有了小娟，我们谁能给家里也寄了一些钱，但是我知道你还是想他们的，我也想他们，你说把他们接来我们一起过好不好啊？就不知道他们的身体能够不能够经得住车马劳顿呀。”
    李春生说这话，眼泪花儿已经在眼眶子里转了，使劲儿握住我老伴的手说，“老伴儿，这辈子我娶了你真是最幸福的事儿了，这一辈子你从来没为自己着想过，为这个家，为了我，为了孩子们，为了老人，你贡献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自己要做的事儿，把心思全扑在咱们的家上了，你的父母没得早，也没有想上我们什么服务，但是你从来没有怨言，现在你又在想着我的爸爸妈妈，真的很难为你了。老人家们愿不愿意跟我们出来还是一回事儿呢？什么叫孝顺呢？就是顺着他们，他们是愿意来，那当然好了，如果要不愿意来也不能强求呀。”
    戴小凤也使劲握了握李春生的手，“小娟病好了以后，还有两年就高考了，等他考完了，干脆我们两个人回去跟着老人一起住，一起生活，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还有儿子给的我们也差不多了。如果老人愿意出来，我们就在广州一起生活，如果他们不愿意出来，我们就两年以后回老家，叶落归根陪着老人，你说怎么样啊？”
    李春生看着老伴儿心里一阵心酸，“老伴，嗯，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今天早晨你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了呢？小娟的病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看好，我们现在得先把孩子的病看好了再说别的。我们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父母永远是为了孩子，舍弃自己的老人，我们也一样啊，想起来我真不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在这方面我真的是不如你呀，等小娟看完了病，我们就按你说的办，其实我也是很想家的，家里有那么一个大家庭，父母健在，多幸福的事啊，现在我们抛家舍业背井离乡，生活过好了，我们也该叶落归根了。”
    戴小凤笑着对李春生说，“等儿子回来咱们两个人跟他商量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意见，从小他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对爷爷奶奶感情很深，我相信他愿意让爷爷奶奶走出来，享受一下这美好的生活，你说他这么奋斗，不也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吗？爷爷奶奶在老家，毕竟是他的牵挂，再过半年他就毕业了，也有能力养这个家了，爷爷奶奶出来，他生活在旁边不用揪心，想这想那的，我相信他也是这么想的。”
    李春生若有所思的说，“是啊，这么一晃20多年过去了，孩子大学都要毕业了，我们也应该想想今后的生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谁知道天上给我们降下了这么大的灾难，小娟的病一下子让我老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今天你说这些话也让我特别的有感触，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呀？遇见笑而人不在了，趁着爷爷奶奶两个人的身体还好，我们把他们接出来，好好的孝敬孝敬他们，或者是我们回老家和他们一起生活，让他们有一个幸福快乐的老年，这才是我现在最需要做的呀，你现在一下子就把我的心思看穿了，把话给我说明了，我心里真是高兴啊。”
    戴小凤笑呵呵的说，“我们俩生活一辈子了，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自从小娟病了以后，对孩子的病着急，心里更是牵挂老人了，父母都已经年岁这么大了，我们在外边怎么可能不牵挂他们呢，但是最牵挂我们的还是他们，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远隔千里还是那种思念。我们在外漂泊了20多年，打工的生活虽然很艰苦，但是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日子过得多好，也免不了父母的挂念，我们回去看看他们，然后决定下一步怎么走，我想你肯定已经琢磨了孩子出现这样的灾难也是老人保佑我们才看好的，所以回去看看他们，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李春生心里有些灿烂，慢慢的说，“孩子长大了，我们也上岁数了，老人们更是年纪一大把，但是他们是不可，其实这20多年来，每时每刻我都在思念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不是生病了两个弟弟和老人家们处的怎么样？大山里的生活虽然是很清静，但是一辈子没有走出大山也是他们的遗憾，虽然我们过着在外漂泊打工的生活20多年了，这个世界我们也看了一个干干净净，老人们呢，还是每天对着那扇对着那水，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城市，这么好的社会也应该让他们来看一看。”
    戴小凤笑着对李春生说，“他爹呀，我还有一个事儿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想跟你唠唠叨叨，你可别嫌我烦啊。”
    李春生用爱抚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老伴，轻轻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操那么多心了。你是不是说咱们儿子对象的事儿啊？他自己说在燕京大学有女朋友，这样不是很好的吗？你还操什么心啊？”
    戴小凤看着李春生慢慢的说，“孩子他爹，你就是这么一说难道你就不想吗？其实我知道你比我还纠结呢，面前刘倩倩是多好的孩子呀，从和咱们儿子一起回家那天起，我就拿他当自己的亲闺女了，这么多年他对咱们这个家，对你对我对小娟，特别是对咱们儿子清风那番心思，难道你就看不透了？可是儿子说有女朋友了，你说倩倩这么好的姑娘，如果要做了我们的儿媳妇多好啊，天不随人愿，你说我能不想吗？眼前的事眼前的人做妈妈的不替儿子想，谁替儿子想啊？我相信你这个爸爸脑袋瓜儿也在转，就是不说，咱们家真的有点对不起人家倩倩姑娘，这么多年以来，每个礼拜都会来看我们摆那么多东西和小娟处的，比亲姐妹还亲儿子，不是经常见面，反而人家刘倩倩每周都来看我们都能见上一面，你说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啊？和我们处了这么久，我心里能没有想法吗？你心里能没有想法吗？但是我们那个傻儿子还一心一意的姐姐姐姐叫的，我觉得都有点心酸了。”
    李春生点点头对戴小凤说，“谁说不是？倩倩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对我们这个家，对我们老两口子对小娟，对咱们的儿子真是没得说。这件事儿我们不能掺合，儿子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啊，话说多了，人家指不定爱听不爱听呢，这件事我们一禅好把事情说透了，倩倩姑娘离我们而去，你说我们舍的吗？他们年轻人的事儿，让他们去自己解决吧，年轻男女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咱们这老眼昏花的哪看得清楚啊。儿子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和倩倩姑娘早就已经说开了倩倩姑娘虽然有点剃头挑子一头热，但他心里明白咱们儿子啊，有自己的生活了，说错了话，大家都很尴尬，咱们干嘛讨人厌呢？”
    戴小凤赞同的说，“我就是咱们俩尔敢和孩子说呀，特别是当着倩倩的面，只能疼人家孩子，爱人家孩子，对人家充满了感激，年轻人的事儿我也弄不明白，他们之间感情纠葛太复杂了哪，是咱们两个老人家说的事啊，可是你说在咱们面前，好多事情我也是心烦意乱，所以跟你叨唠叨唠心里痛快一点，这也不可以吗？”
    李春生笑着说，“咱们俩人说说就算了，有什么事儿心里想不通的，想不开的都可以跟我说，老夫老妻一辈子了，有什么话不能说呢？但是我们说这些话一定是被弟弟说，不能当着孩子面说，孩子们的想法许多都是我们不了解的，虽然人家说知子莫过父，但是我这个爸爸在感情上受不了，孩子在工作上受不了孩子，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了，不是我们给他带大的，而是他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始终和我们隔着一条心，虽然现在对我们这么好，但是管多了是不是也惹孩子不高兴啊？”
    戴小凤轻轻的说，“这倒不会，孩子还是咱们自己的孩子，打断骨头都连着筋，血浓于水呀，不管我们做错了什么事儿，说错了什么话孩子都不会跟咱们计较的，这一点我坚信我是他的妈，我最懂他了。正因为懂得儿子，所以才不给他添乱。这一次我们儿子和刘倩倩一起给女儿治病，两个人处的多好啊，多默契呀，让我看着真的有点动心思了，所以才跟你议论议论。”
    李春生摇了摇戴小凤的手说，“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人到什么时候都也有一个亲妈，不管什么事儿都会替孩子考虑的，有了妈就有了一切，就有了家，就有了幸福，就有了挂念了。你这个妈当的称职替儿子想的事儿也多，不过我劝劝你还是少想一些的好，过好咱们自己的生活，别自己烦自己，把咱们俩人身体弄得好好的，就是不给孩子添乱了。小娟的事儿，孩子知道以后对咱们俩的看法都改变了，想当初我们捡了这个孩子，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灾难，你说他这一辈子多坎坷呀。我们的儿子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子，对这个一点血缘没有的妹妹，没有因此对我们两个人产生怨言，而是觉得我们两个很伟大，你说这样的儿子上哪去找啊？现在小军的病全靠他了，我们又插不上手，这个时候还能够给孩子添乱吗？你是想活动活动，我不怪你，但是咱们俩可说好了，孩子的事千万不能干预，无论刘倩倩多好，都让咱们儿子自己决定，将来他把女朋友带回家，我们更是要欢天喜地的，千万别让人家看出来咱们对刘倩倩有意思，咱们有意思管用吗？还得是儿子有意思，儿子自己找个女朋友，我们怎么能够不高高兴兴的接待呢？这些事儿我是叮嘱叮嘱你，你这个老太婆心里直到时候脸上可不能挂线，不能让人家姑娘觉得有什么事儿，那可是给孩子添大了吧，你说对不对呀？”
    戴小凤赶紧的解释说，“孩子他爹，你就放心吧，我这个人明白着呢，这事儿我还弄不明白吗？好，我自己选择的女朋友，自己处的对象，我们当然得换新及第的啦，至于倩倩姑娘，我们心里装着就是了，也不能说出口，他们相互之间都认识我们添这个乱干嘛呀？年春节以前，这个姑娘和刘倩倩在一起10多天了，倩倩姑娘这件事儿对我说过，最近儿子说寒假了，这个姑娘有可能过来，我们也得做做准备，第1次见面多少也得意思一点，这可是咱们老家的礼节，可不能落了礼啊。”
    李春生笑得很欣慰，对自己的老伴说，“老伴儿，你就是世界上最明白的妈了，这件事儿你说的没错，我们也提前预备一点，孩子来了看我们，我们一定得高高兴兴的，人家从北京大老远的过来，也是听说妹妹小娟病了，过来看一看，表达一下心意，我们也不能够落了礼节，礼尚往来呀。动别的心思都没用，这可能就是咱们未来的儿媳妇，咱们孩子一心都在人家身上，你有别的想法，一点用都没有。还要把话说回来，你的心思也要收紧一点，不能够比来比去的，人与人之间感情的事儿咱们说不明白，不要拿人家孩子和刘倩倩比，这比怎么比呀，天天和我们在一起，和人家偶尔来看一次当然没法比，所以你心里那杆偏平不能偏了，心里这杆秤要平了，我们对人家孩子一定热热乎乎的，不能够让人家有什么感觉，那可就对不起人家了，说到头，这才可能是你真正的儿媳妇来了，所以你不高兴吗？能不好好的接待吗？”
    戴小凤笑呵呵的说，“你说的对呀，我干嘛放着真神不拜拜那个泥菩萨呢，真的儿媳妇来了，我一定好好的表现，我这个婆婆还是一个很开明的婆婆，在广州生活了20多年，别的没学会适应生活，我是学会了，人家孩子不远千里的来看咱们，咱们怎么能够不热热乎乎的呀，我一定是让孩子感到心里热乎乎的，然后回到家和父母一说，这才是高高兴兴和睦的一家人呢，将来还给这么幸福的生活还长着呢，我们一定到最开始就让孩子感觉到我们的诚意，我儿子喜欢的我就最喜欢了，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李春生哈哈的笑，然后说，“婆婆大人，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最好的婆婆了，也是我最好的老伴，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等着幸福的生活吧。”
    戴小凤也笑着说，“看把你高兴的，你看看我们老了孩子大了，现在都有了女朋友，过两年就要结婚了，再过两年没准我就有孙子了，你说这样的生活谁不高兴谁不期盼呢？现在我唯一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女儿的病彻底好了，将来也给我找一个女婿回来，你说坐在桌子上一大家子人吃着饭吃着菜，喝着酒聊着天，那得多好啊。”
    李春生也沉浸在向往之中，然后平静的心情说，“今天早晨阳光这么明媚，又是幸福美好的一天开始了，我们两个的话题也是奔着幸福去的，就是不知道女儿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儿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希望新的一年我们有一个幸福的开始，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幸福的生活，让我们永远的幸福下去，让我们高高兴兴的过好每一天。”
    戴小凤也平静的说，“谁能想到20多年的打工生活，最终我们得到了上天的惠顾，能够过上这么美好的生活呢？祝愿我的闺女好好的，赶紧的把病治好了吧，这幸福的美好生活正在等着你呀，我的女儿。”
    李春生心里也在祈祷，嘴里却说，“我的女儿一定会好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