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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鲨鱼真面目

神奇宝贝之余山海篇 下雨王子 13655 Jan 17, 2022 10:19: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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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时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来得及尖叫,就被人按在了榻上。
  他像一座大山压了下来,炙热的温度烧得她也有些头晕。
  “阿渊!你你你……你疯了!”她害怕门外的人察觉异常,只得压低嗓音斥道。
  身上的大尾巴狼拱了拱,随后她的锁骨就被咬了一口。
  唐时语闷哼了声,手下拼命地推他。
  即便是她年长些,但男女力量悬殊,差距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少年没舍得用力,只轻轻咬了一口,很快便松了嘴,他眯着眼,欣赏着那个不甚清晰的牙印。
  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那是属于他的,他一个人的。
  想再盖几个属于他的印章,想让阿语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多么美妙的想法啊……
  高热让他的自制力土崩瓦解,困兽正在撞击着不堪一击的牢笼。
  内心的渴望像冲破堤坝的洪水,正迅猛地越过障碍,挑战着最后一道防线。
  然而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最容易失去理智,也最容易放纵自己。
  少年的眸色愈发幽深,眼中的欲念肆无忌惮地淌了出来。
  唐时语被这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吓得一惊,压低声音:“阿渊!”
  压在上面的人身体一僵,没再乱来。
  他慢慢凑了过去,温柔地吻上了那个齿痕。
  干燥的唇与脖颈细滑的皮肤相接,唐时语浑身一颤,心狂乱地跳着,脸涨得通红,半侧身子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
  偏偏他得寸进尺,不老实地反复磨,粗粝的质感让她心颤。
  她又羞又气,想打他,又不舍得下手。
  没受到阻拦,顾辞渊得寸进尺,毛茸茸的脑袋卖力蹭着,鼻子在她颈侧轻嗅。
  唐时语觉得他应该改名叫“顾大白”,正好和唐小白凑一对兄弟。
  “嗯……”少年忘我地吸着她身上的清香,眼中满是沉迷的神色,吸上一口她的体香,整个身体都变得轻飘飘的,让人快乐到忘乎所以。
  灼热的呼吸不间断地喷洒,敏感地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又不安分地扫过软嫩的豆腐,末了还吧唧了两下嘴。
  阿语喜欢吃八宝豆腐,他也跟着尝过,味道只能说一般般,口感远不如这个好。
  顾辞渊喜欢将好东西与唐时语分享,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好甜啊……好香……”少年翘着嘴角,满足地吸取着芬芳,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想吃诶……”
  这臭小子是把她当什么美味佳肴了吗?!
  “顾辞渊!”她忍无可忍,揪起了狗耳朵,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起来!”
  “不嘛……”他摇晃着脑袋,试图摆脱掉耳朵上的那只手。
  唐时语觉得,她这辈子所有的修养和耐心,在顾辞渊这里,统统都变得毫无用处。
  她生无可恋地望着床幔,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将他从身上赶下去的方法,可惜她没办法实施,因为他还病着。
  脖子上湿漉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再纵容下去,就要忍不住把他踢下床了。
  “阿渊,你若是不下去,姐姐便不管你了,往后无人为你束发,无人为你缝制新的荷包,无人为你准备新的衣裳。”
  “……”
  “不会再允许你跟在我后面跑,更别想再随意进我的房间。”
  “……”
  她说完这话便后悔了,字字句句都像刀子一样磨着心头上的血肉。
  她在口是心非,明明爱极了他眼里全是她的样子,也喜欢极了他陪着自己,为何又要故意说这些谎话折磨自己呢……
  不该这样。
  “阿渊……对不起,我……”
  突然身上一轻。
  顾辞渊从她身上爬了下去。
  他的头发随意地散着,因着方才的一顿乱蹭,变得凌乱不堪,却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或许是因为委屈,眼尾也泛着红,眼角有些湿润,眸中含着一层水雾,正委屈巴巴地跪坐在她身旁。
  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冤枉。
  唐时语:“……”
  怎么好似她才是欺负人的那个??
  “阿语,我错了,你别……别像你方才说的那样待我。”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就是不能不理我,更不能赶我走。”
  唐时语被他委屈地语气弄得心疼不已,她正要说,我不赶你。
  然而下一刻
  少年的眼神忽然变得阴鸷,整个人气质大变。
  他嗤笑了声,淡淡道:“阿语,你若是赶我走,那我便杀光靠近你的所有人。来一个我便杀一个,来两个我便杀成双。”
  唐时语:?
  顾辞渊冷笑道:“我知你最是心软,你必定看不得那些人因你而无辜丧命吧。”
  他由跪坐改为屈腿坐,长腿拦在她的身侧,中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衣裙,单臂搭在膝盖上,慵懒散漫地靠在床边,眼里带着不屑,微勾嘴角,“呵,也不无辜,谁让你喜欢他们呢?我不舍地把你怎样,但我可以毁了那些人。”
  这是在威胁她??
  唐时语几乎可以肯定,他此刻绝对是不清醒的。
  顾辞渊是什么样的人,自从第一次灯会过后,他将那伙贼人尽数杀光的那个夜晚,她就隐隐有种预感,阿渊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无害。
  但那又有何关系呢?
  她喜欢的是“顾辞渊”,而非“纯良的顾辞渊”。
  大概所有的人都以为,她喜欢的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小跟班,就连阿渊自己恐怕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总是扮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阿渊偶尔暴露出来的阴暗面,才更加让她动心。
  正如此刻,他毫无顾忌地释放着本性,冷漠又霸道,偏执又残忍,但只对她一个人展现出的柔情,叫人欲罢不能。
  她摸向心口,剧烈的跳动和发烫的脸颊,无一不在诉说着,她被眼前的少年深深吸引着。
  真是种新奇的感觉。
  可是他好像有所顾虑,总是将最真实的那一面藏起来,不叫她看到。或许……是怕吓到她?
  不管是何缘故,都没关系,他什么模样她都喜欢,喜欢极了。
  她正出神,少年又突然慌张起来。ъīMiιóμ.cοm
  他震惊地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唐时语看他那双眼睛便知他心中所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是恢复正常了。
  她故意板着脸,挑眉问道:“方才在威胁我,是吗?”
  “没没!!”头摇得像拨浪鼓。
  他收回了支在外面的长腿,端正了坐姿,桃花眼里写满了无措。
  气弱地开口道:“姐姐……我难受……”
  又在装可怜。
  唐时语扶着额,大抵是阿渊平日身体太好,从未生过病,她竟是不知,这小子病了以后会这般失常。
  既然恢复了正常,那么她也不能再计较什么,毕竟方才的事……说出来两个人都尴尬。
  总不能开口问他,是不是饿了,所以才要把姐姐吃掉?
  她面色如常地从床榻上起身,随手点了点床铺,“躺回去。”
  “嗯嗯。”少年手脚麻利地滚进了被窝,又将被子拉到了鼻尖,只露了两个黝黑亮晶晶的眼睛。
  唐时语满意地点点头,暗自想着,其实这样的阿渊也很可爱,又奶又乖。
  她从怀里掏出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脖颈间的口水,少年躺在床榻上,心虚地飘忽了视线。
  她又捞了个冷帕子放在他的额头上,少年皱了皱眉,嫌冷,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拿下来,只能小幅度地,慢慢地一下一下晃着脑袋。
  晃一下,见她没察觉,再晃一下,直到把帕子晃下来。
  啪嗒,帕子终于掉到了地上。
  唐时语:“……”
  顾辞渊无辜地眨了眨眼。
  “唉……”
  唐时语无奈地捡起帕子,又去桌上拿了个新的,浸泡在凉水里,拧干,再度放到他的头上去。
  “阿语,你不可以碰凉水的!”
  顾辞渊冷着脸,手从被子里出来,一把捉住她的两只手,触感冰凉,他的脸色更沉,紧紧握在掌心暖着,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她只是笑,“果然生了病,反应都要慢上许多。”
  他不赞同地盯着她,却在她的笑容里败下阵来。
  只得怨念道:“手这样凉,我看不必用帕子,用姐姐的手便是了……”
  “嗯,那便用我的手吧。”说着她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顾辞渊立刻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会,药效起了作用,少年昏昏欲睡。
  她忽然问道:“阿渊,你从来不生病的,为何突然病倒了?”
  顾辞渊有些困倦,迷迷糊糊地回答道:“洗了个凉水澡,又去院里练了会功夫……”
  此刻,他毫无防备,有问必答,若是清醒的时候他肯定会想办法搪塞过去。
  “洗凉水澡?为何?现在还没入夏,洗完了澡你还要去院里吹夜风?”唐时语气得不行,“我看你是讨打!”
  可这头小奶狼此刻却打不得,骂不得,让人头疼不已。
  顾辞渊还想反驳,明明都是因为阿语不好。
  梦中那样缠着他,害得他放纵、沉沦,醒来后还要洗去污秽,用凉水压制仍旧躁动不安的欲念。
  他浑身的精力无处释放,眼前都是那些粘腻腻的画面,糊得人心里难受,只得在天色未亮时练武,宣泄烦躁。
  随后便听到了她梦呓,赶忙翻进了她的屋子,吓得出了一身汗。
  一冷一热折腾了一宿,再强壮的身子骨也吃不消。
  这事真不怪他,真的。
  这么想着,意识随着未说出口的怨念一起掉进了梦乡。
  等他睡熟,门板被轻轻敲响。
  唐时语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道缝。
  “姑娘,您还没用膳呢。”芸香压低了声音,抬手指了指天。
  午时已过,她连早膳都没吃。
  她回头又望了望床榻的方向,点点头,“去叫小厨房准备吧,我过会就去。”
  芸香离开,她又慢步轻声地回了内室,为他换了个新的帕子,这才起身离开。
  午膳过后,唐母把唐时语和唐祈沅叫了过去。
  唐母已经得知了顾辞渊生病的消息,关怀地问了几句,很快切入正题。
  “还有几日便是明王妃的生辰宴,这次宴会算是你回京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出现在各世家面前,你如今也不小了,到时想必有不少夫人会关注你,莫要害怕,坦然面对就是。”唐母担心女儿头一回应对这样大的场面,会手足无措。
  可惜面前的唐时语不是那个才刚刚回京,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不过说会有很多人关注她,是不是太夸张了?
  她没放在心上,随意笑了笑,“母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
  大不了她问候完王妃,寻个僻静的地方躲清闲就是。
  唐母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到时候就怕你想躲也躲不开。”
  唐时语生了一张温顺可人的脸,偏偏那双绝美的眼睛让她多了几分明艳、张扬。
  两种感觉凑在一起,非但不突兀,反而更加吸引人。
  这张脸就注定低调不起来,更何况有她这个郡主母亲在,就算不成为焦点,也不会是个背景板。
  上回的诗会只是小众范围内的聚会,去的只有各世家的年轻人,但明王妃的生辰宴却不同,主角可是他们的母亲。
  这京城中适龄的姑娘不多,但公子却有不少,狼多肉少,不是她吹,自家女儿也是极为优秀,不论是家世还是外貌都是顶好的,再加上出众的才华和淡然的气度,就算比之公主也毫不逊色了。
  唐母得意地想着,眼睛瞟了瞟正低头喝茶的女儿。
  看这举手投足,每样规矩都做得极其到位,比首辅家的姑娘都强。
  就是……除了性子有些冷淡,人没什么上进心,再无其他的缺点了。
  但这也不叫缺点,这叫不争不抢,平和从容。
  唐母观察完女儿,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了唐祈沅一些话,无非就是“莫要太冷淡,显得与旁人格格不入”,“凡事莫要太计较,莫要多管闲事”诸如此类的老生常谈。
  唐时语在一旁听着,思绪飘到了上一世。
  那会唐祈沅还未被人陷害致死,他的名声也还未被诋毁,依旧是京城里最受人推崇的翩翩公子。
  某次宴会上,一个世家的纨绔喝多了酒,不小心把就洒在了唐祈沅的身上,那天唐祈沅大概是心情好,拉着那个纨绔讲了一个时辰的经,最后还是人家父母连连道歉,才把儿子解救出来。
  还有一次,一个心仪唐祈沅的姑娘和他在太学院中偶遇,他一直沉浸在先生所作的诗文中,竟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走到他面前向他表白的姑娘视而不见,直直地擦肩而过。
  太学院是京城中贵族公子姑娘们上学的地方,男女学生同堂上课,屋子中间用屏风遮挡,能去那里学习的都是家世了得的官宦子女,大家的门第都不低,若要脱颖而出,个人才能是否出众就尤为重要。
  唐祈沅是先生眼中的香饽饽,自然也是姑娘们仰慕的对象。
  唐时语上辈子没去过太学院上课,却也知道有许多姑娘暗搓搓盯着她兄长。
  奈何此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人还木得可以,对各种暗示都一无所察,这才逼得人家姑娘当面明示,结果还落了个被忽略的下场。
  唐时语作为他的妹妹,自然是知道兄长并非有意,而是当真没看到人。兄长哪里都好,就是在人情世故上面从不愿意花什么心思,也不在乎旁人对他的评价,这点他们兄妹二人一脉相承,都继承了静宁郡主的豁达脾性。
  可惜,她懂,人家姑娘却不能接受。
  那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很快弃暗投明,接受了家里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姻缘,后来日子也过的挺好。
  再瞧自家兄长,即将弱冠,不要说心上人,他身边半个女子的影儿都瞧不见,也不知兄长究竟喜不喜欢女子……别再是……
  唐祈沅侧眸看过来,神色很淡,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讪笑两声,掐断了危险的想法。
  顾辞渊昏昏沉沉睡到了黄昏。
  再睁眼,恍若隔世。
  他的头剧烈地疼着,脑袋里好似有千万个小人在吵闹,吵得人心烦。
  “唔……”他闷哼出声,捂着发疼的头。
  “你醒啦。”
  突然出现的女声吓了他一跳,他抬头看去,少女端着汤药,就要走到近前。
  “阿语?”他心中一喜,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她轻声呵斥:“回去!”
  “哦……”顾辞渊又乖乖地躺了回去,靠在床榻上,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近。
  她把碗递到他眼前,“把药喝了。”
  顾辞渊看了看碗,看了看她,突然咧嘴一笑,“你喂我!”
  “……”
  唐时语淡淡睨着他。
  “我手软,无力,万一打翻了可如何是好?”少年无惧她威胁的眼神,弯了嘴角,“所以,姐姐喂我吧!”
  唐时语深呼吸,缓缓吐气。
  四目相对,互不相让。片刻后,终于
  “好。”
  她端着碗坐在床边,白瓷勺搅了搅汤药,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顾辞渊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张开嘴,吞掉了送到嘴边的药。
  唐时语顶着灼人的视线,努力稳着手臂不抖。
  他的眼神带着火光似的,险些将她的脸烧出个窟窿。
  自始至终,他喝药的时候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的侵略感十足,存在感极强,唐时语忽然想起自己被当作食物咬了一口的事情。
  她抬眸,对上少年的眼睛,那段回忆又冒了出来。
  唐时语有种感觉,若是彼时他睁开眼,眼神一定一如此时。
  “你在想什么?”他问。
  她收回视线,“没什么。”
  喂完了药,唐时语将空碗放到了桌上,又给他换了个新的凉帕。
  没过一会,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是芸香将晚膳送了过来。
  顾辞渊在病着,不能吃油腻不好消化的,小厨房做了些软糯的白粥,还有几碟清淡的小菜,还有唐时语每日都要随着三餐食用的药膳。
  往日这些都是顾辞渊负责,今日他病了,芸香就肩负起这个重担,好在她办事牢靠,膳房的人没了顾辞渊冰冷的目光在一旁虎视眈眈,做起饭来更加麻利顺手,今日竟是早于往常半个时辰端菜上来。
  “现在自己能吃吗?”唐时语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
  顾辞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能了。”
  若是还缠着她喂,她定是要先照顾好他,再吃自己的饭,到时候饭菜早就该凉透了,他怎能忍心叫她食用冷饭呢。
  二人安静地用完了膳,饭盘撤了下去,天色也暗了下来,芸香点燃了烛灯,又低声问主子:“您何时回房?我在外面守着。”
  姐弟不是亲姐弟,即便是亲的,天色已晚,再多留下去也不太合适。
  “无妨,等他睡了我便回,你先回去等我吧,也没几步路。”
  顾辞渊的住处相对僻静,他不喜欢旁人打扰,更不喜欢总有人守在门外,这些她们都是知道的。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唐时语纵着他,旁人也无话可说。
  夜色渐浓,院中偶有微风刮过,但风力太轻,连一片桃花瓣都吹不走。
  唐时语打发走了芸香,关上门,又回到了榻边。
  屋内屋外一样的寂静,却让人感觉格外安逸舒适。
  唐时语坐在床边,眼睛盯着地上的某点正出神,突然又摸了摸脖子。
  顾辞渊:“……”
  他只是生病,并没有失忆,自然记得曾经做过什么。
  他很心虚,对于生病这件事,也没有过经验,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胆大包天”,神志不清时自制力几乎为零。
  少年难得地涨红了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手也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他小心翼翼地瞟着阿语的脖颈,看一下,又很快收回视线,掩耳盗铃般地望了望别处,望望天,望望地,最后又再度把视线粘了回去。
  他变换着角度,一再地试探,终于瞧见了那个淡淡的齿痕。
  顾辞渊:“……”
  脸更热了。
  “阿语……我,我不是故意的。”说这话时,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唐时语却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顾辞渊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涌上一丝失落。
  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垂,搭在眼睑上,身体虚弱地靠着床头,纯白的寝衣衬得他愈发纯良无害,让人无法心生警惕。
  这样乖顺的少年,与方才将她按在榻上的时判若两人。
  唐时语很想知道,这一个躯壳里,到底装着个怎样的灵魂。
  顾辞渊低声道:“姐姐,我难受……”
  她关切地挨近几分,“怎么了?”
  说罢便要凑上去试他的温度。
  顾辞渊摇了摇头,抬起眼,可怜巴巴地望向她。
  语出惊人
  “姐姐,要抱抱。”
  “……”
  “抱抱,行吗?”
  唐时语有一种被从天而降的重物击中的感觉,她呆楞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时,顾辞渊已经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了。
  倒是也没有泪,只不过他的眼睛太清明透亮,只做出了一副可怜的神色,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饱含期待地望向你,便叫人心软了。
  “阿语……”他拖着长音,小声哀求,手朝前伸,牵住了她的袖子的一角。
  一下,一下地拉着。
  唐时语看着他从只抓一个袖角,到慢慢攥住了她的手腕。看着他徐徐跪直上身,看着他越靠越近。
  她的袖子被拽着,手臂也随着他的摇晃左右摆动。
  顾辞渊的眼睛始终四处乱瞟,不敢与她的对上。
  他紧张地心脏砰砰直跳,越靠近,越试探,越是不安。
  他已然挨得很近了,可是阿语却没有躲闪!
  于是他大着胆子,狼爪子松开了她的手腕,慢慢抓住了她腰间的衣裙。
  终于
  搂上了她的腰。
  顾辞渊长长松了口气,闭上眼睛,笑得满足,就像是偷吃了糖果却又没有受罚的小孩子。
  少年毛茸茸的头贴在她的腹部,手臂紧紧圈住她细软的腰肢。
  不敢用力,却又不愿让她轻易挣脱。
  唐时语纵容地看着他一步步“得寸进尺”,也慢慢笑开了。
  她慢慢抬起手,搭上了少年的肩膀,他身子一僵。
  顾辞渊以为她会推开自己,却没想到她只是轻轻摸着他的狗脑袋。
  唐时语低眉浅笑,低声道:“你啊……多大了,还跟姐姐撒娇?”
  “嗯……”他的头缓慢地蹭了蹭。
  唐时语轻笑道:“辛苦阿渊了,姐姐抱一下,抱抱就不难受了。”
  她终于主动地抬起垂在身侧的另一条手臂,半弯下身子,与他紧紧抱在一处。
  她一边抱着,一边顺着他的后背。
  还轻声在他耳边呢喃,“下次再不可洗凉水澡了,也不许吹夜风,不许再生病,你若再不听话,再敢有第二次,姐姐真的要生气了,生气了就不理你,看你怕不怕,看你还敢不敢。”
  “你不知道,可把我吓坏了……”
  “你从来都不生病的……”
  略带哽咽的声音砸在顾辞渊的耳边,他顿时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那话中的抱怨和委屈,灵巧地钻进了他密不透风的心房,余音在心底久久回荡,一下一下冲击着他伪装的面具。
  他不想装了,好累。
  大抵是高热让他自暴自弃,不想再顾虑这顾虑那的,他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反客为主,一手搭在她的腿弯,一手拦腰将她抱起。
  “啊!”唐时语惊吓出声。
  少年即便是在病中,手臂依旧有力,稳稳地把她抱上了床。
  他把她放在里侧,自己顺势躺在外侧。
  随后手脚并用,攀上了她。
  唐时语:“……”
  “姐姐,我有点晕。”
  有点晕,所以站不住,要躺着才行。
  他再度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唐时语绷紧了身子,好在少年并未再有冒犯之举,只是乖乖地伏在她的身侧。
  顾辞渊把头埋得深深的,慢慢平复着心里的悸动。
  他本不是个软弱的人,相反,他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心很硬,也很冷,唯有对着她的时候,才有了复杂的情绪。
  喜怒哀乐,他全都尝了个遍。
  即便当初他被那个女人抛弃,他的心底也从未起过波澜。
  可偏偏,这个叫唐时语的姑娘,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他本就爱她,爱了她两世。
  顾辞渊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生怕唐突了,可此刻她做了什么?
  她在给他希望,让他心生错觉!
  让他觉得,她也爱他!
  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呢?
  或许所有的关怀和纵容都因为他是弟弟,因为他曾施恩,曾救过她。
  静宁郡主说过,唐家对他的厚待,全因他一心为着唐时语。
  或许,阿语也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他对她好,所以他们反过来照顾无父无母的他。
  少年的眼眶微热,眼底含着前所未有的委屈。
  果然是病痛使人脆弱,让人容易胡思乱想。
  从来不愿去想深思这些事情,他是个男子,不该这么斤斤计较的。
  能伴她左右就已经很好了,为何一定要求个名分、求个说法呢?
  顾辞渊强行将心底的期待压下,用最悲观的态度,理智地剖析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阿渊。”
  “嗯……”
  唐时语无奈地笑了,他大概浑然不觉自己看上去有多失落、多低沉吧。
  她不懂少年为何忽然愁云惨淡、闷闷不乐,更想不到他心里早就拐过了一百八十道弯,偏到天南海北去了,她只能反手搂住少年的肩膀,像他哄她时一样,温声细语地在他耳畔说话。
  结果,没把他哄入眠,自己先睡了过去。
  顾辞渊听着头顶渐渐绵长的呼吸声,缓缓抬起头,目光渐渐柔和。
  慢慢凑近。
  “姐姐?”
  无人应答。
  “阿语?”
  回应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大概是照顾他太累了吧。
  顾辞渊翘起嘴角,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睡脸,格外专注。
  看着看着,她的睫毛与他只剩了一寸的距离。
  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少女未施脂粉,却依旧肤光如雪,颜若朝华。
  顾辞渊陡然心生怯意,正要退缩。
  她却喃喃而语:“阿渊……别、别闹……”
  她没醒,只是在梦呓。
  看来就算在梦里,他也不依不饶地缠着她。
  顾辞渊温柔地笑着,屈起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唔……”
  少女红唇娇艳,嘴微微嘟着,像是在索吻一般。
  她又轻哼了一声,甜美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
  弦,彻底绷断了。
  顾辞渊眸中的黑雾迅速翻滚着,欲念冲破了理智,猛兽撕碎了禁锢它的铁链,朝笼外迈出了步子。
  榻上的少女还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他小心翼翼地,动作放的极为缓慢,缓缓压下,将唇贴在她的上面。
  格外轻柔,生怕将人惊醒。
  双唇相触的瞬间,脑海里又炸开了一朵朵彩云。
  滋味之美妙,让人流连忘返,竟生出了一种“此生足矣”的念头。
  他不敢动,不敢用力,甚至不敢呼吸。
  眼睛瞪得极大,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她的神态变化,怕她突然苏醒,发现他的恣意妄为。
  大约停顿了片刻,他慢慢抬起头,皱了皱眉。
  手指触了触干涩得几乎开裂的唇瓣,指下的质感粗粝,顾辞渊懊恼地叹了口气,抿了抿唇,又舔了舔。
  直到嘴唇足够湿润,才满意地松了眉头。
  随后再度俯身下去。
  第二次的吻依旧让人神魂颠倒。
  火星劈里啪啦地四溅,他兴奋得脚趾蜷缩,浑身肌肉绷紧。
  他双目紧闭,屏住了呼吸,五官都在用力,可嘴上的力度却轻之又轻。
  少年捏紧了拳头,手抵在她身侧的床板上,拳头暗暗使力,以此宣泄着激动的情绪,亢奋到几欲呐喊,却只得拼命克制、无声释放。
  终于在他要窒息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处噬人心魂的柔软。他偏过头,长出了一口气,胸口的闷滞才得以疏解。
  顾辞渊缓过了气,眼睛又不老实地往她的唇上瞟,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要盯出个洞。
  他手臂支着头,懒散地靠在旁边,将她的秀发缠绕在手里把玩,想要平息体内那股邪火。他身子背对着外面,光线被宽厚的背部阻隔在榻前,俊美的脸庞一半隐在黑暗中,表情模糊,但那双桃花眼却亮得惊人。
  顾辞渊垂下黑眸,视线再次落在某处,他摊平手掌,五指插入她的发中,掌心扶在她脑侧,支起上身,另一只手与她放在头侧的手十指相扣。
  再度压了上去。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渐渐放开了拘谨,变得大胆。
  唇瓣轻轻摩擦着,双唇微抿,夹住她的下唇,轻轻吮着。
  唐时语觉得唇上有点痒,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
  唇上那抹湿漉漉的触感一闪而过,顾辞渊只觉一阵耳鸣,脑袋像是化成了寺庙里的梵钟,刚刚被人撞响,余音缠绕,回旋不绝。
  他爆红了脸颊,反应速度极快地弹跳了起来,扑通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唐时语慢慢睁开眼,迷糊间就瞧见阿渊的脸色红得像煮熟的番薯,一脸痴傻地坐在地上。
  她皱着眉,支起身子,“你折腾什么呢?”
  她的头发被少年揉得散乱,唇上也泛着一层暧昧的水光。
  顾辞渊怔怔地看着她娇媚的样子,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
  唐时语见他还赖在冰凉的地上,眉头越拧越紧,不悦地咬了下唇,“胡闹,还想不想好了?给我上来!”
  她看这个臭小子就是怕皮痒痒了,欠打!
  她咬唇的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但此刻不是发情的时候,阿语明显气得不轻。
  顾辞渊连滚带爬地上了榻,跪在床上,双手合十,“错了错了,睡觉睡觉!”
  他仗着体力上的优势,把人又按在了枕头上,自己也乖巧地躺在一边,双手交叠,老实地放在腹前,紧闭双眼。
  半晌,他没听到动静,试探地睁了一只眼。
  唐时语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
  少年干笑了小声,“姐姐不睡吗?”
  他眨了眨眼,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无辜可怜,好像方才折腾的人不是他一样。
  活脱脱一个做了错事又怕责骂的熊孩子。
  唐时语气笑了,手指点着他额头,“你让姐姐省点心,老老实实养病!”
  训斥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但是脑门上的触感还残留着,他难免又分神回味。
  唐时语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要从他的身上爬下去。
  “看你这么精神,就知道闹腾我,我还是回去了,你自己玩吧!”
  顾辞渊:!!
  不行!不能走!!
  他也顾不上旁的,抓着她的肩膀就把人捞了回来,按在自己的身上。
  唐时语摔进了少年的胸膛里,身下人的那声闷哼传进了她的耳朵。
  她急了,“怎么了?疼不疼啊?”
  少年却笑了,又把人揽得更紧了些,他暗戳戳地吸了她秀发间的香气,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姐姐才多重,如何能伤的了我?”
  唐时语的头被迫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被那有力的咚咚声震得心乱如麻。
  听着他骄傲狂妄的语气,忍着心动的慌乱和羞涩,哼了一声,“自大狂。”
  她也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慢慢的,自己的心好像也与他的同步跳动着。
  这感觉……还挺好啊。
  她咬着唇,犹豫地飘忽着视线,最后还是微微偏头,鼻尖抵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轻轻地,小小地
  吸气。
  很快又转回头,脸红得彻底,羞赧地笑了。
  这样相拥抱了一会,顾辞渊突然翻身,将她放在了床榻上,自己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也不说话。
  唐时语以为他累了,也没说什么,起身为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起身熄了烛灯,回房去了。
  房间寂静又昏暗,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了进来。
  顾辞渊蜷缩在被子里,看了看亢奋的狼尾巴,又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双手捂住了脸,低低地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来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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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病娇折我烂桃花(重生)更新,第26章第26章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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