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四十九章 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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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秦核舟的作品，刚送来的呢，所以没来得及安牌。你们是第一批欣赏到的游客。”旁边一位核雕工匠直白的说道。
直播间弹幕一片懵，不知道秦核舟是谁。
“秦核舟，就是秦淮小哥哥啦。因为成名作是一枚核舟，所以别人都这么叫他。”
小玉眉梢飞扬，愉悦的向直播间观众科普。
她就猜这叫人叹为观止的作品，肯定只有秦淮小哥哥才能创作出来。果然猜得不假！
[我记得上次听说过，秦淮小哥哥的核舟拍卖价是三千万。真正的比黄金贵重万倍。]
[什么核舟？]
[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
尝贻余核舟一，盖大苏泛赤壁云。
舟首尾长约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许。
中轩敞者为舱，箬篷覆之。
旁开小窗，左右各四，共八扇。
启窗而观，雕栏相望焉……这文章你不知道？]
科普弹幕霸占了屏幕，直播间的观众恍然大悟。
[拍出三千万天价，那这枚核舟一点事鬼斧神工的作品了！博物馆也有展出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问问！”
看到弹幕的提问，小玉抓住了机会，凑到秦淮面前。
“秦淮小哥哥，展馆里会展出你的核舟吗？我在直播嗳，观众都想跟你说话，能不能打个招呼？能不能回答观众几个问题，能不能……”
陆家小姑娘还没问秦淮同不同意，就把镜头转向秦淮，然后催促秦淮打招呼。
[秦先生很忙的，别添乱。]
唐馆长挥手驱赶在一旁瞎闹的陆家小姑娘。
“哎，唐爷爷，这就不对了，我直播间的，都是对传统文化有着热爱的观众。稍微跟他们科普一下，不要吝啬带他们领略一下传统技艺之美嘛。而且，我直播间的十万水友，可是眼巴巴等着秦淮小哥哥跟他们谈一谈的。”
小玉辩驳道。
“让他们来博物馆，博物馆里陈列着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大美！”
唐馆长十分严肃，一点不给情面，躺在家里看两个视频，看一场直播就大言不惭热爱传统文化了？
这和把性格交给星座，把努力交给鸡汤，把运气交给锦鲤，然后对自己说‘听过许多道理，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的懒货有什么区别？
都是表面热爱。
“可是没有人领路。”
“有免费导游。”
“可是导游没有秦淮小哥哥颜值高有气质。”
好吧，唐馆长无言以对，抱歉的看了秦淮一眼。
“真是不好意思，小姑娘就是这么闹腾，爱添乱。”
“没事。我可以配合她一下。”
秦淮并没有放在心上，表示可以配合一下小姑娘。
陆家小姑娘立刻笑嘻嘻的将镜头对准秦淮。她的直播间名称已经改成：直播采访身价上亿的帅气玉雕小哥哥，现在的人气直逼十三万。
“你们好，我叫秦淮。这是我女朋友，商雅。”
秦淮把商雅拉入镜头，介绍了一下。
商雅姿态从容的冲镜头打了一个招呼。
颊边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秦淮在这种场合把她拿出来介绍，说明她在秦淮心里分量很重啊！
回去一定要好好奖励秦淮小哥哥。
见状，陆家小姑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了起来。
女朋友？！
女朋友？！
对哦，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没有女朋友的。
不对，应该称呼为妻子吧？为什么要叫女朋友？
陆家小姑娘想得心乱如麻，索性低下头，闷闷不乐的从弹幕中寻找有水平且值得询问的话题。
“秦淮小哥哥，这是水友的第一个问题。请问：学一门传统技艺很难吗？”
秦淮摇了摇头，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
万事皆难，无人不艰。
寒窗十年，最终没考上理想的大学，难吗？
在一家小公司浑浑噩噩三五年，月薪涨到三万，难吗？
都难。
只是学习传统技艺的话要求尤其苛刻。
一日不练行家便知。
所以学习时并没有偷得浮生半日闲，任何偷懒和松懈，都是温水煮青蛙的慢性自杀。
“难与不难，只能说是小马过河，自己试试才知深浅。”
秦淮象征性的回答。
[哦，知道了，每个人尺寸不同。（斜眼笑）]
[不要乱开车哇，是每个人天赋不同，而且，就算有天赋，也需要沉得下心，前期很难熬。]
……
“问些简单的问题罢，第一个问题不适合当前场面。”
商雅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这种问题涉及方方面面，不是一个难与不难就可以概括的。
“好。”
陆家小姑娘继续在弹幕里搜寻有价值的问题。
很诡异的……在此刻，所有关于‘这些作品多少钱能买到’，‘想收藏’的字眼全部消失不见。
他们一听是秦淮小哥哥的作品，直接缄口不言，免得到时候遭受暴击。
……
“第二个问题……你最不喜欢听到哪句话？”
“干你们这一行的，要死了以后多久才能出名？”
秦淮脱口而出。
“噗！”
坐在电脑前看直播的观众笑喷了。
本来这句话平平无奇，但被秦淮用高冷禁欲的表情加上我要砍死这种人的语气说出来，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笑喷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某位艺术家死了之后，他的作品价值才会暴涨，但当着人家的面说这句话，确实有些过分啊哈哈哈哈嗝。]
[我觉得小哥哥可以当网红了，随便一句话就是这么犀利。]
[我能感受到小哥哥高冷禁欲外表下的怨念。]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也有个……]
几句弹幕飞过，然后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秦淮小哥哥你死了以后多久才会出名？]
还有更花里胡哨的弹幕：
[梵高托我问您一句：秦淮小哥哥你死了以后多久才会出名？]
[毕加索托我问您一句：秦淮小哥哥你死了多久以后才会出名？]
[巧了，周树人也这么问！]
[巧了，陈独秀也这么问！]
看到这些反其道而行的弹幕，小玉乐不可支，这群水友太骚了。
“怎么了？”
秦淮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陆家小姑娘连忙掩饰，微微遮住弹幕，此时美眸微微扫过直播间的关注度，竟然有些吃惊，因为观看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十万。小众的直播能达到三十万流量，堪称奇迹。
“嗯，我得走了。”
交谈进行到一半，秦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秦淮取出手机，接通，明白了是什么事情，这才跟唐馆长和陆家小姑娘道别。
临走时看了一眼任务进度：148/200。
陆家姑娘的直播间可能会带来不少人气，但想要达成任务，也是杯水车薪。
丫的，系统现在变精明了，知道用作品难不倒秦淮，就转变了一个刁难方向。不得不说系统奸计得逞了，秦淮真的有些束手无策。
不过，与陆家小姑娘的直播间观众互动，也让秦淮明白了，原来这个任务想要完成，秦淮先得在公众面前有知名度，如此，才能扩大核雕、玉雕、木艺的影响力，并且让两百万人对他的作品情不自禁生出赞誉。
得知了这一点，秦淮便不再漫无头绪了，总算明白了该努力的方向。
“胡立远的电话，走，先去见见胡立远，我的郊区小院找到了。”
秦淮收好手机，跟唐馆长和陆家小姑娘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