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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 白 4

尝鲜 苏欲 3126 Nov 23, 2021 8:25:22 AM
    发现云栖久这个乖乖女可能会抽烟的小秘密,已经够让人意外了。
    看到她跳起劲爆性感的JAZZ,这就更让人意外了。
    她眼神犀利勾人,动作干净利落,充满爆发力,跟平时那种温温吞吞、手足无措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忽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而已。
    她有一个藏得很深的、很酷的灵魂。
    是我当初看走眼,竟以为她是掀不起波澜的死水。
    察觉到自己对她的那点心思后,我看她的眼神发生了变化。
    我是一个会严格划分界限的人,陌生人是陌生人,朋友是朋友。
    我没把云栖久当陌生人,也不是朋友,要说把她当成女朋友,那就越界了。
    所以,我们的关系是暧昧模糊的。
    我把她当成了一个于我而言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用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看她。
    任由躁动的**藏在虚伪的皮囊之下,不可遏制,遇风则燃。
    —
    我知道她跟她家里有矛盾。
    否则,国庆假期那么长,她怎么不回家?
    那晚,她难得主动打电话给我。
    尽管她小心翼翼地隐藏,但我还是瞬间就听出了她话里的哽咽。
    她说,她想来见我。
    甜软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像在撒娇。
    我不知该说是心动,还是心疼。
    “那就来见我。”我如是道。
    她想见我,那就来吧。
    我会等她的。
    为了哄她开心,我去买了她喜欢吃的牛奶糖。
    再回来,远远的,就看到她跟牧天拉扯不清。
    或许,我就不该让她在这时候还我衬衫,甚至不该让她过来。
    毕竟某种程度上,我跟牧天算是情敌关系。
    早知道我就不喝酒了。
    那样还能直接开车去找她,载她出去兜风散心。
    成群结队不方便搞对象,单独相处才有机会增进感情。
    牧天“抢”了我的衬衫,以为是给他的生日礼物。
    我看到云栖久在极力解释。
    奈何他们哄闹成一团,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鼎沸的人声和躁动的音乐声里。
    我又从她身上看出了那种卑怯无力的感觉。
    和我的主动远离人群不同,她是被动的,处在边缘地带,不被人群接纳,与这个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
    我有点生气。
    气她不争气,没能守住东西,让到了别人手里。
    也气牧天这个傻逼没有眼力劲,只顾着自嗨,看不出她的为难……也对,他原本就没多喜欢她,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至于其他人,都是来凑热闹的。
    就连她的小姐妹,也不懂她。
    牧天的生日宴进行到一半,我发现她走出了包厢。
    我跟着出去。
    在走廊尽头,看到她靠在窗边,手机贴着耳朵,在跟人打电话。
    风从窗外灌进来,吹拂她的长发和裙摆。
    她身形瘦削,孑然而立。
    说话声伴随着哽咽声外溢,很难叫人不心疼。
    一瞬间,我发热发胀的头脑冷静下来。
    隔着一段距离,我静默地蛰伏于暗处,伺机而动。
    她有点激动,说话音量在不知不觉间拔高。
    短短几分钟里,我听到了一些我本不该听到的东西。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烦闷地点了根烟。
    灰白色的烟雾缱绻缥缈,晚风一吹,四下弥散,怎么也捉不住。
    但我想捉住她。
    我看着她抽抽搭搭地哭着,挂断了电话,一向挺直的脊背蜷曲,歪倒在一侧。
    月色幽亮,洒了一地。
    她终于发现了我。
    而我在思考,该怎么安慰她。
    给她糖时,她告诉我,这是我第二次给她糖了。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没有回答我。
    顾虑到她心情不好,我便没追问。
    她今晚喝了酒。
    弥散在空气里的体香,混杂着淡淡的酒气。
    平时我就觉得她可爱得不行,喝醉后,她逗起来更加好玩。
    我今晚也喝了不少,酒精麻痹大脑神经,那些努力克制隐忍的邪恶念头,从不慎打开的潘多拉魔盒里,争先恐后地飞出来。
    我趁虚而入,骗了她一个拥抱。
    温香软玉在怀,说不清是难耐的**占了上风,还是内心的充盈占了上风。
    我只想抱紧她,舍不得松手。
    温存片刻,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我爸跟我吹嘘玩女人的快乐。
    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酒后乱性。
    我敢说,只要我想,就云栖久这种不设防的状态,我立马就能带她走。
    最后,冷静占了上风。
    我决定送她回学校。
    我们坐在车后座上,狭小的空间,咫尺的距离,她身上的甜香愈加清晰。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她,也不敢跟她说话。
    她仿佛没有察觉到危险,拿一双水洗似的明眸,巴巴地望着我。
    弄得我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我受不了,问她为什么总在看我,还开玩笑说,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没有!”她明确地给予答复。
    啧,真难搞。
    确认她安全抵达宿舍后,我乘车原路返回,跟牧天算清我们仨的账。
    牧天还陷在软萌小仙女带来的喜悦里。
    我只觉得难受。
    一想到云栖久极力发声,声音却不被听见的模样,心里针扎般的疼。
    我跟牧天彻底闹翻了。
    我花名在外,他不信我,很正常。
    但……云栖久这人,他不也信不过么?
    不止信不过,他还盲目自大,完全不懂她。
    如果云栖久想不开,真跟他在一起了,我绝对会鄙视她。
    因为我跟牧天的事,她找到了我。
    其实,她那时说的很多话,用某种标准来看,还挺绿茶的。
    但我相信她的确是无心之举。
    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这样?
    心是偏的,觉得她什么都好。
    我问她跟谁,牧天,还是我。
    她选择了我。
    明知我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和她待在记者团的那段时光,很轻松。
    面试时,我故意问了她几个问题,试探她的态度。
    她说,她会母单到毕业。
    可我的第六感,包括我潜伏已久的情愫和野心,全部都在否定她这句话。
    破冰活动那天下午。
    在她知道或不知道的时候,我拍了很多张她的照片。
    傍晚的光线特别温柔,染上她白皙的面庞,照亮她水光潋滟的眼眸。
    风声轻柔,她混在人群里,笑容明媚。
    我不知道我偷看了她多久,她也不知道。
    破冰活动的第一个游戏,是“twotruesandonelie”。
    我觉得我给出的内容,并不难辨别真假。
    当然,这只是我觉得。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她是怎么想的。
    众人在吵闹叫嚣。
    她忽然高高地举起手,娇嗓脆生生的,语气异常坚定:“第三个是假的!”
    她的声音,终于被所有人听到了。
    我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否定她,也否定了我。
    而她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
    她选择相信我。
    和他们相比,她像个异类。
    而我,正是个异类。
    我和她是一样的。
    我彻底为她沦陷,心跳出奇的快,有什么扼住了我的呼吸,让我目眩神迷。
    我又一次看到了她跳舞的样子。
    充满蓬勃朝气的、富有生命力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是被迫藏起来的她,也是我眼里最接近真实的她。
    可在电光火石间,那些不被我留意到的、与她相关的过往,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解锁了她的另一面。
    机缘巧合下,我有了吻她的“正当理由”。
    贼心作祟,我是真的想趁势吻下去。
    我问她怕不怕流言蜚语。
    也在间接地问她,怕不怕接受这样一个我。
    她说,不怕。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沉甸甸的,分量很重。
    感情酝酿得差不多了,我们之间相处的氛围也刚刚好。
    这个世界的风言风语从未停歇,甚至变本加厉。
    在确信她喜欢我的瞬间,我觉得,是时候向她表明心意了。
    遗憾的是,那天她被困在了家里。
    我折了一枝玫瑰,带了若干糖果去找她。
    比起告白不成的失意,我更怕她难受。
    那晚风雨潇潇,冷得渗骨。
    他们小区的楼盘都还挺高。
    此时此刻,在我眼里,她就像个被困在高塔的莴苣姑娘。
    我想起了高中的天台,想起她声嘶力竭的哭诉,以及,那副摇摇欲坠的脆弱模样。
    我由衷地希望她能好好的,渴望能帮她做点什么。
    不论是否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电话接通,我又一次听到了她的哽咽。
    她啊,连哭都要努力压抑着,不敢太大声。
    我听着,心脏揪痛,又酸又涩。
    当时,我生出一个失控的、非常不理智的想法——
    我想把我所有的玫瑰与糖都给她,想带她私奔,去荒无人烟的岛屿,或者就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漂泊。
    凄风冷雨遏制住这些不可取的念头。
    我告诉她:“或许这个世界乌烟瘴气,冷漠残忍,但我的玫瑰愿意为你常开不败。人间不完美,却仍然值得你来一遭。”
    人间不完美,我也不完美。
    但我想成为,值得她来这人间一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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