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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掠夺 八斤蜜柑 5918 Nov 18, 2021 2:14:23 AM
    场面一度凝结,仿佛空气停滞。
    傅景珩坐在位置上,下颌微抬。
    陈特助了然,他接过侍者手里的白酒,给孙导倒了一杯。
    听着“哗啦啦”的倒酒声,孙导的脸苍白起来。在此之前,他已经喝了两杯,如果再喝,那可真的是极限了。
    以他的身份,又万万不能得罪傅景珩,否则他今后完全没办法在圈内混。
    孙导皱着眉,闭上眼,强逼着分五次才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胃里的辣劲儿直冲而上,他被呛了好几下。
    “傅总,我是不是可以不喝了。”
    傅景珩眼神不在他身上,淡淡道:“继续,别停。”
    陈特助再次为孙导倒酒。
    另一边,傅景珩察觉到某道视线,他敛下眼角掩饰此时的阴沉。
    在望向南穗时已平复情绪,他声线清润:“你先在外面等我几分钟。”
    南穗正要开口询问,目光却被男人脸颊两旁的酒窝吸引。
    小小的漩涡,配上他清隽的轮廓,真的让人难以把持。
    她看得极认真,直到傅景珩的身子朝着她的方向倾斜,压低嗓音,对她道:“好不好?”
    南穗恍然回神:“......好。”
    看到傅景珩从位置上站起来,南穗脑子一片空白,满脑袋的浆糊。
    他主动拎起她的包,回头望她:“过来。”
    南穗慢吞吞地点点头,像条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出了包厢,走到离会所门口极近的休息椅旁,停下。
    “喝酒了吗?”傅景珩弯下腰,与她的视线对上,仔细地观察她的面颊,停留几秒钟,他道,“脸好像有点红。”
    属于他熟悉的气息尽数压来,眉眼漆黑深邃。
    近在咫尺。
    南穗心虚地别过头:“一点点。”
    她强行控制着情绪,深吸气,让呼吸尽可能地规律平缓。
    他静静盯她几秒,南穗看到他伸出双手,放在她的肩膀。
    顺着那股力,她被傅景珩按到了椅子上。
    南穗抬头,一只温热的掌心躺在她的脑袋上。
    她能察觉到他的手宽厚而温热,随后轻轻动了动,像是安抚地揉着她的头发。
    距离拉近,南穗的鼻息间,被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所充斥。
    她视线所及之处,是男人宽阔健硕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令人灼烫的热度向她涌来。
    再往上,头顶的光晕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交错,也抵不过他清亮的双眼。
    “别乱跑,在这儿等我。”傅景珩低头看她。
    “好不好?”
    嗓音低而沉地在她耳畔响起,似是真的以为她喝醉了,轻声哄着。
    他的话,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她心中的弦。
    南穗的手心浸满了薄汗,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好。”
    在他转过身子的那一刻,她埋着脑袋小心地揪着他的袖口:“那你不要再喝酒了。”
    傅景珩深深地凝视着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好,听你的。”
    -
    等人走后,南穗捂着心脏,它在跳。
    极其的猛烈。
    脸颊很烫,甚至呼吸困难。
    她失神地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发呆。
    傅景珩是自南祁止“死”后,他是第一个,她倾尽全身想要去依赖的人。
    他似乎也喜欢对她说“好不好”三个字,亦如南祁止。
    其实,她从小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乖巧,可能在南家压抑的久了,偶尔会做出叛逆的事情来宣告自己的不满。
    许是因为她是稀珍血型的缘故,南宏远和沈以姚根本没办法对她动手,往往是将她推进漆□□仄的仓库,让她在里面待着,直至她认错才会被放出来。
    后来,南祁止来到南家。
    不论是谁的问题亦或是谁的错,南宏远像是找到了出气筒,将愤怒全数倾洒在他身上。
    她看着旁边的树植,思绪缓缓放空,将她拉到久远的记忆里。
    ***
    记得那是南祁止来南家后的某天。
    那时,他们南家还在大院里住,并未搬到如今的别墅。
    大院里住的都是京城里的豪门子弟,打小就被家里宠爱着,所以知晓南家来了个外人,轰着去南家凑热闹。
    几个十多岁的男生将南祁止围在中央,对着他指手画脚:“就是他啊。”
    “好瘦啊,眼睛看起来黑黢黢的,脸苍白的像鬼。也不知道南伯父怎么想的让他好吃好住的待在南家,不觉得丧吗。”
    有人低声说:“南穗不是什么熊猫血吗,好像他就是为了钱才来当她的小血包。”
    “每次见他我都觉得他像是一条狗,天天跟在南穗后面。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估计要他吃屎他也会吃吧,哈哈哈哈哈。”
    被围在中间的少年,腰板挺得很直,像是一根竹子,身影单薄。
    他脸色很淡,丝毫不在意他们说些什么。
    下课回来的南穗看到了这一幕,她听到他们轻嘲的笑声,径直地冲过去,将辱骂南祁止的男生扑倒在地。
    他被她压在地上,南穗气得眼眶都红了,伸出手去抓他的脸:“他是我哥哥,你是狗你才去吃屎。”
    然而她当时才九岁,人小力气小,只侥幸地在骂人的男生脸上挠了几道,就被他猝不及防地推开。
    将要倒地的那一刻,南穗落到少年的怀里,他抱着她,安抚地轻轻拍打她的背:“七七,哥哥没事。”
    她咬着唇,心情闷闷的。
    少年蹲在地上,抬眸看她:“哥哥不在意他们说的话。”
    南穗垂眼,小声地道:“我在意。”
    他站起来,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可是七七,哥哥更在意你会不会受伤。”
    南穗不再说话,小手拽着少年的衣角,像是害怕他生气,抿唇:“知道了。”
    南祁止带着她去洗手,清水顺着指缝流过,南穗的双手被少年的手包裹,一根一根地被他仔细地揉搓干净,贴地严丝合缝。
    洗过之后,他拿起纸巾为她的手擦干。
    还未等他们上楼,南宏远怒气冲冲地过来,手里还拿着长竹条走过来,对南祁止道:“过来!”
    南穗察觉他要做什么,连忙用小小的身体挡在少年面前,“爸爸,哥哥没错,是赵焱辱骂哥哥,是我看不下去才一一”
    “七七。”少年拍了拍她的背,“上楼。”
    说完,他平静地看向前方:“听话。”
    南穗眼眶泛红,鼻尖酸涩,摇头:“不要,哥哥别错,是七七打的人。”
    “爸爸,你不要打哥哥。”她对着南宏远哀求。
    南宏远被她气得脸涨红:“你还有脸说?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办的事有多丢人?”
    “你赵伯父是我朋友,赵焱那小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和南祁止一起欺负他,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再待到这儿,我就让保姆把你关仓库里!”
    南穗咬着唇,双肩因抽泣颤抖,倔强地站在原地。
    少年只好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七七,上楼。”
    “听哥哥的话,好不好?”
    只这一句话,压抑的情感溃不成军。
    南穗抹掉眼泪,点点头:“知道了。”
    从那以后,南宏远像是找到了她命门所在。
    惩罚他,支配她。
    他那样耀眼,骄傲的少年,只是为了她不被关进漆□□仄的房间。
    受尽折辱。
    却万死不辞。
    一一
    包厢门打开,有呕吐的声音传来。
    打断南穗的回忆。
    她偏头去看,傅景珩和陈特助走在前方,后面跟着几个人,搀扶着已经醉倒不省人事的孙导。
    孙导脸色煞白,嘴肿的成了香.肠,肚子被撑圆,看起来是之前的将近一倍,走了几步而后又忍不住呕吐秽物,整个走廊弥漫着酒臭味以及辣椒的味道。
    “别看了,回公寓。”傅景珩走过来,捂着她的眼睛。
    南穗闻到了男人手心的味道,她的鼻尖以及眼睛上萦绕着淡淡的松木香。
    “好。”
    傅景珩拎起她的包,看她:“现在还晕吗?”
    晕?
    南穗眨着眼睛,忽地意识到,她刚刚......因为羞赧怕被傅景珩发现自己脸红是因为他的靠近,才撒谎说喝了一点点酒。
    “不晕了。”南穗摇摇头。
    他低低“嗯”了声。
    傅景珩对她道:“代驾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你把车钥匙给陈特助。”
    “你坐我的车回家。”
    南穗明白,他是误会自己喝酒了。
    她的车是跑车,只有两个座位。也就是说,她要和傅景珩坐他的车回公寓。
    南穗点点头,把车钥匙递给陈特助。
    陈特助拿到钥匙后,便走出会所。
    “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去趟卫生间。”傅景珩将拿起的包放回休息椅,对她道。
    “......好。”
    她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回想他的话,莫名脸红。
    这个人......怎么上个卫生间也给她打报告啊。
    等他走后,《TModel》的主编凑过来,问:“你和傅总什么关系啊。”
    “暂时是邻居?或者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的关系?”
    主编想到方才在包厢里发生的事,打了个颤:“不是我说,这大佬太变态了,你还是别喜欢他了,太危险了。”
    南穗惊愕:“不会啊,他很温柔绅士的,之前他帮过我很多忙的。”
    “......”
    主编想起傅景珩是如何逼的孙导灌酒,吃辣,甚至喝吐了血也未曾停止灌酒的场面,心有余悸:“会不会是伪装的?”
    “......”
    在察觉到南穗怎么也不会相信的那一刻,主编只好对她说:“也可能他双标,两面派。”
    南穗委婉地道:“听着不像什么好词。”
    “成成成,以后不再你面前说他坏话了。”主编说,“今晚这事是我没考虑周全就把你带来了,你可别因为生我的气过几天不来我们慈善晚会了。”
    知道她是好心的,南穗没在意:“放心,我会参加的。”
    说完,主编打车离开。
    -
    几分钟后,傅景珩从卫生间出来。
    南穗拎着包,跟在他身旁走到会所门口。
    车子被陈特助停到了他们面前。
    二人上车,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车内很安静,空间狭小,男人的存在感极高,南穗多少有些不大自在。
    这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南穗点开,发现是主编给她转了五万块钱,上面写着九月刊酬劳。
    她有点开心,心中涌现出极大的满足感。
    这是她赚的第一笔钱。
    她忍不住截了个图,指尖在沈以姚的聊天界面犹疑不定,最后点击发送。
    过了几分钟,沈以姚回复:【这是什么?】
    【南穗:妈妈,这是今天我赚的钱。我已经独立了,也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紧张而局促地盯着屏幕。
    下一秒,沈以姚回复:【就这点?够你买一件衣服吗?南穗,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沈亦姚:别搞有的没有,之前让你发的跳舞练钢琴的视频,赶紧给我发过来!】
    【沈亦姚:现在是让你去学校学习的,不是让你做什么野模的。】
    南穗嘴唇动了动,她将手机扣在腿上,偏头望向窗外。
    ......
    平复好烦躁的心情,南穗余光瞥了眼旁边坐着的男人。
    他好像很疲倦,单手撑在车窗,指尖抵在额头,似乎在闭目养神。
    对面有车驶来,车灯从车窗照射过来,将他的侧脸晕染,如同一樽雕塑,分明硬朗,很有男人味。
    “在看什么?”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撩向她。
    偷看被抓了个正着,南穗心里突突响,她舔着干涸的唇角,问:“你什么东西落我车里了?”
    傅景珩想了想,蹙眉:“好像是我记错了,可能在家里放着。”
    “喔。”
    南穗看着他再次困倦地闭上了双睫,心里盘算着。
    他看起来好累呀。
    这五万块钱,不然就给小傅买个睡眠枕头吧。
    -
    到了家,陈特助将代驾开过来的车钥匙递给南穗,然后开着车离去。
    南穗和傅景珩上了电梯,分别前,南穗喊住他。
    “记得明天要一起吃饭,不要忘啦。”
    傅景珩:“好。”
    说完,各回各家。
    洗过澡躺在床上,南穗激动地埋进被窝里,明天就要和他吃饭了。
    四舍五入就是约会啊。
    虽然是单方面的。
    穿什么衣服呢。南穗纠结起来。
    她下了床跑到衣帽间,将她最喜欢的几件衣服摊在床上,然后拿起手机给盛昭昭发微信。
    【南穗:【图片】昭昭,我穿哪儿身最好看?】
    片刻后,手机一震。
    【盛昭昭:我们小仙女穿什么都好看。】
    【南穗:明天我要和傅景珩出去吃饭,我要穿好看点,勾引他。】
    【盛昭昭:......】
    【盛昭昭:你认真的?你有你这张脸就可以了,还勾引他做什么。】
    【南穗:没用!他根本对我没感觉/大哭】
    【盛昭昭:?你怎么知道的。】
    南穗就把上次一起回家,她误以为傅景珩被自己的美貌所迷惑,谁知却是让她系安全带的事情,详细地告诉盛昭昭。
    听完,盛昭昭发了个捶地.jpg的表情包。
    【盛昭昭:哈哈哈哈哈傅大佬这么直男?看来我们仙女追人计划任重道远啊。】
    谁说不是呢。
    最后,盛昭昭勾了勾图片中黑色的吊带裙:【穿这个,再配个红色的包,细高跟,再带个爱的套套。】
    南穗:“......”
    他!们!现!在!连!手!都!没!牵!
    南穗将明天要穿的衣服放在衣架上,闷闷地回去睡觉。
    一一
    第二天中午,南穗出门与傅景珩撞个正着。
    他穿着黑色西装,眼眸幽深,正看着她。
    南穗被他看得头皮发紧,目光却没有逃避,她向他打了个招呼:“中午好啊。”
    “嗯。”
    傅景珩率先走到电梯旁,摁下电梯。两个人静静地等着电梯来十二层。
    南穗站在他身侧,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只觉得好像按捺不住心脏里装着的那只小兔子活蹦乱跳。
    可什么都没说,她低垂眼睫,目光在两人紧挨的鞋子上面流连,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了小小的弧度,
    傅景珩深深地看着她的侧脸。
    在电梯达到时,他不动声色地移走视线。
    他们进去时,电梯里还站着一个阿姨,见到他们好奇地打量:“你们是新搬过来的?之前没见过你们。”
    南穗点点头:“是啊,最近才搬来的。”
    阿姨笑眯眯的:“一看你们两个就和我们这儿的人不一样,长得可真好看,将来你们两个人的娃娃肯定更好看。”
    “……”
    听到阿姨的话,南穗整个人烧地冒泡,机械地站直,机械地盯着她前方男人性感的后脑勺。
    有尴尬,也有暗自窃笑。
    傅景珩没有开口,只是宽肩窄腰地站在那儿,一时之间,南穗也不太明白他们两个被迫“结婚”,他会不会生气。
    “阿姨,我们是邻居,不是情侣。”南穗想了很久,最终说出这句话。
    虽然她也很不乐意,可比起傅景珩的清白,自己的快乐应当属于第二位。
    “不是情侣啊,我看着挺像的。”
    阿姨尴尬地道歉。
    下了电梯,南穗就见男人迈着两条大长腿,一步一步气势压迫感十足,将她甩开一米远。
    背影高大颀长,随着行走,南穗在他身上看到了冷漠.JPG的步伐。
    她连忙去追:“傅景珩,你别走那么快啊。”
    为了能和他身高看起来更匹配,南穗今天专门穿了七厘米的细高跟,她不敢跑,只能加快步子,“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是听到声音,傅景珩停下脚步,转过身等她。
    两旁的绿植被阳光遮掩,把他的轮廓映得影影绰绰,他抿着唇,看起来面无表情,似乎有点不高兴。
    完了,这还真是生气了。
    南穗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袖子:“哎呀,阿姨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嘛。”
    “你不要生气了,下次我提前解释清楚,行吗?”
    阳光下,她仰着脸,脸颊白皙,说这句话时带着娇憨,声音也娇软,拽着他的袖口,像是在撒娇。
    可她说出的话,极其令人烦躁。
    他单手扯了扯束缚的领带,慢条斯理地扣上袖扣,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男人的侧脸被树荫遮去一半,光与暗的交错,使他的面庞看起来深邃冷漠。
    傅景珩很平静:“只是邻居?”
    他朝着她走来。
    一步、两步。
    南穗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退。
    身后抵到车旁,男人的脚尖抵在她的,属于他身上侵略性的气息浓郁地将她包裹。
    她无处可逃。
    南穗被他压迫性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喉咙紧张地发干,她弱弱地抬眸,发现即便是穿了那么高的高跟鞋。
    可她依旧比他矮许多,将将到他的下巴。
    从后面看,像是被他亲昵地拥抱在怀。
    “还不是……”南穗小声嘟囔,“还不是你说的嘛,不和异□□朋友!”
    她恼羞成怒:“那我们现在的关系不是邻居是什么啊?”
    说完,她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漆黑深邃的双眸。
    他低头凝视着她,嗓音喑哑低沉,像是蛊惑,又像是无意询问:“那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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