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6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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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澈不满地对沈糖说。
沈糖一愣，举手投降状。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你可不要冤枉我。”
“哎，你……”
“好了，薄老板。这种问题一时半会肯定想不清楚，先不想了。先吃饭，今天真的好累。先吃饭，我都要饿死了！”
沈糖没有和叶澈继续闹，拉着拧眉思考的薄夜吃饭。
听到沈糖的声音,薄夜笑着看向她。
“好，多吃一点。”
“好嘞，你也是。”
沈糖往薄夜碗里夹了些菜，没有再引起什么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人就坐在那里吃饭，沈糖和叶澈不时斗上两句嘴，然后拉着薄夜来评理。
一顿饭吃得闹腾却也安静，薄夜吃完饭和两个人说了一声就上去了。
薄夜一走，沈糖和叶澈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收拾完沈糖也想走，但叶澈拦住了沈糖。
“沈糖，你不觉得薄夜心不在焉吗？”
洗好最后一只碗放进抽屉里的沈糖抬头看了他一眼。
“发现了，怎么了吗？”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他为什么心不在焉吗？”
听到叶澈的话，沈糖笑了笑。
“比起这个我可能更好奇你为什么要去薄夜父亲那里？沉管家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以及今天在别墅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糖递给叶澈一杯倒好的茶,到客厅里坐下。
叶澈跟在后面，“沈糖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回答你差不多了。至于沉管家和我说了什么，我想这件事没有必要告诉你吧。而且今天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看到的和你差不多。”
沈糖看他，“和我差不多，这么说就是你一看到薄老板他就是被打了？”
“倒也不是，最开始我们俩都好好的。但是薄夜一直让我离开，他说我不想死就离开。我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薄老板还真是对叶秘书这个兄弟很好。
沈糖眼中划过无奈。
“还有吗？”
“还有什么？”
叶澈没有反应过来，看向沈糖的目光有些懵。
沈糖眉头皱了皱，“叶医生，我为什么感觉你去了一趟别墅整个人都变傻了？”
“沈糖，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刚才的意思是薄老板还和你说了什么？”
沈糖低头喝了一口茶，顺带把刚才的话也解释了一下。
“薄夜还说让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插手。”
“你按照他说的做了？”
“没有。”
叶澈很快就否认。
沈糖笑了，“但是你最后还是按照他说的做了。叶医生，看到薄老板被打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一直想看到的场景实现了的快感。”
叶澈眉头皱了起来。
“沈糖，你清楚我没有这种感觉。”
“叶医生，按照你一直以来的说法，你应该有这种感受。装坏的孩子是会露出马脚的哦。”
沈糖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要看到叶澈心里。
被沈糖看着，叶澈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薄夜还有你，他没有狼狈到那个地步。而且我并不想看到他被身体上折磨。不然，我不会一直给他治疗。”
听到叶澈这些话，沈糖垂眸轻笑。
“就当你是这样想的吧。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无论是什么感情都是需要正向表达的。”
“沈糖，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叶澈一脸嫌弃地看着沈糖。
沈糖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他。
“有吗？”说着微微动了动手里的杯子，“或许吧。”
叶澈无语。
“沈糖，你不是第一次去薄夜父亲那里了。”
“嗯，第二次。”
“所以，上次下雨你们狼狈地回来的时候，也是因为去了那里。”
“是。”
沈糖爽快的样子，让叶澈有些意外。
“你都不隐瞒吗？”
听到叶澈的疑惑，沈糖抬头瞧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而且问出来就证明你猜到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叶澈顿住。不得不说，沈糖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这次真的是猜到了我们会在哪里？”
低头喝茶的沈糖眉头微蹙，环抱着杯壁的手指动了动。
“叶澈，你又怀疑我？”
叶澈矢口否认，“没有，这次真的没有。我就是很意外，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们，不，薄夜会在哪里？”
沈糖抬头看他，“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今天确实一直心慌。我总是想要找薄老板确认他的安全，但能对薄老板造成真正威胁的。在我的脑海里除了那个人还没有谁。”
“所以你就去那里了。”
“是。”
叶澈看着沈糖，喉咙动了动。
“沈糖，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你们上次那么狼狈，今天你还差点被掐死。为了薄夜值得吗？”
这是什么问题？怎么突然问值不值得？
“你呐？今天看着这一切，什么感觉？最后没有动，真的是因为薄老板的话还是你在害怕？”
叶澈沉默了，他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沈糖看着沉默的叶澈，指尖动了动。
“等你考虑好这个问题再来找我要你的问题答案吧。”
“不和你说了，”沈糖放下杯子，“早点休息，叶医生。”
叶澈一动没动，像是没有听到沈糖的话一样。
他就这样一直坐着，最后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哦，还有门外的雨陪着他。
沈糖从客厅离开以后，端了两杯热好的牛奶上了楼。
站在书房前，刚想敲门。沈糖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别是要感冒？
沈糖眉头皱了皱，但没有多在意。
“薄老板你在吗？”
伸手敲了敲门，并没有动静。
不在？
沈糖愣了一下，刚想做些什么，就看到门其实并没有关上，有光透过缝隙出来。
门没关？不会是给我留的吧？
沈糖想着，试探性地去推门。
“薄老板，我进来了。”
沈糖推门进去就看到坐在书桌前，面前什么都没有放，仰头闭眼的薄夜。
“这是做什么？”
说着，用脚把门关上。
“你来了。”
听到动静，薄夜看向沈糖，眼中没有丝毫意外。
“你在等我？”
“嗯。知道你会来，和叶澈聊完了。”
薄夜声音很平静，看向沈糖的时候那双眼睛带着独有的温柔。
……
沈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心情复杂。
“既然等着我来，为什么不准备零食。”
沈糖开着玩笑，端着牛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个屋子里面的零食还少吗？”
薄夜笑着走过去，随手拉出抽屉，拿出一堆零食。
沈糖挑眉笑笑，扯起一旁的毯子，铺到远处地毯上。
“喏，坐地毯上吧。当野餐了，今天下雨不然一定缠着你带我去花田。”
薄夜看着沈糖眼中满是宠溺，把零食铺在地毯上，和沈糖并肩坐着。
“呐，先喝杯热牛奶。我不喜欢姜茶就没有熬，那东西喝起来挺苦的。”
沈糖眉头皱着，好像已经喝到了姜茶一样。
薄夜眼中划过无奈，“也不怕感冒了，你今天是不是在雨里跑了？”
伸手摸了摸沈糖已经干了的发梢。
“嗯，跑了几步。雨天堵车没有办法。”
“那么急，干什么，又不会出事。”
薄夜的话让沈糖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
“薄老板真的没有出事吗？”
一瞬间，薄夜对上沈糖那双认真的眼睛。
整个空间都凝滞了，薄夜看着沈糖久久没有说话。
笨女人突然认真的样子，让人不好糊弄了。
“我们现在不都在家里嘛。”
薄夜笑着，打马虎眼。
看着薄夜，沈糖收回了目光。
是吗？我们都在家里了。
沈糖想着，眼中情绪复杂。
“是啊，我们都在家里了！但是某个人是不是一身伤，嗯？”
沈糖换了一副神情，眼睛眯着，上下打量薄夜。
“我……”
薄夜想反驳，但事实就在眼前。
“好吧，好吧。是我，是我。”
“哼，”沈糖喝了一口牛奶，“你还知道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呐。”
薄夜笑，“这话，我是还有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你还好意思问啊，”瞪了薄夜一眼，“是谁说今天没有危险，是谁说的不骗我。”
沈糖的话让薄夜心虚，不敢看沈糖。谁让这话就是他说的呐。
“这，我没有什么可以辩驳的。我给你说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沈糖揉了揉眼睛。
“薄老板，你今天给我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
“不知道，很多句。”
“你也知道是很多句，那你觉得对不起有什么用吗？”
“对不起没有用，但可以表达我的歉意。”
薄夜一本正经的答，沈糖就靠在哪里看着薄夜。
“薄老板，这个抱枕靠着很舒服，你要不要来一个。算了，我直接给你拿一个吧。”
沈糖好像跳出了刚才的话，转身就去拿抱枕去了。
薄夜就在那里看着沈糖，眼神逐渐被疑惑代替。
“给你，真的很舒服。你试试。”
沈糖把抱枕给薄夜，一直催他试一下。
薄夜在沈糖殷切的目光下，将抱枕靠在自己身后。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舒服？”
“嗯，很舒服。”
“你看我就说嘛！很舒服！”
薄夜看着沈糖，张嘴想问，就听到沈糖说。
“薄老板，你不要觉得我在偏题。只是这个世界上总有比得到别人的歉意更重要的事。比如，现在我更在乎你和我坐在这里是不是更舒服。”
“你的那些歉意在这一刻都不重要，我说出来也不是为了得到你的对不起。你既然给我留了门，就知道我想问什么，一定程度上也清楚我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沈糖看着薄夜，眼中带着笑。
薄夜看她，她就靠在哪里，很近。只要他伸出手就能碰到。
薄夜脑中突然出现，下午在那个他不想回去的地方，她推开门进来的样子。他还记得那一刻，他的脑中像是有什么震了一下，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有了彩色。
“你今天怎么突然换上西装了，以前没有见你穿过。”
薄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沈糖诧异地看了薄夜一眼。
嗯？我说了那么一大堆，你就想到问我这个？
沈糖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去和你父亲对峙，不得穿的正式一点。气场有的时候还是要衣服带一下的。在我眼里，西服就停正式的。平常穿的很不舒服，但是有些场合我还是挺需要它的。”
沈糖的话让薄夜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
“这就是为什么你回来换了一身西服？那既然换了衣服，怎么不把头发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