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我只是在意结果，而非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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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
    现场很快混乱了。
    因为意见不一的双方打了起来。
    曲涧儿没去拉架。
    而是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看了起来，她知道有办事处的铁律在前，这些人不会真枪实弹得打起来，哪怕打起来也不敢往死里打，因为这些家伙不敢当出头鸟。
    双方因为都有所顾忌，真打起来竟然比寻常时更累，如果他们还像人一样会流汗，一定大汗淋漓、喘息声片片。
    等到双方休战时。
    不合时宜的嗑瓜子声从不远处传来，伴随其后的就是欢呼声：「观众朋友们，这里是阴间最盛行的健美活动之一，且看，红蓝双方打的难舍难分，难辨输赢。为了下一场更加出彩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
    底下的亡灵/厉櫆：「……」
    闻言。
    那些家伙齐刷刷往曲涧儿方向看。
    战火再次被敲响，曲涧儿仅凭一人之力，拉动了所有人的炮火。
    但当众人发觉拱火的是曲涧儿后，愤愤不平的气息瞬间熄灭。
    一个个左顾右盼，就是不去看曲涧儿。
    曲涧儿关闭活跃起来的直播，跳到双方面前，弯腰拍了拍裤腿。
    为首的厉櫆：「老板，您怎么来了，这点小事竟然惊动了您，是我们的罪过。」
    在不久前。
    他们被曲涧儿召唤过来。
    本着干好了能减刑，他们可以不用再在别人睡觉时，接着在地狱受刑。
    他以为曲涧儿是讨厌麻烦的一类人，不会看到他们打斗时过多过问。
    没曾想。
    曲涧儿不仅会问，还把他们录了下来，他们更有可能被当成反面教材宣传。
    厉櫆：「……」想再死一次的心有了。
    与厉櫆的自作坚强比起来，阴间的钉子户就坦率多了，有几个差点吓到魂飞魄散。
    曲涧儿道：「怎么不继续了。」
    她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问问为什么不接着打。
    就看到乌压压一片的「人」倒了下去。
    显然是被曲涧儿吓到了。
    最终。
    钉子户推出一个代表。
    他比其他亡灵体面许多。
    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身千年前的西装样式，生前可以看出是个不小的高层主管。
    他模样俊秀、英朗，比一些得病死去、意外死去的亡灵多了几分整洁。
    左慕曲摸了摸手腕上的复古表，朝曲涧儿不卑不亢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曲老板，冥界的新主子。」
    他看着曲涧儿的模样。
    只觉得有一些熟悉。
    可他死了很久，实在想不起来曲涧儿的样貌为什么会带给他熟悉感。
    左慕曲心中难掩颓废，他等了很久，终是没有一次得偿所愿，看到他的养父。
    眼瞅着冥界有了新主子。
    必定要经历一番改革。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阻止阴间改造，是他私心作祟，他只想一成不变得等待，不想看到变化。….
    他怕变化出现后。
    自己失去等待的耐心。
    而钉子户的产生不是他鼓舞。
    是这里不止有他心怀等待。
    所有死去的人，在意识混沌时，会自行被冥池吸引，转世投胎。
    那些没有去投胎的人，是死后执念太重，让他们错过了第一次投胎机会。
    他们原本可以排队、等待再一次的投胎
    机会，是他们主动放弃。
    只为了有一天得偿所愿。
    左慕曲解释道：「曲老板，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能呆在这里。」
    曲涧儿看了看眼前亡灵。
    不知怎么的，她在左慕曲身上察觉到羁绊，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触。
    曲涧儿道：「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们一样，冥界就不用再谈改变。」
    她不是不能为这些「人」妥协，他们必须找到并能说服她妥协的点。
    很显然。
    他们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一个个七嘴八舌得发表个人看法。
    曲涧儿听得十分不耐烦。
    她刚要打断。
    左慕曲抬了抬手。
    他示意大家安静，不要适得其反，毕竟如今话语权最大的是曲涧儿，他们要说服曲涧儿，而不是迫使其妥协。
    曲涧儿饶有兴致得看着左慕曲。
    能秒懂她的意思。
    是个「人才」。
    这么优秀的员工差点就被淹没了。
    左慕曲温文尔雅得一笑，笑容却泛着苦涩：「留在这里的都是有执念的亡灵，他们懂得很多，只是被执念禁锢了双脚，明知无济于事只能一昧得蹉跎……曲老板，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想他们会想通的。」
    曲涧儿突然问道：「那你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的人有好感，那种好感莫名其妙，久久挥散不去。
    如果不是她明确知道自己深爱着左宸，并且，只爱左宸，她都要以为自己魔怔了，竟然会看一个陌生亡灵那么亲近。
    她怕不是最近被事情搅得头昏脑涨，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左慕曲诧异于曲涧儿对他的好感：「我？我自然也会劝着自己不要再等了。」
    他设想过自己等不来晴晨。
    他从来都知道。
    于他而言，晴晨是永远无法琢磨的人，更是不可僭越的高山。
    从他被领养在晴晨膝下，他对晴晨的印象就是苍白而冰冷。
    晴晨整个人透出一种长刀出鞘般的冰冷和锋锐，连他靠近都会被划伤。
    但晴晨是他唯一的亲人。
    是他活着的信仰。
    信仰塌了，他整个人也塌了。
    娶妻生子不是他所爱、所求，他只是为了做到晴晨要求的一切。
    他知道人死后会如何。
    他只想等来晴晨，想再看一看晴晨，告诉晴晨，他完成了晴晨留下的任务，左家有了傲世一切的能力，告诉晴晨，他没有辜负他，那么，来生能不能再做父子？
    曲涧儿看出了左慕曲眼神的伤痕，她莫名有些哑口无言，无从说起。
    她挠了挠头。
    很想告诉左宸。
    她遇见了奇葩事。
    她竟然会因为一个陌生亡灵的伤心与委屈，难得感受到共鸣。
    太匪夷所思了！
    曲涧儿迫不及待得想知道眼前亡灵的名字：「你叫什么……」
    话音未落。
    曲涧儿手腕的光脑传来滴滴声。
    是奥丁的紧急联系铃声。
    曲涧儿顾不上询问左慕曲的名字，她点开通讯，就被告知天启跑了出去。
    她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以天启的能力逃出去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那么早。
    她还没有做好天启出来的准备。
    正当她转身离开时。
    左慕曲商人的直觉闪现，他自觉出现了可以谈判的
    机会：「我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吗？如果有，请务必带上我。」
    曲涧儿挑眉：「你看起来不是那种会出风头、胡乱散温暖的人，为什么？」
    左慕曲道：「不瞒曲老板，我想在帮到您之后，可以获得说服您的机会。」
    他的真诚迎来了曲涧儿的诧异。
    曲涧儿：「……」这孩子实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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