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 凄惨的杂兵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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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蓝抱着疑惑回到家，周乾正在正堂给病人扎针。
    周乾：“师姐，你回来了。”
    姜蓝好奇地问：“爸呢？”
    周乾脸上的表情和平常无疑。姜蓝越发好奇：“爸不是要给我惊喜吗？”
    周乾：“嗯。是有惊喜没错。”
    姜蓝：“那你这么淡定？”
    周乾耸了耸肩：“惊喜又不是给我的，我当然淡定。”
    姜蓝哭笑不得：“你说的这话，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周乾：“师父在他书房，让你回来后直接去书房找他老人家。”
    到底会是怎样的惊喜？
    姜蓝怀揣着疑惑来到姜德泽书房。
    推门而入的瞬间，是一股熟悉的墨香夹杂沱茶香，一如往常。
    这熟悉的书墨茶香令姜蓝极其安心。
    “爸，你才出院待在这书房做什么，赶紧回屋好好休息……”姜蓝的话在她看到姜德泽书房内多出的三块匾额后戛然而止。
    是她眼睛花了吗？
    姜蓝用力眨了眨眼，然而眼前三块背烙印上岁月痕迹的匾额却并没有因为她眨眼的动作而消失不见。
    姜德泽看出姜蓝内心的震惊与疑惑。
    姜德泽放下茶杯：“姜蓝，你没眼花。这是我让小陈送过来的三块匾额。”
    三块匾额，一块是祝寿匾上面写着“锦堂集庆”，匾额为木匾，上面的金字虽褪去不少，但却没有彻底掉落。匾身的黑漆则几乎完整，并且左右两边有提款，提款上小字的金漆也还没褪落。
    这块匾额上记录着人名，事件，就像是一篇以祝寿为主题的日记。
    姜蓝的目光在这块匾额上停留良久。
    放在“锦堂集庆”旁边的第二块匾额是一块建房匾。这块匾额是三块匾额之中最老旧的一块匾额。匾额上面的金字漆身褪掉，就连匾身上面的黑漆也褪去不少，露出原本的木色。
    姜蓝看到这块匾额就像是看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如果这块匾额不及时被保护起来，也许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世界上。
    第三块匾额也是一块建房匾，“凤集高梧”。在建房匾上“凤”与“梧”出现的频率颇高。凤栖梧桐，这块匾额上的匾文体现出宅子主子的身份高贵抑或是品德高尚。
    三块匾额之中，最为亮眼的就是最后一块匾额，“凤集高梧”。
    这块匾额与她收集的其他匾额不一样。“凤集高梧”这块匾额，匾身是棕色漆，匾文是金字。匾身的棕色漆已经掉落得差不多，露出原本木色，但金字却几乎没有掉色，甚至没有褪色，仿佛这金漆犹如半年前勾画上去一般。
    这块匾文的字迹是一手笔力厚重遒劲谨慎的行楷。
    字如其人，姜蓝甚至从这字迹猜测出书写这块匾额之人已是年至古稀的老者。
    姜蓝缓缓伸手抚上这块匾额。她觉得自己好似在与写下这块匾文的老者在对话。老者欣赏晚辈的人品，提笔写下“凤集高梧”，将这块匾额赠予晚辈。
    姜蓝盯着眼前的三块匾额，甚至忘却了刚出院父亲的存在。她站匾额前整整看了半小时，直到父亲一声轻咳，姜蓝才回过神来。
    姜德泽眼底噙着笑，却故意严肃板着脸。
    姜德泽：“茶都凉了。”
    姜蓝像过去一样，慌忙替姜德泽重新沏了杯热茶。
    姜蓝声音中带着一丝可以轻易寻见的激动：“爸，没想到你在医院的时候还让来探病的陈进康替你收匾。你是打算把这些匾额都给我？”
    “想得！”姜德泽端起茶杯，吹开茶沫，啜了一口热茶。
    自己女儿泡的热茶从来都不只是暖胃，而是暖心。
    姜德泽：“这些匾额是给姜家匾额博物馆的。”
    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姜蓝浅笑。
    变得安静的书房内突然想响姜蓝哽咽的声音：“爸，谢谢你。”
    姜德泽心里暖暖的，却努力板着脸，维持着自己严父的形象。
    姜德泽：“不用谢我。刀没架在你脖子上，横竖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去把周乾叫进来，帮你把这三块匾额搬到药酒房去。等你私人博物馆建好之后，赶紧把这些匾额给我搬走。明年我还要酿一批新药酒。匾额不搬走，这药酒都快没地儿放了。”
    姜德泽语气嫌弃，但姜蓝在姜德泽眼神中却丝毫看不出半点嫌弃。
    姜蓝眼中的笑意更浓。
    姜蓝：“爸，我这就去让周乾过来搬匾！”
    当姜蓝快要走到门口，姜德泽却又突然叫住了她。
    姜德泽：“姜蓝，这次我拜托小陈帮忙给我收匾。明天你代替我请小陈吃个饭。”
    姜蓝：“爸，您交代的事情，我保证办好。”
    翌日傍晚，贺云做好古董店里的卫生，准备下班，陈进康询问贺云：“小贺，你晚上有事没？”
    姜德泽出车祸的第二天，贺云就从陈进康口中听说。陈进康甚至还吩咐贺云去帮他准备探望姜德泽的水果。
    陈进康去医院探望姜德泽，而贺云则没身份立场去。
    这段时间姜蓝一直在医院守着姜德泽，贺云即便是晚上下班之后以买水果的理由去到渝安堂门口，也没再遇见过姜蓝。
    昨天姜蓝的父亲出院，姜蓝也就不用每日守在医院。
    贺云心里想着下班后去渝安堂门口，那怕偷偷看上一眼姜蓝也好。
    但眼下陈进康很明显是要吩咐他下班后加班做事。
    贺云只能按耐住内心想去见姜蓝的念头回答陈进康：“老板，今晚除了回家吃饭没别的事。”
    陈进康：“那好。今晚你也别回家吃饭了。姜蓝请客吃饭，你跟我一起去。”
    听到陈进康说是姜蓝请客，贺云心中的愁云一扫而空。
    当晚姜蓝请陈进康去到享有清宫“御制炖鸡法”位于重庆解放碑八一路上的丘二馆吃炖鸡，喝鸡汤。
    这家重庆驰名的鸡汤馆距离贺云上次来已经超过六年光景。上次贺云来的时候，是他二十岁生日那天。
    姜蓝随便请客吃饭的地方却是贺云需要筹备良久才能来的地方。
    贺云心中再次涌上自卑的情绪。
    他坐着陈进康的车来到丘二馆门口，发现姜蓝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们。
    距离他上次姜蓝已经过去13天。
    姜蓝她……瘦了。
    但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却很好。
    贺云稍微放下心来。
    姜蓝看到贺云的第一眼，她的反应与贺云一样。
    姜蓝上下打量着贺云，随后调侃说：“不去朝天门风吹雨淋，现在皮肤白了不少，更像高级知识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