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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魂飞魄散

直播算命:今日你必黄袍加身 山楂冰糖 3469 Mar 4, 2022 3:35: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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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云抱着孙老怪,那个嬉笑怒骂恣意潇洒的老怪物如今只是一具渐渐冰冷的尸体。雁云不想松手,他紧紧抱住孙老怪,那尚存的一丝体温,像是寒夜的篝火,温暖他冰冷的灵魂。
    马蹄声声,有人。
    “师父,师父,太好了,可算找到您了。师父,那个花木盈跑了,有个黑衣蒙面人帮的她,可是她的那两个手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捆得结结实实,他们绝没有机会自尽的,已经交于御林军押回京城了。师父你饿了吧,我给师父带了好吃的过来,他是谁?这是……是孙院判?”跳下马的是个十**岁的青年,不见其人就先闻其声。
    “天河,你先去拾些柴火将这火堆点燃。”
    “好,师父,这是水,你先喝几口润润嗓子。”青年转身离开,并没有注意到雁云极度紧张而瞪大的双眼。
    等天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雁云干巴巴地声音响起:“天河?他姓什么?”
    “他姓曹!他叫曹天河,其父曹磊。你叫什么?”
    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在雁云的心头,他只觉得心突突跳得厉害,今夜他记起了当年的所有事。
    他记得当年那场大火,他和弟弟天河躲进了密室,他把弟弟藏在最黑暗的地方,用所有能找到的杂物盖住弟弟,然后他自己挡在密室门口,黑衣人把他掠走的时候,他没有挣扎,只是死死地看着那个密室门口,门前是死去的娘,门后是活着的弟弟,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黑衣面具人的最终目标就是他,他只是本能的用自己当诱饵引开危险。这么些年,他浑浑噩噩已经忘记了曹天河,可是今天,弟弟出现在他的眼前。
    “曹麒风!”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而雁云也太过疲劳,他开始觉得脑袋哄哄作响。弟弟比自己小两岁,那么弟弟当年有没有看到是自己亲手杀死了母亲。
    “不,不,我是雁云,不要告诉他,我不是他哥。”雁云的心被无形的手攥得紧紧的,项上无形的枷锁压迫的他几乎不能呼吸。
    “为什么?”舒飞扬问道。
    “他很快乐。”是,虽然只看了他一眼,也能看出他是个快乐的青年,也许当年的事他都不记得了,那么就让我承担所有的苦难,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痛苦是我不能承受的,就让他一直这样快乐的生活不好吗?
    雁云的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亲人相聚的喜悦还是害怕,他害怕弟弟的指责,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这太残忍了。
    雁云心里甚至有一点点小小的希翼——就这样悄悄陪着弟弟,守在他身边,永远不要让弟弟知道,当年那个形影不离如高山大树一样被弟弟敬佩的大哥,如今只是一个卑贱到泥土里的可以被人随意践踏的奴隶。
    舒飞扬闻言不禁心里微微一动,雁云如此境地,却又如此肯为别人着想,他跟郎玄机真是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当年也许是上过郎玄机的当,以为郎玄机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才拼尽全力给了他一条活路,谁能知道当年一念之仁,就给今天埋下无尽祸端。可是,难道只是因为郎玄机城府太深吗,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宁愿相信郎玄机而放走郎玄机吗?扶摇公主一双含泪的美目一闪而过,舒飞扬闭上眼睛,微微苦笑了一下。
    师哥这次临终遗愿,作为师弟,舒飞扬无论如何不能拒绝,况且当年师父去世之前也有所交代,让他务必好好照顾这个唯一的,大了他三十岁的无家无室,无子无徒孑然一身的师哥,他答应了,所以师哥临死前让他收了雁云为徒,他收是收了,可是后事之师莫忘前车之鉴,他心底角落里也还是打鼓的。
    他害怕,害怕雁云已经变成跟郎玄机一样的人。
    幸好,雁云不是郎玄机。
    “你能告诉我燕润到底怎么死的吗?”在燕落坡,舒飞扬专注于琴音斗箫声,竟无法分神。
    篝火再次复燃,曹天河蹲在雁云身边,歪着脸,专注地打量雁云:“师弟,嘿,我终于有师弟了。师弟,孙院判已经驾鹤西去了,你要一直这样抱着他吗,你过来吃些东西吧,等会我们还要连夜赶回京城,你身上有伤,让师哥给你包扎一下行吗?”
    雁云没理他。
    曹天河把重心挪到另外一只脚上,又抓了抓头发,说实话,他盼望有个师弟已经盼望很久了,久到他以为师父这辈子都不会再收徒弟了,他只能老老实实被宇文恪欺负,哪知道今天心愿达成,结果发现这个师弟实在不爱说话,而且师弟一身血腥,冷冰冰的,像是一只愤世嫉俗的狼。
    “师父,你看师弟……”曹天河没办法,只好搬救兵。
    “雁云,你既然拜我为师,便要谨遵师训。我们一会儿还要赶路,我们必须要赶上明天的早朝,所以,放下你义父,吃饭,明天跟我上朝。”
    雁云没动,他心里被痛苦填满,竟一点不觉得饥饿。
    “雁云,你答应过你义父要好好活着,你难道不想为他报仇?放下他,现在过来吃饭。”舒飞扬谆谆善诱,语气和善却又不怒自威。
    雁云将孙老怪的尸体摆放平整,又郑重磕了几个头,舒飞扬心里暗叹一声,他有一种感觉,雁云虽然叫了他师父,心里却似乎对他有些抵触,否则自己用师父的名义压他,他便不动,若用孙老怪的名义支使他,却十分好用。
    面饼松软,鸡肉香嫩,雁云味同嚼蜡,刚吃完,便又有些马蹄声传来,一队梁国士兵赶来。舒飞扬交代完毕,便有人牵来备好的马匹,三人上马,带着一队士兵疾驰而去。
    夜风拂面,乌云散去,雁云的心坚定起来,无论前方的路怎样艰险,他已经答应过孙老怪,也答应过鹤雨,他要好好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爱着他的人。
    走的是通往京城的官路,过了山岗,便是一条笔直的大路,官马喂得十分好,马蹄轻盈,空气中混合着夜露,青草和尘土的气味。
    雁云忽然一把勒住马的缰绳,马儿的前蹄高高抬起,整队人马都跟着停了下来,御林军训练有素,所有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提缰,停马,持剑,四面护卫住三人。夜色中,雁云仔细辨别着空气中的细微味道,刚刚一阵风轻轻吹过,他似乎嗅到了鹤雨的气息。
    雁云的心狂跳着,他睁大了眼睛四处寻找,月华如水,四周静谧,那一丝气息转瞬就消散在空中——一切似乎是极度的思念和渴望引起的幻觉。自从再次落入主尊的手里,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命符地呼唤,他知道,这是主尊为了更好地操控他,切断了他跟命符之间的联系。
    “师弟,怎么了?”曹天河不放过任何一个叫师弟的机会。
    “没事,走吧!”鹤雨绝不会出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鹤雨一定在京城,在宫里,温暖而安全。
    鹤雨,我——回来了!
    天刚蒙蒙亮,城门外就聚集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打扮,提篮推车,装了许多新鲜疏果进城贩卖。雁云眼尖,在人群中只是简单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奴隶贩子络腮胡子,他一边恶狠狠得污言秽语地咒骂着,一边用马鞭极力抽打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孩,男孩不过十四五岁,脖子上套着重重的铁锁,被打的哭爹喊娘,却死死护着身下一个年幼的小女孩。
    雁云不能停下,他的手在身上摸来摸去,除了那枚玉扳指,却连一点能做暗器的东西都没有,雁云恶狠狠地盯着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络腮胡子似有所感,抬头一望,四目相对间,络腮胡子打了一个哆嗦,一只手捂着腮帮子,握着马鞭的手停了下来。
    太傅府极大,乃先帝所赐,占地三四十亩,其中小桥假山,亭台楼阁,不可谓不精美。可惜大虽然大,人丁却稀少的可怜,加上十年前搬进来的曹天河,主子满打满算只有一个半。太傅不在家的时候,仆婢们简直就无事可做,吃饱喝足,颇有些快乐似神仙。不过还好,庭院打扫的还算干净,管事的也很有眼色,太傅风尘仆仆地一进府,马上就送了热汤来洗浴。
    舒飞扬满脸倦色,沐浴是来不及了,只简单擦拭了一下。他想了一下,终于拿了些金疮药去敲雁云的房门。
    雁云脱下带着斑斑血渍的黑衣,正裸*着上身查看伤势。他身上又添了数道新伤,还好,还好,看着可怕,终归是皮肉伤。他又细看了一下被主尊烫伤的左臂,短短大半日,竟然开始结痂了,烫伤难好,雁云想起在合欢池旁遇到的那个女孩,她的药果然十分好用。她笑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像鹤雨,现在,鹤雨在做什么。她一定是睡着了,躺在温暖舒适的寝殿,只要她安好,这点小伤算什么呢。
    崭新的铜镜,雁云微微测了测身子,目光落在那个烙印上,十年了,主尊,你故意引导我误杀了我娘,弑母之子,自然是死罪不赦,你用我娘的死不停地折磨了我十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雁云的思路被敲门声打断,他披好衣服,打开房门。
    “雁云,药。”
    雁云退后一步,“我没事。”
    “雁云,你虽然叫过我一声师父,可是我能看出来,你心里对我十分抗拒,为什么?”
    雁云沉默。
    “好,你不愿说,为师也不勉强。但是我师哥,你义父临终将你托付于我,可有说过让你一切听我的?”
    “有!”雁云回答。
    “九夏还魂丹是专治内伤,提升内力的神药,可是,你还受了很重的外伤,为师要给你上药。”
    “好!”雁云一把扯开衣服,前胸后背,左右臂膀,目之所及,伤痕累累。
    雁云的满身伤痕像是鞭子抽在了舒飞扬的心头,郎玄机,下手真狠,原来,原来郎玄机还什么都不知道。
    棉纱沾着药膏一点点划过那些面目狰狞的伤口,新新旧旧,深深浅浅。
    舒飞扬触动心弦,半晌终于叹息了一声说道:“对不起,雁云,当年放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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