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力量X节制X汪

　　自从不久之前杰尔米对自己的剖析之后，他便明白了自己的本心。
　　家族的变故、流浪的经历以及流星街的生活让杰尔米有着顽固的一面，有着冷漠的一面，但是杰尔米被家族保护的很好，同样被文书老人保护的很好。他同样也拥有了相信他人的一面。
　　简单点说，如果给杰尔米分阵营的话，他大概是混乱善良阵营的。
　　书归正传，杰尔米跟在文书老人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把手枪以防有人从他们的身后出现。文书老人则是每看到一个守卫，都如同鬼魅一般快速贴身，一个手刀下去将人打晕，片刻后，整个二楼的守卫都没了意识，两个人这才施施然下楼去了。
　　而楼下，就在文书老人和杰尔米爬上二楼的时候，进门的凯尔从原本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脸上满是惊恐。
　　“怎么会？！”凯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只是刚刚进入鹿角市，而后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做威廉，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威廉。”
　　“不可能！”
　　“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条信息是我特地留在你家中的，而后的追捕也是为了让你走投无路下选择唯一的选项。”威廉好心地解释道，“至于你为何会没有丝毫怀疑，想必我身边的孩子你看不到吧。”
　　在威廉的身旁，仅凭凯尔肉眼无法看到的一个草扎的小人坐在那里，它的眼睛与咧开的笑着的嘴巴都是空洞一般的黑色，一撮与凯尔发色一样的褐色头发被绑在一根针上，插在了草扎小人的胸口。
　　这是威廉的念能力，被称作“巫之噩鬼”的特质系念能力。将某个人的头发、指甲或是血液沾染（绑）在具现化出的针上插入同样是具现化出来的草扎小人的胸口。
　　借此威廉可以对对方施加诅咒，令被诅咒者陷入最为真实的噩梦当中无法清醒，甚至能够借此对对方的潜意识进行操控而影响对方日常的行动。
　　威廉正是借此在凯尔的潜意识中种下了一到达鹿角市便立即前往这里的暗示。
　　这种草扎小人，是威廉的家乡一种被称作“巫”的特殊职业所必备的道具，他们会利用这种小人为人除病消灾，同样也会用这种草扎人帮人诅咒敌人。这种方式，被这些巫们称作“降头术”。
　　而威廉，在觉醒了念之后，脑海中想到的就只有年幼时候遭遇的种种经历，同时，便自然而然的创造出了这个被他称作“巫之噩鬼”的念能力招式。
　　“好了，不要反抗了。”威廉缓步靠近凯尔，“我并不想伤害你。”
　　说着，威廉伸出手就要制服凯尔，突然间，他的身后出现了杰尔米的身影。
　　威廉本能感觉到危险，回身一个重拳，与杰尔米打出的拳头对了一下。
　　拳与拳相击后威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击飞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凯尔也同样被突然的事情吓到，但是他很快反映了过来，突然出现的少年正是自己在上个城市认识的利伯特。
　　“利伯特！你怎么在这里？”凯尔现在心中只有满满地警惕与怀疑。
　　杰尔米看了一眼凯尔，没有开口，而缓步走进来的文书老人扫了一眼后对杰尔米道：“对他用节制。”
　　“哦。”说着，杰尔米从腰兜里拿出一根能量棒三两下吃进嘴里，同时伸出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凯尔。
　　凯尔现在如同受惊的兔子，看到杰尔米的动作就想要后退逃跑，但是他之前早已经被威廉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退。
　　而威廉此时也正好恢复了过来，看到不请自来的两个人，尤其是年老的那位，他脸上全是凝重：“您终究还是要插手么，我的队员们怎么样了。”
　　“放心，只是晕过去了。”文书老人扫了眼对方身旁的草扎人，眼中有着好奇，“这是你的念能力？很有趣。”
　　说着，文书老人抬起右手，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全身如同铁锈一般的赤红色的长管枪，枪口直接指向了威廉：“不要乱动，不然会很疼的。”
　　“这个任务，我们必须要完成……”威廉说着，就想要快速冲向凯尔与杰尔米。之前他们遇到这位神秘老人，已经见识过对方那出神入化的格斗杀人技巧，在威廉看来，枪械的威力并不足以伤害有着念气防御的他。
　　砰的一声响，威廉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如同被撕裂一般痛苦，同时内部的脏器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扭转着疼痛着。这种痛苦，让经历过各种危机与困难的威廉都难以忍受，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我说了，会很疼的。”手中的枪莫名消失，很明显，这把枪是念气造出的武器，文书老人转头看向杰尔米与凯尔。
　　杰尔米张开的手正对凯尔，嘴里喊出了“节制”这个词，而后他张开的手心出现了深绿色的灵印，同时深绿色的灵印发出光芒笼罩了掌心正对的凯尔。
　　片刻后，凯尔看不到的某个存在在他身体内的气被杰尔米抓住，一把拽了出来，随着掌心深绿色的光芒吞吐，这个异常的气被杰尔米直接消灭。
　　“呼……”杰尔米收回卡牌“14-节制”的能力，冲自家师父点头，而后转身直接离开了客厅，他在来到客厅之前找到了这间房子厨房的位置，希望里面有足够满足他代价的食物储备。
　　为了不太过麻烦师父，杰尔米一连使用了三个卡牌的能力，曾经使用过一次的“07-战车”、初次使用的“08-力量”以及“14-节制”。
　　“08-力量”，力量增幅，翻倍增幅自身的**力量。契约代价：每使用一次就会陷入暴饮暴食状态2小时，同时当单次使用能力超过2小时或者一天内使用超过5次，每超过1小时/1次，自身味觉就会丧失12小时，累积。
　　“14-节制”，除灵，消除自己接触到的念。契约代价：每使用一次，将会无法控制自身的气，使其进入自我流失的状态，即非念状态。无法使用任何念能力的同时，卡牌的能力也同样无法使用。每使用一次，进入“非念状态”6小时，累加。此代价可以延后，延后之后“非念状态”的时间将会相应加长。
　　对杰尔米来说，他如今并没有开念，哪怕是利用体内的气打通文书老人告诉他的那些经络穴位，也并不代表他能够控制自身气的散溢，因而“非念状态”这种代价，对他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对杰尔米来说，他如今履行的代价，只是“战车”与“力量”的。
　　不说杰尔米在厨房大吃特吃，文书老人看向自从杰尔米替凯尔除念之后便变得颓然的威廉，再看向眼中有着茫然不解的凯尔，自顾自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么，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要接受布鲁布·恩维的委托，抓住这个孩子了么？”
　　“您……是职业猎人吧。”
　　“我不是，我只是有自己的情报网而已。”其实是杰尔米通过云古得到的情报然后告诉给文书老人的。
　　“好吧……这次我认输了。”威廉有一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直接开口讲起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威廉与他手下这些队友组成的赏金猎人团队，都是来自于一个称之为“太缅角”的地区，那片地区以往自成一片国家，直到30年前太缅角被邻国吞并，太缅角原本的国民成为了下等公民，众多太缅角的人奋起反抗，各种反抗军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出现。
　　之后，这个国家放弃了对太缅角的掌控，使得如今太缅角成为了一个三不管的混乱地带。
　　而威廉他们一群人，正是出生在太缅角外围的村庄的居民，他们从小便经历了混乱与战争，因此他们最终决定一起离开家乡，为了让家乡的人能够离开那片混乱的地区，他们需要赚取足够的钱。
　　就在他们经历了种种之后，知道了这件事的恩维家族的布鲁布·恩维帮他们完成了他们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将整个村庄迁出了那片区域，因此他们欠了布鲁布·恩维一个天大的恩情。
　　为了偿还这份恩情以及布鲁布·恩维为了迁走他们村庄所花费的钱，威廉他们拼命的接任务赚钱，甚至还会帮助对方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次的任务，是他们与布鲁布·恩维说好的，最后一次帮他做的事情，此后他们将会两清。
　　“我们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想法。”威廉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凯尔，语气真诚，“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我们之前便商量好，将你交给布鲁布之后，我们会趁机救下你。”
　　“他们，为什么要抓我，甚至要杀了我？！”凯尔终究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哪怕这段时间他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经历。
　　“金石市最有名的，便是它那富有的金矿储备。”威廉轻声道，“那里有着众多的淘金客，而恩维家族，垄断了金石市接近八成的金矿，他们从金矿所得中抽成，成为了金石市最富有的势力之一。说句直白的，恩维家族，是金石市的地头蛇。”
　　威廉抬头看向凯尔，他如今的心情早已经平复：“而你，是恩维家族上任族长的私生子，确切地说，是他唯一的子嗣。如今这位族长已经过世，你就是唯一的恩维家族继承人。而布鲁布他们那些有野心的人，当然不会容忍你这种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孩子成为家族的下一任族长。”当然，会不择手段地杀掉你。
　　文书老人抬眼看了一眼窗外，而后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收回，看向凯尔和威廉，“那么，你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他问向两人。
　　“……”威廉叹气，“我早已经决定好了，我会负起任务失败的责任，布鲁布那面，我会去解决。”
　　“不，老大！”门外突然走进了一群人，正是被文书老人打晕的其他人，开口的那位，捂着依旧有些疼痛的脖子，“老大，副队长已经和我们说了，这件事情我们不会让你独自承担的，我们兄弟们只认你一个人做队长！”
　　“你们……”威廉有些头疼，他知道副队长利恩很聪明，但是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来这么一手。
　　“凯尔，你呢，打算怎么做？”文书老人没去理会威廉他们，冲捧着一桶食物走过来的杰尔米点头，又问凯尔。
　　“我不知道……”
　　咽下嘴里的东西，杰尔米看着对方问道：“你想要向他们报仇么？”
　　说道报仇，凯尔抬头看向威廉，眼中有着怒火：“我的母亲是不是你们杀的？”
　　“不是，”威廉摇头，他将同伴们安抚好，再次开口，“不过我知道，你的母亲大概还没有死，应该是被布鲁布·恩维他们控制住了。”
　　文书老人插话道：“想必，他们是想要通过你的母亲控制你，大概是还想着合法合理地成为族长。”
　　“所以你要怎么办。”杰尔米撕开另一袋零食，继续吃着。
　　凯尔没有丝毫犹豫地看向威廉：“我和你们一起离开，作为交换，你们要帮我救下我的母亲。”
　　“没问题，这个委托，我们接下了。”
　　在这个房间内，威廉详细说了接下来他的计划，同时文书老人也在一旁替对方完善了一些细节。
　　直至太阳偏西，杰尔米和文书老人从正门离开了房间。
　　“师父，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当然，你还想要做什么？”
　　“嗯……就是有些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听说过一句话么。”
　　“啊？”
　　“好奇害死猫。”
　　“……汪”
　　整件事情对师徒二人来说，就这样完全结束，两人第二天便重新回到了天空竞技场所在的城市。
　　威廉和凯尔一行人同样要经过天空竞技场，不过他们并没有和杰尔米两人同行，而是提前在当天就前往了天空竞技场，而后和利恩以及之前受伤的队友们一起，继续前往金石市。
　　文书老人和杰尔米回到天空竞技场的时候，凯尔和威廉一行人早已经离开，即将到达金石市。
　　杰尔米一个人回到家继续修行，文书老人则是缓步走到了不远处糜稽·揍敌客住的公寓楼前。
　　“好久不见了，桀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