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莉莉安
而转折点，也在这一刹那到来。
当任侠的生命将要燃烧到尽头，残留在斯雷恩行星上的虚空能量也几乎消耗殆尽。
——代价着实不小，首先是亚顿之矛因超载而暂时失去动力中枢，其次是黄金舰队大批折损，逸散的灵能与虚空能量不断抵消。
还有涅辛之忆的不断汲取，因泽拉图率领黑暗圣堂武士几乎是倾巢而动，所以那艘方舟巨舰上现在几乎只剩下掌控着主炮的十几个黑暗圣堂武士。
至于达拉姆平民与塔达林们，那些英勇的战士也在紧要关头登上了斯雷恩战场。
更重要的是暮光执行官的诞生——那一刻被消耗掉的大量虚空能，成为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顺便一提，最倒霉的是莎拉·凯瑞甘。
她不远万里而来，想要借机抢夺神性，但却被梅瑞狄亚当成了血库，那些异虫精锐的生命能量都被抽干，连身为半神的凯瑞甘自己，也几乎快要丧命。
，
“契约......”
随着虚空能量消耗殆尽，梅瑞狄亚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即使是对于拥有完整神格的她来说，在没有足够虚空能储备的情况下，契约的力量也足以致命。
“但一切已成定局，不可逆转。”
看到被自己扼住喉咙的任侠几乎已经是一具骸骨，梅瑞狄亚渐渐确信了自己的胜利。
但为什么心底总有一丝不安......
她疑惑着，并愈发急迫地汲取着任侠体内所剩不多的生命能量。
可诡异之处终于呈现——无论她如何压榨汲取，任侠体内总还是维持着极少一丝生机，始终不曾断绝。
而随着时间推移，失去了虚空压制的契约也渐渐发挥出权能。
冥冥中的存在垂下目光，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让梅瑞狄亚毛骨悚然。
就在这莫名的恐怖酝酿到极致时，战场废墟边缘处，被梅瑞狄亚牵引着坠落在地的‘黑桃皇后号’里。
一股庞大的神性骤然爆发。
“诺克图娜尔......”
执掌罪与罚的女神终于意识到关键所在——那场成就了她的交易需要付出代价，但直到这一刻为止，诺克图娜尔都不曾向她索取报偿。
也就在同时，维持任侠最后一丝生机的力量悄然断绝。
深藏他体内的永恒黄昏之‘静止’逸散出来，意识到不妙的梅瑞狄亚立刻试图阻拦。
但契约的力量却束缚了她的行动，而弥漫在战场上的庞大生命能量也在这刹那环绕着黑桃皇后号涌动不休。
悄无声息中，一名拥有灿烂金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赤着脚走出。
她的眼中嗪满了泪水，是为那些死去的战士，为自己死去的爱人。
“你毁了我的一切......”
凝望战场彼端，此刻的莉莉安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一股庞大的能量灌注到自己体内，在这一刻，她仿佛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神。
但力量也同样是束缚，被囚于卧房中的她亲眼见证了一切的毁灭，甚至连自身所在的黑桃皇后号也从外空轨坠落到地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束缚着她的神性继承了她内心的悲悯。
那种力量化作千丝万缕，隐入无形处化作连接着生命的生机之网。
除了被彻底粉碎、连最后一块完整血肉都失去的不幸者，即使是燃烧了灵魂的阿拉纳克和塔萨达尔，也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但真正的绝望恰在之前一秒——任侠似乎主动斩断了生机之网，而在那一刻，沉眠在他体内的永恒黄昏之静止，终于回归到莉莉安的灵魂中。
“失去了记忆，但拥有完整的力量？”
梅瑞狄亚微微蹙眉，不懂昔日的同伴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
但那种强烈的预感却告诉她，眼前的诺克图娜尔非常危险。
“诺克图娜尔，即使你也得到完整的神性，也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梅瑞狄亚沉声警告，态度远不如之前求助时那样友好：“阴谋的三姐妹，你与波耶希亚和梅法拉，你们的谋算无人能够知晓。
但此刻的我已经恢复全盛，一对一的情况下，你决不可能占到一丝便宜。”
“可怜的梅瑞狄亚......”
突然间，莉莉安的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如果你不在我那分身意识的面前呼唤我的神名，或许还债的时间还能推迟几分钟。
这是我苦心经营的爱恋，为了维护它，你想象不到我进行了多么巨大的付出......
而现在，梅瑞狄亚——我无需对你出手，命运赠予的一切，早都在暗处明码标价。”
说话间，强烈的光芒从任侠身上爆发开来。
生机之网重新连接，原本因任侠生机耗尽而即将终止的契约再次发挥了效用。
在诺克图娜尔完整神性的全力支持下，一股庞大到足以杀死神灵的可怕力量酝酿成了风暴。
吞噬之力涌来，诺克图娜尔体内的神格开始被撼动。
源于古老岁月经历的恐惧重新浮现，这一刻的诺克图娜尔仿佛又回到远古之时，那个可怕存在初次降临的瞬间。
注定的一切全部被推翻，神灵的骄傲也不过玩笑。
十六湮灭的力量被迫屈服，而这漫长轮回......
这一刻，梅瑞狄亚终于想起自己失去的一点记忆。
关于契约真正的目的......
“我、我又失败了......”
莫大的惊悚来袭，梅瑞狄亚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在那些被契约封存的记忆里，她终于看到无数个失败的自己。
那是一次次徒劳的挣扎与反抗，那些刚才还被她嗤之以鼻的一切，却成了她过往经历的真实写照。
......
“醒来吧，我的爱人。”
在诺克图娜尔的轻唤中，任侠的意识逐渐苏醒。
他睁眼，看到尸骸如山的战场上堆满了废墟，那些焦黑的战舰七零八落。
连自己最心爱的黑桃皇后号，也变成远处大地上镶嵌着的一架焦黑残骸。
“菲尼克斯！塔萨达尔？泽拉图！
萨姆！莱娜！天狼星！”
一声声呼喊，无人应答。
任侠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向身旁，在诺克图娜尔温柔的怀抱以外，梅瑞狄亚被束缚在契约的强光中。
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夺取她的神格，正如当初的莫拉格·巴尔一般。
——挑衅契约之萨尔那加，必被剥夺一切、永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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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侠的生命将要燃烧到尽头，残留在斯雷恩行星上的虚空能量也几乎消耗殆尽。
——代价着实不小，首先是亚顿之矛因超载而暂时失去动力中枢，其次是黄金舰队大批折损，逸散的灵能与虚空能量不断抵消。
还有涅辛之忆的不断汲取，因泽拉图率领黑暗圣堂武士几乎是倾巢而动，所以那艘方舟巨舰上现在几乎只剩下掌控着主炮的十几个黑暗圣堂武士。
至于达拉姆平民与塔达林们，那些英勇的战士也在紧要关头登上了斯雷恩战场。
更重要的是暮光执行官的诞生——那一刻被消耗掉的大量虚空能，成为压倒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顺便一提，最倒霉的是莎拉·凯瑞甘。
她不远万里而来，想要借机抢夺神性，但却被梅瑞狄亚当成了血库，那些异虫精锐的生命能量都被抽干，连身为半神的凯瑞甘自己，也几乎快要丧命。
，
“契约......”
随着虚空能量消耗殆尽，梅瑞狄亚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即使是对于拥有完整神格的她来说，在没有足够虚空能储备的情况下，契约的力量也足以致命。
“但一切已成定局，不可逆转。”
看到被自己扼住喉咙的任侠几乎已经是一具骸骨，梅瑞狄亚渐渐确信了自己的胜利。
但为什么心底总有一丝不安......
她疑惑着，并愈发急迫地汲取着任侠体内所剩不多的生命能量。
可诡异之处终于呈现——无论她如何压榨汲取，任侠体内总还是维持着极少一丝生机，始终不曾断绝。
而随着时间推移，失去了虚空压制的契约也渐渐发挥出权能。
冥冥中的存在垂下目光，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让梅瑞狄亚毛骨悚然。
就在这莫名的恐怖酝酿到极致时，战场废墟边缘处，被梅瑞狄亚牵引着坠落在地的‘黑桃皇后号’里。
一股庞大的神性骤然爆发。
“诺克图娜尔......”
执掌罪与罚的女神终于意识到关键所在——那场成就了她的交易需要付出代价，但直到这一刻为止，诺克图娜尔都不曾向她索取报偿。
也就在同时，维持任侠最后一丝生机的力量悄然断绝。
深藏他体内的永恒黄昏之‘静止’逸散出来，意识到不妙的梅瑞狄亚立刻试图阻拦。
但契约的力量却束缚了她的行动，而弥漫在战场上的庞大生命能量也在这刹那环绕着黑桃皇后号涌动不休。
悄无声息中，一名拥有灿烂金发、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赤着脚走出。
她的眼中嗪满了泪水，是为那些死去的战士，为自己死去的爱人。
“你毁了我的一切......”
凝望战场彼端，此刻的莉莉安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一股庞大的能量灌注到自己体内，在这一刻，她仿佛成为了无所不能的神。
但力量也同样是束缚，被囚于卧房中的她亲眼见证了一切的毁灭，甚至连自身所在的黑桃皇后号也从外空轨坠落到地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束缚着她的神性继承了她内心的悲悯。
那种力量化作千丝万缕，隐入无形处化作连接着生命的生机之网。
除了被彻底粉碎、连最后一块完整血肉都失去的不幸者，即使是燃烧了灵魂的阿拉纳克和塔萨达尔，也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但真正的绝望恰在之前一秒——任侠似乎主动斩断了生机之网，而在那一刻，沉眠在他体内的永恒黄昏之静止，终于回归到莉莉安的灵魂中。
“失去了记忆，但拥有完整的力量？”
梅瑞狄亚微微蹙眉，不懂昔日的同伴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
但那种强烈的预感却告诉她，眼前的诺克图娜尔非常危险。
“诺克图娜尔，即使你也得到完整的神性，也绝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梅瑞狄亚沉声警告，态度远不如之前求助时那样友好：“阴谋的三姐妹，你与波耶希亚和梅法拉，你们的谋算无人能够知晓。
但此刻的我已经恢复全盛，一对一的情况下，你决不可能占到一丝便宜。”
“可怜的梅瑞狄亚......”
突然间，莉莉安的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如果你不在我那分身意识的面前呼唤我的神名，或许还债的时间还能推迟几分钟。
这是我苦心经营的爱恋，为了维护它，你想象不到我进行了多么巨大的付出......
而现在，梅瑞狄亚——我无需对你出手，命运赠予的一切，早都在暗处明码标价。”
说话间，强烈的光芒从任侠身上爆发开来。
生机之网重新连接，原本因任侠生机耗尽而即将终止的契约再次发挥了效用。
在诺克图娜尔完整神性的全力支持下，一股庞大到足以杀死神灵的可怕力量酝酿成了风暴。
吞噬之力涌来，诺克图娜尔体内的神格开始被撼动。
源于古老岁月经历的恐惧重新浮现，这一刻的诺克图娜尔仿佛又回到远古之时，那个可怕存在初次降临的瞬间。
注定的一切全部被推翻，神灵的骄傲也不过玩笑。
十六湮灭的力量被迫屈服，而这漫长轮回......
这一刻，梅瑞狄亚终于想起自己失去的一点记忆。
关于契约真正的目的......
“我、我又失败了......”
莫大的惊悚来袭，梅瑞狄亚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不已。
在那些被契约封存的记忆里，她终于看到无数个失败的自己。
那是一次次徒劳的挣扎与反抗，那些刚才还被她嗤之以鼻的一切，却成了她过往经历的真实写照。
......
“醒来吧，我的爱人。”
在诺克图娜尔的轻唤中，任侠的意识逐渐苏醒。
他睁眼，看到尸骸如山的战场上堆满了废墟，那些焦黑的战舰七零八落。
连自己最心爱的黑桃皇后号，也变成远处大地上镶嵌着的一架焦黑残骸。
“菲尼克斯！塔萨达尔？泽拉图！
萨姆！莱娜！天狼星！”
一声声呼喊，无人应答。
任侠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向身旁，在诺克图娜尔温柔的怀抱以外，梅瑞狄亚被束缚在契约的强光中。
那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夺取她的神格，正如当初的莫拉格·巴尔一般。
——挑衅契约之萨尔那加，必被剥夺一切、永堕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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