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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光明和阴暗

重生大明皇孙朱允熥 张浩朱允熥 2761 Nov 20, 2021 5:13:52 PM
三十光明和阴暗

重生大明皇孙朱允熥作者:张浩朱允熥

    聪明的人,鸡蛋绝不会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老爷子对于监视天下的耳目,也绝不会只有一种手段。
    尽管他现在不理朝政国事,每日都在深宫中逗弄着重孙。
    可对于天下大事,他依旧了然于胸。
    这辈子,他谁都不信,也不能信。
    他这辈子最凶险的,不是数不清多少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而是来自后背,来自他后背的暗箭。
    当年初露峥嵘的时候,多少人嫉妒的要整死他!
    等他有了自己做主成为军头之后,麾下各路人马也暗怀鬼胎,面服心不服,想着篡位夺权。
    他一辈子,见过了太多人间的阴暗。
    最终得到一个答案,唯以暗才能治暗。
    而那些嘴里说的冠冕堂皇,一身正气的君子们,官员们,贵族们。
    他们反对阴暗,无非是害怕别人的阴暗,揭发出他们的阴暗。
    有的人,站在光明下,身体里藏着阴暗。
    有的人,站在阴暗中,浑身都被包裹住,冷眼旁观。
    只是老爷子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阴暗,会用在自己所生的这些儿子们身上。
    “哎!”那青色瞳孔的人退下之后,老爷子肚子一人,斜靠在椅子上长叹,“不是咱心狠,毕竟不是财主家分家当。
    你多两亩地,他多几贯钱那么简单!”
    “咱不能让后世子孙也学你们,各个都争,到最后各个都得死!咱管你们,也是怕你们死!”
    说着,大手狠狠的揉揉眼睛。
    不知何时,那只肥猫又回到他的脚下。
    他起身的一刻,肥猫慵懒的在他脚面上蹭了蹭,然后跟在他的身边。
    此时的阳光渐渐偏离,老爷子站在门口,恰好被屋檐的阴影笼罩。
    人被阳光笼罩时,看到的只是眼前的阴暗。
    而在被阴暗笼罩时,看到的是整片阳光。
    他背着手,沿着屋檐,朝西走。
    那只肥猫,灵巧的跟在他身后。
    走出寝宫,过了二道门,在即将进入御花园时,脚步微微停止。
    他望着御花园中,靠着湖水的乐志斋,静静出神。
    “咱大孙,干啥呢?”
    朴不成从后上来,“殿下刚才召见了何广义,现在又召见几位大学士,还有六部的阁臣。
    说的应该是今年河南农耕的事,让户部的人统计好今年中原的人口,还有粮产!”
    老爷子点点头,微微一笑,“他倒是沉得住气,挺好!”说着,背着手,从御花园的连廊中绕行,“做大事,就要是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不改。
    不能跟着别人的步子走,更不能让别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朴不成笑笑,没有说话。
    连廊经过湖边,里面清澈的湖水中,锦鲤悠哉的游荡。
    “那人处理了?”老爷子又问道。
    “他自己知道分寸,所以奴婢让他体面的走了!”朴不成回道。
    老爷子脚步不停,“宫里的老人太多了,人一老就喜欢多嘴多舌。
    你知道,咱最烦这些心里藏不住事的人,更厌恶那些,知道点事儿,就要说出来的人。
    ”
    朴不成微微躬身,“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办!”
    “嗯!”老爷子应了一声,依旧朝前走着。
    等出了御花园,穿过贞顺门。
    门外一顶青色的软轿,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朴不成撩开帘子,老爷子弯腰进去。
    那只跟着他的肥猫也想进去,却被他一脚踢了出来,有些疑惑的断在墙根,喵两声之后,低头舔起自己的毛发。
    “走!”朴不成吩咐一句,然后扶着轿杠,跟着轿子慢慢上前。
    “你也岁数大了!”老爷子在轿子中说道,“让他们再抬一顶来,你坐轿子跟着!”
    “主子面前哪有奴婢坐轿的份儿!”朴不成在外笑道。
    老爷子在里面哼了一声,“咱是怕累死你狗日的,没人使唤!”
    轿子出宫,又换成了马车。
    马车径直出了城门,朝应天府东边而去。
    等到天边,阳光渐淡,云层渐多,不再燥热有些清风的时候,马车在东陵,硕大的牌楼前停住。
    东陵在马皇后的孝陵东边,若是按人间的礼仪,父母在西则长子在东。
    东陵,朱标的陵墓。
    老爷子从马车中下来,看都没看跪在路边的守陵太监和护军指挥使。
    依旧背着手,慢慢朝前走。
    走过那些高大的石像生,走过神道,走过金水桥,走过门楼。
    太阳偏西,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慢慢的,他在正殿前面停住,看看左右的配殿,似乎有些不满,开口道,“还是寒酸了些!”然后,忽然又笑了起来。
    “寒酸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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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明皇孙朱允熥作者:张浩朱允熥

寒酸吧,他死的时候是太子,就按照太子的礼制。
    等日后他的儿子当了皇帝,他是皇帝的老子,那他的儿子,自会替他老子操心!”
    说着,继续朝前走,“老子活着,就要操心儿子。
    老子死了,儿子操心!他娘的,这不公平啊!”
    就这么絮叨着,老爷子走到正殿中,在牌位前看了看。
    然后,坐在一把椅子上,惬意的翘起腿,一只手不住的拍打扶手。
    “按理说啊,没有老子来看儿子的道理,都是儿子要祭奠老子。
    可是咱老了,心里有些话,除了你之外,不知和谁说!”
    “跟你娘也不能说,她那人你知道,忒心软,咱说什么都哭哭啼啼的。
    这个也放不下,那个也舍不得,女人嘛,你是知道的!”
    “所以思来想去,就只能找你。
    谁让你是老大呢,长兄如父,你是嫡长子呀!”
    絮絮叨叨大半天,老爷子脸上的笑容,变得抑郁起来。
    “老大,你跟咱说实话。
    以前,你有没有想过,哪天咱不在了,你收拾你那些弟弟?”
    说完,老爷子直直的看着牌位。
    “你该是有这个心思,不过你这人心眼多。
    可能不会那么直接了当的下手,会慢慢磨。
    ”
    “嗨,其实呀。
    咱多少也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若他们都顺你的意,您愿意给些仨瓜俩枣。
    若他们不愿意,你也有的是手段!”
    “可是你的儿子,咱的孙子,和你想的可不一样!”
    “他要的是乾纲独断,权柄归一。
    从根子上,他就不赞成咱的分封!”说着,老爷子又笑起来,“也不怪他,谁知道你那些弟弟们,那么不争气,闹得不成样子!”
    “他们这一代人都开始这样,儿孙也好不到哪儿去!再过数十年,大明的藩王们,不再是马上的亲王,到会是大明的蛀虫!”
    说着,老爷子的笑容再次收敛,“老大,你跟咱说。
    咱是不是,老了之后,有些太纵容他们了!”
    “你说,咱要不要,杀那么一两个?”
    “到底是自己儿子,咱不忍。
    咱也不能开这个头儿,不然以后朱家人,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时候,就有了先例可依!就好比那李家,哎呦我的乖乖,父子兄弟,杀了几辈子!”
    说到此处,老爷子又叹气,“可是咱太心软,是把难题给了你儿子。
    咱太心软,会成为你那些弟弟们的依仗!”
    “哎!咱前几日还想,要不,干脆禅让算了。
    ”
    “当皇帝,咱也累了。
    孩子已经成才,早晚都是他的,让他折腾去吧!”
    “老大,你说,咱该禅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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