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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离开这个办公室

重生后恋爱脑变事业脑 仟仟君子 4483 Nov 13, 2021 11:46: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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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男人在船边兴致盎然地聊了许久。经过张莫鱼的提醒,张太直才想起自己的女儿来。
  闻歌一人在行礼堆旁,男人们的高谈阔论仿佛事不关己。
  她只是孤独地坐着,与行礼融为一体,好像她本身也是一件张太直的行礼。
  那秀美的眼睛里只有茫然和哀愁,痴痴地望着北面,眼波好似两丸白水银里养的两丸黑水银,时不时地飘忽,仿佛这样望着就能盼来一只送信的青鸟似的。
  “闻歌……”
  张太直自己才刚说过张莫鱼,可自己竟也改不过来。
  “昨晚没休息好吧,去补个觉,这船很大,你自己挑个舒服的房间吧。”
  闻歌并不动,还是呆呆坐着。
  张太直忍着疼,一瘸一拐地往她身边走,手上的剑红宝石像是闪着泪光,那剑穗因他的步子,变成了疯癫的金蛇乱舞。
  “走吧,爹陪你去。”
  闻歌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父亲如此温柔的话语了,她感到又熟悉又陌生。
  娘没了,家也没了,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回不去了。
  她一直在失去,一直在失去。
  父亲在路上却得意地告诉她,大梁有着一切更好的安排。
  大梁对父亲是心心念念的故乡,可对自己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她很迷茫,但她没有拒绝的权力,一点也没有。
  在这船上,男人们有着宏图霸业、江山权谋的故事。可她除了这行礼,眼前父亲和哥哥两个男人就是她的全部了。
  她从前总觉得自己很聪明,自以为博览群书,不同于那些普通的闺阁女子,老是被困在一方小天地没有见识,一生的内容不过是从父从夫从子。
  可现如今她发现,自己也许还不如她们,至少她们对自己的命运是默认的,认可自己是被摆弄的弱者身份。
  可她呢?满腹的不甘,却无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
  不认命,却也找不到不认命的理由。
  她看着父亲温情而沧桑的脸庞,这个安排她一切命运的男人,那皱纹里的眼神是她期盼已久的露骨关心。
  她感到既爱又恨,千言万语在喉头打结,最后她只是装作风迷了眼,轻轻用手绢捂了一下眼睛,然后点头。
  “好。”
  张太直被这一个温柔的发音牢牢地扣住了心,他忍着剧烈的疼痛往她身边走。
  大半生在新罗,他为了大梁几乎奉献了自己的所有。
  年过半百,孑然一身。
  那些已经失去的东西他不去计较了,现在他只在乎闻歌。
  他最爱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他现在只想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献给她,看她成家美满,最后在外孙的嬉笑打闹中声离开人世。
  只这样就好,只这样就好。
  眼看他就要走到闻歌身边了,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长喝。
  “闻人骥!”
  他知道那是在叫他,只是他自己都陌生这个名字了。
  等他回头,只看到一道寒光。
  竟然是剑光!
  他赶紧抽出红宝石佩剑一一接招,那老船夫倒是没有攻击他已经受伤的腿,只是跟他手上对剑。
  张莫鱼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打斗,紧张极了,连忙左右搜索,只看到一个空闲的船锚,想拿起来帮张太直,刚要挪步,却被于泽诚用拐杖拦住。
  于泽诚笑了笑,“放心,老师可以的。”
  此话刚说完,张太直就趁着对方近身刺过来的机会,用肘尖击打对方的手腕,真可谓快准狠,一举就把对方的剑击落到地上。
  对方吃痛往后一仰,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头巾掉落,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鬓角全是天然打卷的。只听那老船夫痛骂一声。
  “崂山长脸马!”
  张太直看到他那卷发,又听到了这五个字,像是换起了远古的记忆,刚刚还严肃如铁的一张脸,一下子就变为了吃惊的喜悦。
  “卷毛四不像!”
  张太直赶紧收了剑,一瘸一拐地往那老船夫身边走,那老船夫冲过来扶住他,也是情绪激动。
  “闻人骥!”
  “南宫麟!”
  “三十五年了……你都那么老了,脸也更长了。”
  “你也老了,卷毛都白成这样了。”
  “哈哈哈……”
  两个老头子笑作一团,拥抱在一起。
  张莫鱼和闻歌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的于泽诚则是摇头直笑,笑得开心极了。
  张太直松开拥抱,捶了一拳那老卷毛,“早听说是派南宫家的人来接我,居然是你小子。”
  南宫麟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却难掩身上的华贵之气,脸虽然已经老迈,但那高挺鼻梁和浓眉大眼残存着年轻时的风流俊美。
  张太直虽然脸有点太长但也算不上很丑,但是跟他站一起,真就长得寒碜了些。
  南宫麟双手握着张太直的肩头,上下打量着,开心极了。
  “南有麒麟北有马。”
  张太直挑了挑眉毛,把手背到后面,嘴里也说出调侃之语。
  “文不畅来武不佳。”
  说完两人又一起大笑了起来。
  于泽诚拄着拐棍,赶紧走到二人跟前。
  “谁能想到,时隔三十五年,这黄璞书院的双才能再聚首。”
  张太直撇撇嘴,摇了摇头。“才什么才,都一把年纪了,那些老黄历有什么好翻的,如今我们只是两个糟老头子罢了。”
  张太直知道连松都三杰都已经烟消云散了,那点更为远古的年少轻狂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呢,只怕大梁认识他的人,还活着的都所剩不多了。
  “你是糟老头子,我可不糟。”南宫麟放开了张太直好像要跟他划清界限一样。
  张太直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家伙还是那么臭美。
  南宫麟走到于泽诚背后,双手把他推前了一些,“长脸马,你快说说,我这外孙的天资如何,跟你当年能不能比?”
  张太直脸色一变,“他……他是你外孙?”
  于泽诚立刻红了脸,“老师对不起,我瞒了这层身份,偷了辈分。”
  张太直扬起了眉毛,长长吐了一口气,双眼无助地四望,“妈的,你都有外孙了,居然还这么大了……”
  南宫麟笑了,“嘿嘿,我今年还做曾外公了。”
  随后他看了看张闻歌和张莫鱼,点点头,“这是你孙子孙女?也很大了,快了快了。”
  张太直面色铁青,气都短了一分,“这是我女儿……”
  南宫麟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女儿这么小?其他孩子呢?你没带?”
  张太直叹了一口气,“我成亲晚,就这么一个女儿……又一个儿子。”
  南宫麟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上下看着张太直,“你……难道……?”
  张太直脸色很忧伤,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一开始只以为是三年,后来变成了八年,八年之后又八年,以为等到复辟军成事,我就能回来了。后来……才知道回不来,这才成家。成家了也是子息单薄,叫你笑话了,不过以前你就风流多情受女人喜欢,生孩子这事我肯定是比不上你,输得明明白白。”
  南宫麟看着张太直那平淡的笑容,只觉得很心里很痛,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阿骥!阿骥!你为大梁付出太多了……太多了……”
  于泽诚在一旁也低头默然,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另一种人生,张太直已经帮他走了一遍。这次的意外迫使他回来,也许对一只暗笔的生涯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挫败,可对于一个人来说,却又是过回正常人生的修正机会。
  晚上,在船上唯一的大厅,南宫麟换上了一件华贵的长衫,摆下一桌好菜。但于泽诚和张太直都有伤在身,于是大家的杯子里都只有茶。
  南宫麟看着闻歌,觉得她举止端庄又灵气逼人,再看看张莫鱼,也是进退有度又温文尔雅。
  “你别说,你养孩子确实有一套,这两个孩子都被你养得不错,倒是没有新罗人身上的小家子气,不容易啊。”
  张太直与南宫麟碰杯后,把茶水一口吞下。
  “你这外孙也很出挑,才智武功都不赖,就算不是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一了。”
  南宫麟眯着眼笑道,“那才智跟你当年比起来怎么样?”
  张太直拿起装着茶水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语气很是轻描淡写,“哦,我是万里挑一。”
  南宫麟转头对着地板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呸,臭不要脸!”
  随后张太直双肩都抖了起来,茶水都快撒出来了,自己用手腕扶着额头撑在桌子上狂笑。
  这两个老不正经喝得明明是茶,醉得却比喝酒还要快。
  南宫麟看了眼闻歌,又看了眼于泽诚,叹了口气,“要不是差了辈分,你女儿可以嫁给我这个外孙啊,人品相貌年龄都正好相配,家世也配得上,这可是江都陈家的孩子。”
  于泽诚和闻歌听了都不约而同低下头,有些脸红。张莫鱼才刚夹起一块鱼,听了这话看看妹妹,随后眨了眨眼若有所思,他心想自己是不是投错胎了,就他妹妹这种谁见谁想娶的体质才是主角吧。
  张太直却连连摆手,“你不用打主意了,许好了。”
  南宫麟头微微向前伸,好奇极了,“许了谁?”
  张太直捂嘴偷笑道,“东方渠的儿子。”
  南宫麟愣了一下,这会轮到他无助地眨眼睛左右四望了,他放下筷子大骂道,“他妈的,怎么这老家伙怎么那么会占便宜啊!”
  随后他看着张太直皱眉道,“以你的功绩回到大梁至少是三品爵,东方虽然娶了个公主,但是儿子毕竟才五品,还不如许给我外孙呢!”
  张太直摇摇头,“仲孙氏和孟孙氏一向不和,都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近年才有和解。我是仲孙氏的人,而东方是孟孙氏的人,若我们能做表率联姻,再由仲孙大人和孟孙大人来做证婚人,朝堂能少多少纷争和厮杀,大梁上下和而同心,对外也就能更强。至少能专心把南洋的瘴气之地归化下来,别再你断我粮草,我克扣你兵甲了,大梁从来不比大秦差,缺的只是一个和字。”
  南宫麟听后垂着头,一只手给张太直竖起了大拇指。
  “阿骥,大梁如果多一些你这样的人就好了,南北纪州早就成为大梁的一个府了……”
  张太直把老同窗的大拇指按下,笑道,“这也是仲孙大人的提议,再说东方跟我一样老来得子,我女儿嫁给独生子,人口简单,日子松快些。”
  南宫麟不以为意,“人丁兴旺有什么不好?我六子四女,十来个孙辈排在一起给我请安。”
  张太直翻了个白眼,然后盯着于泽诚,“小于,看来你的小外婆很多吧,五个还是六个?”
  于泽诚的眼神,好像果实一样落在了地上,老实极了,声音如同蚊子,“七个……”
  张太直抱着肚子发出一阵爆笑,“我就知道你这卷毛骚得很!”
  南宫麟受到了嘲笑,倒也不生气,“哼,这有什么好笑的。”
  张太直摇摇头,“你厉害,再生下去,一座城都给你造出来了,钟鸣鼎食之家也是指日可待啊。”
  张太直想再倒点茶水,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他刚想再问南宫麟,南宫麟像是想到了什么,去大厅边上取了一个小白瓷坛子来,故作神秘地笑道,“捞响,泥采这是煞?”
  张太直接过坛子闻了闻,脸上欣喜万分,“崂山白花蛇草水!”
  他立马打开坛子,给张莫鱼和闻歌的杯子倒上这种透明的液体。
  兄妹二人闻了这难以诉说的怪味后,只觉得头晕想吐。
  张太直盯着二人,像是有着莫大的期待一样,“这可是家乡的水,一定要喝!”
  张莫鱼脸皱成了酸梅,看着那清水一样的液体,只觉得可怕,最后他看着张太直的期待的表情,捏着鼻子一饮。
  张莫鱼只感觉好像有数千只馊掉的袜子往喉咙里冲锋陷阵。
  他仿佛看到了一张千年老席子,上面躺过赵高,躺过魏忠贤,还躺过李莲英,而且中间几千年一直没人洗过,一层层的陈年老垢争抢着发酵。然后张太直兴冲冲地把这张席子和着一盆洗了臭袜子的水放进了硕大的榨汁机摁下了启动键,最后倒在了他的杯子里。
  兄妹两人都在张太直的极力劝说下小饮了一口这传说中大梁故乡的水。
  然后这两副新罗喉咙一起发出了灵魂深处的拷问和抗议。
  “呕……”
  他们忽然对大梁没有任何美好的期待了,一点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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