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烂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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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此刻，程渊就处在这其中关键的一步。
“咦，什么声音？”
黑夜中传来一位男子的疑问声，让得程渊紧张得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哪有什么声音，是你听错了吧，大半夜的，谁还有空出来溜达，被窝难道不暖吗？”
黑夜中传来另一位男子的声音，听到这话，程渊心里感叹，这个说话的男子，想必是个好人，虽然，我不会心怀感谢。
“应该是我听错了，走吧，回去睡觉吧！”
黑夜，又暂归于平静。
程渊在黑夜中一动不动，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地往家里赶去。
回到家中，程渊稍微平复了心绪。
回想起来，刚才有点惊险，如果对方稍微往前多走几步，自己可能就会被发现了。看来，晚上要去捕鱼，要更晚些才稳妥。
打定主意，后面晚上选择丑时行动，那个时候，恐怕他们都在睡梦中吧！
程渊，认真地将渔网里的斑斓纹鱼给挑选了出来，总共只有三条，比白天少了四条，不过，程渊还是挺满意的。
将斑斓纹鱼放在装水的木盆，用布盖好。
然后，再仔细清理渔网剩余的收获。
清点完后，程渊颇为满意。
更为意外地是，程渊发现了一枚碧绿色的珠子，摸着清凉，让人神清气爽，是个让人提神的好宝贝。
程渊将碧绿色的珠子擦干净，然后将珠子贴身放在怀里，准备夜间修行无名口诀，正好可以用来提神。
程渊将这碧绿色的珠子，取名为“醒神珠”。
一夜修行，程渊感应到周身经脉真气多了不少。
次日清晨，程渊同自己父亲吃过朝食后，便一直待在屋里修炼无名口诀。
将近午时，程渊才从修炼中退出来，准备去做午食。
才步入院子，门外便传来“咚咚咚”的急切声。
刚打开门，看到是昨天通知自己走的老人，内心一定。
程渊将老人邀请到院子里矮石墩坐下，倒了杯水给老人。
“林爷爷，是有什么急事吗？”
“小渊，刀阁来的那些人都是畜生啊！昨天，张老头他们都还好好的，跟我有说有笑的，可是，今早上我去找他们，人不见了，就在刚刚，我不小心听到刀阁那群畜生他们的谈话，原来张老头他们，是被刀阁的那群畜生给杀了。”
老人涕泗横流，眼眶通红通红的，神色痛苦不已。
“什么？张爷爷他们死了，这群人，简直是畜生不如，连手无寸铁的老人都不放过。”
程渊听到这儿震惊万分，没想到刀阁的人竟如此做派，近日来突破的喜悦，一下子就被仇恨和痛苦所代替。
“小渊，你可不要做傻事，我来这，只是想和你聊聊。这事憋得我心里难受，跟你一说，我心里倒是好受了些。只不过，要是万一有天我没了，你可不要做傻事，你还年轻，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迁到明霞郡那边去吧。”
老人看着程渊，善意的提醒着。
“林爷爷，秀才村，现在还有多少活着的人？”
程渊看向老人，问了这句话。
老人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以对。一下子，气氛就变得无比压抑。
过了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老人才说了句：“秀才村，现在还活着的就三人了。你和你的父亲，还有我。”
程渊听后，默然不语，神情无比悲痛。没想到以往那些熟悉的样貌，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杀死他们的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势力，程渊开始审视了起来复仇的可能性。思虑良久，程渊才无奈地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地弱小，竟只能任人宰割。
老人看着程渊难过的神情，拍了拍程渊的肩膀，说了句：“小渊，你一直是我们秀才村的骄傲，你在，秀才村就在，若是万一我死了，我希望你不要冲动，你还有你的父亲需要照顾，一定要牢记我所说的话。”
程渊听着更加难受了，没有哪一刻，程渊是如此地恨自己的弱小，想着如果自己足够强大，是不是可以庇护秀才村的所有人，越想越觉得是如此，程渊遗憾自己修炼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如果早些能修炼就好了。
自责、悔恨、痛苦、仇恨、不甘......各种情绪，充斥着程渊的大脑。
老人看着木然的程渊，拍了拍程渊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程渊的家。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程渊才勉强收拾好心绪，将三条斑斓纹鱼都炖了，当做午食的菜。
吃完午食后，程渊便立即投入了修行，对于修行变强的执念愈来愈深了。
一直修行到戌时，程渊才从修行状态退了出来。
到了晚上，程渊决定趁着夜色，去探查下消息，顺便去看看白天来看自己的老人。
吃完晚食后，程渊又继续修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也就是到了亥时，才准备动身。
程渊根据记忆，往林老爷爷的家里走去。
一路上，路两边的房子都空荡荡的，昔日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怀着莫名的心绪，程渊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林老爷爷的家里。
林老爷爷的家，门是敞开的，程渊直接走了进去。
可是，程渊走了进去后，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没有林老爷爷的身影。忽然，程渊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次在屋里寻找片刻，程渊在林老爷爷的房里，看到了一张发黄的纸，纸上写着几行字：“小渊，当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应该去陪张老头他们了。不要想着报仇，多想想你的父亲。记住我说的话：你在，秀才村就在。”
程渊看完后，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报仇的。刀阁凡是犯下杀孽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大夏王朝不敢管，我来管。”程渊悲痛之下，内心狠狠地发了个誓。
程渊将仇恨埋藏在了心中，收拾好心绪，将门轻轻地掩上，便退了出去。
程渊看着无边的黑夜，是那么像刀阁下的普通人生活的日子那般。尔后，程渊便坚定地迈步投入到黑暗中，誓要将这世间无尽的黑暗全部斩除个干净。
程渊慢慢地往家里走，内心沉重无比，秀才村现在只剩下自己和父亲了。
化悲痛为动力，程渊修行得愈发勤勉了。
到了丑时，程渊连忙从修行中退了出来，趁着夜色，提着大木桶，扛着渔网，摸黑往那条溪水轻轻地走去。
到了溪水岸边，照常熟练地张开网，程渊便静坐在岸边，遥看无尽的星河和环绕星河的无边黑暗。
程渊忽然明悟了：无论是仙门，还是凡人，有光存在的地方，那就是光明，没有光的地方，就是无边的黑暗。若是他朝一日，光能照到所有的地方，那该多好啊！
程渊低着头沉思着，银白色的月光映射在溪水上，四周响起秋风的呼呼声。
突然，程渊眼尖地发现，溪水又涨了三尺，程渊觉得这一幕，颇为诡异。程渊猜想着：这溪水如此怪异，莫不是溪水底下，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程渊很想下去瞧一瞧，但又担心溪水底下有危险，毕竟，自己还要为自己父亲活着。
打消了下去的念头，程渊继续静静地等着。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程渊才开始收网，将渔网塞进木桶后，程渊便往回家而去。
到了家里，程渊在灶台烛光摇曳下，开始了自己的清点大业。
这次，程渊发现，只有一条斑斓纹鱼。
没想到，收获如此小，程渊猜测莫不是刀阁的人白天捕鱼捕得太狠了。
虽然只有一条，却聊胜于无。
将斑斓纹鱼放在装水的木盆后，处理好渔网剩余的收获，便熄灭了灶台的烛光，往自己房里去，开始修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