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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无题4

灰色 situhan 4454 Nov 28, 2021 9:33:34 PM
番外篇之无题(4)“海琳娜,按照中国习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难道说敬仲大哥是倒插门吗?”李久还没有开口,钱屸那边先不干了,“既然他临终前有遗嘱,那就应该按照遗嘱上说的去办。我们华人讲究的是枝繁叶茂落叶归根,你明白吗?”
钱屸是越到老了,越是口无遮拦,她自己不知道,可李久却是知道,而且,随着年纪增长,李久更是让着她,而老太太每次“翻脸”的时候,都会把从南京逃出来,他们俩在草庵铺发生的糗事翻出来数落李久,而每次李久都会羞愧的“无地自容”,然后,钱屸像小孩子一样的哭泣,自责当时自己错杀了好人……这个秘密尽管钱屸在到达根据地后有交代,可实际上交代的“非常不彻底”,至少他与李久的那一段就让钱屸给“掐”了去,那个秘密至于老两口知道。
其实李久知道,老伴越是回忆这些就越是感觉甜蜜,同时,他也知道,钱屸的大脑估计是正在向“老年痴呆”方向发展,对此,李久毫无办法。
被钱屸这一通喷,海琳娜还真是无话可说,要说刘敬仲这辈子对海琳娜那是没话说,不仅把海琳娜给救了出去,没有成为希特勒反犹太政策的牺牲品,同时,也因为老刘在关键时刻碰上了李久,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海琳娜从来没有受过苦,生活质量也从来没有下降过。让老刘临死后“被”倒插门,这似乎说不过去。别说在中国了,就是在西方国家,这倒插门都不是啥好事。
“你要是把老刘扔在这里,那你百年之后是不是也要跟老刘在这里?那你们的儿子呢?让他也跟着你们一起在这里?你不觉得荒诞吗?”钱屸继续毫不客气的反对,“这个事情必须按照老刘的遗愿去做,要是你做不到,老李,你去办!”
乖乖!钱屸这次可是大发雌威啊,李久苦着脸,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就在海琳娜还在犹豫的时候,一间律师行给她送来了一封律师函,说是老刘的去世,将使纳德尔家族企业的股权发生变化,在美国的几个隔着好多层关系的家族成员要主持自己的权力,将海琳娜给告上了法庭。
那封七拐八绕的律师函钱屸看了半天看不懂,最后还是给了李久,“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这个事情摆平。海琳娜,现在你还坚持要老刘进入你们纳德尔家族公墓吗?人还没进去哪,这官司就打上门了,我是不懂,不过我觉得西方人的亲戚关系少了人情味,多出来的就是利益争夺……”
钱屸说这个话是有原因的,陈亚弟本来是她与李久的养女,可以说是依靠李久陈亚弟才最后成才和花繁叶茂。陈亚弟成年后找的老公也是华人,两口子都在硅谷搞科研,可这没有耽误他们生孩子。也许是陈亚弟觉得自己孤单,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陈亚弟一口气生了六个孩子。在国家开放以后,陈亚弟和老公回国发展,前面大的两个也跟着回到了大陆,可剩下的几个在美国的寄宿学校里长大,最后都成了“黄皮香蕉”。当陈亚弟继承的那片农场最后估值拍卖的时候,在美国的四个孩子几乎是人脑子打成了狗脑子,陈亚弟的老公气的当场中风……这老人还在,几个孩子就惦记着分家产,搞的李久也是不胜其烦,家务事,谁说得清楚?干脆撒手不管。最后,陈亚弟还是玩了一把金蝉脱壳,用她小时候的法子,把农场的资产全部托管给致公堂名下,自己带着老公和两个大孩子直接回大陆去了。这一招可以说是对那几个不孝子女的釜底抽薪。可是那几个孩子却认为这是李久在后面搞鬼,弄的李久里外不是人,气的李久也断绝了与那几个孩子的来往。
其实,这都是被一些心术不正的律师挑唆的。在美国,律师多如牛毛,不是人人都能找到饭吃的,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干律师这一行?就是因为律师的抽水很大,有时,律师的提成高达30%,在这样高回报的利益驱使下,许多律师是有案子要办,没有案子创造案子也要办。他们只要盯上某些家族,一旦这个家族的主要成员离世或者是病重,他们就会想方设法的挑唆和教唆家族里的某些成员展开诉讼。陈亚弟的那个案子,最后如果不是致公堂派人去把几个不良律师给胖揍了一顿,事情还会没完没了。说律师能随便打吗?其实,许多律师都与黑帮有关联,他们深知道上的厉害,钱是好东西,有命拿没命花的道理他们清楚。
今天,海琳娜也碰上了这样的事情,钱屸当然明白其中的套路,直接甩给李久,让李久去摆平,在她看来,她指使李久去干啥,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要求主持权力的是来自美国叫巴雅尔的几个亲戚,细论起来算是海琳娜的远房表弟和表妹,不过,他们都已经不姓纳德尔了,因为,他们都是海琳娜父系那边的女性成员,在她们出嫁后都随着夫姓了,这也是西方婚姻中的习俗。
这些叫巴雅尔的人要求主张的是二战结束后对家族财产的权力。这是个什么意思呢?二战之前,纳德尔家族在欧洲繁衍,在德国、荷兰和比利时以及奥地利等地都有资产。随着纳粹德国对犹太人的迫害,其中大部分固定资产被没收,有些由于战争原因,原始文件的流失和销毁,无法证明了资产的归属。在大战爆发前,还有相当的一部分资产被一文不值二文的卖掉,换来了去美国的船票,所以,等到二战结束后,纳德尔家族除了海琳娜这一支在荷兰的资产以外,在欧洲其他地区的资产是丧失殆尽。就是荷兰的这个庄园,也是在李久的帮助下重新拿回来的,跟家族其他成员八竿子打不着。
上世纪进入50年代末,西欧各国经济基本恢复,大规模的清理二战遗留问题的行动在西欧各国展开,根据当地政府文件记载,海琳娜爷爷遗留下来的这个庄园的直接继承者只有海琳娜了。可是海琳娜要想继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是要缴纳一笔巨额的遗产税,其次,还要补交若干年的物业税。如果海琳娜没钱缴纳,那么这个庄园将会被拍卖,扣除各种费用后,剩余部分会给海琳娜。
这个处理方式看上去听起来似乎不错,可实际上海琳娜要吃很大的亏。庄园被拍卖的估值不是海琳娜说了算的,在那个年代,正是西欧国家滋生**的时候,这100元的东西给你估值80元没毛病。其次,拍卖后的钱本来就不多,经过政府的这样扣那样折,能到海琳娜手中的钱未必就有多少,不倒找就算万幸,要不怎么有人说“万恶的资本主义”呢?当时身在大陆的海琳娜根本无法控制局面,她就是在荷兰,恐怕是无法去与那些如狼似虎的商人、律师、政客周旋。
作为一名生活在大陆的侨民,海琳娜把问题反映了上去,于是,海琳娜写了一封委托书给李久,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李久去办了。虽然海琳娜没有直接去找李久,可是组织上却是把这个事情给联系上了,而出这个点子的就是当时正年富力强的嘎子。实话说,海琳娜和刘敬仲一家对嘎子是熟悉的,更是知道嘎子的身后站着的是谁,换个人,海琳娜还未必敢写那个委托书呢。
事情到了这一步算是完了吧?没有,还没有完。为了继承这笔遗产,海琳娜好不容易说服了刘敬仲带着孩子移民到了荷兰,对海琳娜来说,她是回国,可对刘敬仲和儿子来说就是移民。如何管理农庄,一家三口全都不摸门,刚刚回到荷兰就遇到了周期性的经济危机,抵押给银行的农庄似乎马上要被银行收走了,因为老刘此时没有实际收入,他的职业能力在荷兰不被承认,要想去应聘飞行员得从头再来。此时的老刘已经年逾五十,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还是李久通过伦敦的公司为其担保,并且给刘敬仲下了新的鲜花订单,让刘敬仲在农庄里大量的种植玫瑰,然后将玫瑰送往法国,在那里提炼出高纯度的玫瑰油,成为最著名的法国香水原料。可以说,在其后的20年里,李久虽然人没去看过老刘一次,可是帮助却是没有少一分。
由于城市的发展和农庄的地理优势,现在,海琳娜家族的这个农庄市值已经翻了几十倍,在荷兰,海琳娜和刘敬仲已经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人物,日子过的不错,孩子也是学业有成。可为什么远在美国的那些亲戚此时却是找上门来“扯皮”了呢?这也是怪海琳娜。老刘走了,海琳娜想给老刘一个“体面”的葬礼,不仅给了李久他们邀请函,还给她能找到的所有亲戚发去了邀请函,这就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觉得有机可乘了。他们认为,祖上的物产应该有他们一份,甚至翻出来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法律条文,主张权力的理由是“滔滔不绝言之凿凿”,似乎他们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总算有了希望。而且狮子大开口,不仅要分得祖业的一部分,还要海琳娜归还这些年来所获得的盈利,算下来怕是有好几个亿欧元。
“这个事情恐怕要花点精力。”李久看完了律师函,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后说道,“在荷兰的继承法与美国的不一样,对方如此狮子大开口其实是想庭外和解,能捞到多少算多少,对他们来说,这是意外之财,不过,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这些亲戚也太不是东西了,老刘这还没下葬呢,他们就急不可耐了?”钱屸发着小脾气,“海琳娜,我建议你干脆送老刘回国,你也趁机躲开,让他们没地方找你,海林也可以回国去,现在的大陆不一样了,到处都是机会,我女儿说他们在国内办的科技公司很是得到政府的支持,我觉得,还是回家好!”
这话让李久听的汗颜,钱屸嘴里说的是海琳娜一家,焉知不是也在说她自己?对于回大陆,李久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的情况与一般人不一样,回去后还能平静的生活吗?首先,李久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他一会去,三老四少来拜谒的一定不会少,这政府能答应吗?其次,公开身份?恐怕更是不大可能了,一旦公开身份,有多少记者回来挖掘各种历史沉谜?有多少单位回来找他求证?有多少出版社会让他写“回忆录”?还有多少部门要来调查他?李久怕是一天都清净不了。有些事情,沉默比公开了更安全更能保持历史原状。第三,那些独立团的人要不要来看看老团长?两边加起来有多少人?当时年轻的士兵现在可都还在岗位上,自己去给人家添麻烦?所以,李久还真是不敢轻易回去。
海琳娜最后还是同意了儿子的想法,把刘敬仲在荷兰火化了,然后母子俩在举行完告别仪式后,飞回大陆。按照李久的指点,刘海林在大陆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随即,在国内开始大面积的种植玫瑰,高价收购,然后就在国内加工,以上乘的玫瑰油出口海外。他的那个小跟包玛莎在三个月后也追到了大陆,成为第一批进入大陆自费留学的学生,然后,小两口还是走到了一起,再然后,刘海林成为荷兰某大型跨国公司东亚区的总经理,在大陆投资建厂,投资各项工业。他们的孩子也成为第一代满嘴京腔的“外国人”……毕竟华人血统不到十分之一。
时光在流失,钱屸越来越任性,坚决不去美国和伦敦了,她坚持住在香港,她认为这里离家近。好在,李久对这个要求可以满足,老两口在香港半山的那套别墅里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这一天,抱着重孙子的钱屸突然大叫了起来,把在花园里正在给一些花卉修枝的李久吓了一跳,连忙往客厅里跑。
哪儿来的重孙子?当然是陈亚弟的了,陈亚弟的大儿子目前在香港工作,两口子也是很拼的,于是,把刚刚五岁的儿子送到了钱屸这里,加上当年她在香港办幼稚园的一些孩子的后代,家里隔三差五就会有天真活泼的孩子来“客居”几天,到后来还要排队,按照表格的顺序来。可今天为啥大叫起来?
“老头子,你看看那个人,他说他叫细川次郎,你还记得这个人不?”
“谁?谁叫细川次郎?日本人咱们没认识的啊。”李久眨巴着眼睛问道。
“你个老东西,越老越是没记性了,璋德县鬼子的宪兵司令?你跟他斗了三年,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你看看他,唉哟,这老家伙都九十多了,居然还能出来?哈哈,他居然是访问大陆后路径香港的,有点意思……”钱屸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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