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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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米其林餐厅，一股子奢华到极致的气息扑面而来。
虽然这座餐厅从外表上来看就是一个标准的法式建筑，简单大气，可内部的装修风格又是奢华中带着唯美，颠覆着普通人对于奢侈的定义。
巨大的、类似于教堂穹顶的构造取代了原本平平无奇的头顶位置。
由于是下午，所以头顶那巨大的水晶灯并没有开启，只是泛着自然地冷色光调，落地窗外倾泻着的阳光射在水晶灯上，阳光反射在穹顶照映出那副意大利雕刻大师米兰的巨作，《疯狂的莱茵》。
室内空间只有寥寥几张桌椅，每一套桌椅之间都隔着很大的距离。
这些桌椅都是从德国原装定制空运过来的，再经过繁重且复杂的一遍遍处理了，几乎每一件单独拿出去都可以卖出一个堪比收藏品的价格。
这些桌椅的环绕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摆放着。
繁茂的树枝里藏着各种各样的礼券，每个来这里用餐的人都可以随意的抽取一张进行兑奖，而奖品也是时尚浪潮时下最火热的珠宝或者是皮包、手仗。
曾经有个女人意外得知了这里拥有她最喜欢的一款绝版包包，香奈儿冬日缤纷，为了拿下那款包包，那个女人创造了连续在这里用餐一百八十七天的恐怖记录。
当然，要说最值钱的还是圣诞树顶端的那颗拳头大小的巨型粉钻‘明日之星’。
据说那是从古埃及法老的墓中拿到的，它的价值可以买下一百座这样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甚至不止。
当然…目前也没有人抽到过这个终极大奖。
方末走进来后，立刻有成群的、穿着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侍者在卡森的带领下恭恭敬敬的朝着他的方向鞠躬，方末像是一个皇帝那样微微点头，有高挑的金发美女在他身前带路。
他们一路踩着价值昂贵的木板前进，绕过奢华的前厅，穿越了长长的走廊和泳池，来到了这栋建筑隐藏的位置。
金发美女熟练的推开了紧闭的大门，阳光驱散了里面昏暗的气氛。
入眼的是一个简单宽敞的房间，相比较刚刚大厅里那些肉眼可见的奢华而言，这里低调到了最深处。
可如果你拥有一些简单的考古学知识或者是经常流连于博物馆和拍卖会，你可能会惊讶的发现，那个随意摆放在门口的青铜御座应该是几千年前的文物。而这只是这座房间的冰山一角，秦钟汉鼓、古希腊的雕塑乃至古罗马斗兽场上遗留的武器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原型…
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些关于哥谭历史和米其林餐厅的相关书籍介绍。
而这里，也才是这座餐厅真正招待贵宾的房间。
米其林三星的评价标准是完美而又登峰造极的厨艺，值得专门前往，在这里不但可以享用手艺超绝的美食、精选的上佳佐餐酒，更能体验完美到极致的用餐体验。
他们号称着可以服务一切客户，他们也有自信能做到这一切。
而现在，房间里现在只有一个顾客，那就是方末。
穿着一身梵玛西定制西装的侍者正在围绕着方末服务，他们拿来了带着野狼帮标记的银质餐具，刀身铭刻着一只在原野上奔跑的野狼，仰天咆哮。
方末只需要坐在椅子上静静地享受着，甚至不需要多说任何一个字。
这里的经理会亲自给他倒酒、切开牛骨和铺餐巾，过了一会，这位餐厅的总厨，那位在哥谭美食界都大名鼎鼎的人物也走过来，放下平日里的风度和傲慢，像个马仔一样弯腰仔细的讲解着每一道餐品的由来和制作过程。
方末显然不适应这样的服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某个末代皇朝的太子，需太监们跪着给自己喂食。
对此，他只能尽可能的要求自己来，因为方末觉得自己除了偶尔有些疯之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服侍。
经理见状也不强求，只是默默地站在身后。
“沃纳之前经常来这里吃饭么？”方末突然问。
“是的，沃纳先生每周都会有一天的时间固定来这里用餐，不过方末先生您今天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来，所以今天的食材有些不够，而且我们也不知您的用餐习惯，只能我们只能尽量给您提供这些简陋的餐品…”
站在方末身后的经理走到身前，连忙弯腰道歉：“抱歉，让您有这样的感受是我们的失职。”
“没关系，”方末说，“不过你刚刚提到的规定时间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只对哥谭真正的掌权者服务，这家餐厅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五大家族一起联合创立的，只有手持请帖也就是您的那张银行卡才可以进入这里用餐，”经理说，“只不过当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们为每一位客户都定制了不同的用餐时间。”
“沃纳先生的专属时间是周一下午三点，但今天是周二。”
“真正的掌权者…难道你们就不怕我是从沃纳手里抢来的那张银行卡么？”方末问。
“我们对您以如何持有这张请帖的方式不感兴趣，这是您的**，服务好每一位顾客是我们的宗旨，就算是乞丐和流浪汉拿着这张请帖，我们也一样会这样服侍他们。”经理态度诚恳。
换句话说，他们只认这张银行卡不认人。
这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方末耸了耸肩，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断地品尝着面前的美食。
这里不得不赞叹一下那位总厨的手艺，作为生长在德国那个美食荒漠的的德国人居然掌握了法式菜系的精髓。
焗蜗牛的味道不再是一些佐料简单的填充在一起，吃在嘴里只剩下了最纯粹的鲜美，再加上口腔里遗留下来的前菜冷盘里的奥地利起司味道，更是让这种味道回味无穷，当然最受方末喜欢的还是那盘分量十足的蛋炒饭，简单却不油腻，搭配上鲟鱼慕斯鳌虾酱简直好吃到飞起。
绿芦笋尖的味道也不错，不过方末并不认识这种绿色的蔬菜，只是淡淡的吃了两口。
但那清爽脆口的感觉让方末瞬间爱上了这种食物。
在黑天鹅港的时候，他们的食物来源只能靠着一年一次的军舰补给，所以他们很有时候一年可能都吃不到一次绿色蔬菜。
鱼子酱、鲟鱼、牛肉以及各种保质期长达十年的豆子罐头…这些才是黑天鹅港的日常食物。
所以方末他总是对着这种绿色的蔬菜和植物抱着满心的欢喜，这种欢喜甚至远超他对于生命乃至生死。
突然那位经理的脸色一变，他连忙看向了窗外的方向。
“所以你们拖延时间就是因为有人占了我的位置？”一道听起来略显稚嫩且正处于变声期的声音传来。
方末挑了挑眉继续坐在那里吃着饭后甜点，满脸都是“我只是个来吃饭的，别看我”的表情。
“抱歉！亲爱的布鲁斯！今天的确是我们的失误！”经理连忙赶了过去，朝着站在门口的少年解释：“由于这位方末先生今天是第一次拿到请帖，并不知道这里的规则…是我们没有事先通知您，抱歉！”他像个日本人一样弯腰成了一个完整的九十度，“我们愿意赔偿给您造成的一切损失，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立刻给您准备您喜欢的食物。”
“哦，所以你们的处理办法就是让我和这个家伙坐在一起吃饭，曼德尔我很不满意。”布鲁斯·韦恩淡淡的说。
曼德尔是经理的本名，而布鲁斯作为这里的常客自然认识这位经理。
本来今天的客人应该是这位大名鼎鼎的韦恩集团少爷，布鲁斯·韦恩。
只不过由于方末的突然到来直接打乱了这一切，曼德尔作为经理自然知道野狼帮和银枪会的战火从昨天半夜就已经正式开始了。
他猜测，这位拿着请帖的方末就是野狼帮的新主人。
为了不让黑帮的战火燃烧到这里，曼德尔只能硬着头皮选择接待了方末，同时寄希望于那位韦恩集团的公子哥能像以前那样继续鸽自己。
他从未有这么一天，希望客户能够爽约，从未！
很可惜的是，今年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他，一年甚至都来不了几次的布鲁斯·韦恩偏偏在这个时候跑来了，这让曼德尔一时间手足无措。
不过作为老油条的曼德尔自然也有着他的应对方法。
在仔细的观察着这位公子哥并不是真的生气之后，曼德尔迟疑了片刻，“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邀请您参与今晚的篝火晚宴，那时你将是唯一的主角，我们会邀请您最喜欢的女孩一起参加。”
“算了，我晚上还要参加剑术课，而且我对你们的篝火晚宴并不感兴趣。”布鲁斯耸了耸肩，直接转身离开。
“今晚的篝火晚会正常进行，晚上八点半，我会把请帖和这次的赔偿一起送到您的管家手里。”曼德尔在布鲁斯的身后大声说：“我们恭候着您的光临！”
然而布鲁斯却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看到这，曼德尔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的服侍早就让他摸清了这位少爷的脾气，只要不涉及布鲁斯被枪杀的父母，他在平时还是很善良的。
当然刚刚的篝火晚会也不是随便说说，而是会真正的准备下去。
谁也不知道那位少爷今晚到底会不会来，但曼德尔已经让卡森他们去邀请布鲁斯的同学们参加，真正的智者总是做两手准备。
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一对金色的瞳孔。
曼德尔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朝着自己袭来，他居然开始不由自主的下跪，浑身瑟瑟发抖，他从没有来有看见过有人的瞳孔是金色的，他见过黑色的、棕色的甚至是蓝色…可这双金色的瞳孔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震撼到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那双金色的瞳孔在他的眼中慢慢放大，一点点的裂开组成复杂的花纹，开始剥夺他的精神。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
“我问，你答。”方末放下了自己的手里的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看着被自己催眠的曼德尔问：“刚刚那个人是谁？简单介绍一下他的情况。”
“布鲁斯·韦恩，目前韦恩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同时也是哥谭最大的富二代，18岁，目前居住在韦恩集团麾下的韦恩庄园，因为早年父母被枪杀所以现在跟着管家一起生活，正处于青春期，对隔壁班级的伊丽莎白有好感，为人正直善良、但缺乏安全感……”曼德尔开始仔细的介绍了起来。
“你怎么对他的情况这么了解？”方末挑了挑眉。
“我是猫头鹰法庭的代理成员之一，我的责任是监视这里的每一位顾客并及时上报。”
“猫头鹰法庭是什么？”
“一个由哥谭最高掌权者组成的小型组织，他们垄断了包括金融、医疗甚至是政府在内的所有行业，是哥谭真正的权力机关，他们是黑暗中的行者，任何违抗他们意志的人都将被猫头鹰的利爪所消灭，即使你是城市的支配者。”
曼德尔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了出来，并不带任何情绪的唱出了一段歌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中文翻译版）…”
【任务：猫头鹰法庭】
【任务内容：了解、渗入并取代猫头鹰法庭】
【任务奖励：能量点1，随机激活任意言灵（不可重复）】
…
看着突然发布的任务，方末挑了挑眉，他突然觉得现在哥谭更有趣了，“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猫头鹰法庭的斥候，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曼德尔回答。
“那是谁派你来监视的，男人还是女人，你有没有见过他们？”方末换了种方式询问，但曼德尔的回答依旧是不知道。
方末心说这家伙可能真的不知道猫头鹰法庭的事情，不如继续问一问布鲁斯·韦恩和韦恩集团的事情，毕竟自己刚刚才答应了鱼妈的交易，恶魔是最讲信誉的。
不过在这之前，他觉得曼德尔说话的方式实在是太平淡了。
于是方末说，“换一种富有感情的方式讲个笑话听。”
“……”曼德尔突然沉默了片刻，像是宕机，几秒钟后他突然换上了一幅可怕的微笑，看着方末说：
“你知道什么东西走进巷子时是六条腿，出来的时候，却只剩两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